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紀一笹你不是人
眸光裏的慌亂和無措,卻讓紀一笹覺得莫名的舒坦。
似乎他狠狠的撕毀了葉佳禾的偽裝,讓葉佳禾不再隻有冷漠的一張臉對著自己。
就算不可能看見葉佳禾的笑,但起碼也不是一沉不變的情緒,讓紀一笹覺得,在自己麵前的葉佳禾,還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而不是平日麵對的一個毫無感情的機器。
“葉佳禾,拭目以待。”紀一笹很冷淡的宣判了葉佳禾的死刑。
葉佳禾哭了,眼淚止不住的掉了下來,就這麽看著紀一笹:“為什麽,就因為是杜薇琳,所以你要一步步的把我逼到絕路上嗎?”
“因為你讓我失去了薇琳十幾年的時間。”紀一笹說的清楚直接。
葉佳禾微微閉眼。
她想問紀一笹,怎麽可以這麽冷酷無情,當初抱著自己說他永遠會愛自己,牽起自己的手就不會放開的時候,是怎麽想的。
而如今,卻可以瞬間翻臉無情。
但葉佳禾的話卻沒來得及問出口,門外的警員就已經叫著紀一笹:“二少,時間到了,我們走個程序,犯人就要被帶到監獄去。”
紀一笹轉頭看了一眼,嗯了聲,沒說什麽。
葉佳禾的哭聲卻一聲聲的傳到了紀一笹的耳中,悲涼而絕望。
但紀一笹卻不再理會葉佳禾,轉身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葉佳禾悲涼的喊著:“紀一笹,你會後悔的。”
紀一笹聽見葉佳禾的聲音一怔,那種暴躁不安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又好似在刻意壓製這樣的情緒,紀一笹猛然的看向了葉佳禾。
葉佳禾紅著眼,沒閃躲紀一笹的眼神。
她的眼裏帶著恨意,一字一句說著:“紀一笹,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遇見你!”
一句話,卻讓紀一笹的心口如同被千刀萬剮一樣,沉寂了很久的記憶在拚命掙紮,但是卻怎麽都沒辦法破閘而出。
一陣陣的疼痛,讓紀一笹越來越暴躁起來。
他不再看葉佳禾,聲音快速而冷酷:“葉佳禾,我的字典裏沒後悔兩個字。”
說完,他匆匆朝著審訊室的門口走去,不再看葉佳禾,仿佛多看葉佳禾一眼,紀一笹的情緒就會被緊繃到了極限,沒辦法緩和。
而葉佳禾徹底頹然的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的呼吸。
因為情緒的激動,加上周圍黑壓壓的環境,讓葉佳禾的肚子一陣陣的抽疼,她拚了命的安撫著肚子裏的孩子。
“寶貝,加油,不會有事的,媽咪在這裏,小乙哥哥也在等你的。不會有事的。”葉佳禾的聲音都在顫抖。
似乎在葉佳禾這樣的安撫下,肚子裏的孩子也跟著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那胎動也變成了規律的胎動,不會再顯得局促不安的。
葉佳禾的心這才漸漸的放了下來。
她的眼眶仍然紅紅的,她是真的很想小乙,似乎出事後,葉佳禾就再也沒聯係過小乙了,就算紀一笹解釋過,小乙參加活動去了。
可是,這麽久的時間,難道小乙都不能抽空打個電話嗎?
葉佳禾不會信的。
她更清楚,這是紀一笹的所作所為,絕對不是因為小乙參加活動。
紀一笹從一開始就要隔絕他們母子了嗎?
現在還要殘忍的對她肚子裏的孩子下手,那麽接下來呢?她的小乙是否也能安然無恙。
還有紀衍恒的情況怎麽樣了。
葉佳禾發現,所有關心她,在意她的人,都已經消失不見了,她再也聯係不上了。
唯一可以讓葉佳禾堅持下去的,卻就隻要肚子裏的孩子。
而這最後的希望,紀一笹還要徹底的剝奪。
嗬嗬——
葉佳禾這的是身心俱疲。
她閉眼,被動的聽著警察不斷的詢問各種各樣的詢問,甚至最終,那簽字畫押都是警察半強迫的讓葉佳禾進行的。
葉佳禾也沒任何的反抗。
在一切審訊結束後,警員就已經拖著葉佳禾離開了,葉佳禾全程護著自己的肚子,麻木而被動的跟著警察走了出去。
在葉佳禾走出審訊室的時候,紀一笹和杜薇琳仍然還在原地站著。
這一次,紀一笹沒再分給葉佳禾任何的眼神。
杜薇琳牽著紀一笹的手,那眼神看向葉佳禾的時候,是挑釁的。葉佳禾平靜的笑了,始終麵無表情的。
在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清清楚楚的聽見紀一笹的原話:“法律怎麽做,我不會幹涉,我隻要討回應有的公道。”
這些話,紀一笹說出來的時候不帶一絲的猶豫,殘忍無情。
葉佳禾低頭。
這樣的話,在監獄裏意味著什麽,葉佳禾很清楚。
再沒人道,也沒人性。
監獄原本就是一個比社會還肮髒的微型社會,最終就隻會逼的人無處藏身,從監獄能活著出來的人太少太少了。
但葉佳禾已經不在意了。
她走過紀一笹的身邊,聲音卻顯得格外的平靜:“紀一笹,你真的好狠的心。”
紀一笹無動於衷。
就在這個時候——
“阿笹。”紀一笙的聲音急促的傳來。
隨後而來的是沈灃。
沈灃看見現在這樣的畫麵,也有些被驚呆了,在北潯,這樣審訊後,如果葉佳禾不認罪,那麽進入開庭審理,可以找律師辯護,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葉佳禾估計就已經是簽字了。
這意味著葉佳禾會直接進入監獄,留下案底。
如果紀一笹不肯放過葉佳禾的話,這樣的案底會伴隨著葉佳禾一生,再也無法抹清了。
沈灃回過神,也看向了紀一笹:“你是瘋了嗎?”
紀一笹看著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紀一笙和沈灃,眸光一沉,卻顯得再冷漠不過:“我的決定不會更改。你們和我認識這麽多年,應該很清楚,我一直在找殺害薇琳的凶手,現在找到了,我怎麽可能會放過她。”
“你——”紀一笙的下頜骨繃的緊緊的,手心的拳頭也跟著攥了起來。
他看著紀一笹的眼神越發的嚴肅起來。
紀一笹卻始終無動於衷。
沈灃就這麽安靜的看著紀一笹:“你確定你要這麽做?”
“是。”紀一笹很淡的應著,並沒任何的猶豫。
牽著紀一笹手的杜薇琳,在聽見紀一笹這樣的聲音時,才微微的鬆了口氣。她真的害怕紀一笹會反悔。
但是,看見沈灃和紀一笙出現在自己的麵前,杜薇琳也顯得不那麽淡定了。
她的眼神帶著幾分的心虛和惶恐,就這麽漂浮不定的,始終找不到一個落腳點。她的內心在不斷的祈禱,沈灃和紀一笙可以從這裏離開。
顯然,沈灃和紀一笙並沒離開的意思。
兩人相視一眼,紀一笙的眸光一沉。
而沈灃卻一步步的朝著紀一笙的方向走來。
之前,他們不知道葉佳禾的事會怎麽刺激到紀一笹,但是現在這樣的情況看來,不阻止紀一笹的話,將來恐怕最痛苦的人還會是紀一笹。
“沈灃。”紀一笹卻忽然率先開口,“如果你要和我說葉佳禾的事情,那就免談,我們這麽多年的兄弟,你很清楚我的脾氣和性格,所以,不要再勸我,我不想和你爭執。”
沈灃冷笑一聲,就這麽看著紀一笹:“你知道你之前和我說過什麽嗎?”
紀一笹的眉頭擰了起來。
杜薇琳卻在沈灃的話裏一下子變得緊張了起來:“阿灃……”
她下意識的叫著沈灃。、
沈灃看著杜薇琳,眼中的冷意越來越甚,那眸光看的杜薇琳幾乎是打了寒顫,那心虛也越發的明顯起來。
甚至抓著紀一笹的手,都忍不住微微的顫抖了起來。
紀一笹擰眉。
而沈灃臉上的冷笑越來越明顯起來。
他到不著急和紀一笹說話,就這麽看著杜薇琳:“薇琳,你這麽做,你不會心虛嗎?你不會良心不安嗎?你就算和阿笹在一起了,然後呢?你不會在夢魘裏醒來嗎?”
杜薇琳瑟縮了一下,朝著紀一笹的懷中躲了去。
紀一笹的眉頭越擰越緊,就這麽看著沈灃。
和沈灃認識多年,紀一笹怎麽會不知道沈灃話中有話。
他並沒說話,隻是下意識的牽住了杜薇琳的手。
“阿灃,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杜薇琳搖頭,在裝著無辜,看著沈灃的眼神楚楚可憐。
葉佳禾被警員帶著朝著外麵的警車走去,要去監獄,但是沈灃的話,卻仍然不可避免的傳入葉佳禾的耳中。
她的腳步怔了下。
但是也僅僅是一下,來不及更多的反應,就已經被警員催促著快速離開。
紀一笙想攔住警員,但是警員卻禮貌而公式化的看著紀一笙:“抱歉,紀隊,我們在執行公務,請您不要妨礙我們。”
紀一笙:“……”
確確實實,不能妨礙。
何況,他的身份也不允許自己這麽做。
紀一笙的呼吸微微粗重了起來,警員已經快速帶著葉佳禾離開,生怕再出現任何的意外,已經今天出現在警局的人,沒有一個人是他們可以得罪的起的。
他們現在要做的工作不過就是押解葉佳禾到女子監獄而已。
紀一笙最終就隻能看著警員把葉佳禾帶出去,他的手心也緊緊的攥成了拳頭。
而沈灃卻看著杜薇琳,盡是嘲諷:“薇琳,阿笹認識你多久,我也認識你多久,你出事後,阿笹從來沒有放過自己,這麽長的時間,阿笹都在自責。十幾年的時間,任誰來償還這樣的過錯已經足夠了。”
杜薇琳:“……”
“何況,阿笹並沒對不起你。不是嗎?至於當年的事情,真的就是你說的這樣嗎?我看不一定。”沈灃的眼神漸漸地銳利了起來。
這樣的沈灃,就好似一隻蟄伏的美洲豹,在看著獵物,等著獵物探頭的瞬間,精準的咬下去。
杜薇琳麵色已經瞬間變的蒼白起來。
紀一笹的眉頭皺的更緊了,看著沈灃,聲音都跟著陰沉了幾分:“夠了沈灃。”
沈灃卻視而不見,就這麽直落落的看著杜薇琳:“你眼前編織的這一切弱是事實的話,那麽你良心無愧,但一旦不是事實,薇琳,這一輩子你都會在噩夢裏活著,你或者會比死了更痛苦的。”
沈灃一字一句卻說的再清楚不過。
說著,沈灃輕笑出聲,忽然就指向了紀一笹,但是這話卻是衝著杜薇琳說的:“你想對葉佳禾下手,很抱歉,我不可能給你這個機會。因為這個家夥,真的清醒過來,會後悔一輩子,我是紀一笹的兄弟,我不會允許他在後悔裏度過下半生。”
“你……”杜薇琳驚慌了。
如果這件事,加入沈灃的話,事情就真的不那麽好說了。
何況,沈灃現在的架勢,就好似要撕破自己現在的偽裝一樣。
杜薇琳的惶恐不安變得越來越明顯起來,她緊緊的抓著紀一笹的手:“阿笹,你不要相信阿灃的話,他肯定是被葉佳禾迷惑了。”
紀一笹的大腦卻出現了片刻的混亂。
在沈灃的隻言片語裏,紀一笹似乎抓到了什麽關鍵點,但是卻怎麽都想不起來。
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變得越來越明顯起來。
紀一笹的手越收越緊,一直到杜薇琳尖叫出聲:“阿笹,好疼。”
紀一笹這才猛然的鬆手,那呼吸都不自覺的變得粗重了起來。
沈灃看見紀一笹現在這樣的模樣,他的心跟著提了一下,很快,沈灃掃向了紀一笙,紀一笙二話不說立刻拿起手機走了出去。
他再給韓啟堯打電話。
紀一笹現在的情況,除了韓啟堯,再沒人可以處理了。
而沈灃卻在判斷,判斷紀一笹現在可以接受的程度在哪裏。
葉佳禾的事,除非紀一笹開口,不然的話,要麽就是找到當年的證據,恢複葉佳禾失去的記憶,不然的話,一切就成了定數,再沒挽回的餘地了。
“阿笹,我們離開這裏好不好。”杜薇琳著急的和紀一笹說著,企圖讓紀一笹離開這裏。
起碼在杜薇琳看來,紀一笹隻要離開這裏,就不會再被沈灃牽連。
隻要她和紀一笹結婚了,那麽一切都會歸於平靜,任何人都不可能再拆散他們。
但是杜薇琳眼中的心虛,卻忽然變得顯而易見起來。
沈灃的話就好似針一樣,狠命的刺在杜薇琳的心口,不給杜薇琳任何掙紮的機會。
她的呼吸都開始變得急促起來,整個人都顯得格外的不舒服。
紀一笹見狀,立刻問著:“你怎麽了?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好。”杜薇琳二話不說的答應了。
眼見紀一笹和杜薇琳要走,沈灃忍無可忍的低吼了一聲:“紀一笹,你和我說,不管發生什麽情況,你都要我護住葉佳禾的周全,所以現在,就算和你撕破臉,我也要護住葉佳禾的周全。”
一句話,猛然的讓紀一笹回頭看向沈灃。
葉佳禾若不是自己極為重要的人,紀一笹不可能交代沈灃這麽做。就算是當年的杜薇琳,紀一笹都清楚的記得,自己都不曾這麽開口過。
“你這話什麽意思?”紀一笹的聲音沉的可怕,就這麽看著沈灃。
沈灃冷笑:“重要嗎?”
“你他媽的是不是瞞著我什麽事?”紀一笹一字一句的質問沈灃。
“你怎麽不問問杜薇琳,給你編織了怎麽樣的完美結局?”沈灃並不動怒,冷靜的反問。
他不需要知道這期間杜薇琳和紀一笹發生了什麽,但是看現在這樣的情況,沈灃隻要用腦子想一下就可以想的出到底發生了什麽。
陰差陽錯。
算是老天給的機會。
隻是,這樣的機會對於葉佳禾而言,真的是太殘忍不過。
更不用說,葉佳禾還是一個懷孕8個月的孕婦,隨時會待產,萬一出事,結果,可想而知。
沈灃和紀一笹就這麽對峙了起來。
“到底怎麽回事?”紀一笹再一次開口。
杜薇琳卻死命的拽著紀一笹:“阿笹,我們走……”
沈灃的容忍也已經到了極限,再看著紀一笹的模樣,揣測不到紀一笹現在的情況,他的腦子轉的飛快。
就在這個時候,警局外卻傳來了騷動,接著是一陣怒吼。
沒一會的功夫,孫冕衝了進來,後麵還跟著兩名警員,大家都顯得一臉的驚慌失措。
“紀一笹,你他媽的不是人。”孫冕最快速度的朝著紀一笹的方向走來。
紀一笹看見孫冕的時候,原本還算壓抑的情緒徹底的爆發,沒一會的功夫,孫冕朝著紀一笹狠狠的打了一拳,紀一笹也毫不客氣的反手打了一拳。
在警局裏,瞬間就亂成了一團,氣氛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論打架,孫冕和紀一笹在伯仲之間,誰都不讓誰。
“佳禾懷著你的孩子,你卻他媽的說出這麽不是人的話,佳禾這輩子除了和你上床,她不曾有過第二個男人。”孫冕怒吼出聲。
和沈灃的含蓄不一樣,孫冕完全不考慮任何後果,畢竟孫冕也不清楚紀一笹的情況,隻是單純的替葉佳禾打抱不平。
那種憤怒,顯而易見。
“你和佳禾早就已經結婚,要做的這麽狠絕,你何必纏著佳禾不放手,濃情蜜意的時候是你,翻臉不認人的時候也是你,你口口聲聲說你愛葉佳禾的時候,你再擁著別的女人,你不會良心痛嗎?”
孫冕冷笑一聲;“我看你他媽的就是良心喂了狗。”
在隊裏長大的人,學不會文縐縐的東西,孫冕的性格一直直爽,有什麽說什麽,更不會藏著掖著。
孫冕得到葉佳禾被關押的消息後,第一時間趕了過來,哪裏還顧的及別的事情,恨不得當場弄死紀一笹了。
一邊說著,孫冕和紀一笹打的越發的不可開交。
而紀一笹在孫冕的話語裏,卻顯得恍惚了起來,孫冕趁勢,狠狠的一拳拳的朝著紀一笹的身上打錯。
沈灃閉了閉眼,想阻止孫冕已經來不及了。
杜薇琳則是被眼前的畫麵嚇的完全沒了反應,不斷的尖叫出聲。
警察局裏,亂成了一團。
而紀一笹的眼眶徹底的腥紅了起來,就這麽看著眼前的孫冕,猛然拽住了孫冕的領口:“你說什麽?你剛才說什麽?”
孫冕隻認為紀一笹是在裝腔作勢,他就這麽瞪著紀一笹,挑釁的看著他:“紀一笹,你不稀罕葉佳禾,就和葉佳禾離婚,我娶葉佳禾。”
沈灃已經覺察到紀一笹的情況不太對勁,這才開口:“孫冕,夠了。”
“不夠,這種人渣完全不配擁有佳禾。佳禾這麽好的姑娘,憑什麽給他糟蹋,老子今天就是要打醒這個人渣,看看他的腦子裏是腦漿還是稻草。”
孫冕揮開了沈灃。
紀一笹聽著孫冕的話,孫冕不斷說著紀一笹和葉佳禾的事情。
而杜薇琳的臉色已經白的不能再白了。
“不要聽他胡說八道。”杜薇琳衝著紀一笹呐喊著。
隻是現在的紀一笹好似沒了所有的反應,之前的時候,紀一笹還會顧忌到杜薇琳的反應,而現在,他好似陷入了自己的夢魘裏,怎麽都掙紮不出來了。
他的大腦越來越疼,那種不斷叫囂的感覺,讓紀一笹再也受不了的低吼出聲。
很快,紀一笹抱著自己的頭,就這麽蹲了下來,仿佛腦海裏有千萬隻的螞蟻在撕咬自己。
那個在夢魘裏經常出現的清瘦的身影,卻忽然轉身。
那是葉佳禾。
她的肚子大的嚇人,但是整個人卻顯得清瘦無比,而眉眼裏,更是沒了任何的情緒反應,安靜的不能再安靜了。
看著自己的眼神,是淡漠的,也不帶一絲的感情。
很多交疊的記憶不斷的出現,模糊卻有清晰,這些記憶都是和葉佳禾有關係的,但是卻沒有一根主線可以把他們串聯起來。
“不要——”紀一笹低吼著,那種暴躁的情緒也來越明顯起來。
他在這樣的蝕骨的疼痛裏,不斷的掙紮,想找到完整的記憶片段,但是最終,他的身體卻不允許他和他的精神意識進行反抗。
那種疼痛超越了一切,徹徹底底的把紀一笹逼瘋了。
周圍的人完全不敢再說一句話,就連不斷質問的孫冕都在這紀一笹這樣瘋狂的舉動中徹底的安靜了下來,表情帶著幾分的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