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斬盡殺絕
宋子青下馬開始嘔吐，他被血濺了一臉，再也憋不住，直接把早飯吐了出來。
醉紅塵神色有些蒼白，這不是他第一次殺敵，但他直接殺的都是魂獸，這是他第一次殺人。
挑起馬槍，醉紅塵深深吸了一口氣，知道自己必須習慣殺人，無論是作為一名將領，還是一名魂師。
殘餘不過百的北原狼庭騎兵見勢不妙直接跑了，這一戰葬送了接近四百餘人，醉紅塵一方除了幾個受輕傷的人之外，其餘人毫發無損。
“朝習春秋言，夕修日月經。坎坷路亦嶇，跬步當踽行。長刀揮雨下，淺草沒馬蹄。風起越重嶺，執筆下萬兵。”醉紅塵麵向雲霞縱聲一嘯，少年人清秀的聲音隨著風吹遍北部草原。
“好！”
眾將紛紛叫好，越回味越覺得這詩朗朗上口，一旁的隨行記錄員連忙將這首詩記了下來。
見到他鎮定自若的指揮，城防軍的眼中流露著一股欽佩，紛紛拱手散開，開始打掃戰場。
“校尉。”
醉紅塵見到劉虎騎著馬走來，連忙拱了拱手。
“這一戰打的不錯，哈哈，北原狼庭早該吃點這樣的苦頭。”劉虎哈哈大笑，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暢快的心情。
“這是校尉的功勞，我和子青能為校尉掌騎是我們的榮耀。”
劉虎被馬屁拍上了天，直到斥候來報時才停止了笑聲。
“北原狼庭重新整頓了隊伍，朝著天魂帝國的方向去了。”
“順著北江一路而下？這群蠻族腦子有病？”
南邊樹林較多，地麵也忽高忽低，並不適合北原狼庭這樣以騎兵為主的軍隊。
醉紅塵要來了地圖，平攤在馬背上。
宋子青騎上馬，和劉虎兩人湊近觀看。
他的手指一路滑下，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好打算，他是準備一路搶過去，再順著北江回到北原。”
兩人聞言查看，一到北江將土地劃分成了兩片，左側是日月帝國，右側是星羅，而靠近右下側的則是天魂帝國。
如果按照醉紅塵所說，他們準備一路順著北江陸行，一邊走一邊搶，最後劃船飄回北原。
聽上去很蠢。
“怎麽辦？”
醉紅塵和宋子青同時看向劉虎，後者哼了一聲，“追！”
幾人當即整隊，宣布了接下來的計劃，給予了眾人一天的休息時間，眾將聽後領命而去，開始原地修整。
醉紅塵在戰利品中挑挑揀揀，最終他發現了一把銳利的長刀，將其收為己用後，其餘的均分配給了屬下。
修整了一夜後，劉虎命醉紅塵急行軍南下，宋子青在後接應，務必將北原狼庭的葬送在北江中。
醉紅塵得令，率軍一百五十騎日夜疾馳，隔著江麵那濃厚的霧氣，他看見了江對麵也有來往的士兵。
“他們是。。。”
“醉副將，他們是星羅帝國的士兵。”眼尖的騎兵眯眼道，“觀其陣型，士氣，他們應該是白虎公爵率領的士兵。”
“白虎公爵常年駐守星羅帝國的西側，也隻有白虎軍團擁有如此強大的凝聚力和威懾力。”
醉紅塵微微頷首，現在他們的目標不是星羅帝國，原地修整一段時間後，一百餘騎再度出發，朝著長江下遊趕去。
江對岸，白虎公爵同樣透過濃濃的霧察覺到了那頭兒的身影，他隨即派出了斥候。
“將軍，發現什麽了？”
白虎公爵戴浩的親生兒子，嫡長子戴鑰衡詢問道。
他身穿一身銀白盔甲，雖然眼前此人是他的父親，但兩人在軍中，戴鑰衡必須以將軍來稱呼戴浩。
“我似乎看見了日月帝國的騎兵。”戴浩淡然的說道，他掃了一眼自己的兒子，嘴角微翹，“軍中生涯感覺如何？”
戴鑰衡苦笑一聲，他此時走路都是外八字，大腿內側被馬匹磨得鮮血淋漓。
“苦嗎？”
“不苦。”戴鑰衡連忙回答道。
難得從史萊克學院回次家，戴浩卻要帶著他出門見識一番，戴鑰衡自然欣喜無比，在他看來是建功立業的機會。
可這幾日戴浩卻隻是帶著他巡視帝國西側的防守，一路北上，連敵人都沒看見。
“在進入內院前，能跟隨將軍體驗一番軍中生活也是好的。”
“你明白就好。”
戴浩長年累月在外練兵，教育兒子卻不常有時間，見到自己的長子在史萊克學院表現不錯，甚至還有機會進入內院，自然臉上帶著微笑。
那被派出去的斥候沒過多久就回到了白虎公爵身前，抱拳之後將北原狼庭的情報說了一遍。
“日月帝國出兵了。辛苦了，繼續偵查吧。”戴浩微微皺眉，嗯了一聲，那斥候拱了拱手退了下去。
戴鑰衡心裏一緊，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戴浩點了點頭，緩緩開口，“日月帝國方麵出兵擊敗北原狼庭，現在正緊追著他們呢。”
“將軍，我們需要布防嗎？”
“以防萬一。”戴浩站起身來，神色嚴肅，“無論是日月帝國還是北原狼庭我們都要防，鑰衡你隨我來。”
“喏。”
父子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營帳，戴鑰衡隔江望去，卻被那濃厚的霧擋住了視線。
。。。
天魂帝國邊境處，一對父女順著官道步行著，他們看上去手無縛雞之力，但身體表麵隱隱的有魂力吞吐，顯然是魂師。
“爸爸，賈家為什麽不願意幫助我們啊，明明和你是好朋友來著。”
那中年人神色間帶著些疲倦，他笑著撫摸身旁的少女，無奈的歎了一聲，“小雅，都是爸爸沒用，才會導致唐門如今的衰敗。”
“爸爸。。。”
“小雅，過兩年你去史萊克學院就讀吧。”
“不要，爸爸，我要一直留在唐門。”
父女兩人同時閉上了嘴，他們感到了地麵的震動，中年人上前一步，將女兒護在身後。
遠遠的，十匹快馬順著官道衝刺而來，他們姿態瘋狂嗜血，見到有平民百姓，他們呼喝一聲，抬起了手中的馬槍。
“是蠻族。”
中年人冷哼一聲，全身浮起五個魂環，藍銀草以他為中心開始快速生長。
“穿刺！”
兩撮藍銀草化作尖刺，刺穿了馬蹄，兩騎連人帶馬摔倒在地。
其餘幾騎見情況不妙，猛地拉住了馬。
遠處傳來一聲長嘯，馬蹄聲狂亂，三騎踏著塵土筆直衝向北原狼騎。
為首一人身著銀甲，手握長刀，眼神冰冷。
那北原狼騎發了一聲喊，策馬朝著中年人奔來。
中年人怪異的挑了挑眉毛，他感覺到這些蠻子似乎很怕這身著銀甲的小將。
“那邊的魂師閣下，能否留下他們？”
醉紅塵策馬喊道。
中年人一愣，他身後的少女身旁浮現了兩個黃色魂環，隨著一道黃芒閃過，藍銀草拔地而起，捆住了北原狼騎的馬腿。
長刀在空中甩過，血撒長空，他身旁兩騎揮舞著馬槍，將幸存的狼騎釘死在地上。
“哼，讓我們好找。”
醉紅塵揉了揉手腕，翻身下馬。
他對身後兩騎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去搬運屍體，自己則來到那對父女前。
離近一看，那名中年人長相頗為滄桑，那站在中年人身旁，剛才出手用藍銀草捆住狼騎的漂亮少女倒是落落大方的看著他。
“多謝閣下剛才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