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申屠蟠
練習武藝有了成果，劉雲總算感覺到有事可做了。
這幾天派出去的七個小組，已陸續回歸。劉雲不是經驗主義，但不得不承認，經驗是個好東西。
有了上一次的經驗，這一次出去，七個小組總共損失的人手隻有兩個人。
而且這一次是收獲多多，光是黃金就有600多斤。劉雲看中的卻不是黃金，而是一個大鼎。
這個大鼎應該是先秦時期的楚國物品，是皇族祭祀所用。這東西要是保存到2000年之後，絕對是無價之寶。
但是在這個時代，這個銅鼎會被曹操融掉。
“算了，我自己出資把它買下來吧！也算是做一件好事！”
劉雲的發丘營能夠存留小金庫，這是曹操許諾的。劉雲直接把這個銅鼎留在了小金庫，決定等有了錢就買下來。
對於劉雲的選擇，胡吉他們當然是看不懂的。但劉雲這是走的正常流程，就算曹操知道，也不能說什麽。
劉雲把所有收獲都摸了一遍，發現長生墜所獲得的氣息比較微弱。隻有這個銅鼎還算不錯，雖然比不上傳國玉璽，但是卻有著傳國玉璽一成左右的氣息。
“聊勝於無了。”
安排好一切，又把亞瑟交給樂進之後，劉雲隻帶胡吉，二人前往芒碭山。
芒碭山在這個時代跟後世完全不同，這裏隻有十幾二十個山丘，周圍湖泊卻有很多，有幾條河在山中穿過。
芒碭山的周圍數十上百裏都是原始森林。不過由於芒碭山距離黃河較近，每過一兩百年就會有黃河改道，大量泥沙從黃河衝入山區，這才有了後世的芒碭山。
但是無論黃河如何改道，梁孝王墓一直在那裏。
古墓前雜草叢生，如果不是走近看，已經看不出這裏有一個園子了。
劉雲和胡吉走到這裏，遠遠的發現有一個小小的村落，村落中有十幾戶人家。
“我們先去探探口風吧！”
路在腳下，劉雲打算先從人入手。
胡吉當然沒有什麽意見，於是兩人裝做是路過的士子，進入了村落之中。
兩人還沒進村，就聽到村子裏麵有大聲的呼喊，像是極為緊張的樣子。
“怎麽回事？”劉雲有些莫名其妙。自己長的也不是三頭六臂，凶神惡煞呀。
很快他就知道怎麽回事了，村裏的寨門直接關了，隱隱約約看到有十幾個村民拿著各式武器盯著他們。
劉雲打馬向前，很是有禮貌的說道：“在下雍城士子方雲，這位是我的好友周吉。我二人遊曆到此，失了方向，敢問為何畏我等如虎？”
“士子？”
聽著劉雲說自己是遊曆士子，村中便有人搭話了。
寨門響動，門打開來，隻見走出一個老者，身後跟了五六個壯漢。
老者慈眉善目，眉毛胡子很長，但都灰白順溜，有些鶴發童顏的意思。
劉雲一看這老者，就知道此人不凡，用屁股想，也知道這人是隱居於此的人物，於是趕緊下馬，拱手拜道：“晚輩雍城朱雲（周吉），見過前輩，敢問前輩如何稱呼？”
老者隻看了一眼胡吉，就不再理他，顯然胡吉這個士子實在太老又太普通了。但看到劉雲時，老者竟然眼睛射出精光。
老者看著劉雲，足足愣了半晌才道：“老朽申屠蟠。”
“見過申屠先生！”
聽到這個名字，劉雲直接嚇一跳，這也太巧了。原來他早就聽過申屠蟠的名字，這人是跟蔡邕，荀爽等人齊名的大儒。
蔡邕就不用說了，蔡文姬的老爹，荀爽是荀氏八龍第六龍，荀彧的叔父。
董卓攝政之後，別人都害怕董卓應征當官了，就這申屠蟠根本不搭理董卓，沒想到竟然隱居在這裏。
申屠蟠一看這劉雲的神態，就知道對方是聽說過自己的，於是他直接請劉雲二人進入村寨之中。
讓劉雲覺得奇怪的是，這申屠蟠看上去幾十歲的人，卻不知道為什麽，走路不快，但卻相當穩健，劉雲甚至在其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氣。
他確定是氣，就跟自己修煉排雲掌的那種氣類似。
申屠蟠的居所真的是一所茅草屋，屋子很奇怪，四麵牆都是竹片，但那竹片之間有著手指大小的縫隙，屋頂是用茅草覆蓋。
“就這屋子不漏風？”
似乎看出來劉雲的疑惑，申屠蟠道：“天人交感，紫氣東來，你也是煉精化氣之人，不怕寒氣入體很正常。”
劉雲一怔，申屠蟠已經看出自己身體中的氣了，看來有了這種氣之後，互相之間就能感應到。
申屠蟠讓二人跪坐客位，他在案幾後也跪坐下來，然後對劉雲道：“方雲小友看上去不足二十吧，竟然已經將武藝練到了煉精化氣境界，當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據我所知，便是那呂奉先當年也不過如此而已。”
“僥幸，晚輩實在是僥幸而已。”申屠蟠把自己和呂布的武藝相提並論，劉雲不免有些得意。
“年輕人不驕不躁，好，很好！不過方雲你如此年輕，又有如此實力，為何卻將其浪費在四處遊曆上？”
“當今大漢，董卓持政，倒行逆施，晚輩實在是報國無門啊。”劉雲也隻能這麽搪塞。
結果申屠蟠道：“眼下各路諸侯各自為政，卻也有一些立誌匡扶大漢之輩，你何不則其一投靠，也不枉費了你這一身武藝和才學。你若是有意，我倒是可以給你修書一封，不管你要去哪裏都可以為你舉薦。上黨張楊如何？”
劉雲知道，這申屠先生是在考校自己的眼光了。
“張楊性仁和，無威刑，不可成事。”劉雲毫不客氣。
“渤海袁紹也可。”
“雖四世三公，但那是祖上餘蔭，其本人優柔寡斷，不可成事。”對於袁紹，劉雲的理解就是，官二代，沒卵用。
“北海孔融與我有舊交，其人乃高明偉器。”
“迂腐陳舊，虛浮變異，不足與謀！”劉雲又說孔融迂腐，隻會寫文章，且不守信，這是說的他十八路諸侯討董時，說好的捧曹操為盟主，結果曹操追殺董卓時，他又背棄盟約，沒有一起出兵。
這些事申屠蟠肯定都是知道的，雖然隱居歸隱居，但這種人，肯定關心天下大事，要不然也不會動不動就要推薦劉雲了。
接下來，申屠蟠又推薦了幾個人物，都被劉雲一一駁斥了。但奇怪的是，他就是沒有推薦曹操。
到了後來，申屠蟠不再推薦，而是怔怔的看著劉雲道：“看來方雲小友你不是待價而沽，而是另有心思。那你說說，當今大漢，將何去何從，誰又能匡扶大漢？”
劉雲這時慎重的站起身，拱手一禮道：“大漢已亡！何來匡扶！”
這話出來，申屠蟠感覺如五雷轟頂，被驚的外焦裏嫩。他麵色大變道：“方雲，你可知此乃大逆不道，無君無父之言。”
劉雲身為穿越者，哪裏會在乎這個，當下理直氣壯的道：“春氣發而百草生，正得秋而萬寶成，此乃自然，即為天地之道。天下大勢，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此乃人之道。逆天道則萬物不存，逆人道則人身不存。大漢曆前後二朝，氣數已盡，匡扶漢室，乃逆道而行，我不取也！”
劉雲這段話，猶如一道驚雷從天而降，劈開了申屠蟠的意識視野，讓其久久不能言語，一直呆呆的跪坐在哪裏。
不僅申屠蟠，胡吉也呆了。
他呆，是因為他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