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無根之水
安慰了幾句李可,左心儀打開光腦搜索起了天氣預報。
泥娃娃讓她找的柳樹枝好找,就是無根水是個麻煩。
無根水是形成於天地間還沒落下的水,她準備查查這幾天小鎮是否降雨。
晴,晴,晴,連續六個晴加一個多雲。
左心儀撫頭歎了口氣。
“小友,除了雨水,露水也屬於無根之水哦!”
“真的嗎?”老者一句話重燃她的希望,她調好一個淩晨四點的鬧鍾,哄好星光就睡去了。
翌日,左心儀被鬧鍾吵醒。
她睜開眼,趕忙關掉鬧鍾後,帶著一個瓶子和桶去了樹林。
淩晨四點,天灰蒙蒙的,但露水已形成在草葉間。
一滴兩滴,小心收集著露水,半天過去,日頭已出,將將不過半瓶。
左心儀因為久久維持一個姿勢,全身已經汗濕。
“左左,你在這裏做什麽呢?”左心儀正聚精會神的接著一株薔薇花上的露珠時,寒星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被寒星的聲音嚇到,手一抖,瓶子裏的水沒溢出,薔薇花倒是被她打散,嫩粉的花瓣散了一地。
“我有那麽嚇人?”寒星走到她身旁,笑著和她說道。
“肯定不是你嚇人啊,任誰專心做事的時候都扛不住外界的一點刺激啊!”
“別生氣別生氣!”寒星自知理虧,接過她的瓶子道,“收集露水呢?泡茶嗎?先去歇會,我幫你收集會兒。”
左心儀正好累了,也不推脫寒星,她走到一顆樹下坐下道,“昨晚如何?在信號站和鎮長家有什麽收獲嗎?”
“哎!別提了!”寒星提到這止不住的歎氣,“那兩處什麽都沒有,不說那信號站,就說那鎮長家,天,差點沒把我惡心死?”
“鎮長家怎麽了?”左心儀記得她那天看到的視頻裏,鎮長是一個慈眉善目的人,如此麵相的人,家中應該很幹淨才是。
“那個鎮長啊!表裏不一,先不說他奢華的書房,就說他昨夜在泳池的那些齷齪事,我都想他斃了。”
“所以啊,鎮長家怎麽了,你倒是說啊!”
左心儀說完從地上爬起,拿起桶接露水去了。
“左左,你知道用少女血可保持青春的邪術嗎?”寒星回頭看了左心儀一眼。
“知道啊!少女血其實不是最好的,最好的該是未與男人行過雲雨的處子血。怎麽?那鎮長昨夜在泳池泡少女血嗎?”
“左左,你太上道了,對的,那鎮長就是在泳池泡少女血,不僅泡少女血,還同時和好幾個金發碧眼的女人在——”
“停!”左心儀出聲打斷寒星,“既然沒有收獲你該早一點回來才是,你怎麽這麽遲才回來,莫非你一直躲在暗處偷窺那鎮長,星星啊,不是我說你,我怎麽不知道你還有如此癖好?”
“左左,你就會尋我開心。我怎麽會是那種人呢?我這麽遲回來,是去做好事去了。”
“什麽好事?”
“我是鎮長家的地下室解救那些放血的人類女孩了。”
“那鎮長用的血不是從血庫來的?”左心儀的怒氣值頓時滿格,她覺得她的眼睛該治一治或是捐給有需要的人了,她的眼睛是有多瞎,才會覺得鎮長是個好人。
“嗬嗬!”寒星皮笑肉不笑幹笑兩聲,“你如此低估人類的惡,遲早要吃大虧!”
“星星,能不能好好說話?你能不咒我嗎?”左心儀來到寒星身邊,輕踹了寒星一腳。
“星星,這一片的露水差不多都被我采集完了,咱們換一個地方吧?”
“好!”寒星站起,挽著左心儀的手臂就往樹林深處走去。
走著走著,一妖一幽靈竟然走到林中深處,來到了左心儀昨晚差點出事的那片月牙湖。
“怎麽走到這了?”左心儀自問一句,掙脫寒星的手往湖裏去。
在左心儀右腳即將邁進月牙湖的時候,寒星出聲製止道,“左左,你不要命了?”
左心儀打了個激靈,猛地將腳收回,“依稀記得,昨晚在這裏我好像聽到了織珠的這個名字?”她回到寒星身旁道。
“織珠?這名字挺好聽的,你的朋友嗎?長的好看嗎?”
“她是六萬六千六百六十六號位麵臭名昭著的女魔頭,按理我該如眾人一般唾棄她,但不知為什麽,聽了她的故事,我竟是對她一點都討厭不起來。”左心儀蹲下身子,將桶置於灌木叢下邊,“星星,你說我是不是很奇怪?”
寒星手中的瓶子恰好接滿露水,她來到左心儀旁邊,將瓶中露水倒於桶中後反問,“奇怪總比無腦好,你接觸過她嗎?若是沒接觸過,光憑一個傳言就討厭了,你想當這種無腦的妖嗎?”
“說的是。”
一妖一幽靈就這麽有一搭沒一搭的又聊了一會兒天,差不多桶中露水過半了後,左心儀抬頭看了眼天空道,“我們回吧!這些露水怕是夠用了。”
“用來泡茶還是做點心?左左,我和你說啊,用露水泡出的茶,那叫一個香,用露水做的桂花糕,更加香甜······”
“星星,怎麽之前我沒發現你其實是個吃貨呢?”
“現在發現也不遲,快說快說,到底是泡茶還是做點心?”
“都不是,答案恐怕要讓你失望了,這露水是用來捏泥人的。”
“捏泥人?暴殄天物啊!”
“呃!”左心儀揉了揉太陽穴,“泥人是用來複活李可的,不過我想這些露水應該會有剩餘,若是有剩餘,就給你拿去泡茶或做點心,若是沒有,反正草木都在原地跑不了,下次我再和你一起收集就是了。”
“也隻能這樣了,不過複活人類女孩的是誰?是那個前輩嗎?”
“不是,是昨晚害怕你身上氣息躲著不敢見你的泥娃娃。”
“我身上氣息?為什麽?”
“星星是這樣的。”打開門進到客廳,左心儀將泥娃娃對她說的原話一直不落的轉述給了寒星。
寒星聽後若有所思,癱坐在沙發上久久沒有開口。
“你們也回來了?”老者從屋裏走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