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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小狼狗

  於宏波又恢複了他平日裏溫潤裏帶著憨厚的模樣,湯還沒喝到嘴裏,已經在連連點頭:“肯定好喝啊。”


  說完急忙低下頭,似乎把整張臉都埋在湯碗裏,一口氣喝下去。


  歡顏在一邊站著,看得怪有趣兒的——這一口氣還真挺久啊,那碗裏的湯才小半碗吧,至於喝這麽久?

  終於等於宏波抬起頭,把手裏的空碗遞回來。


  “還要嗎?”歡顏問。


  於宏波小小的打了個嗝,搖頭:“不要了,其實,我也剛吃完,喝了兩碗粥呢。”


  歡顏抿著唇角笑了一下,把用來盛湯的保溫杯蓋子蓋回去:“那就一會兒再喝。”


  轉過身問床上的人:“大夫早上來說能下床走動嗎?”


  於宏波撫了下頭上的紗布:“說可以,適當的在醫院裏轉轉,呼吸下新鮮空氣,還有助於恢複。”


  歡顏低身從床下找出於宏波的鞋子:“那我們出去走走吧。”


  於宏波哎了一聲,下床。


  歡顏很自然地,扶著他的一條手臂。


  七月初,正是北方最好的季節,沒有盛夏的酷熱,又無春季的寒涼,於宏波身上的長袖病號服正適合,不必再外頭另加衣服。


  不過林歡顏還是在心裏暗暗記了一下,得讓董振他們給於宏波帶幾件衣服來,他昨天身上那件染了血跡。


  三院的規模不大,但到底是市級醫院,四棟樓圍成的院子裏種植了些花草,幾棵樹,還有個長廊,一個八角亭子。


  院子裏人不多,沒有後世醫院那種人潮洶湧的壯觀,三三兩兩的,倒有種靜謐之感。


  回想上幾次去省醫院好像也不是有很多病人,難不成真是越往後,患病的人才越多?

  在院裏繞了半圈兒,兩人都沒說話,就那樣默默地相攜而行。


  走到八角亭的時候歡顏見裏頭有三五個人坐著,便沒過去,等到了長廊處,剛好一對鬢發斑白的老人家離開,裏頭沒人。


  “坐會兒吧。”歡顏向於宏波說。


  於宏波點頭,兩人走進長廊,挑了長椅的最裏頭,坐下了。


  靠得很近,一時卻又沒人開口。


  隔了一會兒,歡顏說:“我確定了要報東遼大學,而且按我估的分,問題應該不大。”


  於宏波的臉上帶出些笑意來:“那肯定啊,以你的成績正常發揮的話,考東遼那是綽綽有餘的,能報東遼,那是他們撿到寶了。”


  那笑容是發自內心的,那笑裏帶出的一絲澀,也是真的。


  他的反應,歡顏在提“大學報考”之前就猜想到了,正因如此,她才撿了這個話題來說。


  “如果沒有這次的事,你考東遼也是能考進去的。”直視著對方,歡顏的神色變得鄭重,“所以再複讀一年,你也一定能考上。我們說好的,一起進東遼,約定沒變,我在東遼等你。”


  於宏波點點頭,喉結動了動,卻沒說什麽。


  “就算今年一起考上了,我們也不一定會一個班一個係,明年你再去,和現在一起考去,細想想也是沒多大區別的。”歡顏伸出手,搭在他的手背上,“其實無論是今年、明年,還是後年,隻要我們都不變,和這一生比起來,一兩年又算得了什麽呢?”


  一生不變。


  隻這四個字,使把於宏波昨晚,昨日,乃至是之前數月的壓抑鬱結煩亂,都去了大半。


  反手握住她的手,男生的聲音裏還是帶了點兒不甘:“可是我不能和你一起進大學,要分開一整年。”


  女孩輕輕依到他肩頭:“沒有分開啊,放學還可以見麵,周日可以約會,而且你晚去一年,我覺得倒也挺好呢。”


  男孩疑惑地轉頭看她:“挺好?”


  歡顏點頭:“是啊,挺好。”


  然後抿著嘴唇悄聲道:“到時候,東遼的同學知道我找了個學弟當男朋友,很拉風的。”


  於宏波——找個“學弟”……就很拉風?

  好吧,後世流行的那些禦姐和小狼狗的故事,這個時代單純的男孩子們,他們不懂得。


  懂是不太懂的,但於宏波的神色卻明顯開朗了不少。


  歡顏心裏跟著也輕鬆了些。


  今天從她來醫院,就覺得於宏波挺反常的,一開始她和盧興宇展歡說話,他一直都在沉默。


  這個,倒還好理解,誰遇上他昨天的事,心情也都會比較低落,怕是一晚上還沒恢複過來。


  可接下來說起展歡和盧興宇時,就更反常了。


  最反常的是,他那樣一個靦腆內斂的人,晚上送歡顏回家時也隻敢悄悄牽她的手,卻敢在住滿了病人的病房裏,和她有那樣親昵的舉動。


  為什麽會突然這樣,歡顏著實在心裏繞了幾個圈子,才大概想明白了。


  從盧興宇和展歡的關係上想明白的。


  那兩個人,雖然沒有她和於宏波明顯,但至少私底下是互有好感甚至是互生情愫的。


  昨晚,他們在醫院天台上談了一宿。


  談什麽呢?


  三年的同窗,一年的擋接近,一直若有若無、似是而非的,心裏頭都有,卻都沒說開。


  在高考結束的這個夜晚,還能談什麽?

  當然以後,當然是把隔在中間的那層紙掀開。要麽是決心排除各種困難阻礙,一路走下去,要麽,就在一切尚且朦朧著,趁著那感情剛剛冒出些許新芽來,還未蓬勃到不可控的地步,斬斷它。


  所以於宏波才會有那個提議——等我要出院前,我們也去天台坐坐。


  是真想看盧興宇展歡坐了一夜的地方有多好多美多有趣嗎?

  並不是。


  他是想和那兩個人一樣,給他和她之前的感情,一個確定,或是一個了斷。


  可能在他的心裏,後一種可能更大,畢竟以他家裏現在的情況,又要耽誤一年的高考,對和她的未來,就不那麽有信心了。


  所以他的心裏,是怕的,也是不舍的。


  因著這怕,因著這不舍,才有了不自覺地戀戀地靠近,反常的親昵。


  想透了這一層,歡顏就覺得,心裏酸酸的,好似昨日看見他頭纏紗布躺在床上的感覺。


  心疼。


  所以建議出來走走,既然要說,又何苦等到他出院那一日?

  白白讓他又受上幾天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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