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同行
親,不好意思哈,昨天今天家裏一直停電,現在剛來……發的遲了不要怪我哈……廢話不多說了,上文!
和如煙並排走在蕭琪的身後,迎著無數人熱切的目光走下畫舫,是一個漫長而煎熬的過程。
映晨走得很慢,頭垂得很低。
她不明白為什麽入宮是這樣容易的一件事,僅僅是一個晚上,她就從桃花成了花魁。而且死了那麽多侍衛,蕭琪居然一聲不吭,裝作沒事人似的。
如煙在一旁也是暗自揣測著,往年花魁隻要一個,畢竟煙花之地,名聲傳出去不是很好,所以向來隻有花魁可以入宮。今年是怎麽回事,為什麽一個扶春居出了兩個花魁,而且都要入宮呢?
很快就到了馬車旁。
翠色頂幔,垂下縷縷金色流蘇,轎麵裹了一層深紅的印花蜀錦,遠遠看去,燦若雲霞。
一個禮官站定,高聲念著:“第一轎:扶春居花魁,桃花。田皇商長女,田青皓。膠州尚司馬之女:尚玉。謝府小姐,謝如煙。”
如煙明白過來,恨恨的瞪了映晨一眼。往年來都是奉旨選女的皇子可以欽定花魁,並立花魁為側妃。這次要不是這個叫桃花的小妖精橫插一杠子,再出了那麽一個不如人意的事,怎麽會讓她鑽了這麽大的空子,成了三皇子的眼前紅人。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
如煙跟在映晨的身後,思緒起伏,絲毫沒有發現她身後的田青皓,看著她時是按捺不住的得意與興奮。
映晨坐定,對周圍的三個人依次笑笑,那三個人卻表情各異。
如煙斜眼瞥著她,似乎還輕輕的“哼”了一聲,很不滿的樣子。田青皓則是沒有看見一樣的把頭扭向窗外,仔細聽著禮官念的名字和家世。唯有尚玉,對她的笑報以羞澀而甜美的笑,隨即迅速低下頭去。
不由讓人想起一盆安靜的水仙,日光溫熱,歲月靜好。
好一個文雅的女子!
正想著,蕭琪趕馬過來,對著他們四個人調皮的一笑,帶著一絲絲的放鬆與喜悅,甚至,還透出一點孩子氣來。
“殿下!”如煙驚呼出聲,自以為蕭琪出發之前趕來是因為不忘舊情,卻不料蕭琪勒住馬,遞進一枝開的正好的桃花來。
“滿樹和嬌爛漫紅,萬姿丹彩灼春融。桃花姑娘原應桃花之名,灼灼其華。”他眼裏含笑,笑裏藏棉,棉裏又似藏了萬千淬毒的針,隻待她露出馬腳的那一刻,便置她於死地,永不超生。
映晨笑笑,雙手接過桃花,那年,他也是這麽拿著一枝桃花,眉目含笑,笑裏有情的望著她,那時她是怎麽回答的呢?那時她說,你真討厭!而此刻,自己卻僅僅隻能笑著接過這花,笑中帶怯,似不勝嬌羞:“呀,三皇子謬讚了。”
隨即一臉陶醉的去嗅那桃花。
嗅……沒味道……
再嗅……還是沒味道……
沒味道?
怎麽可能?
桃花不是一直都很香的麽?
一旁的田青皓斜眼睨著映晨,笑道,“原怪不得花魁姐姐聞不到味道,這事宮裏最新款的桃粉色雲紗堆花,幾可以假亂真!”
隨即又低聲嘲笑,“真是個活寶,大秋天有什麽桃花開著啊。”
“是麽,妹妹鄉下人,不認得這麽高貴的東西。”
映晨笑笑,假裝沒有聽見後麵的那一句嘲諷,眼神若有若無的看向如煙。
如煙沒有表情,映晨卻看到她座位旁的軟墊落下了幾縷細碎的流蘇,隨即又被她隱在了袖子裏,而後穿著尚芳齋製鞋的腳又極其不自在的向後挪著,又恐別人看出她的不安,隻是輕輕地向後挪動著。
映晨忽然在心裏可憐她。
要不是自己的出現,這個如煙一定是當之無愧的花魁,那這枝新款的桃粉色紗堆花,就是她的了吧,自己此刻所享有的所有權利,也都是她的了吧。
隻可惜,她自己也是一個執著的人。
國仇家恨,永遠都不會放下。
“姐姐可認得宮裏的陳嬤嬤?”尚玉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田青皓的衣袖,“她是掌管宮廷用度的一個大嬤嬤,想來姐姐家置辦的東西都交由她了?”
田青皓不耐煩的抖了抖衣袖,用一種你很髒的眼神看了看尚玉,直看到尚玉縮著脖子坐回去的時候才開口答道,“不算很熟,不過認得。她那個人……嘿嘿。”接著又是一個不可說不可說的表情。
尚玉自田青皓抖了抖衣袖後始終是訥訥的,也就沒有接下去。
田青皓卻好像找到了話題一樣,拉住如煙的手就開始說關於宮中的一些雜文趣事。
風很輕,轎很穩。
映晨舒服的靠在軟墊上,心裏卻開始懷念那個有點懶散的聲音了,不知師父他有沒有這樣大的本事,讓那個暗衛一直跟到皇宮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