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名叫葉佳禾的毒
“但是你不能丟下我哦。”小乙一本正經的看著葉佳禾，“我剛才也看見你在偷偷整理東西了，一邊整理一邊掉眼淚，這樣的話，我會心疼的。”
原本就已經繃不住的情緒，在這一瞬間，就徹底的崩潰了。
小乙像一個小大人一樣的抱著葉佳禾：“媽咪，你離開了，要把我帶走的，你不能自己離開，丟下我。”
“我——”葉佳禾哽咽。
“我知道，爹地肯定不同意，我也知道，你不會丟下我的。”小乙說的很認真，“所以，我會很乖，不會讓你為難的。”
小乙的一字一句都說的格外的清晰，不似一個六歲的孩子，仿佛就像一個成熟的成年人。
“爹地有了新女朋友，很快就會結婚。結婚了，我這樣的孩子呢，嗯，就是拖油瓶，那時候爹地就會煩我了。會把我送出國，會讓我獨自生活，我要不見一兩天，爹地也不會在意的。”
這話，聽著葉佳禾有些心酸的感覺。
“你胡說什麽呢。”葉佳禾忍不住駁斥小乙的話。
小乙倒是不在意的聳聳肩：“我沒關係的呀，我隻要有佳禾就可以了。這樣也挺好的。”
葉佳禾安靜了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小乙已經繼續說：“爹地呢，不管我，我就可以自由行動啦，那時候我會去找你，你也不用擔心被爹地威脅啦。”
“小乙——”葉佳禾有些錯愕。
“爹地的那點事，我知道的呀。”小乙說的直接，“以你的性格，不拿我威脅你，你怎麽會和爹地住一起呢？”
葉佳禾：“……”
“但是，當時我想著你們能在一起，畢竟，我不想換媽咪或者爹地的。”小乙微微低頭，但是很快又很無所謂，“現在也沒關係啦，想通就好了。”
……
葉佳禾怎麽都沒想到，最終安慰自己的人竟然會是小乙。
她想過無數次，自己要和紀一笹分開，小乙會不會責怪自己，畢竟孩子的心很脆弱，結果沒想到，脆弱的隻有自己，小乙好似洞悉了一切。
葉佳禾有些忍不住，就這樣抱著小乙。
小乙沒反抗，貼著葉佳禾，很輕的說著：“佳禾，爹地這幾天我想應該不會了吧，不會回來的話，你再陪我幾天好不好。”
“恐怕不行了。”葉佳禾自嘲的笑了笑。
就算沒有紀一笹，還有紀昌明。
紀昌明不會再給自己更多的時間了，隻不過紀昌明不在意自己是否帶走小乙而已，那也是因為紀昌明不知道小乙的身世。
呼——
葉佳禾有些無奈，現在她的心口就好似被壓了好幾座大山，連反抗的權利都沒有，無奈也無措。
完全的陷入了被動。
可見到小乙有些失望的模樣，葉佳禾倒是輕輕的摸了摸小乙的頭發：“但是今晚可以的。”
“真的？”小乙失望的眼神裏又浮上了絲絲的期待。
“嗯，真的。”葉佳禾肯定的說著。
小乙有些歡欣雀躍，葉佳禾看的卻是莫名的心疼，她很清楚小乙，小乙真的就是一個很容易滿足的孩子，永遠不會有任何過分的要求。
就僅僅是一晚上，都可以讓小乙開心。
這樣的孩子，葉佳禾怎麽舍得離開。
而小乙已經轉頭繼續認真的做作業，葉佳禾就這麽陪著，眼眶紅紅的，鼻頭泛酸的感覺也跟著明顯了起來。
晚上９點３０分。
小乙準時的上了床，葉佳禾拍了拍床邊，小乙就這麽賴在葉佳禾的懷中，蹭了蹭。
葉佳禾沒說話。
“佳禾——”小乙忽然開口，“你走吧，走了能開心就可以了，真的。”
葉佳禾原本就紅的眼眶被小乙這麽一說，眼淚怎麽都忍不住，她胡亂的擦了一把，想把自己這樣的情緒隱藏好好。
小乙又低頭開口：“我其實呢，隻要你開心就好了。以前你很辛苦，所以看起來也並不開心，現在你雖然不像以前那樣辛苦了，可是，你開心的時候並不多。所以，你走吧。我沒關係的。”
“小乙——”葉佳禾哽咽了。
“好啦好了。”小乙反而像一個大人一樣，“走了走了，明天早上起來，就走吧。我知道你也把外婆家的房間都收拾好了。我知道地址的，你以前帶我去過，我去找你，好不好。”
……
偌大的兒童房裏，都是小乙的聲音，葉佳禾一句話都沒說。
很久，葉佳禾才應著：“好。”
“那你快點去睡覺吧，你在這裏，我睡不著呢。”小乙很是無奈。
葉佳禾知道小乙想什麽，他隻不過想給自己獨處的空間而已，再看著懂事的小乙，葉佳禾的心口一陣陣的抽疼。
而小乙已經把葉佳禾推出了房間：“晚安哦，佳禾。”
說完，他關上了房間的門。
而後，小乙才抱著自己小小的身體，就這麽坐在門邊。
人也是他趕走的呢，但是他卻很難受。他想佳禾，也不想離開佳禾。但是和佳禾不開心比起來，他選擇了後者。
小乙的眼眶也紅紅的。
而後，他安安靜靜的走回自己的床鋪，把自己埋了進去，一句話都沒說。
葉佳禾則站在門口很久，一直到房間內沒任何動靜了，她才一步步的朝著曾經最為熟悉的主臥室走去。
主臥室的門口已經擺放著一個行李箱，那是她來的時候帶來的箱子。
至於紀一笹給的任何東西，葉佳禾都沒帶走。
她不想和這人牽扯不清。
夜已深，人心卻怎麽都沒辦法平靜下來。
……
彼時——
紀一笹骨節分明的大手抓握著方向盤，一隻手就這麽撐在床邊，任冷風吹了進來，他看著前方的路況，但是卻顯得有些散漫。
在副駕駛座坐著的李沁見到了，安靜的問著：“一笹，如果太累的話，沒關係，我自己可以打車回去的。”
紀一笹這才回頭，看著一身利落的李沁，倒是笑了笑：“沒有。”而後見她穿著單薄，“你會冷嗎？”
“不會。”李沁笑。“我開車也喜歡開窗，何況，我也沒那麽怕冷。北潯的冬天就是幹冷，不像倫敦，一陣陣的陰冷，那才是受不了。”
李沁說了一連串的話，紀一笹就隻是很淡的嗯了聲。
李沁也不介意。
在紀一笹主動約自己的時候，李沁都保持了冷靜。
李天柏早就在這之前告訴李沁，紀一笹有聯姻的想法，讓李沁抓住機會不要讓這個機會跑了。
李沁記住了。
也許是眼界高，也許是別的原因，回來北潯三年了，李沁沒看上任何男人，這期間並不乏名門之後，社會菁英。
因為李沁很清楚，自己喜歡的人是誰。
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就隻有紀一笹。
她記得自己在交換生的時候，曾經去過美國，聽過紀一笹被邀請回校參加的演講，一舉手一投足皆是魅力。
那時候起，李沁的目標就很明確，她要當紀太太。
甚至，李沁了解紀一笹的脾氣，性格，還有之前的過往，比誰都清楚，但是李沁卻始終按兵不動。
她要的不過就是等待時機。
而這個時機，她現在已經等來了，自然就不可能輕易的讓這個機會離開。這是李沁的自信，隻要紀一笹和自己交往下去，她就不信自己沒辦法收服紀一笹。
何況，紀太太這個寶座，她也會穩穩的坐下去。
來日方長，並不著急一時。
“我抽根煙。”紀一笹很淡的說著。
“好。”李沁笑了笑，沒多言。
紀一笹點燃了煙，就這麽一邊抽煙，一邊開著車，一直到把李沁送到了她自己居住的公寓樓下。
對李沁，紀一笹說不上討厭，但是也絕對不是習慣。
隻不過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和李沁相處是最為不累的，他並不需要一個糾纏著人的人，他出來，也不過就是為了躲避葉佳禾而已。
但是，越是躲避，內心的那種躁動不安越是明顯。
一種隱隱的不安預感始終縈繞在紀一笹的胸口，他是真的害怕，自己再回去的時候，葉佳禾已經徹底的離開了。
那種感覺——
讓人窒息的難受。
越是這樣想，紀一笹越發顯得不淡定和煩躁。
李沁看的出來一晚上紀一笹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她倒是識大體：“你有事就先走，已經在樓下了，我自己上去就可以了。”
“我送你。”紀一笹掐滅煙頭，紳士的說著。
李沁挑眉，倒是有些驚訝。
她以為紀一笹不會主動到自己的公寓，但是這樣的驚訝，李沁也藏的很好，終究還是還多一絲的雀躍。
而後，李沁點點頭，沒等紀一笹開門，自己就下了車。
紀一笹跟在李沁的身後，從容不迫的朝著公寓內走去。
紀一笹並不想做什麽，這麽做也隻不過是禮貌。而這樣的禮貌，紀一笹卻很清楚，是用來刺激葉佳禾。
他就不信，葉佳禾會真的完全沒任何的反應。
這幾天，他和李沁在一起，記者們跟的也很歡快，一舉一動，都會被記者大肆渲染活報道出去。
最初，記者的筆鋒顯得小心翼翼的，而現在，見到紀一笹沒任何的聲音，記者就開始變得放肆起來。
紀一笹不信葉佳禾看不見。
可偏偏，葉佳禾卻從來沒開口說一句，就好似真的從自己的麵前消失了。
隻要想起葉佳禾，紀一笹的臉色就跟著陰沉了幾分。
他始終和李沁保持了半人的距離，安靜的跟在身後。
“李小姐。”保全的人看見李沁的時候，叫住了她，“您的花，麻煩您簽收一下。”
公寓的保全一直很嚴格，任何快遞鮮花，除非是業主交代過的，不然一律放在寄存是，保全認識這個公寓的每一個住戶，會在他們回來的第一時間精準的通知到本人。
李沁點點頭，很是自然的接過，笑臉盈盈的：“謝謝。”
反倒是跟在李沁邊上的紀一笹，眉頭擰了起來，眼中帶了一絲的困惑。
李沁接過的花，和紀一笹在葉佳禾手裏看見的是一摸一樣的，隻是李沁的花樣更豐富一些。
甚至包裝都是一樣的，就連夾在上麵的卡片都讓人看不出任何的差異。
“怎麽了？”李沁也注意到紀一笹的眼神。
見紀一笹盯著自己的話，李沁笑了笑：“這不是別人送的，是我每周定的花，隻是我定的鮮花花樣比較多，我喜歡花藝，自己裝好，會讓人心情跟著舒服的。”
李沁解釋。
紀一笹的眸光卻仍然很沉，帶了幾分的深思。
李沁安靜了下：“還是你想知道什麽？”
“你定的？”很久，紀一笹才說著。
“是的。”李沁應聲，“每周都會固定送，也可以根據客戶要求，有些是一周，有些是兩周，有些是單次，最便宜的套餐，要麽是固定的單一品種，要麽就是一些比較便宜的混合品種，看配送方。”
想了想，李沁又說道：“像最近，單一品種裏麵比較貴的，就是粉玫瑰，買的人也比較多。加上拜訪一周完全沒任何問題，所以，喜歡的人也多的。”
粉玫瑰——
那時候，葉佳禾手裏捧著就是粉玫瑰。
他卻不分青紅皂白的因為是季行送的，甚至當麵給了葉佳禾難堪。
紀一笹的眸光一斂，很快就說著：“我臨時有些事，不送你上去了，你自己上去吧。到了給我發個短信。”
“好。”李沁雖然覺得紀一笹奇怪，倒是也沒說什麽，“你開車注意安全。”
“嗯。”紀一笹應聲。
在紀一笹轉身走出去的時候，李沁卻忽然叫住了紀一笹，紀一笹回過頭，皺眉看著李沁。
李沁的臉微微有些紅。
他們雖然沒明說是不是情侶，但是商業聯姻這樣的事，並不需要多說，她想，紀一笹心裏也很明白的。
李沁一直想，自己是不是應該主動點。
或者說，力道合適。
而後，李沁主動走進紀一笹，紀一笹沒閃躲，就是這麽看著李沁。
李沁微微深呼吸，就踮起腳尖，很快的在紀一笹的薄唇上親了親：“晚安。”
紀一笹沒拒絕，但是也沒深入，隻是看著李沁，眸光沉了沉，沒說什麽，嗯了聲就快速的轉身離開。
他知道，這一幕，記者也一定拍得到。
對於紀一笹而言，並沒任何的壞處。起碼他可以達到自己的目的，也可以讓紀昌明不用每天派人盯著自己。
而後，紀一笹轉身離開。
李沁就這麽站在門口，看著紀一笹的車子離開後，她的嘴角彎了彎，心滿意足的朝著電梯口走去。
或許，她很快就會成為紀太太。
……
——
紀一笹的車子是朝著南灘公寓的方向開去。
一路上，紀一笹的車速很快，加上入夜了，北洵城的車和人也漸漸的跟著少了起來，紀一笹回到南灘，隻花了很短的時間。
路上，紀一笹的臉色始終緊繃。
一直到南灘公寓出現在自己的麵前，在駛入地庫的時候，紀一笹下意識的看向了頂層的公寓。
公寓的客廳，有著一盞昏黃的燈。
那是葉佳禾的習慣。
這是不是證明葉佳禾還沒離開。
紀一笹的心忽然變得緊張和雀躍起來。
他停好車，快速的朝著公寓走去。
……
——
公寓內。
紀一笹推門而入的時候，公寓裏靜悄悄的，除去客廳的那盞落地燈外，就再沒任何的動靜。
他換了鞋，沉聲朝著二樓走去、
先是查看了小乙的房間，小乙已經睡著了，紀一笹這才快速的朝著主臥室的方向走去，一直到站在主臥室的門口，紀一笹反而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主臥室的門關著，他害怕推門而入的時候，是一片漆黑。
很久，紀一笹才沉沉的推門而入。
在推開門的瞬間，紀一笹看見了屋內的燈光流出，這讓紀一笹莫名的鬆了口氣，而後，他大步朝著主臥室內走去。
主臥室內靜悄悄的，起碼在視線的範圍內，他沒看見葉佳禾。
倒是讓紀一笹看見了葉佳禾最初帶來的那個老舊的行李箱，行李箱已經收拾好了，就這麽立在牆邊，隨時可以走的模樣。
才平靜下來的心，瞬間隨著這個行李箱就跟著緊繃了起來。
那是一種怒意。
言不清道不明。
紀一笹想到過，知道葉佳禾的脾氣，說走就會走。但是真的出現在自己麵前的嘶吼，紀一笹卻有些不敢接受。
他冷靜的站著，一動不動。
一直到洗手間的門打開，葉佳禾穿著睡衣走了出來，再小心的關上門。
紀一笹沒開口。
直到葉佳禾轉身，看見紀一笹，她的表情有些驚愕，不敢相信的看著，很久才喃喃自語的叫著：“紀一笹——”
紀一笹沒應聲，就隻是一瞬不瞬的看著。
葉佳禾被紀一笹看的局促，解釋著：“我東西收拾好了，明天一早就走，今天晚上我答應小乙留下來陪他的。”
再見紀一笹不說話，葉佳禾安靜了下：“如果你介意的話，我現在就走。”
紀一笹還是沒說話。
“我也和小乙說過了，我想小乙不會太反抗的。”葉佳禾低著頭，很安靜的說著，沒再看紀一笹的眼神。
而後，葉佳禾就不再開口，把自己放在一旁，明天要穿的衣服拿在手裏，直接朝著洗手間的方向走去。
“站住。”紀一笹在葉佳禾要踏入洗手間的時候，叫住這人。
葉佳禾一怔，手就跟著停了下來：“還有什麽事嗎？”
“我準你走了？”紀一笹反問。
葉佳禾錯愕：“……”
“葉佳禾，這裏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紀一笹沉聲說著。
他的口氣不好，甚至有些惡劣，那眉眼裏的陰鷙也顯而易見。
葉佳禾覺得無辜，也覺得莫名，明明這人什麽都知道，但是卻要在這樣的時候和自己要咬文嚼字。
葉佳禾的脾氣有些被紀一笹帶了起來。
她轉過身，深呼吸後，冷靜的看著紀一笹：“嗯，你是沒讓我走，是我要走的。你畢竟要結婚了，留我在公寓也不是一回事。”
“你——”紀一笹的臉色更難看了。
葉佳禾並沒太大的反應，很平靜的說著：“這個問題，我想我們已經達成默契了。您非要咬文嚼字，我沒任何辦法。但是，小乙還在公寓裏，我不想因為這些事，和您吵架，影響到小乙。”
說著，葉佳禾反而倒是低斂了下眉眼，自嘲了起來：“我隻是想請你在小乙麵前，給我留最後的一絲尊嚴和餘地。起碼我也是小乙的媽咪。”
紀一笹雙手抄袋，薄唇抿著：“……”
“既然你回來了，那我是不應該打擾的，我換個衣服就可以走，現在叫車很方便。”葉佳禾繼續說著，“如果你沒什麽事的話，那我就進去了。”
……
所有的一切，所有的話，葉佳禾都說完了。
像是先發製人，有好似要把自己的態度擺明，不想再被紀一笹影響到。
而紀一笹很清楚，葉佳禾想撇的幹幹淨淨的，而自己卻已經深陷其中，怎麽都不能甘心，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走的幹脆直接。
心口，一種名叫葉佳禾的毒，就這麽一點點的吞噬著自己的心。
明明葉佳禾對於紀一笹而言，不過就是一個工具。
其實葉佳禾在生下小乙，這個工具也就結束使命了，可如今，竟然舍不得人是自己。
再看著葉佳禾朝著洗手間內走去，紀一笹的臉色陰沉的可怕。
他一步步的跟了過去。
可真的站在洗手間門口的時候，紀一笹卻一句話都沒說，那手搭在門把手上，一動不動的站著。
眉眼冷的可怕。
最終，紀一笹沒開門，直接轉身，離開了主臥室。
而後，他快速的離開公寓，驅車回了公司的休息室。
因為在公寓裏，紀一笹真的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麽，甚至也可能把現在的情況弄得越來越莫名起來。
一路上，紀一笹的車速極快，引擎聲轟鳴的可怕。
……
葉佳禾換好衣服走出來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紀一笹不見了，整個房間空蕩蕩的，她有些不放心，在公寓轉了一圈，果不其然，也沒看見紀一笹的身影。
這人是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