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認知濾鏡與癡愚濾鏡
為了搞清楚自己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他準備逆溯時空，回到自己少年時代以旁觀者的身份去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莎莉！”
他喊來龍娘囑托他看護好小店，自己則開始回溯時空。
李治的身影在原地不斷變幻，莎莉看到他突然消失，仿佛過了很久，又再次出現，不久後又消失了。
李治逆著自己在時空長河上留下的足跡開始回溯，越向上遊阻力越大，李治的額頭開始冒汗，普通狀況下的他已經不能繼續向前了。
他看了一眼四周的時空，大概是500年前左右。
“差太遠了。”
李治搖搖頭，他的身體再次虛幻，他掙脫了自己設下的束縛展開自己的時空的親和度，從實體向虛體轉換，這有利於減小逆溯時空時的阻力。
但也會加大李治化道的風險，因為越是虛幻越是貼近時空，一旦在時空內迷失了自我，他就會融入整片時空，成為無盡時空的一部分。
是的，在無盡時空從來都隻有兩條路，一是借規則的力量超脫，從河中的魚進化成岸邊的人，二是容納規則，成就神位，從河魚變成鯊魚、鯨魚。
而李治本質上，或者說絕大多數走上大聖這個等級的人，都是在不斷融合規則，所以等到真理空白區擴散，整個時空終焉的那一刻，除了超脫的大佬，再強大的魚都會死於枯水期。
哪怕僥幸不死也要防備其他的掠食者。
周圍的場景不斷變換，李治的周圍不斷的有星辰隕落，世界坍縮，也有新世界的誕生和新的支流出現。
一千年前。
李治的前進再次遭遇了阻力，但不是來自於時空，似乎有東西發現了他並想阻止他繼續向前。
他繼續向後退，可那股力量像一隻巨手抵住了他的後背…
李治瞪大了雙眼，根根血絲在瞳孔中冒出，鼓動著神力，親近著規則。
可那是一隻來自河外的手，輕輕的按住了李治滑動時空的魚鰭。他動不了了，李治感受到了冰冷目光，似乎在切割他的脊椎，剝離他的血肉。
“該死！”
李治糟糕的運氣再次發揮了他的作用，他被“熊”盯上了！時空長河旁邊最恐怖的掠食者，就連一些河邊的人都不能應付這個家夥。
說起來，“熊”算是河邊的常客了，但河裏的“章魚”阿撒托斯不喜歡祂，因為“熊”想吃“章魚”，但阿撒托斯明顯更強。因為“熊”雖然不在河流裏，但祂隻是普通的熊，但阿撒托斯既是章魚也是河流。
李治並不擔心“熊”會吃掉他，畢竟阿撒托斯會出手驅趕“熊”，但如果李治的事和阿撒托斯有關，那麽阿撒托斯會不會出手，他的事情都無法繼續調查下去了。
果然，阿撒托斯出現了。
李治的眼前一片混沌，整個無盡時空如同一灘被亂的渾水，李治感覺到不少充斥著惡意和瘋狂的視線，但“熊”的爪子已經離開了他。
他“看到”無數的觸須將熊的身體死死纏繞，柔軟的觸須力量卻大過了那隻“熊”。觸須勒在“熊”的脖頸上，兩個生物互相廝殺起來，熊的爪牙利齒撕扯著章魚的身體，章魚的吸盤裏長出尖刺，不斷的向熊的皮膚之下注射神經毒素，引導祂一步步墮落瘋狂。
似乎沒有人在乎他這隻小魚了，但李治不敢動，就像偶然一隻將頭露出水麵的魚兒，卻看到了奧特曼打怪獸一樣呆住了。
李治明白他所看到的還是阿撒托斯影響下他看到的，他們的戰鬥當然不會像熊和巨型章魚之間的原始搏殺一樣簡單。
但為了保護魚，阿撒托斯釋放的東西會為了能讓李治理解，而對他的認知加上一層認知濾鏡。
就在這時，李治感覺到一股沛然莫禦的力量襲來，一隻觸手狠狠抽在他的身上將他打回河底，一層層虛幻的身影不斷回歸李治的身體，他再次凝實由虛幻的變成實體的。
但作為代價，李治狠狠吐了口血。
他掀開衣服一看，果然背上出現了一排小圓圈。
龍娘看到李治突然出現還沒來得及安心，又看到他在吐血，著急忙慌的跑過來輕輕拍著李治的後背。
“咳咳…停！咳……”
李治被他拍的咳嗽，這姑娘的勁也忒兒大了，他手忙腳亂的推開莎莉，嘴角灑落的鮮血染紅了莎莉雪白的衣襟。
“你幹嘛？謀殺老板嗎？”
他沒好氣的問道。
龍娘踮著腳，背著手，不好意思的忸怩道。
“我記得我阿媽就是這麽安慰受傷的幼龍的…所以…”
李治翻了個白眼，看著莎莉強烈表示。
“我們人類安慰傷者都是依靠溫暖的懷抱！”
李治話還沒說完。
李治留下了自己最後的遺言！
但…回溯時空不行，該怎麽辦呢？
認知濾鏡…！
李治靈光一閃，突然意識到自己身上的到底是什麽東西了！
癡愚濾鏡！
一種逐漸引導生物陷入混沌的東西，準確的來說，癡愚濾鏡實質上是有東西在不斷扭曲他的認知規則。
但這一定不是阿撒托斯的手筆，因為祂本身就是癡愚者，作為混沌的祂自己本身是無法理解癡愚與盲目的，不然祂就不再隻是混沌的盲目與癡愚之神，而是真真正正的主宰。
那麽是誰，想讓他陷入與混沌一般的癡愚狀態？
李治沒有找到答案，但他知道被引來的“熊”一定和那個人有關係。
他甚至在利用阿撒托斯來影響李治和他周圍的一切，很明顯，有三個或者更多的節點。
第一次一定是在一千多年以前，或者更久遠，祂在李治的身上種下了癡愚濾鏡，第二次是在秘語世界，影響了艾吉米克和步入青年的李治，引發了兩人之間的矛盾，第三次是將命運逼離李治的身邊。
很明顯，他在操控李治的軌跡，引導他的未來，遊向一個特定的結果，但為了不讓與時空緊密相連的李治發現不對勁，所以給他種下了癡愚濾鏡。
讓他的思想逐漸遲鈍，智慧變的盲目。
（但李治的lsp沉浸在女人鄉不思進取和這個變蠢濾鏡無關）
“他挖好了一條溝，在等著我自己遊進去嗎？”
李治喃喃自語。
看向天空，那裏是否有一雙眼睛正在注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