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七十九章劍道有缺（下）
此際，八卦道台上。
“轟轟轟！”
隨著兩道神光閃電，進行激烈的交鋒，霹靂動天，劍芒碎空！
就見虛空中的湛藍劍痕，顯得越來越多，如同劍網交熾。
那是《凝冰劍訣》的暗藏劍虹，本來是具備放緩敵方速度的超卓效果，但對於速度如電的楚雲和戰無缺來說，這簡直是杯水車薪，一點用也沒有。
兩人勢均力敵的交手，已經達到無數回合，讓所有人都看得目不暇接，臉上都寫滿驚訝之色！
特別是鍾氏兄妹，直接是緊貼著輦車的水晶窗戶，看得有些發懵，下巴無論怎樣也合不上……
這也太強了，他們斷然沒想到一個偷劍賊而已，居然能與無敵的戰無缺，戰到如此可怕的地步，換著是比武開始以前，這是想都不敢想的結果！
阿鬥？
這……這真的是名為阿鬥的路人嗎？
“鏘——！”
突然之間，又一道交鋒聲響起，虛空嗡嗡而顫，令得很多人肝膽劇顫，都馬上捂緊雙耳，這樣的聲音，有如兩柄天劍碎裂，非常的恐怖！
戰台上的兩道人影，再度分錯而開。
“道友，你是我這幾天擺擂以來，遇到過的最強對手！”此時，戰無缺喘了一口氣，顯得有些狼狽，但還是興奮地傳音道。
“好煩，難道你就隻會複製別人的武學嗎？”楚雲說道，橫劍在空。
他也沒料到對方的陣法，居然如此的難纏，令《凝冰劍訣》毫無可乘之機。
“實不相瞞，我所修習的《真武法陣》，不僅能夠複製對手的武學，讓我納為己用，還能讓我將其發揮至完美的程度，嗯……所以這應該說是完善才對。”戰無缺自信一笑，目光望向楚雲，道：“而你的劍訣，雖然也已經修出大圓滿的劍意，但終歸是欠缺一些火候。”
“我可以告訴你，如果你隻懂得這一種劍法，沒有任何戰術搭配，你是永遠都無法擊敗我的，因為我《真武法陣》所完善而出的劍法，總能比你的完美，可謂毫無缺點。”
“原來如此，怪不得你能連贏那麽多場，擁有如此玄奧的法陣，確實是教人防不勝防。”楚雲目光一閃，嘴角忽然泛起一絲笑意，“但是，你有一點說錯了。”
“嗯？我說錯什麽？”戰無缺露出好奇的神色。
他怎麽可能出錯？自小以來就是完美的化身，正如他的武道一樣，毫無瑕疵。
“你錯就錯在……”穩穩握著璿璣劍，楚雲緩緩抬頭，虎目神光連閃，“你錯就錯在自以為是，難道你覺得我所施展的劍法，真的就是《凝冰劍訣》？”
“什麽？難道不……嗯？！”
話音還沒說完，戰無缺忽然間雙目一睜，隱隱感覺到這片天地間，似有一種遠勝於劍意的超卓道意，出現了那麽一瞬，顯得玄奧至極。
那是融合了一絲個人意誌的混合道意，擁有奧義的味道！
而這種驚天地泣鬼神的奧義氣息，他似乎曾經在哪裏親身感受過！
“你……你是！”猛然抬頭，瞳孔一縮，戰無缺凝望向遠方的路人乙，閃過一抹驚詫的神色。
但當他回過神，就見彌漫在虛空中的所有玄冰劍痕，都已經盡數演化成一道道神虹，如同蓄勢待發的箭矢一般。
“有些東西，你模仿不來！”
“咻咻咻咻咻咻！”
下一瞬，隨著楚雲沉喝一聲，運劍下劈，那原先散亂的劍痕，都徹底變得凝實起來，鋪天蓋地的穿刺而下，完全籠罩著戰無缺！
這是融合一絲驚雲奧義的《凝冰劍訣》，乃是楚雲臨時起意的改良版，可以稱作《凝雲劍訣》，絕對無法複製，可謂獨一無二。
在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下，冰雲聚，劍虹生，如劍雨橫空，源源不絕！
“鏘鏘鏘鏘鏘鏘——！”
被如此澎湃的劍勢覆壓，戰無缺終於大驚，頓時目光一凝，連忙抽劍迎擋。
但他倉促凝結而起的冰光劍氣，卻被陸陸續續地擊散，堪稱是兵敗如山倒。
麵對密密麻麻的凝雲劍虹，戰無缺完美的凝冰劍氣，仿佛才是真正的贗品。
“咻咻咻！”
劍光暴湧，宛若流星縱橫，貫穿虛空。
一劍又一劍。
一步又一步。
就見此時的戰無缺，在猝不及防之下，居然毫無反擊之力，隻能死命防禦，連飛行都顧不著了，雙腳踩著地麵，拖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他距離道台界線，也都越來越近！
“噗噗噗……”
當劍勢漸漸遏止，全場傻眼了，隻能愣愣地望向道台，完全發不出聲來。
無敵的戰無缺，居然反被路人乙壓製？！
所有人都頭腦發暈……這……這是真的嗎？
“噗！”
片刻，當最後一道凝雲劍虹衝擊完畢，戰台上的動蕩，方才徹底地消停下來。
全場寂靜，鴉雀無聲。
唯有冰霧湧動的嗚嗚聲響起。
“這家夥，有沒有那麽硬啊。”
此時，定睛一看，楚雲卻是略感失望，不由得嘀咕出聲。
因為他發現，此時的戰無缺，居然還是站在線內，距離出界尚有那麽半步的距離。
雖然，這隻是咫尺的距離，但按照擂台規則，顯然還是勝負未分。
“看來還是得多費點功夫，這太極玄門的傳人，確實是不容小覷。”楚雲虎目戰芒閃爍，身形緩緩落到地麵，尋思著下一步的對策。
畢竟他這次攻伐得手，是占了出其不意的便宜。
下次若是對方有所防備，就未必能輕易成功了，而且真武氣焰、斷空神通乃至正版奧義的底牌，又不可能在此展露，故此，楚雲就不免得覺得有些棘手。
戰無缺，確實很強！
“咦？”
然而，還在考慮要否搶攻過去的楚雲，卻陡然間一愣。
隻見道台邊緣的戰無缺，居然直接收回了道法長劍，全身的氣勢也都徹底收斂。
他苦笑一聲，抬起頭來，竟是說出了令所有人都身心俱顫的一句話。
“你贏了，我認輸。”
略微沉吟，像是避免誤會，戰無缺目光望向楚雲，又笑著補了一句，“我是認真的，心服口服！”
“哇——！”
此話一出，全場頓時嘩然，如同大地震一般！
所向無敵的戰無缺，自己認輸？
路人乙……就這麽贏了？就這麽破了戰無缺的不敗金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