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張邈借糧

  初平四年，曹操大戰袁術，於淮河以北經曆了幾次戰鬥，袁術節節敗退，跑回了淮南。


  曹操解除了袁術對兗州的威脅。


  戰後論功行賞，劉雲因並非曹操直屬，無法封軍爵。最後隻得到了一些錢糧。不過這錢量也不少，除開撫恤戰士，還剩下三萬石。


  曹操因之前還欠劉雲十萬石糧，這次卻隻補了五萬石。


  四月，曹操命曹洪運糧食八萬石至梁郡。


  相對於劉雲來說，張邈更慘。大戰在陳留境內展開，張邈全力支持押運糧草，並且把自己的糧草也搭上，結果曹操卻沒有什麽表示。


  按照曹操的想法，估計是因為他現在為兗州刺史，陳留郡屬於兗州，吃你點糧食算什麽？

  劉雲不知道張邈什麽想法，他隻知道後來張邈會反，至於什麽時候他也不太清楚。


  五月，冬小麥收割，盡管是大旱之年，梁郡卻是收獲頗豐。劉雲修繕水利，大造龍骨水車終於獲得了大豐收。其他百姓不說，單單是軍屯便收獲小麥一百三七萬石。


  這不是一筆小數目，對於整個梁郡的人口來說，這是一個從來沒有過的數字。


  起初，縣中的一些大戶人家還對劉雲推出的農具不屑一顧，但是事實卻狠狠地在他們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軍屯豐收，民屯也收獲了一些，但僅僅隻是軍屯的零頭。


  在這個時代，手中有糧的諸侯絕對可以做到心中不慌。劉雲可以繼續大肆的采購耕牛。


  他甚至開始計劃養豬和養羊。養羊就簡單了，就在養牛場之內進行。


  他準備在養牛場旁邊建一個規模化的養豬場。


  有羊有牛還不行，還得有足夠的動物油，養豬是一個絕對不錯的選擇。


  梁郡隻花了兩年的時間就在冊人口翻了一倍，如今三十多萬人口的梁郡，招兵買馬也變得容易起來。劉雲直接再次招兵買馬，準備把兵馬招到兩萬人繼續屯田。


  劉雲這邊的情況當然瞞不住曹操，曹操對於劉雲頗為頭痛。


  直接殺過來嘛沒有理由，關鍵是劉雲一直對曹操似乎頗為尊敬，雖沒有直接說投靠，但有了戰事，人家直接帶兵來援，你有什麽理由出兵。


  曹操也想發展，他把目光轉向了東南方向的徐州。


  陶謙是袁術的盟友，曹操打完袁術，騰出手來，自然想著要收拾陶謙。


  劉雲不是第一個屯田的，徐州牧陶謙比他早了幾年。有消息稱，徐州如今為天下最富裕的州，糧倉中的陳米都已經爛掉了。


  陶謙最近跟曹操的摩擦不斷，這其中當然全是小事，但是根本原因是什麽，劉雲猜的到，無非就是曹操看人家有錢，想拿來用。


  至於陶謙曾經聯合袁術，這應該僅僅隻是個借口。


  天下大勢劉雲早就了然於胸，他現在不去關心其他諸侯，也沒有實力去關心。


  沒有辦法，梁郡實在是太小了，他自己實力也不夠強大。


  劉雲現在更關心的是他的幾個養殖計劃。


  自從得了踏雲馬，劉雲就天天盯著這匹馬看。甚至還請了匈奴養馬能手指導。


  踏雲馬是一匹公馬，劉雲要把它變成種馬。


  不僅僅是踏雲馬，這一次獲得的匈奴騎兵馬，全是公馬，一匹母馬都沒有。


  當然，劉雲的這300多匹公馬，都是品種相當優良的匈奴騎兵馬，有一部分還是大宛馬。


  公馬無論在體格上還是力量上，都比母馬強大太多。所以戰場上衝鋒陷陣的都是公馬。


  母馬不僅體格小，還麵臨一個懷孕生產的問題，所以一般隻用來運貨物和糧草。


  劉雲現在是一匹母馬都沒有。


  他輾轉找到了匈奴人，準備從他們手中購買母馬。結果匈奴人一聽說是劉雲要購買，立刻就拒絕了。


  原來於扶羅被劉雲所殺之事，已經傳遍天下，他現在已經變成了匈奴人最痛恨的漢人。


  “早知道我就留下於扶羅的性命，說不定於扶羅自己就可以幫我買到好馬！”


  劉雲發著牢騷，哪裏有這麽多早知道。


  郭嘉道：“其實也有辦法，我們可以委托張邈幫忙購買，但是可能要被他中間有所操作。而且張邈如今缺少糧草，他知道梁郡豐收，已經派人來借過一次，被我拒絕了。隻是要談怕是要費一番周折。”


  “無妨，他不就是要借糧嗎？我借給他，五萬石，十萬石，我都可以借。利潤我也可以給！”


  劉雲咬牙切齒的說道。


  “他要借三十萬石！”


  “什麽？他憑什麽？”劉雲怒火攻心。


  自己處心積慮絞盡腦汁搞到的糧食，他張邈一借就要借三十萬石。


  “二弟！你別著急呀！借他三十萬石沒有問題。當然，前提條件是，他要給我們買到一千匹草原母馬。”


  “一千匹草原母馬？不多啊！”


  “還不多嗎？你可知道如今一個成年奴隸的價格為十石，一頭成年耕牛價格三十石，一匹草原母馬的價格為一百石。而且還是有價無市。他若能弄到，再給他糧草不遲。”


  劉雲現在不是缺錢，是缺渠道。這就是所謂的信息差和渠道差。


  “而且我們可以限定歸還期限，兩年內，如果他不歸還，就需要用三萬成年人口抵債。”郭嘉條件算的好，但是劉雲卻不同意。


  “不可！最多半年，以今年年底為最後期限！否則不能幹！當然，若實在不行，那便用鹽和鐵來抵債亦無不可！”


  劉雲可是知道的，張邈會反叛曹操，到時候一旦被曹操殺了，那就啥也沒有了。


  三萬成年人口聽起來好像很多，但其實隻要你有糧食，大把難民跟著你。


  當然，難民往往拖家帶口，成年人口雖然男女都有，但卻可以直接參與勞動。


  對於張邈來說，半年說不定能夠聚攏。畢竟陳留郡比起梁郡要大的多。


  “鹽和鐵？二弟，這鹽和鐵，張邈怎可能用於抵債。”


  “不答應那我們就不借糧，強勢一點，他會同意的。”


  此時的鹽是煮鹽，還不是曬鹽，煮鹽效率極低，且是粗鹽，所以鹽的價格極高，幾乎是用錢買不到之物，隻能用糧或布帛來換。


  鐵也差不多，戰爭年代，鐵的消耗極大，劉雲現在募集兵馬，可以說這些兵馬幾乎手無寸鐵。就算是最早的那數千人，武器都還沒全部弄齊。


  劉雲看到電影電視小說，動不動就某諸侯募集多少兵馬，然後便直接實力大增，他深信不疑。現在當家之後他才知道，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人家是有世家支持的，劉雲卻沒有。而且劉雲要繼續幹下去，什麽諸侯都不是他最後的敵人，它真正的敵人是世家。


  糧食隻是其中一個項目，馬、鹽、鐵也是同等重要需要解決之事。


  馬要負責戰爭的糧草運輸，而馬的消耗，要比人更大。人要吃鹽，馬也要。沒有鹽會造成什麽後果？不吃鹽，人慢慢會四肢無力，神經衰弱，嚴重的心跳加速，肌肉痙攣，反射減弱，甚至暈眩昏厥。


  至於鐵，劉雲這兩年光是做曲轅犁便耗費了至少兩萬石糧食去弄鐵料，這中間不知道被人賺了多少差價。


  這些資源，全部掌握在士族豪族手中，劉雲作為一個初來乍到的外來者，隻能任人宰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