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9章 可惜
掐絲琺琅的手爐，雖然珍貴，盧老夫人卻不是沒有見過。甚至她的小庫房裏還放在兩隻呢！
這個手爐能讓她愛不釋手，除了感念瀾心的一片心意外，更是喜歡手爐上的圖樣。瓜瓞綿綿，子孫繁衍，相繼不斷。人到老了，沒有人不喜歡子孫滿堂，其樂融融的。
再加上，林氏已經診出了兩個月的身孕。盧老夫人覺得這個手爐真正是一個好預兆。如何能不喜歡呢？
丁媽媽看著盧老夫人手上的手爐，知道這禮物是送到了老夫人的心坎兒上了，笑著湊趣道：“玉姑娘的眼光就是好，挑選的禮物正和老夫人的心意。不如，老奴去添一些碳進去，老夫人捧在手裏試試看，如何？”
盧老夫人有些意動，可又有些舍不得，便推脫說道：“現在屋子裏也不冷，還是到外麵的時候，再捧著吧。”
瀾心豈會看不出盧老夫人的那點小心思？笑著勸說道：“現在試試也好。再說了，到外麵的時候，不是有暖袖嗎？”說著，瀾心從盒子裏將狐皮暖袖拿了出來。
這是用一張紅色的上好的狐皮做的。狐皮外麵用紫色的蜀錦包裹著，上麵繡著一團團紅豔豔的長壽花。
盧老夫人接到手裏，手輕輕地伸進去，柔軟的皮毛暖暖的，非常舒服。盧老夫人眉開眼笑地說道：“哎喲，你這個丫頭呀，真是生了一雙巧手呀！可是便宜我這老婆子嘍！”
想起那已經過世的玉家的夫妻二人，以及如今在江州城內嗚嗚喳喳的周家夫妻二人。看著瀾心的眼神，便多了幾分憐惜。
“原來是瀾心妹妹過來啦！難怪祖母這樣高興，我可是在門外就聽到祖母的笑聲了。”林氏挑簾進來，笑聲爽朗地說道。
“哎喲，你這孩子怎麽過來了？”盧老夫人挑著眉頭，不讚同地說道，“不是告訴你，不要亂跑的嗎？”
“嘿嘿！”林氏將身上的披風交給下人後，緊走幾步來到了榻前，行過禮後，抱著盧老夫人的胳膊，笑著撒嬌道：“祖母，孫媳幾天都沒有過來給您請安了，這不是想您了嗎？”
在老夫人威嚴的目光下，林氏不但沒有害怕，反倒可憐兮兮地說道：“我每天都呆在小院子裏，實在是悶得慌。再說了，身邊有那麽多人跟著呢！祖母！！”
“罷了，罷了。你這潑猴兒，我真拿你沒有辦法。”盧老夫人終於敗在了她那可憐兮兮的小眼神下，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胳膊。眼睛掃了一下她的肚子，忍不住叮囑道，“你自己心裏要有數才是。”
“祖母放下，孫媳心裏有數的。”林氏用力地點頭答應道。
瀾心坐在一邊，但笑不語。看到盧老夫人那緊張的樣子，便猜到了，林氏這是有身孕了。自古以來，孩子不滿三個月，是不會對外說的。
盧家子嗣單薄，盧老夫人這樣緊張，也是應該的。見兩人說完了，瀾心起身見禮道：“瀾心見過嫂子。”
林氏笑眯眯地擺手說道：“瀾心妹妹快坐，你我之間無需多禮的。”
“對，你快坐吧！”盧老夫人也擺手，笑著說道。
“呀，這手爐可是真漂亮！”看到丁媽媽捧過來的加好炭火的手爐，林氏驚歎道，“這個手爐這麽別致，是妹妹送給祖母的禮物吧？”
“少奶奶說的是，著正是玉姑娘帶過來的。”丁媽媽笑著說道。
看著林氏兩眼亮晶晶的樣子，瀾心笑著說道：“我也為嫂子挑選了一隻，不知道嫂子會不會喜歡。”
“真的呀？嫂子在這裏謝過妹妹了。”林氏笑嗬嗬地說道。
瀾心和林氏聊著聊著，便聊到了學堂上去了。瀾心說道：“······有了嫂子上次的建議，所以，我想著將學堂改建一番。讓裏麵的製度更完善一些。再者，我想多收一些寒門子弟。隻要是想讀書的，人品端正的，都可以來學堂讀書。
至於束脩方麵，便因人而異。總的來說，一個月二兩銀子的標準。若是拿不出銀子的，可以用物品來代替。若是各方麵表現都優秀的話，也可以免去一個月的束脩。”
捧著手爐，一直沉默不語的盧老夫人不由的挑眉，訝異地看了瀾心一眼。眼睛轉了轉，又垂下了眼簾。
林氏高興地說道：“嗯，妹妹這個主意倒是不錯。這樣的善舉，也算是功德一件了。”
“嗬嗬！”瀾心嗬笑道，“這個功德，也有嫂子一半的。若是沒有嫂子，我也不會想到這些的。所以，待這個學堂落成後，就用我和嫂子兩個人的名義。”
這倒是不錯，也算是給肚子裏的孩子積福了。隻是······
瀾心見兩人盧老夫人和林氏沒有開口反對，就知道她們的心裏是同意的。便笑著說道：“當然啦，些許小事，就不需要嫂子出頭了。若是遇到了一些難以抉擇的事情，我再過來向嫂子取取經。不知道嫂子和老夫人的意見如何？”
林氏和盧老夫人對視一眼，盧老夫人微不可查地衝林氏點了點頭。笑著對瀾心說道：“這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情，我老婆子可不參與。”瀾心能夠點名詢問她的意見，心裏還是非常受用的。
“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夫人您可是我們小輩兒的主心骨呢！”瀾心笑吟吟地說道。
盧老夫人心裏妥帖，嘴上卻謙虛道：“什麽主心骨不主心骨的，能給你們敲敲邊鼓，就已經算不錯的嘍！人呀，不服老可是不行的。”
經盧老夫人這一打岔，瀾心也沒有繼續追問。她也不過是順口問一句，若是林氏不願意的話，她也是不強求的。
盧老夫人眼睛微眯著打量著眼前這個跟自己說笑的小丫頭，心裏暗歎：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沉得住氣了。可惜，家裏沒有合適的兒郎。否則，哪能輪到陸家那個小子？
林氏思量了一番後，忍不住開口說道：“這樣瀾心妹妹會不會太累了？嫂子就這樣坐享其成，似乎有些不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