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９９章、對視
曲延斌兩眼放光：“有目標了？啥時候的事兒？跟誰？你這保密工作做的夠好的啊。”
然後就開始歪樓，直接跳到華子對象上頭去了，林歡顏也挺享受這種難得的放鬆，仿佛又回到過去的時光。
於是也跟著對華子一通逼供。
奈何人家就是不說，打死都不說。
玩笑了一會兒，就散會了，具體工作可以等到年後執行，今天主要是給各方交待一聲，待會的年會，吳豔麗就要以地產公司副總的身份出現了。
走出小會議室，林歡顏回到自己辦公室。
看了看時間，林歡顏決定小憩一會兒，便關了房門，躺在沙發上，拿了外套蓋在身上。
不一會兒，便進入似睡非睡的狀態中。
朦朦朧朧的，聽見有人敲門。
林歡顏以為是徐麗幫她送開年會要穿的禮服過來，便說了聲：“進。”
隨著開門的聲響，有腳步聲傳來。
林歡顏的困意沒過，不想睜眼，使閉著眼說：“掛後麵衣架上就行。”
腳步聲沒往辦公桌那邊去，而是停在她身旁的不遠處。
林歡顏睜開眼。
不是徐麗，是張浩然。
而且，是一個林歡顏覺得挺陌生的張浩然。
不是那身合體而正式的西服，也不是新剪的頭發，而是他的眼神。
一種溫柔的，甚至帶著點兒傷感的眼神。
張浩然這兩年依舊沒離開宏陽，也沒有正式工作，前年參加了個宏陽大學的短期學習班，半脫產學習了一年。除了這件“正經事”外，做的最多的還是陪著林歡顏幫她處理一些公司事宜。
林歡顏幾次提出過給他在公司安排個職位，和鄭鎧一樣。
鄭鎧現在已經是展宏副總了，陳克明的左膀右臂。
張浩然拒絕了她的提議。
歡顏又提出幫他投資個生意，具體做什麽自己可以幫他選，或者可以把家電賣場或是商業綜合體這一塊單獨獨立出來，讓給張浩然做。
張浩然還是拒絕。
這兩年，他一直還是無償的，沒有任何職務地，義務幫著林歡顏。
歡顏知道，張家不差她給的一份工資，就算她給的再多，和給陳克明的一樣，也未必看在人家張公子的眼裏。
歡顏也知道，張浩然的身份很敏感，就算是她以別人的身份給張浩然開公司，讓他成為實際持股人，以後怕也會遭人病詬。
可除了這些，她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報這個人。
如果說這一世，她注定要虧欠一個人，那就是麵前這一位。
好在張浩然一直表現得十分大氣，平時行事也極方正，從來不會對林歡顏有什麽曖昧表示。知道林歡顏心有所屬後，也沒表現出半點兒失落傷心來，仿佛他對林歡顏就是單純的欣賞、就是單純的想幫她。
而且他除了和鄭公子他們，和曲延斌幾個，甚至和盧興宇他們相處也越來越融洽，仿佛是單純的就是真心喜歡和林歡顏這些人“玩”在一處。
連心思最細膩最愛多想的董振，也漸漸對張浩然放鬆了警惕，覺得這位張大公子大約並不是衝著他歡姐來的，或者說是一開始是，後來漸漸也看清了形式，覺得歡姐和大波這對是拆不開的，因而轉變了心思。
放下成見再和張浩然接觸，就更顯出他的家世教養品質上的好處來。
肯擔事兒，有主見，又沒半點兒高官家公子的傲氣，和人相交也實在。
於是都誠心誠意接納他，甚至私底下給他封了個“最強外援”的封號，後來也不知從誰開始的，公司上下都管張浩然叫“張顧問”。
張顧問不在公司編製裏，但誰都知道他是“自己人”，地位越然，說話甚至比鄭副總幾個還管用，進出公司，也都跟自家人似的。
所以這會兒，他才出熟門熟路地進入了林歡顏的辦公室。
平日裏本也沒少來。
可這一回，感覺卻和平時完全不同。
不是因為這屋裏隻有他們兩個，也不是因為一個躺著一個微彎著腰的這種不太妥當的姿勢，而是因為他眼裏的東西。
讓林歡顏動容。
那種克製著 的深情，與無言的傷感。
這兩種情感，在為人大氣方正，甚至有點冷硬的張浩然臉上出現，更加的震撼人心，也更加的讓人無所適從。
兩人就那樣，保持著一個躺一個微彎著腰的姿勢，對視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張浩然似醒過來一般，匆匆直起身：“我過來找你有點兒事兒。”
“噢。”林歡顏也反應過來，坐起身，將身上的外套拎起來，搭在沙發靠背上。
“坐，喝什麽，我讓高秘書送過來。”歡顏移動身子，在沙發一頭坐著，示意張浩然也坐。
這位姓高的秘書，是前陣子綜合辦給林歡顏特地招來的，碩士畢業，是此時在宏陽市難找的高學曆，人長得也挺不錯。
可也許是一直沒找工作，就專心讀碩士來著，人就有點兒不太通事故，而秘書這個職位其實是最考驗人的靈活性的，另外還需要思維周密考慮的周全，所以林歡顏覺得這個人並不是合適的秘書人選，正準備來年另外給她調個位置。
比如說她辦公室來客人，高秘就不太知道要提前通傳一聲，她和人談話，也從不知道要給泡茶送進來，一切都要等她交待才會去做。
張浩然打開沙發旁的小冰箱，自己動手拿了瓶可樂：“喝這個就行，你要麽？”
林歡顏點頭：“給我也來一瓶。”
喝了口可樂，林歡顏的頭腦更清晰了一些。
看了看時間，現在是十二點一刻，年會開始是在兩點正式開始，張浩然原本說的是直接去會議現場，這時候趕過來找自己說事兒，那就一定是急事、大事。
張浩然果然說：“咱們公司城西新城那塊地，有人要插手。”
林歡顏的臉上略帶出些詫異來。
首先是這個項目展宏公司已經跟了半年多，給出了初步設計規劃，並且提交了前期調研報告等一係列材料，政府幾次會議下來已經基本敲定了和展宏的意向合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