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是我紀一笹
“我會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嗎？你知道我現在在北潯過的是什麽日子嗎？房子的房貸交不起，被銀行回收，找不到任何的工作，流落在街頭，甚至我想離開都不可能，紀一笹就被我死死的限製在北洵城。”
“……”
“他在逼死我，知道嗎？一點點的逼死我。為什麽，因為你，葉佳禾，因為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我對你不好嗎？你就這樣要和紀一笹聯手逼死我嗎？”
……
葉佳禾震驚的聽著齊邵陽的話。
她不是沒有因為齊邵陽去找過紀一笹，但是在紀一笹那，這人卻什麽都不說，齊邵陽說出口的話，讓葉佳禾很久都沒回過神。
完全不敢相信。
那是本能的，葉佳禾在解釋：“不是……我……”
但是，齊邵陽根本不給葉佳禾任何解釋的機會。因為仇恨和現在的生活所迫早就已經紅了眼，完全喪失了所有的理智。
這樣的仇恨早就已經加在紀一笹和葉佳禾的身上。
“嗬嗬嗬嗬嗬——”齊邵陽笑的可怖，“我舍不得碰你，哄著你，陪著你，你就這麽輕易的上了紀一笹的床，還生了他的兒子，你說我這幾年是不是太浪費了。”
葉佳禾覺得驚慌：“不……”
葉佳禾拚命的掙紮。
齊邵陽卻沒放過葉佳禾的打算，滿嘴的汙言碎語就這麽從唇中溢出，一句句的刺激著葉佳禾的腦神經。
那種恐懼的感覺，已經不自覺的支使了她所有的感知。
但不管怎麽樣的拚命掙紮，都抵擋不過齊邵陽此刻的瘋狂。
“齊邵陽……”葉佳禾艱難的叫著，她的脖子仍然被緊緊的掐著。
那種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明顯，和一個完全失去理智的人說話，簡直就是天方夜譚的事情。
葉佳禾反抗的力氣越來越小，那聲音隨著尖叫，都跟著漸漸的消弭了下來。
這地方，幾乎如同這座光鮮亮麗的城市的死角一般。
甚至，和富人區沒有多遠的距離。
就可以陷入這樣徹底陰暗無人，就算是交通監管探頭都看不見的小巷裏。
葉佳禾的嗓子疼的教不出一句話，齊邵陽那猩紅的眼眸裏，帶著戾氣。
一步步的把葉佳禾逼到了絕路。
她的意識也跟著渙散了起來。
帶著久不清理的男性的氣息，葉佳禾絕望了。
是一種絕望。
從內心散發出來的絕望。
意識也隨著疼痛和漸漸失去的力氣，一點點的被人抽空。
她的意識徹底的混沌了。
在這樣懸殊的力量抗拒裏，她再沒了掙紮的能力，在徹底昏迷的那一瞬間，她已經感覺到了那種破圖而入的暴烈。
隱隱的，腦海裏卻傳來了紀一笹的聲響：“佳禾——”
葉佳禾苦笑。
就算是這樣的時候，她也仍然想著紀一笹嗎？可這人在陪著李沁，不會再出現在自己的麵前，而今晚的一切，是徹徹底底的把他們之間的所有都劃上了句號。
包括她自己。
最後的力量消散的時候，葉佳禾再也毫無感覺。
……
紀一笹走到小巷深處——
小巷越是深處，越是沒了燈光，隱隱隻有市政留的遠處的路燈，透過縫隙照亮在小巷裏。
紀一笹隻是隱約覺得那是葉佳禾的身影。
但是紀一笹卻怎麽都沒想明白，葉佳禾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甚至還跟著一個男人。
是自己的錯覺嗎？
而這樣的錯覺，卻在漸入小巷最深處的時候，紀一笹驚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幕，而後就是一種翻騰的怒意，下一秒，紀一笹飛奔而去。
那攥成拳頭的手心，想也不想的就狠狠的在齊邵陽的身上，臉上打去。
每一拳都在致命。
齊邵陽顯然也沒想到出現在自己麵前的紀一笹，那眼神裏的驚愕顯而易見，但也隻是瞬間，齊邵陽就已經在紀一笹致命的毆打裏，漸漸的沒了聲音。
滿臉滿身的都是血。
而後，紀一笹快速的朝著葉佳禾的方向走去，直接脫下自己的外套，就這麽包裹在葉佳禾的身上。
“佳禾，是我。”紀一笹的聲音有著少見的慌張。
葉佳禾早就沒了任何的聲息，垂躺在紀一笹的手臂裏，身上的傷口觸目驚心，脖子上被齊邵陽掐過的痕跡，早就已經變得烏黑了起來。
更不用說回應紀一笹。
紀一笹從來沒此刻這麽的驚慌失措和自責。
如果不是他執意的要刺激葉佳禾，如果不是他的猶豫和停留，或許現在的葉佳禾就不會出現在這樣的事情。
那種要失去葉佳禾的感覺，讓紀一笹低咒一聲：“該死的。”
下一秒，他狂奔在黑夜的小巷裏，一路朝著外麵的車子跑去。
上了車，紀一笹飛馳在去養和的路上，他的眼神不斷的看著在副駕駛座躺著，隻有微弱呼吸的葉佳禾。
紀一笹的心，被徹底得提到了嗓子眼。
車子，在靜謐的黑夜，飛馳而去。
……
不到２０分鍾的時間，紀一笹就已經把葉佳禾送到了養和，而養和的醫生也早就已經接到紀一笹的電話，快速的把葉佳禾送到了搶救室裏。
紀一笹被攔在了搶救室外。
強健有力的胸膛，因為呼吸的急促，不斷的上下起伏。
那手心的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
搶救室的燈始終亮著，一分一秒的過去，這時間，紀一笹隻覺得度日如年。
高大的身影籠罩在燈光下，卻陰鷙狠戾的讓人覺得可怖。
他拿起電話，直接撥打了宋徹的手機。
宋徹的手機第一時間被接起：“二少。”
“我要齊邵陽死。”紀一笹說的殘酷無情，“在南灘外圍走到虹橋路後的老舊巷子裏。處理的幹幹淨淨，我不允許今晚的任何事情暴露出去。”
宋徹恭敬的應聲：“我馬上處理。”
紀一笹掛了手機，就這麽陰沉的站著，一動不動。
一直到搶救室的燈光被熄滅，紀一笹立刻走上前，醫生也已經推門而出。
沒等紀一笹開口，醫生就主動解釋：“病人昏迷之前一直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所以聲帶受損。而病人的身上有大大小小的淤青，要消退估計要花一陣子的時間。致命的傷沒有，隻是擔心醒來的時候，會出現恐慌和抗拒的心理，可能需要接受心理治療。”
紀一笹的臉色隨著醫生的話，越來越陰沉。
而後，醫生頓了頓，繼續說著：“病人並沒有被人侵犯，但是外圍的接觸應該是免不了了。”
剩下的都是醫生在交代紀一笹要注意什麽。
紀一笹安靜的聽著，壓抑著自己不斷翻湧而來的怒意：“我知道了。”
“一會病人就會出來了。”醫生說完，也不敢在紀一笹麵前停留。
紀一笹的陰鷙，任何一個靠近紀一笹的人，都可以感覺的清清楚楚的，那是一種沒由來的恐懼感。
很快，醫生隨著葉佳禾被推出來，匆匆跟著葉佳禾朝著病房走去。
紀一笹沉穩的跟了上去，抄在褲袋裏的手心，攥緊了拳頭。
甚至，紀一笹不敢看葉佳禾。
在這樣明亮的燈光下，葉佳禾就算蓋著被子，但是脖子以上的傷痕，卻仍然觸目驚心。
他閉眼，深呼吸後，才走入了病房。
……
——
北潯，李家。
李天柏和王璐聽著李沁的話，麵麵相覷，一時有些回不過神。
李沁倒是急了：“爸媽，你們這什麽反應，難道這種事我都親眼看見了，我還能騙你們不成。”
“不是。”李天柏安靜了下，倒是安撫著李沁，“你這想法是不是太誇張了？你要知道紀家比任何一個家族都來的傳統和保守，這種事情一旦暴出來，紀一笹的繼承權就沒了。”
“紀一笹最在意的就是繼承權的問題——”李天柏實話實說，“所以，你真的多心了。何況，紀家家大業大，很多事，也不是人人都知道的。”
李沁被懟了一下，反駁：“他們沒血緣關係。”
“不管有沒有血緣，或者關係遠不遠，這種事在紀家就不可能發生。”李天柏說的直接，“紀一笹不是傻子，紀家的人也不是傻子，真要這樣的話，怎麽可能瞞得過這麽多年，還沒被發現。”
李天柏的話，讓李沁的心微微沉了沉。
“別胡思亂想的，今晚既然回來了，那就在家裏睡，也別瞎折騰了。”李天柏快速的說著，而後就站起身。
李沁嗯了聲。
李天柏是真的沒再理會李沁，而後就站起身，朝著自己的房間走去。
王露留了下來，陪著李沁。
李沁看著王露，還是有些委屈：“媽——一笹都可以為了她，對我不管不顧的，以後真結婚了，還怎麽辦。”
“你喲，就是個傻姑娘。”王露搖了搖頭，有些無奈，“一笹怎麽樣，那是一笹，你還是你。你要覺得一笹做的不對，你可以去老太爺那吹吹風，問問情況。”
“媽——”
“就算真的有什麽曖昧，老太爺那風一吹，那就真的是勝券在握了。一笹對老太爺是非常敬重的。”王露指了一條明路，“老太爺也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李沁微微一怔。
“媽這樣說，你明白了？”王露倒是耐心的看著李沁。
這一次，李沁點點頭，王露拍了拍李沁的手：“早點去睡覺，別多想這種離譜的事，別說是紀家這樣的大家了，就算是普通百姓家也不可能的。再重口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說著，王露安靜了下，像是在安撫李沁的情緒：“就算沒血緣，也不可能的。”
“媽——”李沁嬌嗔的看著王露，“我就是擔心嘛。”
“你就這麽喜歡紀一笹啊。”
“媽，你又不是不知道。”
“好好好，女大不中留，我找個時間讓你爸去和紀家說。”
“好。”
……
在王露的安撫裏，李沁這才漸漸的放下心，而後回了自己的房間，王露看著李沁的身影，倒是一臉的縱容和寵溺。
這夜，看似風平浪靜，卻有帶了幾分的凶險。
……
——
養和醫院內——
紀一笹連眼睛都不敢閉上，眸光就這麽沉沉的落在葉佳禾的身上。
葉佳禾從昏迷，到半夢半醒的尖叫聲，後來被醫生打了鎮定，一直到現在，葉佳禾都在沉沉的睡著，沒有醒來的意思。
此刻，淩晨３點。
紀一笹的眼眶猩紅，看著葉佳禾，更多的是愧疚和心疼。
原本白淨明豔的小臉，現在都是青紫的淤青，還有被猛烈撞到牆壁上的傷口。
藏在被子下的身體，更是觸目驚心。
“佳禾——”紀一笹的聲音有些沙啞，很輕很輕的叫著。
但葉佳禾卻始終毫無反應，就這麽閉著眼睛。
紀一笹骨節分明的大手就這麽抓握著葉佳禾的小手，緊緊的，一刻都沒鬆開過。
一直到天蒙蒙了的時候——
被紀一笹抓握在掌心的手動了動，紀一笹第一時間就看向了葉佳禾。
那聲音低沉沙啞：“佳禾，你醒了。”
葉佳禾聽見聲音，第一個反應是尖叫：“不要，不要——”
但是原本明亮的聲音已經變成了粗啞難聽，甚至若不仔細聽都聽不出葉佳禾說了什麽。
葉佳禾的眼神變了。
完全不敢相信的聽著自己的聲音。
那手下意識的撫摸著自己的脖頸的位置。
“冷靜點，是我。”紀一笹再一次的說著，沒意思的不耐煩。
他的手就這樣捏著葉佳禾的掌心，葉佳禾的緊張卻越來越甚，昨天發生的一幕幕就如同倒影一樣出現在葉佳禾的腦海裏。
完全不可抗拒的恐懼感。
等所有的記憶都想起來的時候，葉佳禾那種恐慌怎麽都緩和不下來了。
她清楚的記得，齊邵陽已經——
這樣的回憶，讓葉佳禾的身形都開始顫抖，細白的牙齒就這麽緊緊的咬著下唇，那種恐懼，顯而易見。
“佳禾——”紀一笹的聲音再一次的傳來。
這一次，葉佳禾才回過神，再看見紀一笹的俊顏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下巴因為一晚上的沒清理，仍然還帶了淡淡的青渣。
葉佳禾很久都沒回過神。
“沒有任何事情。”紀一笹的聲音很沉，卻帶著堅定的力量，“沒發生任何事情，齊邵陽也沒對你做什麽，你身上除了外傷外，並沒任何的傷口。”
每一字，每一句，紀一笹都說的清晰，讓葉佳禾聽的清清楚楚的。
但是那樣的恐懼，絕非紀一笹的一句話就可以輕易的被撫平的。
葉佳禾的身形仍然還在顫抖，昨晚的一幕幕就不斷的出現在她的腦海裏，但葉佳禾覺得驚愕的是，在自己完全昏迷的那一瞬間，聽見的那一聲“佳禾”並不是幻覺，而真的是紀一笹。
“沒事的——”紀一笹的聲音溫柔了起來。
和這段時間麵對葉佳禾時候的冷冽不一樣，紀一笹的眸光繾綣，落在葉佳禾身上，不帶一絲的不耐。
那手緊了緊。
就偏偏是這樣的動作，卻讓葉佳禾下意識的尖叫起了起來。
“佳禾——”紀一笹立刻站起身，看著葉佳禾。
那手企圖想讓葉佳禾冷靜下來，葉佳禾卻下意識的覺得紀一笹要對自己做什麽，那樣的可怖記憶，很久都不能從葉佳禾的腦海裏消失。
她想也不想的就咬著紀一笹的小手臂。
甚至是發了狠的用力，一下都不曾鬆開。
紀一笹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
而醫護人員也已經收到紀一笹之前按下的呼叫鈴，第一時間趕了過來，結果卻沒想到看見的是這樣的一幕。
他們想阻止，卻在紀一笹的眼神裏，安靜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葉佳禾的情緒一直很激動，就這麽死死的咬住，一直到自己的口腔裏傳來血腥的味道，葉佳禾才緩過神。
有片刻的錯愕，而後就這樣看著紀一笹。
似乎那種混沌的意識漸漸的消散，變得冷靜了下來。
再看著紀一笹小手臂上的傷口，觸目驚心，她的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就這麽低著頭：“對不起……”
“紀總，我幫你處理下傷口。”護士立刻走了過來。
紀一笹並不是很在意的把手伸給了護士：“看她的情況怎麽樣。”
醫生不敢怠慢，立刻走了上去。
葉佳禾原先才意識到是紀一笹，而後放鬆下來的神經，下一秒就跟著緊繃了起來，就這麽無意識的在抗拒。
她想尖叫，但是卻忍著不敢尖叫。
瞬間就變得冷汗涔涔的。
醫生沒意識到。
而紀一笹已經第一時間感覺出來了，不顧護士還在處理自己的傷口，第一時間朝著葉佳禾的方向走去。
而後，那大手迥勁的包裹住葉佳禾的小手，一刻都沒鬆開：“別怕，我在。”
葉佳禾還在拚命的搖頭。
紀一笹幹脆把葉佳禾抱在自己的懷中，這才淡淡的對醫生說：“開始吧。”
醫生立刻走上前。
隻要是醫生碰觸到葉佳禾，葉佳禾就會不自覺的緊張，就算是現在被紀一笹緊緊的抱著，葉佳禾也覺得惶恐不已。
甚至，那樣的情緒，一點點的超出了葉佳禾自己的控製。
她有些絕望。
“不要靠近我——”她尖叫出聲，“不要，不要——”
“佳禾。”紀一笹的聲音沉沉的傳來，“沒人會傷害你，沒人。”
“不要，不要靠近我，不要——”葉佳禾卻已經徹底的陷入了莫名的恐慌。
醫生看著葉佳禾，擰起了眉頭，再看著紀一笹，紀一笹抓著葉佳禾的手，但是卻被 葉佳禾瘋狂的掙紮弄的皺起了眉頭。
不是不耐煩，而是擔心葉佳禾這樣的掙紮，最終會傷到自己。
最終，紀一笹示意醫生出去。
醫生帶著護士，立刻朝著病房外走去。
病房內漸漸的安靜了下來。
葉佳禾的聲音不斷的傳來：“不要碰我，不要——”
“是我。”紀一笹一字一句卻說的再清晰不過，“不是齊邵陽，是我，紀一笹。”
葉佳禾似乎聽不見。
紀一笹一遍遍的說著：“佳禾，是我。”
很久很久以後——
葉佳禾回過神，那眼神落在了紀一笹的身上，似乎已經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她微微閉眼，從紀一笹的禁錮逃離出來。
紀一笹看著落空的大手，眸光低斂——
葉佳禾就好似冷靜了下來，安靜的看著自己，也不說話，和以往的安靜不一樣，這樣的安靜裏，總帶了幾分讓人擔憂的緊張感。
許久，紀一笹站起身：“我讓人送了粥，很快就到了。”
“紀一笹——”在紀一笹要走出去的時候，葉佳禾意外的開口了，“我沒事了，您回去吧，別讓李小姐擔心了。”
紀一笹的手心攥成拳頭，眉色一斂，就這麽轉身，看著葉佳禾。
葉佳禾似乎真的從之前的陰影裏走出來，很認真的看著紀一笹：“您在我這裏不合適。”
“這就是你要和我說的？”紀一笹的聲音沉了沉。
葉佳禾安靜了下：“還有，謝謝你，我給你惹麻煩了。”
紀一笹：“……”
他在心裏冷笑，看著葉佳禾，是真的想掐死葉佳禾算了。他更情願葉佳禾在驚恐的狀態裏，那時候的葉佳禾，起碼需要自己。
而不是現在故作鎮定的葉佳禾，明明恐懼的要死，但是在麵對自己的時候，卻仍然要在自己和她之間，拉出一個北洵城的距離。
紀一笹深呼吸，才忍下了瞬間就躁怒的情緒：“我去給你拿粥。既然現在狀態好了，就老老實實的讓醫生檢查。”
這聲音，已經恢複了四平八穩。
葉佳禾沒應聲。
紀一笹已經轉身走了出去。
就算沒重重的關上門，但是卻也給了葉佳禾很直接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