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六章又是你!
“嗬嗬,你或許隻是一個少年,但那邊的又怎麽說啊?!”
伴隨著宋丹詩的嬌喝聲響起,楚雲和小珍都楞了一下,而後順著她指著的方向望過去。
隻見甲板邊緣,正有一對男女貼近著圍欄。
男的背著一個大型劍匣,相當的顯眼,而女的則是身形嬌小,深藍色的頭發紮成了一雙包子頭,頗具中華風格。
而且,那名男子看上去身形偉岸,強健而壯碩,年齡倒是很可能超出了十八歲。
這讓宋丹詩得意洋洋,傲然地揚起下巴,蔑視楚雲和小珍,笑道:“下次如果你們想要說謊話,記得要做好準備功夫啊,要不然被當眾拆穿,那就惹人發笑咯,啊嗬嗬嗬嗬~”
一眾殤女派弟子見狀,也重新露出高傲的神色了,眼見門人重掌局勢,怎能不歡喜?都以嘲諷的眼神,厭惡地望向楚雲,要看他怎麽回答。
“……”但楚雲在第一時間,卻並沒有鳥她們。
“頑固劍俠?包子頭師妹?”楚雲怔住,這一男一女於他而言並不陌生了,正是此前在川神港郊外所碰見的武行空,以及他的活潑師妹。
當時,他還和武行空展開了一場劍道比拚,隻不過還未分出勝負,就被包子頭女子阻止而已。
沒想到這兩人,也同樣登上了緋羽號!
“這真是冤家路窄,清虛仙宗作為四大正道之一,原來是那麽窮的嗎?就連一艘船都沒有?”楚雲疑惑,暗歎緣分真奇妙。
但最讓他感到好笑的是,此時武行空的狀況,似乎有些不太對勁……
“啊啊!師哥你好點了沒?能不能站直身子啊?”女子焦急地說道,一臉擔憂,正攙扶著旁邊的武行空。
隻見此時的武行空,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他剛想開口回答,但旋即,便是連忙捂住了嘴巴,上半身無力地掛在船攔之上。
“唔唔……呃……咳嗚哇……嘔嗚啊——”他接連嘔吐,整個人軟綿綿,讓高速移動的食物殘渣,在船側邊形成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嘔了一會兒,腳步輕浮的他靠著船攔,總算能勉強地撐起己身。
“師……師妹,我沒……唔,唔……唔嗚啊!”
這位清虛宗的天才傳人想說話,但話音未出,就又是雙眼一翻了,轉過頭去嘔啊嘔……嘔啊嘔……詮釋什麽叫“一瀉千裏”。
楚雲:“……”
小珍:“……”
宋丹詩:“……”
宋英琪:“……”
所有人,都無語了。
因為清虛宗作為四大正道之一,本就名揚天下,聲勢強盛,基本沒有人會認不出其道服。
但這清虛宗的門人,居然在這裏嘔吐?好弱啊!
“哼!臭男人就是臭男人,就算是正道中人又如何?”宋丹詩嬌斥一聲,也厭惡地瞪了武行空一眼,旋即便是朝楚雲說道:“喂!小子你別在這裏詐傻,怎麽樣?本姑娘說得無錯啦?這艘船上還是有男人存在的,現在你怎麽說?!”
聽到這尖銳的聲音,楚雲耳朵一震,方才回過神來。
“你又怎麽肯定那個人超過了十八歲?做人要實事求是,不要妄自猜測。”他反駁道。
“臭小子。”宋英琪美眸一眯,終於發話了,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長得牛高馬大的男子,隻有十幾歲?哼,別搞笑了,這怎麽可能!”
“如果要得知此人年歲,過去問一問不就知道了?”旁邊,小珍提議。
此話一出,眾女都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而宋家姐妹也覺得此舉可行,直接就走了過去。
這可是關乎麵子的事情,誰也不服輸!哪怕隻是口舌之爭。
楚雲略微沉吟,也隻好跟著過去了,反正現在又不是“雲戰”的身份,對方應該不會認出。
“這位女同道。”宋英琪向包子頭女子搭訕,話音略微客氣,但神色依然倨傲,道:“你可否告訴我們,在你身旁的男子,今年是多少歲?”
“啊?”女子有些詫異,愣愣地反問:“你們如此多人,過來問這個幹什麽啊?”
“是這樣的……”宋英琪開始解釋了,脾氣雖然也很差,可明顯比宋丹詩好那麽一些,將此前的言語爭拗,都給一五一十地道出。
很快,女子就露出了然的神色,“哦~!”的一聲怪叫,仿佛對此事很感興趣。
“原來如此,嘿嘿~那我就告訴你們吧,我叫端木櫻,在我旁邊……咳咳,正在進行身體調理的男子,是我的師哥,名為武行空,我倆都是清虛宗的門人,幸會幸會!”端木櫻介紹道。
“廢話少說,你師哥多少歲,說!”宋丹詩尖聲道,連女子都不給好臉色,更斜睨了楚雲一眼,讓楚雲嘴角微抽,這個女的,比起慕容欣還要刁蠻,而且更加無理!
端木櫻倒是不在意,待人很友善,笑道:“你們別看我師哥長得那麽高大,像是頭蠢牛一樣,其實啊,他今年隻有十七歲半哦,還未滿十八歲呢!”
“所以這位少俠的觀點,也算是沒錯喔!”
“什麽?他未滿十八歲?!”聞言,殤女派的人都美眸瞪圓了,遠遠地打量武行空的雄軀。
這一頭強壯的肮髒生靈,竟然也隻是個少年而已?也太早熟了吧!
“放屁!想不到你作為清虛宗的門下弟子,都敢空口說大話,簡直無恥,這高大衰隻有十七歲?找誰信啊,他分明超過了二十歲!”宋丹詩不信,繼續辯駁。
她不曾想這到手的救命稻草,居然又飛走了,有沒有這麽邪門啊!
此時,未等端木櫻開口,楚雲卻是搶過話柄,笑道:“還是那句,要是你們不信,就驗骨齡咯?反正,我是不信清虛宗的人會說謊。”
“你……你!”
宋丹詩俏臉火辣辣的,再次語塞了,氣得接連跺腳。
她沒想到,原來武行空並不是救命稻草,而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啊,雖然這同樣是草,但效果完全不一樣!
旋即,宋英琪等人都麵麵相覷,想讓門人出馬,親自去驗一驗骨齡,真不想就這麽吃癟。
可是……瞧見武行空嘔來嘔去,令得虛空五顏六色,眾女便是露出惡心的眼神,越看越發毛了,還漸漸退了開去,這樣誰敢上前?!
而後她們就站在那裏,你眼望我眼,一副“你行你上啊”的模樣。
最終,竟然無一人敢上前驗骨,哪怕端木櫻作出歡迎手勢都不敢去。
殤女派的傳統弟子,本來就對男性有潔癖,更何況,武行空還在嘔?眼下近距離望見他病懨懨,就連宋丹詩都唇色煞白,全身都起滿了雞皮疙瘩。
“這……這一次就先放過你們!算你們走運!啊~~~好惡心啊——!!!”
“不行了,不行了!今晚一定要洗十遍澡……不,要洗一百遍才行!怎麽可以如此肮髒,這一船都是些什麽人啊!”
伴隨著宋家姐妹的怪叫聲響起,其餘女子也都接連驚叫,嚇得花容失色,快要作嘔了。
而後,一眾殤女派弟子,就借著惡心的原因,灰溜溜地落荒而逃了,形成一幅仙女裸奔……啊不,是仙女亡命圖。
事到如今,她們還哪有臉留下來?都氣炸了!
“好走不送!這一次不驗,下次都可以驗的啊!”楚雲叫嚷,這群女飛奔的一幕,當真是賞心悅目啊。
“你……你去死啦!!!”宋家姐妹齊聲嬌喝,回響不絕,簡直怨憤無窮。
很快,這偌大的甲板一方,就隻剩下楚雲、小珍,還有端木櫻和武行空,頓時變得一片清靜。
“一幫女權神經病。”楚雲偷笑,旋即回過頭來,向端木櫻說道:“不好意思,我沒想到殤女派的門人,居然會如此較真,為了一言之爭而鬧事至此,希望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哈哈!沒關係,殤女派的古怪作風,我早就聽說過啦,如今得以親眼見識,也算是一件樂事,沒什麽打擾不打擾的~”端木櫻笑道。
“如是甚好。”楚雲禮貌一笑,旋即望見武行空,仍在吐得竭斯底裏,便是好奇問道:“對了,端木姑娘,你師哥到底是怎麽回事?我看他的澎湃氣息,起碼也是天人境武者,不至於會嘔吐啊。”
“啊哈哈,這個嘛……”端木櫻一陣尷尬,靈動的雙眼一轉,方才笑眯眯地說道:“師哥他……他是暈船了啊。”
“暈船?!”楚雲瞪眼,以全新的目光,打量這名曾經與他戰得難分難解的禦劍天才。
有沒有搞錯……
一名四大正道的超卓天驕!
一名正氣凜然的倔強劍俠!
禦劍修為,可謂出神入化!
但他居然……居然會暈船。
這誇張的反差,真是讓人措手不及。
“好犀利。”旁邊,小珍也忍不住一本正經地調侃。
此時,連端木櫻都覺得不好意思了,吐了吐舌頭。
但旋即,她卻露出自責的神色,攤了攤手,解釋道:“哎哎~其實我師哥,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本來就不太適合乘坐交通工具,一坐就容易身體不適。”
“而他這個人,又死死板板,像是一頭笨牛似的,說不想與賊寇為伍,不願意上船,後來還是我生拉硬扯,才讓他極其勉強地登船的,要不然,連試煉都不用參加了啊!”
“不過正因如此,也加劇了他的不適,令他變成現在這樣,而最可惜的是,這是無藥可醫的,能否恢複,何時恢複,都是全憑運氣啊。”
端木櫻的一席話,讓楚雲和小珍都恍然,但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這也太令人無語了。
武行空又會這麽倔的?一上賊船就忍不住嘔吐?
這與殤女派的女子差不多了,是一種精神潔癖。
隻不過一方是針對男人,一方是針對壞人而已。
“哎!既然如此,那麽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讓你師哥好好休息吧。”楚雲告辭道。
畢竟武行空的脾性,他已經深深領教過,可不想對方認出自己。
然而,正當端木櫻也笑著揮手時。
武行空卻是緩緩轉過頭來,盯著楚雲的背影,很快就露出驚詫的目光。
“是……是你!小……小邪人!”武行空一邊腿軟,一邊驚訝道,讓楚雲腳步一僵,無奈一笑,這家夥,真是沒完沒了,都已經吐得不似人形啦,居然還認得出他?
不是冤家不聚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