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８１章、好狀態
歡顏笑了：“出去也不是一直不回來，多走一些地方，不隻眼界會更開闊，還會打破人的固有思維習慣，讓你更客觀豁達……總之，留學是個把中西方文化和思維模式相融合的好方法，但中國人總歸還是要回到中國來的。”
小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思維模式什麽的她是不太明白，但姐姐說出去是為了學習，學好了再回來，這一點她是懂了。
林媽倒沒太關注這個事兒，真要出去那也是好些年後呢。
往鍋裏又放了張餅，林媽問小女兒：“展歡奶奶說讓你一周再多過去兩天？”
小欣點頭。
“那說明人家還不煩你，你在人家裏沒太給人添麻煩。”林媽覺得挺安慰。
小欣急急辯白：“我一點兒都沒給展奶奶還有黃老師添麻煩，真的，我在他們家裏都可聽話可懂事了。我還幫展奶奶幹活兒，隻要我去了，展奶奶的魚都是我喂，陽台上的那些花也都是我澆。還有那兩隻小鸚鵡，我總喂它們，一天喂十來回，它們都認識我了，我一去就叫，叫的可歡實了。展奶奶說它們是在歡迎我呢。”
林歡顏：一天喂十來回，都得給喂成像你一樣的小胖子，飛都飛不動。
小欣繼續顯擺：“我還會做飯了，徐阿姨教的。徐阿姨做飯可好吃了，我一次吃兩碗飯，她可高興了，我誇她做菜好，她就教我了。”
林歡顏：一次兩碗飯！一次竟然吃兩碗飯！小胖子！
林媽把烙好的餅都碼放在盤子裏，開始做疙瘩湯：“那我們可得嚐嚐小欣的手藝，我家老丫頭都會做飯了。欣啊，給媽說說，你都學會做啥了？”
“我會炒雞蛋！”小欣立刻答。
然後開始卡殼，卡在那兒使勁想了想，眼睛一亮：“還有炒土豆絲！不過……”
林歡顏接上：“不過得別人把土豆絲先切好。”
說完端起麵板上的一盤子烙餅往外頭走了。
小欣盯著那金黃色泛著油光的烙餅，跟過去：“姐，先給我一張，嚐嚐。”
林歡顏回頭瞪她：“等會兒一起吃，媽還在廚房呢，哪有你先吃的？去端菜！沒點兒眼力見兒，還說在展奶奶家黃老師家表現多好，多懂事……”
小欣噘嘴回廚房端拌菜的盤子，小聲和媽媽告狀：“媽，你不在家裏，我姐就總說我，可凶可凶了……”
林媽關了火，解圍裙：“你姐是為了你好，你姐要不管你，你能學上英語？能當上班裏狀元？要不是你親姐，誰稀得管你。”
小欣吐下舌頭：“我知道，我姐其實對我最好，最盼著我有出息。我就是……”
林歡顏的聲音響起：“就是想裝裝可憐，跟媽撒個嬌。”
小欣扭了下小胖腰，湊到林媽身邊說：“媽，我晚上要跟你睡。”
一家三口圍坐在餐桌邊，吃著久違了的，林媽親手做的飯菜。
仿佛又回到了過去的時光，偶爾一兩日林家二老不在，娘三個做了合口味的，坐在一塊兒，享受難得的幸福時光。
吃完飯歡顏搶著收了碗筷，小顏拿了抹布擦桌子，又到廚房幫姐姐把洗好的盤碗都收好。
林媽被強按在客廳沙發上休息，看著兩個女兒忙著，心裏是說不出的歡喜安慰。
收拾好廚房，歡顏泡了一壺茶出來，隻拿兩個茶杯，小欣不給喝，給的是一杯蜂蜜水。
林媽喝了口女兒遞過來的茶，讚道：“好茶。”
林歡顏抿了一口說：“鄭鎧前些日子送的。”
林媽說：“那孩子有心了，這普洱適合晚上喝，不會影響睡眠。”
品得出茶的好壞來，還知道普洱不會影響睡眠了。
這對林歡顏來說當然不算是多深的學問，可對林媽來說，可是一個特別大的改變和進步。
這是九十年代中期，別說是之前四十來年一直呆在大灣村和林家小院裏的林媽，就算是唐連寬林鳳英他們，也未必能認得啥是“普洱”吧。
要說林偉誌跟著媳婦見了世麵，能辯得出來還差不多。
往媽媽身上看了看，之前在廚房媽媽係著圍裙，後來又都專心吃飯了，沒留意到半年不見媽媽身上的變化。
回來後應該是換了衣服，現在上身是一件淡藍色羊毛衫，沒有花色點綴，質地卻是極好的，一打眼就看得出來不是便宜貨，羊絨含量挺高。
因為質地的原因，沒有花色點綴反倒顯出種高雅的感覺來。
下身是一條黑色直筒褲，近腳麵處有點兒不誇張的微喇，版型極正，顯得雙腿筆直，輪廓很是好看。
好像媽媽瘦了？
也不是瘦了，是整個人都緊實有型了。
依舊是長發，用隻發夾夾在腦後，發夾也是簡約的款式，與漆黑的頭發融為一體。
沒燙頭，但絕對是做了型，發根微蓬鬆，顯著有種雍容之感。
再看臉上，皮膚比以前白了？
以前也不黑，就是有點兒泛黃。
不是病，是通常在家裏炒菜做飯理家務的女人常有的一種黃色。
現在沒有了。
眼角笑起來還是有細微的紋路，可整張麵孔卻是飽滿而潤澤的。
三十多歲的母親看著還是三十多歲，不是後世裏做過處理的那種年輕，可整個人就是有一種容光煥發的年輕狀態。
這是？
難道是？
……
想想也不對，媽媽去的那家是專供老幹部療養的，裏頭的年輕男人，或者說和媽媽年齡相仿的中年男人，應該不多啊。
不隻要年紀相仿，還得是離異喪偶或是單身，總之，媽媽是絕不可能和一個有家室的男人有什麽情感瓜葛的。
所以，這個可能性太小了。
林媽見大女兒目不轉睛地看著自己，有點兒不自然地移了移身子，又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咋了大歡，盯著媽看啥呢？”
“沒……沒啥，媽，我就是看著你和以前不一樣了，變得更漂亮了。”歡顏說。
小欣也往媽媽那兒看過去，然後驚呼：“是啊是啊，媽你真變好看了！以前也好看，可就是總覺得特別累，看著心情也總是不太好，就像是……”
“就像是心裏總壓著什麽。”歡顏接道，“現在整個人都特別舒展，看著就特別舒服。而且，媽，你這毛衫褲子也都配得特別好，還有頭型，也特別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