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這樣的。”紫衣拚命地搖著頭,無力地低吼道,她的心裏非常難受,欲哭無淚,“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對不起大少爺您的。容大少爺······容璟他······”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周文濤厲聲喝斷紫衣的話,用力地扯開紫衣的抱在他腰間的手,聲音冰冷地說道,“當初,你不惜背叛了瀾······你們姑娘,來幫我。我雖然不讚同你的做法,但感念你的救命之恩,在你無家可歸的時候,收留於你。而如今,我們之間兩不相欠了,你走吧!”
周文濤的話就如同外麵那冰冷的雨水一般,凍得紫衣渾身直打哆嗦。她不由自主地後退幾步,不住地搖著頭,嘴唇哆嗦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一道閃電閃過,映照出紫衣那煞白的臉。明明心裏非常難受,可是眼睛裏卻幹澀無比,竟然一滴眼淚都沒有流出來。
周文濤沒有聽到聲音,他慢慢地轉過身來,看著眼睛空洞無神的紫衣,心裏有些不忍。可是那隱隱作痛的手提醒著他,紫衣所犯下的錯誤,是不可以原諒的。他不住地揉搓著雙手,試圖讓手溫暖一些,以此來緩解那惱人的疼痛。每到陰雨天,他的手就會隱隱作痛。他知道,這股疼痛將伴隨他的一生。可這也恰好提醒著自己,他和容璟之間你不共戴天的仇恨。
看到周文濤眼中的不忍和憐惜,紫衣的心不由得活了。她故意忽略了周文濤不住搓手的動作,低聲問道:“為什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麽呀?”不等周文濤回答,她便自顧自地繼續說道,“我們以前明明好好的,不是嗎?我不在乎姑娘的舍棄,不在乎夫人的嫌棄,也不在乎少奶奶的那些小手段。我隻在乎你呀,大少爺!我以為,我們可以天荒地老的。我以為,我們在一起後,會成為一對傳奇的神仙眷侶的。可是,什麽時候起,又是為什麽你改變了對我的心意了呢?”
紫衣那如訴如泣地質問,讓周文濤徹底懵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疑惑地看著紫衣,那眼神非常明顯:你到底在說什麽呀?
“大少爺,您······您這是什麽意思?”紫衣看著周文濤一臉懵懂的樣子,心裏也不知道是什麽滋味兒,“您這是不承認了?!”那平淡的聲音中隱隱地透著些許的威脅,大有周文濤要是點頭了,就衝過去跟他拚命的架勢。
周文濤則是徹底懵住了,不解地問道:“紫衣,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怎麽一句也聽不懂呢?我們雖然以前認識,但是也沒有接觸過幾次的。怎麽看你的樣子,反倒是像我·······像我·······”嘴唇蠕動了幾次,怎麽著你幾個字愣是沒有說出來。
“難道不是嗎?”紫衣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驚動了眼前的人,讓他忘記了往日的那些情誼。見周文濤呆呆地站在那裏,她輕聲提醒道,“那年老夫人回府時,您陪在老夫人的身邊,你當時那明亮的眼神淡淡地掃過來,就在我的心裏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次家宴後,您站在月亮下。嘴角掛著寵溺的笑容,眼睛裏的柔情馬上就要溢出來了。我當時心裏一頓,差點就撞到了柱子上。還有······”
“不要再說了!”周文濤厲聲喝道,心裏一驚,額頭上的汗珠都冒出來了。下意識地四下看了看,幸好這裏沒有外人。若是他對瀾心的心思被人知道了,瀾心的清譽一定會受損的。看到紫衣那驚恐的眼神,後知後覺地知道自己失態了,便壓低聲音說道,“不要再說了。那些都是······”誤會兩個字剛到了嘴邊,硬生生地轉成了,“那些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他的語氣非常複雜,有警告,有慌亂,也有哀求。
一道閃電劃過,紫衣沒有錯過他眼睛裏的那絲慌亂和痛苦。她梗著脖子質問道:“為什麽不讓說?”她本來以為周文濤現在覺得後悔了。可是他眼睛中的哀求讓她不得不多想。她定定地看著周文濤,腦子裏飛速地轉著。突然一個想法出現在腦子裏。
“嗬嗬!”她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原來是我誤會了。”
周文濤猛的抬起頭,驚慌地盯著紫衣,慌亂的解釋道:“什麽誤會不誤會的,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情。你別胡思亂想!”
看著周文濤氣急敗壞,語無倫次的樣子,紫衣更加篤定了心中的想法。語氣溫柔,麵帶淺笑,譏諷地問道:“大少爺這是怎麽了?我可是什麽都沒有說呢!”眼淚不知不覺地從眼眶裏滑了出來,冰冷的淚珠滾到了嘴裏,靈敏的味蕾嚐到了自己淚水的苦澀。
“嗬嗬,嗬嗬,哈哈哈!”紫衣的笑聲越來越大,身子有些支撐不下,癱坐到了地上,原來這一切不過是個小話。揮開周文濤伸過來的手,捂著肚子哈哈的笑著。待笑夠了,低聲呢喃道,“誤會,原來都是誤會。”她抬眼譏諷地看著周文濤,“這就是你們這些高高在上的人的處事方式,對嗎?隻是輕輕的一句誤會就敷衍了事了,是嗎?是不是,你說話呀?!”最後一句是用力的吼出來的。
周文濤手足無措地看著坐在地上的紫衣,扶也不是,走也不是。想開口說幾句,又不知道說什麽才好。紫衣看著周文濤躊躇的樣子,心裏更來氣了。同時,心裏一陣絕望,看來,他的心裏是真的沒有自己的。即使做了這麽長時間的夫妻,他也隻是盡自己的義務而已。
“你出去吧,我不想看到你。”紫衣撇過頭,一副不想看到他的樣子。
“那個,我·······我······”
“出去啊!”不待周文濤說完,紫衣便大聲吼道,“我說了,我不想看到你,你出去啊!你是聾了,還是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