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八十四章 出征！（上）
當刺殺計劃製定以後，楚雲和葉靈玉商討過不少細節，以求做到滴水不漏。
空老則是兵分兩路，登上永恒方舟，負責組織一支堅實的船隊，起到接應的作用。
隨著時間流逝，一切出征前的準備，都在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整個無涯聖域，都彌漫起一種劍拔弩張的氣氛。
或許是意識到夫君即將離去，最近，葉心瑤、月舞和楚雲溫存的次數，愈發多了起來，非常的依戀，她們自然不想楚雲身陷險境。
但，兩女都很明白，萬事要以大局為重，就算有多麽的不願……也隻能默默接受。
至於葉妃璿，自從得知出征一事，就很少說話了，終日悶悶不樂，誰都不知道，她內心究竟有什麽樣的感受，連葉心瑤都表示沒轍。
隻不過看得出來，葉妃璿也是不讚成刺殺一事。
以她的脾性，自然也做不到如此大度，所以隻能一個人，呆在一旁生悶氣。
事實上，楚雲這一次出戰，並不打算帶上女伴，就連嘰嘰鳥，他都寄養在無涯聖域之中，畢竟此行危機四伏，絕對不容有失，他可不想讓親人和寵物犯險。
不過小皮兔，楚雲倒是答應帶上。
說到底，這隻小東西的自保能力極強，而且還有破開結界的天賦，說不定到關鍵時候，它能夠幫得上忙。
就這樣，臨別的時刻到了。
出發之日，一艘磅礴的戰船，停在蓬萊港口，在漫天雲氣中浮浮沉沉，讓每一個送行的人，都感受到一種宏大的震撼感。
“咻咻！咻咻！”
虹光閃耀，劃過天際，一行人陸陸續續登船，臨行之前，都與家人好好地告別過。
所有人都知道，此行是一趟凶險的旅途，有可能沒命回歸，所以都很珍惜告別的時刻，有的人心情沉重，有的人眼角泛淚，有的人目光崇敬。
這是守護未來家園的一戰。
此時，忽然之間，一道道目光都紛紛轉過，隻見一道黑袍身影，緩緩地邁步而出，正是楚雲，在其身旁，是葉心瑤、月舞、夜朧霜和紀嵐。
而跟在後麵的，是一直默不作聲的葉妃璿。
至於葉靈玉，倒是沒有出現，她一如既往地站在高處，目光遙望著一切。
這個時候，楚雲抱住小夢和天行，一手抱著一個，雖然他們將近七歲，但對於楚雲而言，還是兩個小不點，輕易就能抱住。
“恭送聖君大人！”
“恭送聖君大人！”
“願聖君大人，武運昌隆，旗開得勝，凱旋回歸！”
隨著送別致辭響起，響徹蒼穹，包括七大族長，以及那些長老在內，所有人都紛紛給楚雲讓開一條路，眼神之中，都充滿著尊崇和感慨之色。
誰也沒料到，曾經接連創造神話的聖君，那麽快就要踏上征程！
不得不說，楚雲到來的時間雖然很短，甚至還不足六年。
但正是這一段短短的時間，他所創造的輝煌和戰績，卻給諸人帶來深深的震撼，足以讓得他們銘記一輩子。
而如今，楚雲居然帶齊兵馬，要出去撩動神若宮的虎須，意圖在虎口中奪食！
這般勇氣，實在讓所有人都佩服得五體投地，激動得一塌糊塗！
“嗚嗚嗚……”
隻不過，一陣柔弱的哭泣聲，卻是打破了此地的氛圍，讓很多人都於心不忍。
那是小夢在哭。
顯然，小夢雖然答應過楚雲，會一邊擺石子，一邊等待爹爹回歸，但真的到了分別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悲傷，眼窩紅紅的，淚珠子吧嗒吧嗒地流下。
縱然天賦異稟，但她始終還隻是一個小孩子。
“爹爹……爹爹你別走好不好？小夢會乖乖的，再也不逃課了，還有那些很難讀懂的書籍，我都會用心去學習的，爹爹！小夢該怎麽做，你才能留下來啊？”小夢啜泣，小手捉緊楚雲的衣服，那水霧盈盈的大眼睛，依依不舍地看著楚雲。
“小夢……”有那麽一刻，楚雲真的不想離去。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這是為了未來而戰，結果決定著家園的興亡。
哪怕楚雲再心軟，都不可能答應小夢的要求，他輕輕歎了口氣，眼簾因為忍不住那微微的酸澀，而頓時緊閉起來，隨後再緩緩睜開。
男兒的鐵血雄心，敵不過兒女的滿眶熱淚。
“小夢，爹爹必須要離開一陣子，你就跟弟弟和娘親，乖乖留在這裏，等待爹爹歸來？好不好？”楚雲溫聲說道，低頭親了親小夢那溫軟而光潔的額頭，感受著她額頭的溫度，以及一小束銀色發絲的柔順，楚雲實在感慨萬千。
“嗚嗚嗚……如果爹爹回不來，那小夢該怎麽辦？不行，我不要爹爹離去，爹爹你別走！小夢……嗚……小夢……”小夢剛想繼續哭喊，但忽然間，一陣昏昏沉沉的舒服感覺，卻陡然遍布她的精神，讓她恍恍惚惚，說不出話來。
“爹爹……爹……”
迷迷糊糊之際，原先撕心裂肺的挽留之語，化為輕若細紗的呢喃，她眨了眨一雙眼睛，沉重的眼皮徐徐下落，有些泛紅的瞳孔，亦隨之而微微擴散開來。
慢慢地，隨著眼前爹爹的麵孔，開始變得模糊起來，小夢眼簾緊閉，終於沉沉睡去。
“對不起……晚安，小夢。”楚雲眼神複雜，再一次親了親小夢的額頭，隨後緊緊抱了她一下，就讓旁邊的月舞把她抱住。
“這樣……好嗎？”月舞也是眸子濕潤，幽聲問道。
顯然，楚雲剛才施展溫和的精神術法，讓小夢安然地沉眠過去。
“這是無奈之舉，如果讓她繼續鬧下去，也不是個辦法，我隻能出此下策。”楚雲歎息開口，讓月舞微微頷首，隨後他又看向小天行，笑著說道：“天行，還記得我們父子倆，那一晚說過的話嗎？你可不要學姐姐那樣，等爹爹臨走的時候才鬧別扭。”
“我……我不會哭的！”小天行抿了抿嘴巴，平時波瀾不驚的眼睛裏，露出雪亮的目光，“爹爹那天晚上的教訓，我一直都銘記於心……雖然，我不知道爹爹要出去做什麽，但天行明白，這應該是爹爹的責任和任務。”
“天行真懂事。”楚雲笑了笑。
“還有，爹爹你放心，姐姐隻是一時想不開，當她醒過來的時候，就隻會記得數石子的事情了。”小天行冷靜開口，但越說聲音就越發啞，“還有……還有……我會照顧好姐姐，也不會惹得兩位娘親不高興，我會繼續好好讀書，我會去向外婆學習神魂道術……嗚……”
說到最後，小天行眼窩通紅，想極力強忍眼淚。
但，他還是擋不住那一滴滴淚珠，哭唧唧的，伸手擦了擦眼睛。
默默一歎，楚雲笑了笑，為兒子拭去眼淚，柔聲道：“好，爹爹歸來的時候，希望能見到天行全新的一麵，男孩子外表可以不強硬，但內心一定要堅強。”
小天行連連點頭，這溫情的一幕，讓附近的無涯族人都看得欣慰而心酸。
遠方的虛空中，葉靈玉聽見小天行的話，一雙璀璨的眸子，也是閃了一閃。
“這小家夥，好像……害怕本尊？”葉靈玉微微動容。
雖說聖靈一族的純淨血統，是傳女不傳男。
但，既然這小孫子，是如此的上進，又誠心求教的話……
那麽她無涯主母，就答應教一教吧。
這時候，往遠方的虛空看了一下，楚雲將小天行遞給葉心瑤抱著，隨後，他露出柔情的目光，分別望向兩位絕美嬌妻。
“心瑤，月兒，我要出發了。”楚雲沉聲道。
“嗯，你要萬事小心。”葉心瑤柔聲道，眸光瑩瑩。
“遇事千萬不要逞強，我們會等你回來的。”月舞也溫順開口，一雙狹長的美眸之中，同樣是淚光漣漣。
楚雲點頭，他與兩位愛妻心有靈犀，自然不用說那麽多。
隨後，他跟抱著孩子的葉心瑤和月舞，狠狠擁抱了一下，再毫不忌諱地親吻很長的時間，方才有些不舍地後退而開。
到得最後，楚雲望向後方的葉妃璿，卻見她一直低頭，居然連一句話都沒說，神情木然而呆滯。
“小惡魔，今天怎麽不出聲了？平時最多話的就是你，現在你竟然比我還要木頭，我反而有點不習慣了。”楚雲半開玩笑地說道。
“哦。”聞言，葉妃璿抬起螓首，好半晌才回應一句，那瑩白嬌嫩的玉顏上，全是一片漠然。
說完之後，她就別開視線，似乎再也不願多說半句。
瞧見葉妃璿這個樣子，莫說是楚雲了，就連葉心瑤和月舞，都是麵麵相覷。
要知道，葉妃璿平日裏最喜歡跟楚雲頂嘴，現在後者要離開，她既不拚命挖苦，又不出言埋汰，甚至連一些挽留和鼓勵的話語都沒有說……
這小惡魔，到底怎麽了？
好像有點奇怪。
“罷了，小惡魔，那你就好好在這裏呆著，記得別教壞我家女兒就好。”楚雲沒好氣地說道，對於這位相貌跟葉心瑤一樣的小姨子，他自然談不上有多深厚的感情，但要說沒有好感的話……那就是自欺欺人。
至少，在跟葉妃璿相處的時候，楚雲所感受到的，是跟兩位妻子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時不時拌嘴，也挺好。
現在葉妃璿如此冷漠，楚雲反倒是不習慣了。
當然，感到不習慣的……還有周圍的部族中人，他們不曾想刁蠻小聖女，居然一下子就變得這麽沉穩，就好像突然性情大變一樣。
“……”隻有葉靈玉鳳眸微眯，好像察覺到一些端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