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交手
「怎麼了？」紅綃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溫聲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怎麼突然間有些慌亂呢？」
「怎麼會呢，紅綃姐姐？」綠衣小丫鬟笑嘻嘻地說道，眼神清澈明亮，絲毫不見先前的慌亂，「這是什麼地方呀？紅綃姐姐，我來府這麼長時間，還是第一次走到這邊來的。」
說話間，她好奇地打量著四周。詫異地問道：「這裡假山聳立，怪石嶙峋，還真是漂亮呀！若是夏天，躺在這裡乘涼，一定會非常舒服的。」
她轉頭看向紅綃，笑容甜美地問道：「紅綃姐姐，這是什麼地方呀？我來府里這麼長時間，還沒有到過這裡呢！」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閃忽閃的。宛如鄰家的小妹妹一般，讓人覺得親切可愛。
「呵呵！」紅綃臉上的笑容更柔和了幾分，她笑著說道，「玉家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我在玉家生活近三年了，也不是每個地方都能說出名字。
每個地方都來過的。更何況，你剛來玉家不久，怎麼可能什麼地方都知道呢？不過，有一點你說對了，躺在這裡，確實很舒服。」
紅綃明明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可綠衣小丫鬟卻覺得身邊一陣陰風吹起，脊背一陣發涼。
她用力地瞪著眼睛，這樣自己的眼神就不會閃爍。扯動著僵硬的嘴角，乾笑道：「沒有想到，竟然和紅綃姐姐想到一起去了。」
紅綃眼睛有意無意地掃了她的袖口一眼，笑著說道：「這身衣服，你穿著不合身。」
呃，你什麼意思？
綠衣丫鬟警惕地瞪著紅綃，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后又覺得不妥，便笑容勉強地問道：「姐姐說什麼？」語氣微揚，聲音里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冰冷和挑釁。
紅綃臉上的笑意更盛了，她好心地提醒道：「偷吃要記得擦嘴。你裙裾上還帶著血呢！」
「不可能！」綠衣小丫頭聲音冷硬地說道。下意識地低頭查看著自己的裙裾。
紅綃臉上的笑意一斂，一個箭步竄了過去，抬手便向綠衣小丫鬟的後勁劈去！
綠衣小丫鬟沒有想到紅綃在自己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下黑手。感覺到一陣冷風襲來，她本能地矮身躲過。
可是，紅綃的掌風又快又狠，綠衣小丫鬟雖然動作敏捷，但還是被紅綃劈了一個趔趄。
一個回合下來，兩人皆是一驚。
紅綃沉著臉，警惕地看著對方。掩在衣袖下面的手，迅速地抓握了幾下。她剛才也是下了狠手的，本來以為會一擊即中，沒有想到卻被躲開了。看來，從魏公子的網裡，還是漏出了一條大魚呀！
綠衣小丫鬟笑眯眯地看著紅綃，心裡卻是驚濤駭浪。沒有想到，玉瀾心身邊，居然跟著武功這樣厲害的丫鬟。看來，要取她的性命，真是要費一番周折呀！
高手過招，賭地就是誰沉得住氣。
兩人警惕地看著對方，表面上風輕雲淡，暗地裡卻做好了殊死搏鬥的準備。
微風吹拂著樹葉沙沙作響。兩人衣袂翻飛，頭髮隨風飄揚，若不是肅殺的場面，倒是一副非常漂亮的畫面。
綠衣小丫鬟終於沉不住氣了，她看著紅綃毫不鬆懈的樣子，詫異地問道：「你在外面逛盪了這麼久，不怕你們姑娘著急嗎？」
紅綃抿嘴一笑，語氣輕柔地說道：「沒有關係的！姑娘身邊跟著那麼多人，也不差一個的。」
綠衣小丫鬟繼續問道：「你是怎麼識破我的？」剛才低頭時，她已經檢查過了，自己身上的衣服毫無破綻的。那她憑什麼詐唬自己呢？
「因為你是聰明反被聰明誤！」紅綃笑著解釋道，「你裝成盧家的丫鬟混進府里，這個辦法很好。不但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甚至可以擺盧家一道。
但是，你不應該看到我的時候，就精準地喊出我的名字。以及，也不應該作出一副扭扭捏捏、驚恐萬分的樣子。
盧老夫人老成精，今天是什麼樣的日子，她不會不清楚。她怎麼會挑出一些上不得檯面的人來玉家呢？再者說了，雖然玉家今天人手緊張，但也絕不會允許一個外府來的小丫鬟在府內四處亂走的。」
綠衣小丫頭做出一副受教的樣子，繼續追問道：「即使你先前看穿我了，等待著合適的機會揭穿我。那你是怎麼認出我不是先前的那個小丫頭的？」
紅綃笑著說道：「那就更簡單啦！我們擦肩而過時，你便奔著薔薇架子的方向去的。還有，你粗心的沒有將托盤藏好。」
兩人你來我往的，就如同平常聊天一般，絲毫不見剛才的劍拔弩張。
綠衣小丫頭聽了紅綃的話，不由得回想著剛才在薔薇架子下。自己以問路為借口，和那個小丫鬟攀談了幾句。然後從她的嘴裡套出，容夫人沒有在門外，而是進到府里了。
她知道自己一個人若想攪亂玉家今天的局面是有些困難的，於是便想著借著紅綃引路，找到容夫人，然後兩人一起行事。
真是該死！還是怪自己太慌亂了。如若不然，怎麼會被紅綃發現了破綻了呢？可是，那個托盤，自己放哪了呢？
綠衣小丫頭腦子迅速旋轉著，很快就將事情捋清楚了。
紅綃看著綠衣小丫頭的眼睛里，有一絲失神。抽出要間的軟劍，奔著她的哽嗓咽喉襲去！這個人的武功不弱，自己還是速戰速決的好。免得再生出什麼枝節來。
「喂！你竟然偷襲？！還有沒有一點江湖道義啦？」綠衣小丫鬟驚呼一聲，側身躲過紅綃的攻擊。同時，從袖口裡抽出一把雪亮的短刀。
「哼！」紅綃冷哼一聲，不以為意地說道，「趁你病，要你命！江湖道義什麼的，都是扯淡！」
「呵呵！」綠衣小丫頭側身一閃，躲過紅綃的攻擊，並揮著短刀想紅綃刺來，「沒有想到，正義凜然的玉姑娘身邊的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紅綃冷笑道：「你偷偷的潛入別人的府中，行不軌之事，你的江湖道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