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很可惜季行聽見了
骨節分明的手就這麽掐著葉佳禾的下頜骨，力道大的讓葉佳禾尖叫出聲：“疼。”
“葉佳禾。”紀一笹並沒理會，連名帶姓的叫著葉佳禾，“因為季行回來了，所以做昨天就算我沒有離開，你也一樣會反悔是不是？”
葉佳禾：“……”
“因為知道季行回來，所以你的心搖擺不定，要不是我半強迫的壓著你去了民政局，你第一時間句會拒絕了，是不是。”
“……”
“怎麽，現在是在我和季行之間做選擇嗎？害怕失去小乙，卻又不想和我在一起，隻想和你的初戀情人雙宿雙飛？”
“……”
“你他媽的說話啊，你沉默不語是什麽意思。”紀一笹爆了粗口，“在兩個男人之間遊走，是讓你覺得很有成就感嗎？”
……
紀一笹在質問葉佳禾，每一句話都帶著戾氣，狠戾的感覺越發的明顯。
他手心的力道並沒減緩，甚至在這樣的陰沉裏，恨不得一狠心，幹脆掐死葉佳禾，也免得自己在這裏和她動怒。
偏偏，葉佳禾就隻是被動的看著紀一笹，一言不發。
小臉變得蒼白。
不僅僅是車速快，還加上現在紀一笹的怒意，讓葉佳禾越發的局促不安起來。
“說話。”紀一笹逼著葉佳禾，執意的要一個答案。
葉佳禾閉了閉眼。
複雜的情緒壓著她也開始大口的喘息起來，再看著站在自己麵前，嚴詞訓斥自己的紀一笹，葉佳禾忽然覺得失望。
她和紀一笹之間，從來沒有信任。
而他們這樣的關係，確確實實也不需要信任的存在。
紀一笹是主導的人，而她是被動的人。
在紀一笹的話語裏，葉佳禾的眼眶越來越紅，就這麽看著紀一笹，忽然開口：“是，因為季行回來，所以我不想結婚。我想著季行，我不能忘記他。這樣的答案，你滿意了嗎？”
完全不顧及任何後果，葉佳禾就這樣脫口而出。
那貓瞳倔強的看著紀一笹，也沒任何退讓的意思，就好似不管下一秒是怎麽樣的狂風暴雨，葉佳禾都會承受。
而在葉佳禾的答案裏，紀一笹的臉色已經不是陰沉可以形容。
密布著狂風暴雨，在下一秒就會破閘而出，徹底的爆發在葉佳禾的麵前。
“葉佳禾。”可紀一笹說出口的話，卻顯得格外的冷靜，“把你剛才說的話，再說一次。”
“說一百次都是這樣！”葉佳禾吼了起來，“我的心裏隻有季行，季行回來了，我不會和你結婚，我隻要和季行再一起！”
紀一笹沒應聲，下頜骨繃的緊緊的，下一秒，他忽然就這樣咬了上去。
葉佳禾錯愕的看著紀一笹，回過神，拚命的捶打這人的胸口，但是紀一笹卻絲毫不管不顧，這點力道對於他而言，不痛不癢的。
這樣的葉佳禾，除去最初的時候出現過，很久紀一笹都不曾見過了。
現在的葉佳禾，隻是帶了幾分的羞澀和嗔怒，就算是紀一笹野蠻，葉佳禾最終也會欣然接受。
乖巧而順從。
而非現在不羈的葉佳禾，滿眼都是叛逆和反抗。
而這樣的叛逆和反抗卻是因為季行而起，這樣的答案，徹徹底底的把紀一笹最後一根理智給崩斷了。
那是瘋狂的嫉妒和陰鷙。
“躲什麽？”紀一笹的聲音陰沉的不能再陰沉，“又不是第一次，現在和我矯情做什麽？”
葉佳禾紅著眼睛：“你放開我！”
那種委屈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起來。
躲紀一笹不是因為不情願，而是因為這是公開的場合，就算是地下車庫，也一樣有探頭，更不用說是南灘這樣的公寓。
探頭遍地。
葉佳禾的臉皮薄，根本不可能在人家的監視之下做這樣的事情。
而紀一笹要真的瘋起來，完全不管不顧的。
紀一笹不要臉，葉佳禾還要做人。
結果，紀一笹卻直接給葉佳禾扣了一頂好大的帽子，葉佳禾怎麽都覺得委屈，那樣的反抗卻越來越明顯起來。
而這樣的葉佳禾，卻徹底的激怒了紀一笹。
“葉佳禾，這是要季行守貞？”紀一笹冷笑，“季行知道你第一次是給了我嗎？知道你現在日日夜夜都在我的床上嗎？”
說著，他看著葉佳禾，一字一句的：“包括現在，也在我的身下。”
葷話一句接一句，完全不給葉佳禾任何思考的空間，就這麽逼著葉佳禾而來，葉佳禾紅著眼睛不說話。
而紀一笹越看越惱火，想也不想的就重重的吻著。
葉佳禾逃，他就把葉佳禾從最深處拖出來，幾乎讓她覺得窒息。
這樣的紀一笹，讓葉佳禾想也不想的就咬了下去，口腔裏，頃刻之間就傳來血腥的感覺。
這樣的血腥，卻沒讓紀一笹冷冷靜下來，反而越來越肆意妄為。
“不要——”葉佳禾尖叫。
她緊緊的護著自己。
紀一笹的眸光越來越沉，下一瞬，他直接打開車門，就這樣把葉佳禾拖了進去。
車門再重新關上。
車內的空間其實很寬敞。
但是卻在這的情況下，硬生生的塞進兩個人，一下子就變得局促了起來，葉佳禾連逃的餘地都沒有，就隻能看著紀一笹。
那種明顯的反應，葉佳禾感覺的清清楚楚。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
拚命的搖著頭：“不要，不要……”
“葉佳禾，要和不要，是我說了算，你沒做主的權利。”紀一笹一字一句卻說的再清晰不過。
……
忽然，葉佳禾的手機響了，那是季行的電話。
“唔——”葉佳禾悶哼出聲。
紀一笹連任何準備都沒有，甚至這人衣冠楚楚的，居高臨下的，用最野蠻的方式告訴葉佳禾，他能做什麽。
“葉佳禾。”紀一笹大口的喘氣，呼吸都跟著粗重了起來，“怎麽，不接季行的電話，不告訴季行，你現在做些什麽，和誰在一起嗎？”
“不要。”葉佳禾一邊哭，一邊求饒。
她不想把自己的狼狽展示在每一個人的麵前，更不用說是季行。
但紀一笹的野蠻，卻讓葉佳禾怎麽都控製不了，也阻止不了，紀一笹已經拿起葉佳禾的手機，在葉佳禾的尖叫聲裏，直接按下了接聽鍵。
手機就這樣隨意的被丟在了一旁。
葉佳禾拿不到。
她被徹底的禁錮在紀一笹的勢力範圍內。
手機卻一直是接通的狀態。
季行的聲音從手機那頭傳來：“佳禾？你到家了嗎？”
但葉佳禾卻沒出聲，緊緊的捂著自己的唇，生怕被季行發現任何不對勁的地方。
再看著葉佳禾不斷看著手機的方向，紀一笹冷笑一聲，半強迫的把葉佳禾的視線轉了回來。
“佳禾？”季行的聲音再度傳來。
“要不要再刺激一點？”紀一笹壓著聲音，問著葉佳禾。
葉佳禾尖叫出聲：“不要。”
瞬間，季行的聲音就消失殆盡了，而原本還接通的電話在第一時間就已經被掛斷了。
紀一笹卻沒覺得任何不合適的地方，冷笑一聲；“很可惜，季行聽見了。”
是一個男人，在聽見這樣的聲音，根本不可能無動於衷，也根本不可能天真的認為什麽事都沒發生。
紀一笹對於獵物，從來都是果斷霸道。
對於敵人，不管是在暗處的，還是在明處，或者是潛在威脅的，紀一笹隻會做到斬草除根，絕對不留任何的隱患。
季行想和他鬥，還真的是太天真了。
他的女人，他怎麽可能輕易的放手。
做夢。
……
紀一笹看著葉佳禾，最終低咒了一聲：“滾——”
所有的一切戛然而止。
葉佳禾幾乎是倉促的就從車內離開，甚至顧不及自己此刻的狼狽，快速的朝著公寓的方向跑去。
而紀一笹的則頭也不回的再次發動引擎，直接驅車離開。
……
公寓內——
葉佳禾一遍遍的衝洗，依舊清晰可見，之前發生了什麽。
她閉眼，就這麽滑落在地板上，聲聲的哭著，一直到哭累了，那哭聲漸漸變成了抽泣聲。
葉佳禾的腳踝也已經腫了，身上沒有一處是不疼的。
花了很久的時間，葉佳禾才慢慢的從淋浴間裏走出來，緩緩的換上了睡衣，再看著偌大的主臥室，竟然閉眼，都是紀一笹的氣息和這人的容顏。
最終，葉佳禾奪門而逃，直接去了小乙的房間。
她小聲的爬上床，就這麽把小乙緊緊地抱在懷中。
小乙隱隱覺察到，嘀咕了一聲：“佳禾，是你嗎？”
“是我。”葉佳禾應著，努力的讓自己的聲音平靜下來。
“爹地不在家嗎？”小乙含糊不清的。
“嗯，不在。”
“你一個人睡覺害怕啊？”
“是啊，所以和小乙一起睡好不好。”
“好。”
……
很快，小乙翻身又睡了過去，而葉佳禾則一夜無眠到了天亮。
……
彼時——
季行的手緊緊的抓著手機，微微閉眼。
他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男人，最初或許聽不出葉佳禾的喘息是為了什麽，隻是認為葉佳禾可能在運動。
但是那低沉的男聲傳來的時候，季行就不可能不知道了。
這是一種火辣辣卻又讓人無處遁形的感覺。
季行知道，電話裏的人在挑釁自己。
可是他卻無可奈何。
最終，季行就這麽安靜的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前，很久都沒再開口說過一句話。
但是季行卻很清楚，對於葉佳禾，他也從來不會放棄。
因為在葉佳禾的眼中，季行看不見任何幸福的感覺，甚至居多的是壓抑和無助。
……
這一夜，每個人都各懷心思。
……
——
幾日後——
“紀一笹，紀氏金控是倒了還是你已經被趕出紀家了？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至於窮到沒地方住，就這麽賴在我這裏吧！”
沈灃看著紀一笹是真的沒辦法再冷靜了。
他曾經一度很認真的思考過，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了紀一笹不少錢沒還，才讓這人和妖魔鬼怪一樣的纏著自己。
他好不容易把美君給哄騙回了別墅。
結果，紀一笹就直接跟著過來了。
一動不動的就在別墅住了幾天，不管沈灃怎麽說，紀一笹連一句話都不回。
三餐也不指望靠著沈灃，宋徹倒是每天一日三餐的送過來，而紀一笹倒是把沈灃酒窖裏的好酒喝的七七八八的。
沈灃沒直接把人丟出去，真的算是對得起這麽多年的兄弟感情了。
而紀一笹卻始終沉默，一言不發。
那天和葉佳禾不歡而散後，紀一笹把沈灃喊出來，喝了一個酩酊大醉，沈灃是想把紀一笹直接丟酒店去，反正這人長期都有包房在酒店。
結果，紀一笹倒好，直接跟著沈灃回了別墅。
這一住，就和水蛭一樣，怎麽都趕不走了。
但是紀一笹明白，他隻是單純的不想回去看見葉佳禾，免得在聽見葉佳禾說話，他會忍不住的弄死葉佳禾。
又或者說，紀一笹不想看見葉佳禾一副急於離開的樣子。
仿佛，一個季行的出現，就徹徹底底的把他和葉佳禾站弄的翻天覆地。
當然，紀一笹也知道，那天在民政局的事情，也是一個導火索。
沈灃翻了一個白眼：“葉佳禾給你臉色了？女人嘛，發發脾氣也正常，哄不了了就做，一次不行，就兩次，做到她不說話為止。”
“你做了幾次？”紀一笹忽然反問。
沈灃：“……”
“你做幾次，美君看見你也就是不冷不熱的。”紀一笹冷笑。
沈灃：“……”
他還真他媽是好心被人當成驢肝肺，他就應該讓紀一笹自生自滅的。
以前沈灃覺得陸驍不討喜，現在沈灃真的覺得，陸驍是全天下最可愛的人，而這個和自己穿一條褲子長大的紀一笹，才是最王八蛋的人。
還沒等沈灃再開口，紀一笹很淡的說著：“她初戀回來了。”
“然後你被甩了？”沈灃一愣，“紀一笹，你也有被女人甩的時候？”
紀一笹沒說話。
沈灃是真的咋舌了。
畢竟紀一笹在女人堆裏幾乎是無往不利，隻有紀一笹甩人的份，真的沒有女人甩過紀一笹。
更不用說這個女人還給紀一笹生了兒子。
要真是這樣的話，沈灃要對葉佳禾刮目相看了。
結果，紀一笹冷笑一聲，已經站了起來：“她做夢！”
這態度反而讓沈灃安靜了下，很久，沈灃開口：“阿笹，你認真了。”
紀一笹沒說話。
“過去的事情過去很久了。沒必要這麽小心謹慎。”沈灃淡淡的說著，“就算真的是你父親所為，那又如何，畢竟都已經發生了。而你現在和當年截然不同，沒人再敢輕易的對你下手。”
沈灃看著紀一笹：“更何況，目前來看，葉佳禾確確實實也是最好的人選，她對你動情，等真的爆發的那天，才不會致命。”
這話，沈灃說的委婉。
紀一笹的眸光漸沉，抄在褲袋裏的手緊了緊，始終一言不發的站著。
沈灃也不再開口。
忽然，紀一笹的手機震動了一下，紀一笹立刻拿出手機，看見來電的時候，紀一笹眉眼裏的陰鷙微微放緩。
“爺爺。”紀一笹平靜的開口。
紀衍恒倒是聽起來心情很不錯：“阿笹，最近很忙嗎？”
“不會。”紀一笹也跟著輕輕的笑了起來，“爺爺什麽時候回來，我去機場接您。什麽事，也不如您來的重要。”
紀衍恒是真心對紀一笹好，紀一笹也不例外。
而紀衍恒聽著紀一笹的話，越發的開心：“你這臭小子，爺爺就知道沒白疼你。雖然你清清冷冷的，但是知道你的人都懂你這孩子的孝順。”
紀一笹並沒多說什麽，隻是安靜的聽著紀衍恒的話。
紀衍恒的笑聲越發的明顯，忽然，他中氣十足：“阿笹，爺爺已經在北潯了，在紀家大宅。”
紀一笹難得錯愕：“爺爺——您……”
“晚上回來吃飯吧。帶上佳禾。”紀衍恒說的直接，“佳禾和你關係一直很好，雖然佳禾後來不住在紀家了，但是總歸也是我們紀家的孩子，爺爺也很久沒見到佳禾了，倒是很想這個小丫頭了。”
紀一笹默了默：“好。”
“好好好——”紀衍恒的心情很是不錯。
他和紀一笹聊了一會天，紀一笹很耐心的陪著紀衍恒聊天，一直到紀衍恒累了，紀一笹才掛了電話。
在紀一笹掛了電話後，沈灃挑眉：“你爺爺回來了？”
紀一笹嗯了聲：“我先走了。”
沈灃倒是沒說什麽，看著紀一笹從容不迫的驅車離開，站在窗前若有所思。
紀家老爺子回來，或許對於紀一笹而言是一個契機。
沈灃站了很久，一直到紀一笹離開自己的視線範圍，沈灃才從容不迫的轉身，回到了房間。
畢竟，主臥室裏，還有一個難纏的主。
……
——
葉佳禾安靜的看著手機上不斷閃爍的電話號碼，沉了很久才接了起來。
這是季行的電話。
從那天聚會離開，再被季行聽到自己和紀一笹那什麽時候的電話起，季行就不再聯係過葉佳禾。
葉佳禾卻是莫名的鬆了口氣。
說不出來那種感覺，起碼季行這樣放棄了也好。
結果，卻在幾天後，季行再一次的打來電話。
“季行。”葉佳禾主動開口。
“下午茶時間有沒有。”季行的口氣聽不出任何的異常，還是和平日一樣的溫潤。
葉佳禾一怔，安靜了下：“有，不過時間不長。”
“我正好經過你們公司，下來喝個下午茶。不然的話，以後這樣的時間恐怕也少了，隻能約著晚上吃飯了，因為我明天要正式去報道了，今天就是去公司走了一圈。”
季行笑著說著：“但是呢，我今天發現，公司和紀氏金控蠻近的，中午吃飯應該挺方便的。”
葉佳禾很久沒說話，安安靜靜的站著。
她在思考季行的話。
季行的話裏，總讓葉佳禾覺得，他們之間什麽也沒發生，不管是尷尬還是不尷尬的事情，就如同往常的每一天一樣，風平浪靜的。
“佳禾？”季行見葉佳禾沉默又叫了一聲，“我就在你公司對麵的時光咖啡，我記得，你挺喜歡裏麵的蛋糕。這家店倒是開了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