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 我會慢慢想起來
葉佳禾還沒來得及多問什麽，紀一笹已經拿起自己的西裝外套，快速的朝著辦公室外走去，沒再和葉佳禾多說一句。
葉佳禾好半天沒能回過神。
但是再看著紀一笹準備的東西，她忍不住彎了彎唇瓣，而後就這麽安安靜靜的在辦公室等著紀一笹。
忽然，葉佳禾的微信跳了出來。
綿歡：【他真的是二叔，是不是？】
佳禾：【我……】
葉佳禾敲打了幾個字，又刪了回去，很久，才發出了完整的微信。
佳禾：【這段時間的事情太複雜了，我不知道從何說起。我想，如果他真的是紀一笙的話，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安排的穩穩妥妥的。】
等了幾分鍾，蘇綿歡的對話框才跳出來。
綿歡：【如果萬一不是呢？或者又是被的陷阱呢？】
佳禾：【人生太多如果，永遠沒人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麽。】
綿歡：【佳禾，加油。】
這一次，沉默的人是葉佳禾，她有些恍惚，再看著屏幕上的文字，想到自己的情況，她低頭自嘲的笑出聲。
蔥白的手指就這麽飛快的在屏幕敲打了起來。
佳禾：【如果不是的話，我覺得反而是解脫。我可以名正言順的離開。他要真的是紀一笙的話……現在的我，不過也就隻是添亂而已。】
綿歡：【胡說八道，你是最棒的。】
……
兩人隔著手機屏幕聊了一陣，蘇綿歡有事這才結束了對話，葉佳禾倒是沒說什麽，收起手機，安靜的放在一旁。
她的殘缺，不僅僅是耳朵。
還有在當年的情況下，眼睛雖然最終複明了，但是醫生卻說的很直接，一個不小心的發燒或者別的情況，都可能再出現失明。
她身體內的解毒劑通過胎盤到了孩子的身上。
可是不代表她身體的解毒劑完全清理幹淨了。誰都不知道在經過時間的演變裏，最終還會幻化成什麽樣的情況。
所以，葉佳禾反而有些希望，眼前的紀一笹，並不是自己的紀一笙。
或許，那樣對所有的人才是解脫。
終究，她還是不想變成他的累贅。
葉佳禾深呼吸，就這麽靠著沙發，昏昏沉沉的腦海裏想的都是過去和現在的各種各樣的事情，不斷的重疊再重疊，最終，她的眼皮越來越沉，沒一會，就這麽靠著沙發睡了過去。
平板還放在自己的手中。
平板的封麵仍然還是鳳戰廷。
……
下午５點１０分。
紀一笹處理完所有的事情，匆匆趕回辦公室的時候，就看見葉佳禾沉睡的模樣，歪著腦袋，手裏抱著平板。
紀一笹推門而入的瞬間，手腳也跟著輕了下來，生怕打擾了葉佳禾。
而和醫生約好的時間是下午５點３０分。
紀一笹正想和醫生打電話推遲時間，結果葉佳禾卻已經敏感的覺察到了辦公室內的動靜，下意識的睜眼。
“對不起，我睡著了。”葉佳禾楞了下，回過神，立刻掙紮了起來。
紀一笹的動作更快，已經走到葉佳禾的麵前：“沒關係。”
葉佳禾想起來，在紀一笹的禁錮裏，卻沒辦法反抗，就隻能這麽看著紀一笹，紀一笹倒是很自然的堅持了下葉佳禾的腳踝，眉頭微擰。
“我不疼了。”葉佳禾搖頭，是真的不疼了。
“嗯。”紀一笹淡淡的應了聲，“正好，反正都去醫院了，讓醫生再過來給你檢查下，問題不大。”
葉佳禾愣住：“沒必要吧。”
這種事，去醫院就是浪費資源。
紀一笹笑了笑，倒是沒多解釋，仍然是攔腰抱起了葉佳禾，葉佳禾衝著紀一笹搖頭，一臉的抗拒，細白的牙齒就這麽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要。”
“理由。”紀一笹淡淡的問著。
但是手中的動作卻沒停下，葉佳禾已經被攔腰抱了起來。
“我臉皮薄，雖然聽不見，但是還是看的見，總有些不舒服的。”葉佳禾實話實說。
紀一笹很沉的看著葉佳禾，葉佳禾很是緊張，她知道自己不可能改變紀一笹的想法和做法，但是在這件事上，葉佳禾卻少見的堅持。
“答應你有什麽好處？”紀一笹忽然戲謔的問著葉佳禾。
“啊？”葉佳禾愣住。
紀一笹挑眉，倒是不急不慢的等著葉佳禾給自己答案，葉佳禾被紀一笹的笑意看的越發的局促起來，低著頭，徹底沒了反應。
而紀一笹就好似沒事的人一樣，就這麽安靜的站著，也沒把葉佳禾放下來。
葉佳禾被動的看著紀一笹。
最終，葉佳禾有些無奈，就這麽伸手摟住了紀一笹的脖頸，很主動的把自己的紅唇貼了上去，就這麽在這人的薄唇上輕輕的落下一個吻。
“這樣可以了吧。”葉佳禾的臉紅的不能再紅了。
紀一笹這一次是徹底的輕笑出聲，這才把葉佳禾放了下來，葉佳禾的雙腳著地後，立刻拉開了和紀一笹的距離，生怕再出現什麽意外。
而紀一笹看了一眼兩人之間的距離，就這麽大方的伸出手，並沒主動牽葉佳禾，停留在葉佳禾的麵前。
葉佳禾知道紀一笹是在等自己主動。
她的手緊了緊，然後小心翼翼的貼了上去。
在碰觸到紀一笹的掌心時，紀一笹這才一個反手，把葉佳禾的手徹底的包裹在自己的掌中。
而後，紀一笹牽著葉佳禾大大方方的走出辦公室。
和紀一笹的大方比起來，葉佳禾倒是顯得局促的多。
能在總裁辦工作的人幾乎都是人精，很清楚什麽可以說，什麽不可以說，在紀一笹牽著葉佳禾走出來的時候，保持了沉默，就這麽低頭快速敲打自己的鍵盤，完全沒人開口。
一直到兩人的身影消失。
……
——
葉佳禾上了車看見蘇祁的時候才覺得意外，開車的人是司機。
而蘇祁看見葉佳禾一本正經的打了招呼：“鳳少，葉小姐。”
葉佳禾不好意思的點點頭。
紀一笹的手卻仍然牽著葉佳禾，並沒避諱蘇祁，蘇祁麵不改色打開車門，紀一笹讓葉佳禾坐後，這才跟著坐了進去。
“鳳少，醫生已經在等了。”蘇祁立刻說著，“骨科的醫生也過來了。我們借用的是江州的聖瑪麗醫院。所有的一切都安排好了，請您放心。”
紀一笹嗯了聲。
而後，後座和駕駛座相連的黑色玻璃也漸漸的升了起來，隔絕出了一個絕對隱私的空間。
葉佳禾也沒多問什麽，安安靜靜坐著。
紀一笹的工作仍然忙碌，打開了筆記本電腦，葉佳禾沒吵紀一笹，紀一笹卻很自然的把一疊資料放到了葉佳禾的麵前。
葉佳禾楞了下：“這個？”
“財務報表，這裏有問題，你把問題找出來。”紀一笹頭都沒抬，快速的交代。
紀一笹的話讓葉佳禾微微驚訝了下，下意識的接了過來，這才發現，這不是公司的財務報表，而是鳳島的。
葉佳禾愣住。
財務報表可以很直接的探視到一個集團的全部運轉情況，而如今——
葉佳禾有些局促：“這個，我不合適。”
“讓你看，你就看。”紀一笹淡淡的說著，“看過你以前的資料，你並不是不會，隻是趨於穩定，不想少了陪伴孩子的時間。你對這些報表的敏銳異於常人，你如果曾經與有野心，絕對不是一個小職員，何況，你的大學，財會專業是全國最好的。”
“……”
“鳳島的情況很複雜。很多事情，我找不到更為信任的人，因為記憶的缺失，你永遠不會知道在你邊上的人是敵人還是朋友，又或者是別人派來的臥底。所以我需要自己人。”
紀一笹說的直接，就這麽沉沉的看著葉佳禾：“鳳島的財務部長是我的二伯還有我的堂弟鳳澈。一個國家的國庫可以讓這個國家興衰榮辱。所以，很重要。”
這是紀一笹第一次和葉佳禾解釋鳳島的事情：“二伯那邊蠢蠢欲動，我沒回來之前，鳳澈是命定的繼承人，所以，我的出現，最不甘心的人是二伯一家，但是卻又要在表麵表示和平，誰都在等給對方致命一擊的時候。”
葉佳禾咬著唇。
紀一笹的話說的很平靜，但是卻聽得葉佳禾膽戰心驚的，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幾乎就是在瞬間變化。
不用紀一笹再說，葉佳禾都能想的到。
一個公司都可以萬般複雜，何況是一個國家。
葉佳禾安靜了下，沒說話，低頭認真的看著手中的報表，紀一笹倒是把報表抽了起來，葉佳禾楞了下。
“不是要我看嗎？”
“回家再看，或者明天。不著急這一會的時間。你在車內看這些很容易暈車。”紀一笹說的直接。
葉佳禾愣住。
有些小細節，是真的隻有紀一笹知道。
很多年葉佳禾從來不在車內看文件，或者玩手機。因為她會頭暈，會越來越難受。而紀一笹知道，是因為葉佳禾還在紀家的時候，成績沒達到紀一笹的要求，紀一笹偶爾接送葉佳禾，就會在車上繼續和葉佳禾說功課。
久了，紀一笹自然就發現了。
而這些話，現在紀一笹脫口而出。
葉佳禾很久都沒能回過神、
“怎麽了？”紀一笹擰眉，“別看了，後麵再說。”
“紀一笙——”葉佳禾是脫口而出，“你是不是想起來了？”
這下，愣住的人換成了紀一笹：“想起來什麽？”
葉佳禾又安靜了下，搖頭：“沒什麽。”
紀一笹見葉佳禾含糊不清，就這麽伸手抓住了葉佳禾的肩膀，半強迫的讓葉佳禾看向自己：“我想起了什麽？”
葉佳禾這才開口：“我車內看東西會暈，也就隻有你知道。”
一句話，讓紀一笹楞了下，然後低低的笑出聲，就這麽看著坐在麵前的葉佳禾，很輕很輕的說著：“佳禾，以前我和你的事情，我會慢慢想起來的。你看，我能潛意識的記得，所以，我真的就是紀一笹，是不是？”
葉佳禾的眼眶氤氳著霧氣，沒說話。
紀一笹低頭，薄唇貼上了葉佳禾的唇瓣。
葉佳禾沒說話。
任紀一笹的薄唇就這麽吻著自己。
很輕也很溫柔。
葉佳禾卻仍然顯得安靜，紀一笹看著葉佳禾的安靜，忽然捏著葉佳禾的下巴，讓她看向了自己：“佳禾，你在擔心什麽？”
葉佳禾搖頭，立刻否認了：“沒有，我沒擔心什麽。”
紀一笹沉了沉，葉佳禾越發覺得心虛起來。
似乎自己在紀一笹的麵前就好似一張透明的白紙，完全沒辦法隱藏自己的任何想法，最終，在紀一笹的眼神裏，葉佳禾顯得越發的局促，隻能低著頭，雙手緊緊的抓著真皮座椅。
“就算真的聽不見，也不會影響我的任何決定。”紀一笹很淡的說著，“不要把我的身份和你的情況聯想起來，他們之間並沒任何關係。”
葉佳禾就這麽看著紀一笹，手心的力道也跟著微微的收緊。
紀一笹卻不介意，伸手把葉佳禾的手指輕輕的掰開，放在自己的掌心：“不管你怎麽樣，你都是我的女人，所以，不準胡思亂想。你每天想這麽多，你不累嗎？”
“我……”葉佳禾是真的說不出話了。
紀一笹低低的笑出聲，俯身親了親葉佳禾，而後就鬆開：“你什麽，我更喜歡聽見你說，你愛我，或者你喜歡我。嗯？”
在紀一笹的戲謔裏，葉佳禾的臉一下子就紅了起來。
但是那蔥白的小手卻仍然抓在紀一笹的手中，紀一笹似乎也知道葉佳禾的不好意思，低低的笑出聲，牽著葉佳禾的手不曾鬆開，但是眸光卻重新落在了筆記本電腦上。
車子仍然在平穩的前進。
一直到蘇祁的聲音公式化的傳來：“鳳少，已經到了。”
這下，葉佳禾回過神，立刻推開了紀一笹，紀一笹低低的笑出聲，反手就牽住了葉佳禾的手，倒是不介意葉佳禾的害羞。
而車門也已經被蘇祁打開。
紀一笹帶著葉佳禾下了車。
顯然，蘇祁已經安排好了所有的一切，聖瑪麗是江州最好的私人醫院，紀一笹一路暢通無阻，直接到了醫生的辦公室。
而醫生並不是聖瑪麗的，而是容寺找來的五官科的權威，專攻的還是耳朵。
“鳳少。”路晟恭敬的叫了聲，而後那眼神落在葉佳禾的身上。
紀一笹嗯了聲，沉穩的說著：“她的耳朵您查看下，是否還有複原的可能。”
路晟點頭：“葉小姐，請跟我來。”
葉佳禾頷首示意，立刻跟上了路晟，兩人一前一後的進了檢查室，而紀一笹就這麽安靜的站在門外等候著。
雙手抄袋，眸光卻始終落在檢查室的大門裏，無動於衷。
蘇祁安靜的跟在一旁，快速的說著：“最近鳳啟山部長和一些內閣大臣來往甚密，有一通通話記錄在二殿下還來不及刪除的時候，被我們截獲了，這電話是打給王妃的。”
一句話，讓紀一笹的眼神微眯，帶了一絲的危險。
蘇祁並沒說話，隻是安靜的站著，等著紀一笹的命令。
很久，紀一笹才冷酷的說著：“找人盯著鳳啟山，一舉一動都要第一時間匯報給我。至於鳳澈和李沁……”
沉了沉，紀一笹繼續說著：“給李沁頻道安裝監視器，要做到天衣無縫。”
“是。”蘇祁應道。
就算困難，但是隻要是紀一笹的命令，蘇祁都會做到。
跟著紀一笹三年，蘇祁對紀一笹是心服口服，最初被鳳啟權派到紀一笹的邊上個，蘇祁聽令的人還是鳳啟權。
而如今，除去紀一笹，再沒人可以叫得動蘇祁，就算鳳啟權也是如此。
“想辦法這段時間，再找一個能力好的人。”紀一笹沉沉的吩咐，“要信得過的。我要新鮮的血液，鳳島的那些人，現在都不太安全，包括公司內。”
蘇祁安靜了下：“有一個人選。”
“誰？”紀一笹擰眉。
“原先紀氏集團的特助宋徹。”蘇祁說的直接，“當年紀氏集團破產的時候，他是我麽極力挽留的人，但是宋徹拒絕了。這三年，宋徹已經獨立成立公司，可是公司所有格局是按照紀氏集團來的，他的位置仍然是特助。”
蘇祁把宋徹的情況說了：“殿下，如果您真的是紀一笹本人的話，那麽宋徹見到你，二話不說的就會出來了。而宋徹手中的公司，才是最有用的。畢竟現在江州的這個集團已經人盡皆知，我們動作起來不是那麽方便。”
“宋徹。”紀一笹低沉的念著名字。
那是一種熟悉感，也是一種沒由來的信任。
“把他的聯係方式給我。”紀一笹說的直接。
蘇祁立刻把宋徹的聯係方式遞了上去，紀一笹接過，蘇祁就不再說話，快速轉身去處理紀一笹交代的事情。
而宋徹的名片在紀一笹的手中翻來覆去看了一陣，而後，電話號碼被輸入了紀一笹的手機。
他在等時機。
……
而同一時間的，檢查室內。
路晟仔細的給葉佳禾的耳朵做了全麵的檢查，全程眉頭都跟著擰了起來。
在他的詢問裏，葉佳禾也已經如實的說了自己的耳朵為什麽會變成這樣的情況，從那之後，路晟眼中的凝重就始終沒消失過。
連帶，路晟檢查了葉佳禾的眼睛。
“路醫生……”葉佳禾叫著，“我的耳朵……”
“不是沒有複原的可能。”路晟說的直接，“你的聽覺神經並不是完全被破壞死了，具體的，還要等血液分析和核磁結果出來才能知道。”
但是這樣的話，卻已經讓葉佳禾驚喜不已：“您說的是真的嗎？”
“是。”路晟給了肯定的答案，“但是你不要高興的太早，凡事都有風險。所以等結果出來再判斷。還有，你的眼睛情況和耳朵是一樣，隻是眼睛運氣好，當年複原了。耳朵卻一直沒聽見。”
說著，路晟頓了頓：“反之也是一樣，也可能你耳朵聽見了，眼睛卻又看不見了。”
葉佳禾點頭。
這些話當年韓啟堯也說過。
“韓啟堯在醫學界，無人不知。他能找來的人絕對不會比我差。隻是這三年裏，你都不曾好好的複查，所以他也不可能知道這些細節。我們現在從頭來過。”路晟說的直接，“我盡力而為，把風險降到最低。”
“謝謝您。”葉佳禾感激的而看著路晟。
路晟點頭：“血檢結果一會就會出來，我們出去吧，我想殿下等急了。”
被提及的紀一笹，讓葉佳禾的臉微微紅了一下，她點點頭，倒是沒說什麽。
路晟率先走了出去，葉佳禾亦步亦趨的跟著，兩人推門而出的時候，就看見紀一笹站在檢查室的門口。
“殿下。”路晟恭敬的叫著。
紀一笹快速的詢問了檢查結果，路晟也如實的說著，但是這全程，紀一笹的手就這麽牽著葉佳禾的手不曾鬆開過。
一直到路晟的助理把血檢報告送了進來，路晟看著血檢報告，眉頭擰了起來。
“怎麽回事？”紀一笹的聲音嚴肅了起來。
路晟指著其中上上下下的幾個指標：“葉小姐恐怕體內的毒素並不幹淨，解毒劑也是毒劑的一種，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拿到葉小姐當年的全套檢查資料，或許有所幫助。”
葉佳禾一怔。
“我會處理。”紀一笹說的直接。
葉佳禾下意識的看著紀一笹。
紀一笹淡定的捏住了葉佳禾的手：“相信我。”
路晟點頭：“血檢有問題，最好的就是先把毒素排出，而聽覺神經那壓迫的東西，恐怕是要動刀，手術後才知道結果。但是毒素不清理的話，任何一個情況都可能產生病變。”
路晟解釋的極為清晰。
紀一笹的眉頭擰了起來：“風險。”
“手術裏存在一切風險，但是我可以把成功率控製在九成。再多的話，我也做不到了。”路晟說的直接，並沒信口雌黃。
紀一笹的表情越發的嚴肅。
而在這樣的嚴肅裏，葉佳禾很輕的拽住了紀一笹的袖子，搖搖頭。
紀一笹看向葉佳禾，那種緊繃的情緒一下子就跟著放鬆了下來，轉身就這麽撫摸著葉佳禾的臉頰：“乖，有我在。”
那口氣裏的寵溺，顯而易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