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 談價
“嘶！”歐陽五老爺一時也搞不懂，小丫頭究竟是欲擒故縱，還是真的跟誰交易都不在乎。
也是，像她這樣初來乍到，應該是隻聽說了寧陽郡，或者說整個大渝朝內的四大家族，具體的利害關係還沒有搞明白。想到這裏，他心裏便舒服了些。
歐陽五夫人接到五老爺遞過來的眼神，笑著說道：“瀾心應該還不認識其他家族的人吧？”
瀾心眼中的得意一閃而逝，知道他們這是有些坐不住了。但是和這樣的老狐狸過招兒可不能掉以輕心的，她臉上閃過一絲恰到好處的憂愁，笑著說道：“反正我這次出來也沒有設定具體的返程的期限，這些不著急的。”
其他家族的人就在那裏，早晚有機會認識的。
而這話聽到了歐陽五老爺的耳朵裏，就變成了：雖然其他三大家族人現在還沒有反應過來，但時間一長，總會收到風聲的。到時候找上門來·······
雖說歐陽家族穩居四大家族之首，尤其在寧陽郡中盤踞已久，其他幾個家族都無法撼動歐陽家的地位。可若是三大家族聯手呢？這麽大的利益麵前，沒有誰會不動心的。
歐陽五夫人憂心忡忡地看了五老爺一眼，顯然是也想到了其中的關鍵。兩人對視一眼，無聲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歐陽五夫人微笑著和瀾心繼續閑聊著，聊著聊著便聊到了紅參上，“······在大宗朝，可是有許多的人家種植紅參的吧？”
“這個嬸嬸倒是猜錯了。”瀾心笑著說道，佯裝沒有看到歐陽五老爺那審視的目光，“紅參在大宗朝，雖然也有人用來入藥，但畢竟用處不大。甚至可以用別的藥材代替的。所以，在大宗朝，種植紅參的人家越來越少了。
大家覺得，還不如留著地種些糧食來得實惠一些。再說了，紅參的壽命不長，一般過了五年後便開始腐爛了。十支紅參中又七八支存活下來，繼續生長，那就算運氣好的了。
有的人家，過了五年後，連一半的紅參都沒有存活上。而那些存活了二十年的紅參更是鳳毛麟角了。”
“哎呦，原來種植紅參這麽不容易呀？！”五夫人瞪圓了眼睛，驚訝地說道，“我還以為紅參在大宗朝漫山遍野都是，隨處可見呢！”
瀾心嗔怪地瞪了她一眼，笑著說道：“那嬸嬸豈不是覺得我來大渝撿銀子的？”
“咦？你還別說，我還真的就這樣以為的。”五夫人話音剛落，便嬌憨地笑了起來。
“嗬嗬！”瀾心也抿著嘴笑了。歐陽五老爺的笑聲更是爽朗，“哎呀，看來叔叔的想法也過時了。不知道，侄女對這些紅參是如何定價的？說出來，叔叔也跟著長長見識。”
他麵色自然，語氣親昵，絲毫沒有為先前的事情覺得尷尬。
真是隻厚臉皮的老狐狸！
瀾心也不扭捏，笑著說道：“購買這些紅參，委實受了一番周折呢！十年參齡的紅參，我四十七兩每根收來的。五年至十年的，則是二十五兩銀子一根，那些五年以下的紅參則是十五兩一根。
而至於那些二十年的紅參，每根用了四十兩的金子換的。歐陽叔叔也是一家之主，深知做家主之苦。您不會忍心讓侄女冒險穿過死域，就是為了到大渝來看看風景的吧？”
不但沒有賺錢，反倒搭上人力、屋裏及船資。
歐陽五老爺沒有馬上說話，用手轉動著那溫潤的祖母綠扳指，心裏飛快地盤算著。
歐陽五夫人深知五老爺的習慣，自然是不敢出聲打擾的。
瀾心身子輕輕地靠在椅背上，雙手搭在兩邊，悠閑地欣賞著外麵的景色。“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一朵朵盛開的荷花嬌豔欲滴，婀娜多姿。有的花瓣已經凋落，露出了綠色的蓮蓬。有的則是含苞待放······
“咳！”五老爺輕咳一聲，打斷了屋子裏的靜謐，他笑著說道：“雖說在商言商，但叔叔怎麽也不能讓你吃虧不是？”
說著，他端起了旁邊的茶杯，大口地飲了幾口茶，才覺得嘴裏舒服了許多。這價格壓得太死了，就算是他有心往下壓，也壓不下去多少。他甚至懷疑，這個丫頭是不是有讀心術。如若不然，怎麽會離他心裏的價格那麽近呢？
五老爺喝過茶後，用帕子輕輕地拭了拭嘴角，笑著說道：“我剛才也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每支紅參我按照你收購的價錢加五兩銀子。”
不待瀾心拒絕，他便溫聲說道：“我也知道，這個價格或許對於你來說，並不高。可這也要我喝出叔叔這張老臉，和其他三家商量的。”說完，向瀾心遞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嗬嗬，瀾心在心裏嗬笑道：這是要打親情牌了？
瀾心臉上的神色不變，非常理解地點了點頭，笑著說道：“歐陽叔叔說的這些，我都可以理解。十年參齡、五年至十年的，以及五年以下參齡的紅參，每支加五兩銀子，我倒是可以接受。
隻是，這二十年參齡的，恐怕不行。大宗的四十黃金，則相當於四百兩的銀子。怎麽說也要加八十兩銀子的。”
這丫頭還真敢獅子大開口呀！歐陽五老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瀾心侄女，這是要將叔叔吸幹呐！”歐陽五老爺笑嗬嗬的說道。眼睛微眯，頗有深意地看了瀾心一眼。目光特意在她的身上停頓了一會兒。
瀾心差點被氣笑了。心裏鄙視道：這隻老狐狸為了達到目的，還真是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呀！這若是自己剛回到玉家那會兒。或是碰到一個臉皮薄的小姑娘。早就被他那猥瑣的目光羞紅了臉，乖乖地被他牽著鼻子走了。
可瀾心偏偏不吃那一套。麵不改色地坐在那裏，甚至來眉毛都沒有動一根。笑嗬嗬地說道：“都說歐陽家族位居四大家族之首。這個時候跟瀾心哭窮，是不是褻瀆您和爹爹之間的那份情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