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章 水淹相城
劉雲提出要攻打陳珪,站在袁術的角度來說,定然是不能眼看劉雲坐大的。
閻象也有些猶豫,畢竟要他親寫檄文,他此刻代表的可是袁術集團,他不敢寫。
不過收了劉雲的重禮,他的心思也便自然的倒向劉雲這一邊,覺得寫這檄文也無傷大雅。
畢竟的確是陳珪失大義在先。
就算是要辯,閻象在袁術那裏也說得過去。
我是你的使者,現在有人刺殺我,那不是打你臉麽?這個臉,不要找回來?
又不要你出兵!
想通了此點,閻象不再猶豫,於是一篇嗬斥陳珪不顧大義,刺殺袁術使者的檄文,便傳遍了附近州郡。不僅袁術收到了,劉備、呂布、曹操、駱俊,甚至沛王劉曜都收到了。
此時的封國都受製於朝廷委派的相,相國相當於太守,而沛王劉曜沒有實權,但人家畢竟是王,是沛國名義上的主人,沛相陳珪做出此等事,別人還聲明要來攻打國都,劉曜怎能不驚不怒。
於是沛王劉曜來質問陳珪,陳珪此時也是焦頭爛額,他沒想到毒計不成,反而成了戰爭借口。不過他卻不懼,就算劉雲來攻,他相縣也能抵擋,雖然上次大戰損失慘重,但相縣兵馬尚有萬餘,要守住一座縣城,應是綽綽有餘。
相城有3000常備軍,其餘兵馬都是各縣的徭役兵,算不上精兵,但修繕一下城池,守衛城池還是沒有問題。
打發了劉曜之後,陳珪便開始囤積糧秣,準備應對劉雲的進攻。
十月,劉雲覺得檄文發酵的差不多了,便親自領兵出擊。
典韋賬下管亥、陶升各領本部三千兵馬,又有周倉領所部騎兵五百,陳到領雁翎衛一千,總計兵馬七千五,號稱兩萬,來攻陳珪。
陳珪哪裏不知道劉雲是虛張聲勢,七八千兵馬就說兩萬,兵馬還沒有他多,不過戰爭不僅僅跟人數有關,也跟謀略和指揮有關。陳珪不敢大意,命各軍嚴加防守,精心準備。
劉雲領兵至相縣北丘陵地區紮營,建好沙盤,於第二日便至相縣城下搦戰。陳珪立於城頭,向北望去,隻見劉雲銀甲黑騎,背後騎兵、步兵方陣分明,知是一支精銳,不敢應戰。
劉雲也不圍城,隻與幾位將領反複推演沙盤,就當是一次練兵。
城內,陳珪隻是命人準備火油、箭支、巨石和滾木,準備死守城池。
沛王劉曜建議陳珪與劉雲和解,卻遭陳珪反對,劉曜氣不過,領自己扈從出了相縣,於鄲縣屯駐。
連續五六日,陳珪隻是不出,劉雲自然不會傻傻的去攻城,這相縣作為大縣,自然是城高牆厚,難以攻下的。
對方不出來,劉雲也沒辦法,他死死的盯著沙盤,一個瘋狂的想法湧上心頭。
他用力的甩了甩頭,盡量讓自己去掉這個想法,但這想法一旦上頭,就揮之不去。
他竟然想到在上遊開閘放水,再將河水引向相城,將整個城池淹了!
相城不大,比起現在的碭縣自然是小的一倍有餘,但怎麽說城中人口也有五六萬,且其內有幾家大族,一旦水淹相城,那就等於將所有人趕盡殺絕。
當然,水位可以控製,如果不持續放水,那水很快就會向地處流,到時候最多就是把城內糧食廢了,造成的死亡不會多。
如果持續放水,會遊泳的還好,不會遊泳的定然是一點活路都沒有的。
“我要步曹操之後屠城嗎?”
劉雲陷入了劇烈的思想掙紮之中,他身體內住著的是後世的靈魂,那個打人都是犯法的靈魂。
“曹操水淹下邳!關羽水淹七軍!誰記得他們殺了多少百姓?他們隻記得曹操水淹下邳終殺呂布,關羽水淹七軍終擒於禁、斬龐德,誰記得百姓死了多少?
一將功成萬骨枯,我不是聖人!如果我勝了,我就是聖人,曆史便由我書寫。”
“我劉雲在此發誓,若我勝,必一統天下,滅盡胡族,讓華夏民族屹立世界萬族之巔!”
糾結之後,劉雲終究是有了決斷。
按照正常曆史發展下去,晉後,五胡亂華,公元316年,西晉在經曆了八王之亂之後,國力損失慘重,最後被匈奴滅國。北方和西域多個胡族趁著天下大亂,大舉侵入中原,他們所到的地方,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他們稱女人為兩腳羊,被搶來的女人夜間奸淫,白天殺掉吃肉。
在胡人的野蠻統治下,北方的漢人被屠殺的隻剩下四五百萬人,導致華夏人口嚴重減少。
陳珪沒有等到劉雲攻城,仿佛對方就是來旅遊威懾一番而已。不過探子回報,劉雲竟然有部分兵馬在整理已經幹涸的河道。
陳珪沒想明白劉雲此舉何意,命人再探。
三日後,探子回報道:“彼軍已然停止了修整河道,並在河道上修築了一道水壩。”
陳珪愕然,讓後命探子在地圖上指出了河壩位置。
“劉雲此舉何意?莫非想要在此再築一個湖?”
又過了七八日,劉雲大營還是沒有動靜,陳珪甚至準備夜襲,一探究竟。
但這個念頭還是被其打消了,他敢肯定,對方就等著他出城。甚至常備軍校尉胡瑞請命出擊,陳珪也直接拒絕。
這個胡瑞乃相城縣丞胡堂之子,自幼習武,也經曆過幾場小戰,但是陳珪見識廣博,知道這胡瑞跟劉雲比起來,相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他懷疑胡瑞要是出戰,非得把自己的3000精兵霍霍掉。
眼看著天氣驟冷,大雪即將落下,陳珪相信,劉雲不可能下雪還將兵馬屯駐在相縣,雪下之前,他一定會離開。
十月底,某個清晨,天未明,相城尚在沉睡之中,陳珪忽然聽得無數尖叫響起,將其從睡夢中驚醒。
“莫非趁夜攻城?”
陳珪起身,從塌上起來,一腳踏地,卻猛地打了一個激靈。
他竟然是一腳踩在水中。
“莫非尚在夢中耶?”
陳珪自是不敢相信,但掐了自己一把,感覺到極度疼痛之後,他終於驚醒。
水位在不斷上升,片刻就淹沒了他的床榻。
此時他已經想明白了,為什麽幾天前劉雲在那處河床修築水壩。
“天呐!此子竟然如此喪心病狂!”
想到某種可能,陳珪簡直要瘋了。
相城之中,此時四處是呼兒喚母,哭爹喊娘之聲。
陳珪也顧不得如此多,僅僅隻是片刻功夫,水位已然及腰,如果再不想辦法,就要死人了。
如果水位沒頂,那城中糧食必然全部報廢,甚至會死亡不知道多少人口。
陳珪也顧不得穿鞋,直接奔出相府,朝著北門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