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命運弄人
劉雲好奇，自己教給任紅昌的琴譜，怎麽流傳這麽快，陽翟縣竟然就有人已經用於賣藝了。
司秋秋也好奇，自己剛剛從紅昌那裏習得的琴譜歌詞，怎地這裏竟然已經有人會唱？
兩人一個台上，一個台下，各懷好奇，郭嘉看了看劉雲，便知道怎麽回事了，敢情這梅花三弄，也是二弟的大作？
終究一曲終了，台下一聲喊道：“司小姐才情高絕，我祝訓願出百金，與司小姐共度良宵，無其他，隻為聽司小姐再展歌喉。”
這個叫祝訓的竟然願意出百金，隻聽司秋秋單獨給他唱歌。
“我願出一百五十金。”同樣的要求，有人喊出一百五十金。
這是紅香樓的規矩，來過的人都懂，首先是大家報價，提要求，匯總條件，然後是歌伎本人挑選。
有可能價高者得，也有可能看歌伎心情。
但是歌伎不願賣身，你便是出錢也無用。當然，如果歌伎願意一分錢不要陪你，這樣的情況也有。你也可以花錢替歌伎贖身，這樣就等於解救此人於水火中了。
這些規矩，都是市場為了適應文人墨客，附庸風雅而成，但卻形成了一個文化符號，貫穿上下兩千多年。
郭嘉伸出三根手指道：“我二弟初來乍到，我這做哥哥的得好好招呼一番。我出三百金，願司小姐與我二弟共度一宵。”
“臥槽！認個大哥待遇這麽好？”
劉雲愣了一下，他摸了摸已經掛在自己腰間的酒壺，有些愧疚。
“大哥，不必如此。”
郭嘉叫出來了，肯定是不會收回的，所以也不理劉雲的推辭。
“是郭奉孝？”
“咦？郭奉孝來了，據說他這幾日一直都在天然居。”
“那位是？是天然居的主人，劉子遠！”
有人開始議論，劉雲微微有些得意，自己出名了，老飄客們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
“我陳衝願出千金，與司小姐共度良宵。”便是這時，一聲不合時宜的聲音傳來，眾人轉頭看去，是一個錦衣方巾的書生。
郭嘉聽到這一個聲音，立刻臉色一沉。
“大哥，此人與你有仇？”
“此人乃是潁川陳氏之人，常以錢勢壓人，大哥無能為力了。”
潁川陳氏，幾乎與潁川荀氏齊明的大望族，郭嘉也招惹不起。
聽到郭嘉如此說，陳衝得意的一笑道：“司小姐，樓上請！”
陳衝做出請上樓的姿勢，司秋秋卻沒動，而是望向劉雲道：“你叫劉雲？”
“嗯呢！”劉雲茫然的點頭。
“請劉公子跟我來！”
司秋秋根本就沒搭理什麽陳衝，其他人更是眼神都妹妹給一個，直接帶著劉雲上樓了，而且一上就是上至三樓。
劉雲感覺到身後有一萬九千九百九十九道激光切割向自己的後背。
但他此刻自己也疑惑呢，一頭霧水稀裏糊塗的上了司秋秋的房間，上了她的床。
司秋秋隻是讓劉雲坐在床邊，自己則親手回身關上門。
“你是劉雲？”
司秋秋關好門，轉身走向劉雲，竟是對劉雲這個名字好奇。
“莫非哥已經帥出了邊界，娛樂界也在傳哥的名字了？”
“嗯，我就是劉雲。”
“可還記得司徒府，湖心亭？”
聽到這個，劉雲一愣，這咋不記得，天天記得。
“湖心亭？司小姐與紅昌相熟？”
劉雲明白了，原來這首曲子，是任紅昌傳出來的。
“自是相熟的，她在進司徒府之前，我與她是好姐妹。可惜了，命運弄人。她現在已經貴為司徒千金，而我，卻還要流落江湖。”
“司小姐如此貌美，又才情出眾，就算身在江湖，也遲早有人願意解救的。”劉雲言下之意，遲早有人會，但我不會。
司秋秋卻沒聽懂這層意思，她的意識自動過濾了。她聽到的是貌美和才情出眾這幾個字。
“我聽紅昌說，你讚他容顏閉月羞花。你覺得我和她，誰美？”
女人總是會不停比較的，這一點劉雲比誰都清楚。
“嗯，各有所長吧。她有閉月羞花，你也有風情萬種。”
司秋秋隻道風情萬種是誇自己儀態美過任紅昌，他哪裏知道劉雲的話一個字就可以表達清楚了。
騷！
“多謝劉公子誇獎，嗬嗬嗬嗬，風情萬種。對了，你教給紅昌的幾首曲子，我都學會了，聽了你的形容詞，我覺得我唱的，可能與貂蟬也有不同哦，原來我唱的是風情萬種，劉公子是真的會形容。”
司秋秋自顧自的欣賞，劉雲卻疑惑了。
“貂蟬？”
“嗯？紅昌啊。”
“紅昌是貂蟬？”
“對啊，貂蟬是紅昌的小名。”
劉雲強壓住內心的情緒，緩緩的說道：
“哦，我與她相處時間也不長，倒是不知道她的小名叫貂蟬，她也沒有跟我提起。”
“我聽說了，她都跟我說了。看得出來，貂蟬對你有些掛念。對了，我聽說司徒準備將她許給呂侯，她算是終有著落了。”
劉雲沉默了，他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他現在內心很糾結，伸手在腰間握了握郭嘉送的酒壺，沒有說話。
從司秋秋的話來分析，王允已經讓貂蟬認識呂布了，而且私底下已經透露出要把她許給呂布的意思。下一步，她就會被送給董卓。
“劉公子？劉雲？”
司秋秋喊了兩聲，劉雲才回過神來。
“劉雲，我實話告訴你，貂蟬對你念念不忘，她其實是身不由己。我也看出來了，你對她也是有情的。我覺得，如果你現在抓住最後的時間，可能還有機會。但是如果再拖延下去，到時候木已成舟，再後悔也就晚了。”
司秋秋已經不稱呼劉公子，而是直呼劉雲的名字，說話也隱隱有些不太客氣，顯然她與貂蟬的關係還不錯，要不然語氣裏也不會隱隱帶著不平之氣。
劉雲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天然居的，他有些恍惚。
他不想做曆史的罪人，他如果帶走貂蟬，那呂布就不會殺死董卓，整個天下大勢，將會發生根本性變化。
而且他也的確想回去，他現在已經有一種祭器到手，如果傳說的長生墜真有這麽神奇，他就可以去洛陽找出傳國玉璽，準備回歸了。
但他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