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難割難舍
異人於當初之時,曾親口告知於唐元伯:他的年齡、身體的狀況,已然根骨漸成,修煉此功法的最佳時機,早就錯過了。
所以,異人鑒於此般態勢,他幾乎能夠斷定,此功法的最高境界,唐元伯的這一生,基本已然無望窺得!
還有一點:盡管,這位異人並未直言,但是,唐無伯也能感覺到,他自身的稟賦、資質,隻能算是中等偏上,他的先天條件,對於修煉這門功法,更非最佳之選。
那時,唐元伯就心中明了,他的先天資質,並非是上乘之材。並且,修煉此功法的年齡,他又錯過了最佳之際。
綜上所述,唐元伯修習此功法,若想練至最高的境界,未必是癡人說夢。但是,其可能性,卻無限趨近於零。
盡管,唐元伯對於這些個情況,盡悉於胸。可是,他卻並不灰心喪氣,更沒有放棄,而是,自從得到功法之日,就潛心、刻苦地修煉起來。
唐元伯風雨無阻,大半生地修煉下來,這樣的一種情形,已經形成了習慣,——他深入骨髓的習慣!同時,更溶進了血液當中,成為他生命的一部分。而且,還是比較重要的一部分!
除此之外,這一門功法,雖然,目前還處於中級階段。但是,它在唐元伯的工作、生活之中,所呈現的諸多好處、助益,卻實在是更仆難數!
唐元伯假想了一下:如果,他自此之後,放棄修煉於這門功法,結果會如何呢?
唐元伯於乍然之間,仿佛,心裏就失去了某種依托,變得極其空虛。而且,更有種剜髓之痛。甚至,他的小半個靈魂,似乎,都要失去了,根本就無法割舍!
唐元伯鑒於如此之態,他看著燕輕塵,誠肯地問道:“小醫生,既然,你已經檢查出來,又知道如何解決之法。那麽,老頭子想請你幫個忙,能不能……幫我改善一下,緩解身上的這個問題?”
唐元伯之所以沒說“治療”,而是,采用了“改善”這個詞。
這隻是因為,他非常地明白,如此的一個過程,已然超脫於“治病”的範疇,而是,上升到“功法”的層次。並且,還需要很深的功法!至少,要高過唐元伯的境界。
當然,若真出現這般的狀況,也並非僅憑著醫術,就能予完成之事。
燕輕塵並未點頭答應。而是,敦和地一笑。他說道:“阿伯,您可能還不清楚,到現今為止,我還未考取行醫執照,並無行醫的資格。更何況,我剛才的所言所語,您就如此地相信,沒有絲毫地懷疑嗎?”
憑心而論,燕輕塵的這一番診斷,剛開始之時,唐元伯自然有所疑慮。畢竟,他也是專業人士,——資深、權威的人士。而且,此舉又事關他本身。
可是,燕輕塵進一步的說法,卻打消了他的疑慮。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唐元伯很自信,他對自己的眼光自信,對自己地感覺更自信!
唐元伯心中篤定,雖然,眼前的這個小男生,直到現在為止,他依然覺得有些神秘。並且,在這個年輕人的身上,還有著某些因素,很是讓他看不明,更猜不透。
但是,唐元伯對於自己地判斷,自身那種特殊地感覺,卻有著強烈的自信!
因為,唐元伯修煉此功法後,其中的好處之一是,靈敏、深化了他的某種感覺。——那是一種很直觀、很細微、也很特殊地感覺。
唐元伯憑著這種感覺,在挑選學生之時,百試不爽。
另外,唐元伯於工作、生活之中,很多隱於深層的事物,他亦能比平常之人,輕易地就察覺出端倪,進而予以識破。而且,從來就沒有錯過。
當然,功法對他此般地助益,也是唐元伯的意願之中,對其始終難舍難棄,諸多的原因之一。
唐元伯浹髓淪膚。麵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第一眼見到之時,心中就好感頓生。
之後,隨著火車地行進,倆人相處到現在,這個年輕人的一言一行,一舉一動,更是讓唐元伯大為讚賞,倍覺欣慰。
這一刻,唐元伯敢以晚節做保:對麵的這個小男生,絕不是坑蒙拐騙之徒,而是,心性沉穩、謙和之人。
因為,前者給他地觀感,絕不會如此得舒服,相反,還會非常得別扭、不適。而且,那些心術不正之徒,在他洞心的氣勢之下,——修煉功法所增益的氣勢,更會無所適從,急欲逃避。甚至,暴露其本來麵目。
唐元伯很心暢!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就像是一塊渾金璞玉。他那雙清澈的明眸,則更勝山泉,幹淨、清冽,一望而見其底。
另外,這個恬淡的小家夥,在自己散發氣勢之時,不僅絲毫未受到影響,似乎,還能為其所助益。
打個簡單的比方:如果,唐元伯散發出的氣勢,恰似一條大河,那麽,燕輕塵那自然、無形無象的氣勢,就是一片靜海,——於雲淡風輕之中,接受著大河地融入。
唐無伯閱人無數,但是,能有這種眼神,這種氣度的年輕人,他從來未見到過!同時,唐元伯也極其堅信,之前,他心中的那個判斷!
當然,唐元伯並非沒有疑慮,他對於燕輕塵地診斷,還未達到百般確信、絲毫無疑的程度。但是,那僅事關功法之深淺,醫術高明程度的問題,而非關其人品之慮。
唐元伯的腦海之中,於瞬息之間,馳過這些個念頭。
唐元伯看著燕輕塵,對他適才之問,輕輕地點頭笑道:“小夥子,不瞞你說,對於你地診斷,我還是稍有疑慮。並非百分之百得相信。不過,對於你的人品,我自信還算有幾分眼光,也有點識人之明。所以……”
唐元伯的眼中,更見誠摯之色。他欣慰地說道:“所以,對於你剛才的診斷之言,我更願意相信!另外……”
唐元伯語氣一頓,他稍顯無所謂之意,輕鬆地說道:“你有沒有行醫資格,這對我而言,並不算什麽妨礙。因為,我們之間的事情,已然超出了醫學的範疇。”
燕輕塵溶溶的一笑,他和聲說道:“阿伯,您如此地相信於我,說句心裏話,我頗為感到榮幸。不過,我所提的這兩個選擇,並非是最佳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