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３２７章、心照不宣
看完最後幾道大題，歡顏從前往後開始答題。
拔高題沒有問題了，歡顏心裏已經很有底氣，那麽，在基礎的送分題上，就要求精求準，確保不因失誤而失分。
好在歡顏最擅長的就是一個“穩”字，而且兩世的經曆，讓她比同齡人的心態都好，並不會因為這是高考而緊張，失了平時的水準。
填空、選擇、判斷……
林歡顏越寫越有信心。
寫到大題的時候，她已經確定，這一回的數學卷紙她能拿個高分，甚至會比在學校時任何一次月考期中期末考的分數都高，發揮的都好。
時間好似靜止，隻有落筆時輕細的刷刷聲。
中間沒有任何一次停頓，從看完試卷開始，大約是開考三分鍾後，林歡顏就一直在埋頭答題。
完部答完，卻也用了八十分鍾。
可見這高考試卷無論從題量還是難度上，都還是比較有份量的。
用了半個小時從頭到尾重新過了一遍，確定再沒有錯漏，已經有考生開始上交卷紙了。
其實早在歡顏第一遍還沒答完之前，就有考生放下筆坐在那幹等了，隻是不好意思太早交卷，完全是在熬時間。
高考是全市通考，除了二中這類重點高中，還有一些普高學生參加考試，這些普高學生裏能力和成績也是有高有低。
像林歡顏這種，屬於是好學校裏的好學生了。
臨近考試結束的十分鍾裏，交卷出考場的學生越來越多。
歡顏是等到考試結束時才交的卷紙，沒等老師來收卷紙，在鈴聲響起的那一瞬間，站起身主動交上試卷。
然後衝著監考老師微微躬了躬身，輕聲說了聲：“謝謝。”
中年監考老師的臉上也帶出笑容來，向林歡顏點了點頭。
另一位收了最後幾張卷紙的老師走回來，把試卷遞給講台上的老師，轉頭看向走出門的身影：“現在的學生，能這麽懂禮貌的不多了。”
中年監考老師把卷紙豎起來，在講台上碼齊：“是啊，長得還好，氣質也好，一看就是個有教養的。”
第三位男監考老師應該是教數學的：“我剛在底下監考時看了，她卷麵也好，答的也不錯，別的沒看著，最後那幾道大題，分是肯定能拿著的。”
“大題能答對，那前頭的肯定更沒問題，隻要是別偏科，其他幾科也能和現在的差不多，那肯定能考上個好學校，說不準咱這考場裏還能出個清北呢。”之前的監考老師說。
中年主考老師點了點頭。
於是從第二科考試開始，林歡顏就覺得，三個監考老師總往她身邊晃，還總偷瞄她的卷試。
難道是懷疑自己作弊了？
把自己當成重點防範對象了？
終於在中年監考老師第七次停在她身邊時，林歡顏的心態，就有點兒崩。
她忍不住停下筆，側頭往監考老師那邊看過去。
監考老師沒動，就站在她左側。
林歡顏轉回頭，看卷紙。
監考老師不走，黑色的褲角就在她的眼角。
林歡顏又轉頭，看監考老師。
監考老師也看她。
而且老師的眼神兒，好像有點兒不對。
是眼睛不對，一直在眨……
嗓子也不對？
重重咳了兩聲，把手放在唇邊。
然後那目光就轉向了，轉到了——
她的試卷？！
監考老師咳完，目視前方，抬頭挺胸義正嚴辭地，走了。
忽然心裏一動，似乎有什麽第六感被觸動了，歡顏低下頭看卷紙。
這一道，上一道，上一道，錯了！
竟然在一道送分選擇題上，出了個白癡級錯誤！
所以，剛才監考老師是在提醒她？
高考監考老師，竟然給自己暗示？
可是，但可是，就是因為她總在自己身邊晃啊晃，自己才分心答錯的好吧？
不過再怎麽說，人家也是好心，總是要感激的。
林歡顏改過錯題，對著試卷，悄然地笑了笑。
然後繼續答題。
這一回，她集中精神，再不受外界幹擾。
而那位暗示過她錯誤的女老師，也再沒往她這邊來過。
林歡顏交卷時，也再沒敢鞠躬道謝，連看都沒敢再看那位老師一眼。
那位老師接林歡顏的卷紙時，“恰好”也側著臉，在和另外一個老師說話。
總之都有點兒心照不宣的——心虛。
走出考場就看見等在外頭媽媽，張浩然鄭鎧也都沒走，三個人站在校門口人群的最前排，全都是一副望穿秋水引頸以盼的模樣。
林媽上來拉住女兒的手，上下打量，不過分開一個上午，倒像是許久沒見到女兒一般。
張浩然伸手接過歡顏的書包，像怕那放了幾張草稿紙，一個文具盒的小包會累到她。
鄭鎧伸著胳膊擋開歡顏身邊的人群，一副禦林軍的架式護著她往前走。
沒人問她考得如何，雖然一定都很想問。
歡顏自己主動說：“題不難，感覺考得不錯。”
三個人都鬆了口氣，尤其林媽，簡直如釋重負。
在女兒出來之前，已經有些先出考場的考生了，有父母在外頭等著的，見了孩子就問考得如何。
大多數都說試題難，感覺要考砸，說的時候情緒都挺低落，有幾個女生還哭了，還有一個可能受了家長的訓斥，情緒挺崩潰的。
當時林媽就想，等女兒出來後絕對不能問她考得咋樣，不管考成什麽樣，那都過去了，還有四科呢，不能影響她的情緒。
現在聽女兒自己說考得不錯，林媽心裏一塊石頭算是落了地。
中午休息時間相對較長，有兩個小時。
四十三中周圍有一些小飯館，大多考生都選擇在這些飯店吃午飯，現在幾乎家家都坐滿了。
歡顏四處看著，想找個人相對少些，環境好點兒的地方。
鄭公子跑到幾人前頭，往自己停車的方向一指：“走，上車，咱不在這兒吃，地方早定好了。”
歡顏遲疑了一下，鄭鎧那公子哥兒的作派她可是早就見識過的，他訂的地方，那還不得是會賓樓、鳳凰飯店之類的大酒店啊。
現在可不是講排麵吃大餐的時候，別說是人聲喧鬧的大廳，就算是相對安靜的包房她也不想去。
隻想安安靜靜吃點兒家常飯菜，平平靜靜的等待下午考試。
昨天兩章先後順序顛倒，到後台看了，可能是係統更新造成的錯亂。大家先湊合看著，如果係統沒給改過來，月再聯係編輯調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