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四十八章 聖藥與聖君
當葉靈玉的威嚴問話響起，不僅僅是楚雲，就連雙葉姐妹、北鬥聖使，乃至在場的部族高層，都陡然間聚精會神，認真聆聽起來。
要知道，修煉一途，無外乎逆天而行。
但無論是武道還是神道，想要從帝道入聖的話，那種難度和成功機會，都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正所謂超凡入聖，超脫人間。
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自古以來，在成聖的突破過程中，那些折戟沉沙、敗績累累的天帝，難道還少嗎？
楚雲自己就知道，青葉禪師失敗了，無極劍魔也失敗了，甚至連武行空的師父——元始劍尊，這等雄視九天的厲害人物，都一樣沒有成聖。
可想而知，成聖究竟有多麽困難！
這是曆史級的天埑！
然而，厲純罡隻是服用一種神藥而已，他就能直接跨越這層界壁，成就聖道，威震蒼穹，甚至連敬畏聖靈一族的靈魂壓製，都能刹那間消除掉！
這是何等的驚世？何等的古怪？
麵對著全場的壓力，於洪也不敢怠慢，連忙顫聲道：“那神秘人交給厲族長的聖藥，名為聖神元胎，是一種玄奧的精髓。”
“但此物隻有一份，罪臣並沒有獲得。”
“當時，厲族長本來也疑心重重，但幾經查探之後，他終究還是忍不住成聖的誘惑，下定決心，將其吞服，並閉關苦修。”
“結果，這聖神元胎血髓，果然能起到作用！瞬息之間，厲族長法力猛進，神魂大盛！一日之功媲美千年道果！並且沒有任何負麵效果！”
說到這裏，於洪眼神火熱，似乎對當年的見聞難以忘懷，“直到三十年以前，厲族長終於神功大成，突破成聖，萬歲萬歲萬萬歲，屹立在修煉界之巔，而且那一種奇藥，居然將聖靈的守護禁製都化解掉，讓厲族長可以向聖上您出手……”
在諸人麵麵相覷，連連驚歎的時候，葉靈玉沉吟一陣，肅然問道：“這所謂的聖神元胎血髓，現在可有剩餘？呈上來。”
“沒有了！”於洪惋惜道：“當年，神秘人給予厲族長的血髓，就隻有那麽一份，更何況事關重大，厲族長視之如珍寶，就算……就算罪臣想要一窺聖藥全貌，都幾乎沒有任何機會。”
“哼，可笑！你們二人關係甚密，你會沒見過聖藥的樣子？”有族長冷聲道。
“於洪，你可別忘記，自己現在的身份和境地。”也有老者提醒，語氣森嚴。
厲純罡和於洪，畢竟是聯手造反的罪臣。
後者沒見過聖藥，誰信？
葉靈玉倒是不慌不忙，沉聲道：“你剛才說的，是‘幾乎’。”
“沒……沒錯。”於洪後脊發涼，連忙恭謹解釋：“說起來，罪臣隻有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之下，終於得見血髓真容。”
“那個時候，雖然厲族長對聖神元胎血髓愛不釋手，甚至在成功突破之後，都把藥瓶給保留住。”
“但有一次他心情大好，告訴罪臣聖藥並沒有用光，尚且餘下那麽一些，還答應我，隻要罪臣協助他策劃奪權之計，他就會把剩餘的聖藥送給我。”
“就在當時，罪臣就親眼目睹過聖藥的樣子，那是一滴血……”
“不，準確來說，那是一瓶似血非血的藥液，其神光四溢，耀眼無比，一打開瓶塞，它所散發出來的磅礴藥力，簡直宛若仙界元精、萬物母氣！”
“直到現在，罪臣對此都仍然是記憶猶新。”
說著，於洪沉醉起來，鼻子聳動，仿佛在吸收不存在的藥氣。
“剩餘的一小瓶聖藥，還在厲純罡手裏嗎，它收藏在哪裏，快說！”一名長老竟然沉不住氣，一下子站起來問道。
但感受到聖皇殿中的威壓，以及一道道漠然的視線，此人又畏畏縮縮地坐下，抹了一把冷汗。
聖神元胎血髓，不僅對厲純罡和於洪有誘惑力，就算對在場的很多修士而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絕世稀珍，沒什麽可以相比。
隻是嗑藥，就能成聖……萬歲萬歲萬萬歲！
試問有誰不想？
“成聖寶藥嗎。”楚雲喃喃自語，隻見會場裏麵，很多修士都不淡定了。
“喂，魔頭……”倒是葉妃璿不以為意，跟楚雲說悄悄話，皺眉道：“你還記得，陵園城牆上麵的古文記載嗎，成聖寶藥……是成聖寶藥啊！”
楚雲無語，這小姨子，居然有些興奮。
“記得。”
不過，他也是點了點頭。
楚雲知道，當年的第二次帝滅之戰，正是一種“成聖寶丹”所引起，那些武帝在服用此丹之後，就變成一隻隻“帝武死骸”，掀起一場世界級的腥風血雨。
而當年的神若宮，更認為此事，是與神魂道統有關。
於是乎，才有了內戰的曆史，令得最正統的神修族人，敗走東北死海的盡頭。
“剛才，厲純罡在爆發之後，整個人瘋瘋癲癲的，難道就是嗑藥的副作用？”葉妃璿突發奇想，眨了眨好看的眼睛，“我懂了！當年製造成聖寶丹的真仙閣，一定是與神若宮有關！又或者，神若宮收取了真仙閣的研究成果，如今曆經多年，終於開發出一種，幾乎沒有任何副作用的成聖寶藥！”
“這聖神元胎血髓，恐怕就是‘極樂寶丹’的改良版啊！”
“好像……有點道理。”楚雲剛想反駁，但旋即仔細一想，這似乎沒什麽毛病！
試想想，自中古時期開始，聖武試煉便正式開展。
而神若宮，更言稱能造聖，從此培育起大量的聖子！招攬的聖子門生，一屆比一屆多，可謂是聖人輩出，兵強馬壯，壓蓋九天十地。
如果沒有神秘的底蘊，神若宮能確保造聖成功嗎？
“原來如此……”一時間，楚雲深吸一口氣，沒想到冥冥之中，自己居然初步破解了萬古之謎。
“妃璿，想不到你現在居然那麽聰明，一言驚醒夢中人。”楚雲驚異地望向葉妃璿，讓旁邊的葉心瑤笑了笑。
“這是當然，本聖女冰雪聰明，才智過人，用得著你說嗎？”葉妃璿得瑟，但這話才剛剛說出，她又黛眉輕挑，咬牙道：“慢著！楚雲，你的意思，是說我以前好笨？”
“公眾場合，不要自認。”楚雲說道，跟葉心瑤相視一笑。
葉妃璿： （*｀皿′*）?
“滾！”葉妃璿嬌哼哼，抱胸轉過另一邊。
這魔頭，居然跟姐姐合起來，一起欺負她了！
完了！
她感覺自己，以後會沒有任何地位，被死死地壓著！
這時候，全場的騷動，已經被主母的威壓鎮了下去。
說來也奇怪，對於聖神元胎血髓這種奇物，葉靈玉居然一點也不感興趣，至少語氣波瀾不驚。
而似乎察覺到諸人對聖藥的覬覦，葉靈玉頓時釋放出一種神威，凜然道：“問罪一事，今日先到此為止，於洪，你雖然主動認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隻是合謀造反之罪，終究是不可饒恕！如今，本尊就賜你們一個痛快，明日午時執行！”
“而你們部族的無辜之人，隻要被查明與此事無關，本尊自會放他們一條生路。”
“從今以後，於族和厲族貶為九等氏族！昔日的地位、洞府和資源，盡數剝除！所有族人放逐邊境，不得再踏足核心區域半步，更不得外出。”
“否則，殺無赦！”
隨著宣判聲落下，道音隆隆，鏗鏘震耳，很多修士都俯首稱臣。
而於洪則是緊閉雙目，流下不知是悔恨還是淒愴的淚水，他趴在地上，向聖殿叩了好幾個響頭。
其實他知道，驅逐九族，已經是爭取回來的最好結果。
隨後，所有叛眾都被帶走收監。
至於抄家一事，自然是主母親自帶人處理，畢竟事情牽扯太大。
霎時間，望著被押走的罪人，很多老者和部族高層都歎息，從今以後，曾經的無涯九大部族，就要變成七大部族了！
而片刻之後，卻聽葉靈玉語氣莊重，又朗聲說道：“問罪一事，暫且事畢，說起來，本次鎮壓內亂，諸位表現得很好，都忠心耿耿，勞苦功高！本尊十分滿意。”
“隨後本尊會斟酌一番，再論功行賞。”
聞言，諸人頓時大喜，連忙千恩萬謝地施禮。
“不過在此之前……”葉靈玉忽然話鋒一轉，神音嗡嗡震耳，道：“魔帥！立刻上前聽封！”
“在。”楚雲怔了一怔，也不敢怠慢，馬上轉過身去，在那一道道或欽羨、或讚賞、或驚歎的凝望目光之中，走到聖皇大殿前方。
“魔帥，今日鎮壓叛亂一事，你是功勞最大的一個，對此沒有人可以質疑，你想要什麽賞賜？本尊賞罰分明，必然會答應你的任何要求。”聖皇殿中，傳出葉靈玉的縹緲話音。
“賞賜？”楚雲略微沉吟，試探道：“什麽都可以？”
“在本尊力所能及的範圍之內，什麽賞賜都可以。”葉靈玉朗聲道。
“這樣……那好！我所求不多，隻希望主母能信守諾言，將兩位聖女殿下許配給我。”楚雲沉聲道，他真害怕主母會出爾反爾。
畢竟葉靈玉喜怒無常，真有可能不認賬！
“既然本尊答應過你，此事自然作數，要知道，就算厲族和於族沒有造反，你都已經贏得聖君資格戰，所以迎娶兩位聖女，算不上是什麽賞賜，這是你應得的。”
說著，葉靈玉略微沉默，楚雲感覺到，一道威嚴的視線，似乎落在自己空空如也的右臂之上。
隨後，隻聽葉靈玉又朗聲道：“這樣吧，接下來本尊會任命南鬥聖使，負責治好你缺失的右手，讓其恢複如初，並讓她傳授你魔族的至高傳承！至於其餘的財物、洞府之類的賞賜，都統統不必要了，畢竟現在，你已經是無涯聖域的新一代聖君！”
“論地位，除了本尊和兩位聖女之外，就屬你的權勢最大！”
“而你和兩位聖女的婚禮，也將會如期舉行！就定在三月初三，風雨無阻！在此之前，魔帥你先好好治療右臂，到時候，就以健全的雄姿參加婚禮大典吧！”
聽得此話，楚雲頓時大喜過望，連忙施了一禮，讓雙葉姐妹都含羞地臉紅起來。
“謝主母！”楚雲誠懇道。
曆經千重萬難，他終於打了個翻身仗，成為無涯聖域的人上之人！不僅能名正言順地，迎娶大老婆葉心瑤，更能恢複缺失的右臂。
甚至能夠與生母接觸，得到魔族的至高傳承！
這感覺，就無比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