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紫衣不是已經·······已經······”青荷驚訝地瞪大眼睛,差點手上的茶杯摔了。
冬秀知道瀾心說話做事向來嚴謹,更何況,此時事關重大,她更不會拿出來開玩笑了。她麵色凝重地問道:“既然現在的這個三姑娘是紫衣,那原來的三姑娘呢?”
“死了!”瀾心輕聲說道。平淡的語氣中,讓人聽不出喜怒。
“死了?!”青荷驚詫地問道,“難道是·······”
“怎麽死的?”冬秀和青荷幾乎同時開口問道。
看著她們閃爍的目光,瀾心便知道她們是誤會了。她輕輕地搖頭說道:“不是!我特意讓人去徐州那邊查過。依雲因為犯錯,被禁足在一個小院子裏。
後來因為下人們偷懶,隻送一些餿掉的飯菜。再後來,餿掉的飯菜也不常送了。她忍受不了饑餓的滋味兒,便割腕自殺了。
容家的人,對她本來就恨之入骨。他們覺得容家如今的一切不幸,都是因為依雲這個掃把星。所以,發現她的屍首的時候,已經腐爛地麵目全非了。”
啊,怎麽會這樣?!
冬秀和青荷麵麵相覷,一時唏噓不已。
青荷輕聲說道:“想到三姑娘,以及周家的人,我就恨地牙癢癢。可是,聽到三姑娘死得這樣慘烈,我的心裏還是有些不得勁兒。”
“我也是!”冬秀輕聲說道,“明明知道三姑娘這是咎由自取,可是,還是有些難受。”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瀾心端著茶杯,小口小口地品著茶。給她們兩個一些時間去平複一下心緒。
過了一會兒,青荷輕聲問道:“郡主,那紫衣又如何成了三姑娘的呢?”
瀾心放下茶杯,輕聲說道:“你們應該聽說過,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白衣聖手吧?!”
“我聽說過。”冬秀點頭說道,“我聽秀才提到過。這個人醫術高明,可以活死人,生白骨。最神奇的便是,他可以讓人脫胎換骨。”
“脫胎換骨?”青荷挑著眉頭,驚奇地問道,“難道說······紫衣就是這個人的手筆?可是,我聽說,這樣的人都是恃才傲物,不是輕易可以請的動的。紫衣是如何請的動白衣聖手的?她又為何要變成三姑娘的樣子呢?”
冬秀也疑惑地看向瀾心。
瀾心放下茶杯,輕聲說道:“這話說起來就有些長了。簡單的說來,有一股前朝留下來的勢力,想和我們玉家作對。便把目光投向了紫衣的身上。
他們在牢裏弄了一個假的屍體,將紫衣換了出去。然後把她變成了依雲的樣子。而紫衣,正需要一個向玉家報複的機會。雙方一拍即合,就有了現在的局麵。
我們對麵的食肆,自從開業後,我們食肆裏有多少麻煩,你們可都是親眼目睹的。”
“原來是這樣!”冬秀擰著眉頭,臉色複雜地說道。
青荷憤恨地罵道:“紫衣真是個狼心狗肺的東西。郡主待她那樣好,她竟然不知足,整天想著怎麽和郡主作對。就應該讓老天一個雷下來,劈死她!”
看著青荷咬牙切齒的樣子,瀾心好笑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你現在也無需惱怒。現在的她,恐怕已經被她的新主子殺了。”
“是因為任務失敗了?”冬秀脫口而出問道。昨天玉家接聖旨的事情,全城矚目。作為一心想要報複玉家的人,怎麽會甘心錯過這個機會呢?
那她昨天出現在府門口的目的········冬秀撇了一眼兀自憤恨的青荷一眼,眼睛轉了轉後,低聲問道:“郡主,您當時怎麽沒有跟我們說呢?”
瀾心輕輕地晃動著手裏的茶杯,笑著說道:“那夥人無孔不入,你們知道了,不但不能解決問題,反倒多了幾分危險,何必呢?”
“那郡主為何現在要如實相告呢?那夥人已經全部被抓起來了嗎?”青荷疑惑地問道。
“這個我倒是不知道。”瀾心搖頭說道,“具體是全部消滅,還是留幾個作餌,都是朝廷的事情。我今天告訴你們,是想讓你們知道。
紫衣已經死了。無論以後出現一個和她像像的,或是自稱是紫衣的人,你們都不要相信。”
“郡主說的是。”冬秀點頭說道,“如今玉家已經成了王府,我們也自然是水漲船高的。所以,做事情要比以前更加低調才是。”
“是呀!”青荷也跟著點頭。
瀾心見兩人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眼睛裏閃過一絲滿意。也沒有多說,隻是將府裏的事情,以及溫泉山莊那邊的事情,簡單地交代了一下。
冬秀懷著身孕,不宜操勞。瀾心便把府裏和學堂那邊的事情,交給了他們夫妻。而溫泉山莊那邊,便交於青荷和薛山,如果兩人能夠勝任的話,以後就由他們管著了。
兩人留在府裏吃了午飯。算是替瀾心慶祝被冊封為郡主,又算是替瀾心踐行了。
臨走時,瀾心將昨天禦賜的布匹,給她們每人包上了幾匹,帶了回去。
躲過了午時最熱的時辰,瀾心讓人帶著東西,去了盧家。
盧老夫人剛睡醒午覺。看到瀾心進來,便笑嗬嗬地起身行禮,瀾心慌忙上前攙扶住她,笑著說道:“老夫這可是折煞我了。”
盧老夫人認真地說道:“今時不同往日。您現在可是皇上親封的郡主了,理應見禮的。”
瀾心笑著將人拉到了塌上坐下,“現在也沒有外人,我們之間也無需這般客氣了。”
盧老夫拗不過瀾心,抬起手指,點了點她的額頭,笑著嗔怪道:“你這個丫頭,真是拿你沒有辦法。”
兩人坐下後,待小丫頭擺上茶點,瀾心端起眼前的茶杯,輕輕地抿了幾口,笑著說道:“我今天是過來向老夫人道謝的。昨天,若不是您給我撐著,我還是真的鎮不住那些人的。”
盧老夫人知道瀾心指的是宋家婆媳的事情,笑著搖頭說道:“哎呀!你這個孩子就是太客氣。些許小事,何足掛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