第十一章 得手
魏青艱難的翻個身,低聲問道,“怎麽樣?”
“他吐了。”陳應瞄了一眼紙條上的紙,迅速的塞回衣袖,裝作什麽也沒發生的看向魏青。
魏青狠狠地搗了一下床板,罵道,“他奶奶的……不過那小子逃不了啦!你沒有人派人去請右相?”
陳應不動聲色的倒了一杯水,地給魏青,“已經派人去清了。”
“好小子,果然聰明,我沒看錯你!”魏青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一拳親昵的砸在了陳應的肩上,“剛剛你在外麵說的話我都聽見了,怪不得皇上做了那個夢呢,我倒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就是仙人下凡來給皇上排憂解難的國士呢。”
“是不是皇上的,不得先是魏大人的麽?”陳應看著魏青一口氣喝了那些水,心內一喜。
隻要他對自己沒有了防備之心……
這些事還真是好做的很啊。
“好了好了,你快出去吧。”魏青翻個身躺回床上,鼾聲再次大作,“再不出去的話他們會懷疑的。”
陳應躬身行了一個禮,快步退了出去。
待陳應掩上門,魏青坐起來,從袖中掏出一顆黃色的藥丸塞入口中。
小樣,你還真不行。
李石建不會相信你,我就會相信你麽?
魏青冷冷的笑了笑,忽然覺得口有些渴,剛好看到床頭擺著的醒酒湯,清澄澄的晃悠著,誘惑著他。
這醒酒湯……
應該沒事吧,畢竟是他親自端進來的。
他再傻也不至於被自己推上絕路啊。
魏青想了想,端起那碗湯一口氣喝盡,躺在床上睡了起來。
這一覺,他睡得格外香甜……
陳應恭候在門外,看著兩輛馬車分別停在滿月樓的門口。
陳應彎腰,畢恭畢敬的迎接道,“下官陳應,恭迎兩位大人大駕光臨。”
玄羽率先走下來,看著陳應滑稽的樣子不由笑了笑。
“小子,變樣了啊。”
陳應聽見這個無比熟悉的聲音後還是一如既往的淡定,“下官恭迎左相大人大駕光臨……”
沈覺隨後下來,看見玄羽和陳應親昵攀談的樣子,臉色不由的黑了黑。
他養的這叫什麽食客啊……
怎麽專挑和自己不對頭的人親密接觸?
這要是傳出去了,自己作為右相的老臉還往哪擱啊……
沈覺再次冷哼一聲,別著脖子走了進去。
當然,陳小子第一次和偉大的左相玄羽親密接觸,自然不會放過這麽一個得天獨厚的好時間,不時地問問東、問問西,理所當然的忽視了沈覺的存在……等到發現右相已經走進去的時候,陳小子吐吐舌頭,“完了……”
玄羽笑了笑,走在陳應的前麵,很淡定的說,“沒事,咱倆一起。”
於是好奇的八卦大叔店主思慮半響後,沉痛的傳出了一個令人哀響久絕的消息:
左相是斷袖!
而且,斷的是右相的食客陳應的袖!
據說,該日帝京哭聲震天。
據說,那些哭聲都是日夜思戀左相容顏的閨閣小姐們傳出來的……
陳應手執金杯,緊緊挨著沈覺坐著。今天一天都隻讓沈覺受打擊了,可憐的孩子,不給點什麽補償還真說不過去吧。
隻是沒想到沈覺如此的不經酒,才喝了兩杯就開始晃蕩。
玄羽看著陳應,“你不知道右相大人不勝酒力麽?這麽拚命的勸大人喝酒?”
陳應:“……”
“還不快點把右相大人扶到房間裏休息休息?”玄羽再次開口。
“……”
“你說話啊。”玄羽看起來有點急。
陳應別扭的看了一眼玄羽,低聲道,“沒房間了……”
玄羽:“……”
忽然有人指著琳琅的房間笑道,“那裏隻睡了一個魏大人,倘若沈大人不嫌棄的話,過去擠一擠。”
沈覺確實是醉厲害了,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眼皮怎麽使勁都睜不開,隻好將就著點了點頭,任由陳應把他扶了進去。
沈覺跌坐在床上,還未等陳應給他解衣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陳應想了想,再打擾也不合適了,於是掩上門,重新回到酒席上。
“都說……”蔣大人啃著一條雞腿,笑道,“左相與右相素來不和,怎麽今天反倒覺得左相大人很是關心右相大人啊?我等癡愚,還望大人明示。”
玄羽笑了笑,“不為什麽。”一把拉住走過來的陳應,江一杯酒遞給他,看著等著他答案的群臣,“因為他走了,我們才能喝的更痛快一點啊!”
群臣的歡呼聲震耳欲聾。
左相與右相真正的不同,在於左相總是笑著,讓人如沐春風。而右相一直都是那麽嚴肅,縱使他腹有史書千萬卷,縱使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有人想要與他交好。
這樣的情形,是時代的悲哀,也是文人的悲哀。
群臣更加的不注意形象,把盞言歡,談古道今,能想到的都說了出來。
陳應看著瘋狂的人們,低低一笑,靠近玄羽,“左相的藥,可真是靈啊。”
“是麽?”玄羽看著陳應微笑。
陳應聽見玄羽這句話,在看見玄羽的表情,就知道玄羽想要說什麽了。
於是臉一紅,頭很自然的底下。
果然,玄羽再次靠近陳應,俯身道,“那為什麽對你沒有用呢?”
陳應間歇性失聰,茫然的看著前方。
隻覺得臉和耳朵後麵很燙,一定都紅了吧。
可愈是這樣自己愈不能躲避。
不就是調戲麽?你調去,我倒要看看被調戲者不理你你還怎麽去調?
於是陳應無辜的笑笑,端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額……
好辣……
陳應剛剛喝的一直都是事先預備好的水,因為坐的離玄羽也挺近的,所以錯把玄羽的酒杯當成了自己的水杯,於是在這樣錯誤的情況下,他誤喝了玄羽的酒。
玄羽看著他被辣的七葷八素的樣子,嘿嘿一笑,再次俯身低語,“忘了告訴你,那是我的杯……”
陳應好不容易緩過來,被玄羽笑的身上發毛,故作鎮靜,“那又如何?”
“不如何……”玄羽曖昧的靠近陳應,“那杯裏裝著我未喝完的酒,還有,我喝酒一直都隻喝大漠醉……”
“……”
“不好了不好了!各位大人!”門口忽然跑過來一個眼生的小廝。
有人不滿被他打斷,惡聲惡氣的問道,“怎麽了?”
“李大人他……他他他……”
“他怎麽了?”聽見李大人這個名字,蔣大人的酒醒了一半,過去一腳將那小廝踢倒在地,“快說!李大人他怎麽了?”
“李大人他……他走了……”那個小廝說完,渾身顫抖,軟塌塌的倒在了地上。
“真他媽死的不是時候。”蔣大人嘟噥了一句,迅速整理好自己的儀容,“諸位,我先走了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