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頭鐵之人

  燕輕塵於初三之時，他表現得繩趨尺步，規規矩矩，正常了一整年。


  之後，燕輕塵在中考之時，以各科滿分的成績，考入了縣高中。而且，是全縣唯一的一個滿分。


  燕輕塵的小學與初中，規定的九年義務教育，他隻用了五年。而且，還各以滿分的成績畢業。這樣的一個情形，算是一個不小的奇跡。


  至於，別人如何看待此舉，燕輕塵並不知曉。可是，姑姑燕安雲，她是如何地看待此事，燕輕塵卻一清二楚。


  因為，姑姑在教育表姐時，他這個絕對的榜樣、正麵典型，總是首當其衝。


  甚至，燕輕塵這般的印象，都難以磨滅。——姑姑有過很多次，就是當著他的麵，對徐慧燕進行說教，要她向自己學習、看齊。


  燕輕塵於此情境中，也一度得較為尷尬。因為，徐慧燕在媽媽的麵前，態度很是馴服，絲毫不敢有所表示。


  可是，表姐於私下裏，與燕輕塵兩個人時，卻是另外的一種麵孔。徐慧燕不僅大展雌威，更是對燕輕塵作威作福！

  燕輕塵作為“禍亂”之源，他不僅要磨煉其精神，——遭受徐慧燕的白眼。更是要野蠻其體魄，——受到徐慧燕地“摧殘”。


  並且，姐弟倆的這種模式，這樣的一個習慣，也一直延續了很多年。


  楚湘婷升入高中後，開學的第一天，她就認識了燕輕塵。因為，事情比較湊巧，燕輕塵的座位，就在楚湘婷的身後。


  似乎，楚湘婷隻是不經意的，瞥了一眼身後的小男生。可是，也是在這一刻，楚湘婷的內心裏，湧動著點點地失落。


  因為，楚湘婷自小到大，她每一次地考試，都是班級第一名！現在，卻被身後的小男生，壓過自己一頭！而且，還是全縣千名學子中，唯一的各科滿分。


  楚湘婷微咬貝齒，更令她不能忍受的是，身後的這個家夥，竟然比她還要小！而且，還小了三歲。


  依此之勢，這個小家夥，他勝得很榮耀啊！楚大小姐卻正相反，敗得很是屈辱！

  不過，楚湘婷並非自負、無明之人，她心裏很清醒：身後的這個小家夥，各科都能考得滿分，這樣的一份成績，也確實很讓人佩服！


  畢竟，楚湘婷也算問心無愧。因為，她已經很努力了。可是，要想取得各科滿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還真就做不到。當然，也有著不小的差距。


  楚湘婷心有不甘，她稍稍地側過頭，再次溜了某人一眼。


  這一次，楚湘婷忽然察覺到，這個男生的身上，似乎，散逸著一種源於自然、令人想要親近、使人舒服的氣息。


  楚湘婷微微地提氣。她聞著這絲氣息，內心之中，竟於頃刻之間，對身後的這個家夥，生出了些許的好感。


  同時，她心中的某種怨念，似乎，也於這刹那之間，變得稀薄了許多。


  楚湘婷輕握柔荑，暗暗地給自己鼓勁：這個叫“燕輕塵”的小男生，長得好看又怎樣？對他心生好感又如何？自己又不是花癡，更不是沒見過帥哥！

  所以，她一定不能心軟，一定要更加得努力。


  對！楚湘婷作出決定，欠債不必等到過年！她要在年底的考試中，奪得年級第一之位，超過這個小家夥。讓他也知道知道，人外有人！

  還有，她楚大小姐，那也是柳絮才高、巾幗不讓須眉滴！也是很厲害的好不好！？

  若依此境而言，楚大小姐的想法，還是較為“東坡肉”。然而，現實的情況卻是，頗為“椒鹽排骨”。


  第一學期期末考試，楚大小姐很沮喪。她敢對神明發誓，她真得很努力了！可是，這一次考試的成績，卻讓她很受傷。


  楚湘婷大為不解！身後的這個家夥，難道？真得是個天才？因為，他於平常之時，也沒見怎麽學習啊！？


  另外，這個家夥還很“準時”！每一節課，他都是踩著鈴聲，絲毫不差地走進教室。然後，下課鈴一響，再也難覓他的蹤影。


  這一點，楚湘婷敢肯定，老師都要甘拜下風！更有甚者，這個家夥在上課之時，竟然不務正業！做著與學習無關之事。


  楚湘婷就親眼見到過，在一次語文自習課上，這個家夥就在旁鶩、“異心”，做著“歪門邪道”之事。


  楚湘婷於“驀然”之際，她就清晰地看到，在這個家夥的桌麵上，似乎，是一張建築設計圖。好像，又類似一份地形、地勢圖。


  這一點，楚湘婷隻能大致地判斷。因為，這張線條錯綜的圖紙，盡管，楚湘婷又端詳了一眼，可是，她不得不承認，還真有點看不懂。


  不過，楚湘婷卻能夠確定：這是一張手繪圖，應該是這家夥臨時所作。


  此際，這個家夥正全神貫注，埋首於圖中。好像，他正在計算、印證著什麽。或者，正在推衍著什麽。


  反正，這個家夥的此舉，肯定與學習無關！


  楚湘婷身為班長，自然不能無視，任其就此“墮落”下去，影響到班級榮譽。


  於是，她付之以行動，——用後背靠了一下桌麵，同時，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


  這個家夥緩緩地抬頭，看向“怒目”的楚湘婷，同時，嘴角微微地上翹，給了她一個微笑。然後，繼續埋首於圖中，去完成他“未競”之事。


  楚大班長頗為惱火！這個家夥主意很正啊！竟然對自己無視！


  也是在這一刻，楚大班長的心中，頓生一股惋惜之情，頗有“傷仲永”的意味。


  然而，這個家夥卻很頑固、很“頭鐵”，他在這個學期之中，諸如此類似的情況，並不隻一次地出現。


  每一次，楚大班長於“偶然”之際，看到他“越陷越深”時，都特別的生氣！尤其的生氣！比看到別人不努力，楚大班長的心中，不知是出於何故，還要更加的生氣！


  甚至，楚大班長的情緒中，還有些痛心疾首：挺有前途的一男生，不抓緊時間好好學習，怎麽就誤入歧途、自甘墮落了呢！

  楚大班長很是無語，同時，她的內心之中，更有些意味難明。因為，期末考試的成績，讓她認清了一個事實。


  楚大班長微微的苦笑。此刻，她很有點看戲掉眼淚——白替別人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