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１５３章、替人頂罪
林歡顏和曲延斌說：“我要在批發市場弄十幾個檔口，還有些別的生意，再加上永久襪業那一攤子，以後，每一天的進帳都會增加，有時候一天的流水可能過十萬。樹大招風，無論是現金還是生意，都有可能招來別人的窺視。所以，我需要一些人，讓這些錢安全，也讓我的生意安全。”
曲延斌明白了，不是收保護費，而是當保護人。
也就是和保鏢差不多。
和瘦高個子對視了一眼，對方點點頭。
曲延斌說：“好，這個活兒我接下了。”
“不是一個活兒，而是來我公司上班，儀表言談行動，都要符合公司要求，都要按我說的辦。”歡顏說。
曲延斌想了想，點頭：“好。”
林歡顏從兜裏拿出兩百塊錢，遞給曲延斌：“這些錢你拿著，在這兒照顧曲奶奶，吃飯什麽的總要花費。等曲奶奶出院了，你們按名片上的地址直接到公司去，竇經理會通知我的。”
見曲延斌不接錢，林歡顏又把錢往前遞了遞：“預支的，以後從工資裏扣。”
回病房和老人打了招呼，歡顏叮囑曲奶奶好好養病。
老人的精神比之前又好了一點兒，問歡顏她那孫子沒對她不禮貌吧？還有醫院的醫療費用，可不能讓人家司機出。
兩個問題歡顏一起回答了：“奶奶，治療的錢司機出了四分之一。餘下的，我先墊著，你孫子已經答應到我家的公司去工作，用他自己賺的錢還。”
曲奶奶一聽自己孫子要正經工作，臉色似乎又恢複了不少：“那敢情好那敢情好，我早就說讓他找個正經工作別這麽混著。”
“嗯，奶奶你放心，他去我家公司，我幫你看著他。”歡顏笑道。
“那他都沒好好上過幾年學，能幹啥啊？”老太太又有點兒擔心了。
“那就讓他出力氣，卸貨，抗大包。”歡顏說。
老人倒是一點兒都不心疼孫子，點頭道：“行，他也就有一身力氣的，旁的啥也不會。小斌啊，你去了歡顏家裏的工廠，可得好好幹活，要是幹不好，我就不認你這個孫子了……”
歡顏又笑著安撫了老人幾句，說太晚了，自己得回去了，家人會擔心。
走之前又和曲延斌說：“你們別都在這兒，一天放兩個人就行，也別急著出院，有什麽需要就給竇經理打電話，直接去公司找他也行。”
曲延斌一一應下，態度比之前好了不少。
三人走出醫院大門，竇曉峰問歡顏：“林總，他們要是過來上班了，怎麽安排？”
“客運站那邊給小代理發貨的事兒讓他們去。給羊城那邊說一聲，以後的貨分開發，從曲延斌他們到公司開始，最好每天都讓他們去一趟客運站。”歡顏說，“另外宏陽市內那十家代理，包括五個夜市的，都別讓他們來取貨了，都讓曲延斌他們送。”
以竇曉峰的聰明勁兒，馬上就領會了：“就是要讓他們忙起來，總有活幹對吧？”
歡顏點頭：“對，還要給他們定規矩，送貨的時間不可以超過即定時間、上下班不能遲到早退、說話不許帶髒字，最重要的是不能和客戶發生衝突……總之，一定要趁著他們剛工作有個新鮮勁兒，欠著咱們錢心裏還有些感恩和顧忌，盡快把他們身上的棱角磨一磨。曉峰，他們的身上都有野性，不一定服管，我又不常在公司，就靠你了。”
竇曉峰考慮了一下：“我以前和校外那些人也沒少接觸，對付他們也有些心得，但是這個曲延斌他和別人不太一樣，我也不敢保證能不能管得住他，反正，我盡力吧。”
一邊一直躍躍欲試的盧興宇終於找著機會說話了：“歡姐歡姐，我去！我去……”
看著興奮莫明，在那兒直蹦的盧興宇，歡顏問：“你去啥？”
“我去管曲延斌他們啊。”盧興宇邊說邊樂，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給曲延斌當領導，管著曲延斌啊，給斌哥當老大，嗬嗬……”
“他咋這麽興奮？他在那兒傻笑啥？”歡顏問竇曉峰。
“其實這事兒吧，倒是真挺有麵兒的。那個曲延斌，他手底下的人雖然沒有小保他們多，但論起名聲來卻比小保他們好多了，也響亮多了。”竇曉峰說。
聽完了竇曉峰對曲延斌的介紹，林歡顏想起來了。
當初小保放話說要找他們麻煩，要砍盧興宇於洪波手那回，盧興宇曾經想過找人幫忙，就是找社會上其他混混來對付小保。
可是沒人敢來。
當時董振就說過，隻有斌子敢和小保對上，但斌子他們出來混不為錢，除非他們自己樂意，沒人能請得動他們。
那次林歡顏隻是一聽，沒往心裏去。
現在從竇曉峰這裏，她進一步聽到了關於曲延斌的一些情況。
曲延斌一夥算他隻有五個人，但個個都很厲害，有幾個來頭還不小。
矮壯的蚊子全名叫孫立文，原來是市體校拳擊隊的，得過中量級拳擊獎項。
眯眯眼是孫立文堂弟，叫孫立行。孫立行打架不太行，但跑得賊快，初中時短跑成績就進過市裏前十。
瘦高個叫馮中華，人稱華子，腦子是五個人裏最好使的，平時曲延斌他們有事兒，都會聽聽華子的意見。
高壯那個叫吳昊的最了不得，拳擊散打都練過，而且拿過市級二等獎，蚊子的功夫在他那兒都不夠看。人家吳昊的功夫是家傳的，據說他家祖輩在少林寺呆過，從小給打的底子就好。
聽到這裏，林歡顏問：“都挺厲害啊，那為什麽他們都聽曲延斌的，都管他叫老大呢？”
“曲延斌功夫沒他們厲害，但是他有個特點，就是特別敢拚命。”竇曉峰說。
林歡顏眉頭微皺——就是好勇鬥狠唄？誰敢拚命誰當老大？
“他們聽斌子的不隻是因為他敢拚。”盧興宇說，“最主要是因為斌子講義氣，肯為兄弟出頭擋事兒。蚊子前年在體校被人欺負，吳昊和孫立行他們去找那夥人，那邊帶了好幾十號去，吳昊失手把其中一個給打殘了。被扣到局子裏以後，曲延斌自己去自首的，說人是他打的，替昊子他們頂的罪。”
替人頂罪？這人還真愛替人頂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