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美男救美女
也不知是被那雷聲嚇的還是被這一聲喊嚇的,發膠男的手一鬆,雖然還是抓著林歡顏讓她不能擺脫控製,但歡顏終於能喘氣能扭頭了。
扭過頭就看見一個修長的身影,單手推著一輛自行車,在小山轉彎處轉過來,向他們的方向望著。
林歡顏雙眼往天上望了望——哢嚓一聲雷響,那個誰閃亮登場?!
還真就是他,於宏波。上一世就是在這麽個尷尬的情況下,他適時出現,然後,林歡顏就陷進去了。
想想看,原本就長得那麽好看的一個大帥哥,還有副撩人的眉眼,再加上一個“腳踩祥雲英雄救美”的情節,換成哪個女生,她也扛不住啊。
可惜林歡顏那時候除了看過幾本瓊瑤小說,對這個事兒,她就沒啥實踐經驗,臉皮又薄,完全沒有近水樓台的覺悟。沒動心時還好,一動了心見到於宏波反倒跑得比兔子還快,於是這人生第一次心動,後來除了看著於大帥被隔壁班倒追的女生收走,看著那倆人成雙入對的暗自流了幾回眼淚,也沒剩下別的了。
原本這一世林歡顏是想把這段“英雄救美”省了的,打算以後慢慢了解了解於宏波的人品性情,如果覺得合適再緩緩圖之。可沒想到,這事兒提前了兩個月,到底還是發生了,而且來救人的還是於宏波。
在林歡顏認出於宏波的同時,對方顯然也認出了她。
“唔唔……”林歡顏睜大眼睛,用力甩頭,以聲音配合動作向對方表達此時自己境地的危急性,讓對方快點過來,救人。
於帥到底是於帥,一下就看明白了,他一手向發膠男一指,怒喝:“你!放開我同學!”
好樣的!夠聲勢!
可是,你倒是快點啊,都這時候了咋指完人還一手插兜一手扶車把,你走得那麽瀟灑飄逸是要鬧哪樣?知道你帥,可都這個節骨眼兒了,就別再擺pose了行麽?
和於宏波做了三年零五天的同學(兩世),林歡顏終於找到對方的一大特點了,這人,他忒愛裝……
愛裝是愛裝,動起手來於帥倒也沒含糊,推著車走到兩人跟前,以瀟灑得林歡顏想捂臉的動作把自行車往另一側一扔,伸手就把發膠男摟著林歡顏的一隻手給拽住了。
拽住的同時用力往外一別,勁還挺大,林歡顏往外一躥,終於脫身了。
回頭一看林歡顏又想捂臉,發膠男抬起一腳,正踹在於同學的小肚子上,然後瀟灑的於大帥,就在林同學的眼前,來了個落雁平沙。
好像傷的不重,於同學以極快的速度起身,起身後還不忘拍了拍屁股上的土。
扭頭對林歡顏說:“你先走,我攔著他。”
林歡顏,又發現了於帥的一大特點,就是,腦子不太靈……
又不是炸碉堡堵槍口,就麵對一小流氓,還弄得舍身取義一樣,弄啥你先走我墊後啊,和這小流氓需要講什麽武德嗎?當然是倆人一起上啊。
林歡顏低頭四處尋摸。
找到根有小孩手臂粗的樹枝。
把樹枝抓到手上那邊倆人已經打成一團了,先動手的是於同學,隻見他把雙臂輪得風車一樣,直衝著發膠男就衝過去了。
然後,一拳也沒打著對方,不知怎麽著就被對方攔腰抱住了。
好吧,看出來了,於同學在“三賤客”裏就是刷臉擺pose的,他,根本就,不、會、打、架!
其實林歡顏也不太會打架,舉著樹枝在倆人邊上來回比劃,那倆人糾纏得太緊,她怕一棍子下去誤傷了自己人。
眼看著於帥漸落下風,脖子讓對方卡的臉都紅了,林歡顏實在找不著地方下棍,隻好使出最後一招——大聲喊!
“來人啊!救命啊!有流氓打人啦!來人啊!啊啊~~”
喊了好幾聲,怎麽沒人來呢?難不成因為剛才那兩聲雷,怕下雨都跑回家去了?
終於有人來了!
而且,好像是個熟人呢?
林歡顏看向小路盡頭目露喜色,邊揮手裏的棍子邊大喊:“盧興宇!盧興宇你快來!你兄弟被人打了!於帥……於宏波,於宏波讓人打了!”
小路盡頭的人明顯加快腳步,跑了起來,就這位連外校學生來找高三班的打架都跳窗出去湊熱鬧呢,用黃老師的話說,這就是個聽見打架後腦勺都笑開花的,何況被打的是自己兄弟?
隻見盧興宇邊往這邊跑邊在書包裏掏,然後把軍綠色帆布書包一扔,拎著手裏的東西就衝過來了。
林歡顏終於知道高一那會兒他從哪兒弄的磚頭了,學校操場上明明沒磚,原來是這家夥隨身攜帶的“武器”。
衝過來盧興宇對著發膠男的腦袋就是一磚頭,不得不說這位打架是挺有經驗的,林歡顏舉著樹枝那麽長時間都沒找著地方下手,人家瞄的那真叫一個準啊。
發膠男應該也是個打架鬥毆的熟手,電光火石間側頭一躲,磚沒砸著頭打在肩膀上了。
呀了一聲,發膠男一手捂肩轉身就跑,對方仨人,而且還有個狠角色,他不跑不行。
跑之前還沒忘報那一磚之仇,沒敢對著手持凶器的盧興宇去,發膠男抬腿又是一腳,踹的還是於同學,而且和之前差不多是一個地方。
於宏波可能是剛和發膠男扭鬥了一番有些力竭,又或者是看見來了援兵放鬆了警惕,被這一腳踢中踉蹌著向前撲倒。
他麵前,是小樹林。
林歡顏好像聽到“卟”的一聲,悶悶的響……
盧興宇見自己兄弟被踹樹上了,也沒顧上去追發膠男,扔了手裏的磚去扶於宏波。
於宏波在盧興宇的攙扶下緩緩轉過身,一張臉,就挺……觸目驚心的。
林歡顏呆了一下,然後低頭在書包裏掏了掏,沒紙巾,有個小抹布,平時擦書桌椅子的,擦臉好像不行。
另一邊盧興宇反應挺快,脫下身上的運動上衣,就往於宏波臉上抹。
劃拉了一圈兒,盧興宇鬆了口氣,除了鼻血,就額頭上磕破層皮。
“抬頭,抬著頭,過會兒鼻血就止住了。”盧興宇很有經驗地指揮著。
於同學仰著頭問:“我臉……”
“放心,沒破相。”盧興宇安慰道。
林歡顏站在一邊看著,不是她不想過去幫忙,而是她在想別的事兒:上一世他為了救自己也受了傷,第二天包著紗布來的。因為自己那回聽他說讓跑就跑了,沒看完全程,所以一直以為他是和歹徒英勇搏鬥被對方打傷的,還自動腦補了頭破血流縫了十幾二十針那些場景。原來就破了點皮兒?還是在樹上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