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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唯要 (五吻)

  天將明,屋內還未散去一室旖旎,溫玉言軟玉溫香抱了個滿懷,他凝視著十五恬靜的睡顏。


  溫玉言伸手,食指順著她的鼻梁往下滑,落在了她柔軟紅潤的唇瓣上,而後又撫上了她臉上的那一塊綠瘢。


  醜嗎?


  他不覺得,他覺得他的十五,他的太子妃,越看越好看。


  溫玉言閉眼滿是深情的吻在了,她臉上的那塊綠瘢上……


  十五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醒來時發現自己在自己的宮裏,身上的衣物也穿戴整齊,一切都那麽平靜如水,自己也沒什麽不舒服的地方,仿佛昨日所有的一切,僅僅隻是一場虛無縹緲的夢。


  她掀開被褥走下床榻,門一開在門口打瞌睡的小玥,趕緊清醒了過來。


  “太子妃。”小玥站好向她行禮。


  十五問,“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小玥回,“午時了。”


  “都午時了?”十五沒想到自己睡了這麽久,言,“為何不喚我?”


  “回太子妃,殿下交代了,不能吵到太子妃。”小玥解釋。


  溫玉言……


  一聽到他,昨夜的一些畫麵當即湧入腦中,她原還試圖將那一切當做一場夢,可現在她不得不認清,那不是一場夢。


  自己同他真的成為了名副其實的夫妻。


  “小玥,給我打些水來吧,我想洗漱。”十五道。


  小玥點頭,忙去給她打水。


  很快水便打來了,十五洗了個臉,小玥遞來臉帕,十五一麵擦一麵又忍不住問起,“小玥,我是怎麽回來的?”


  她明明記得,昨日是在他的宮中的。


  糖豆這時走進來,眼神透著幾分曖昧,笑回,“當然是殿下抱您回來的。”


  “小玥太子妃剛醒還沒用過膳,你去廚房叫些來吧。”糖豆同小玥道。


  小玥點頭,離開了房間。


  糖豆見她走遠,趕緊問,“十五,你是不是和殿下修成正果了?”


  “沒,沒有。”十五覺得害臊,難以啟齒,不願承認。


  糖豆卻一副我都知道的模樣說,“少來,你在殿下哪待了一夜,今日他抱你回來時,你裹著的是他的衣裳,而且殿下還叫了水,親自為你沐浴更衣。”


  “哎呀,早該這樣的嘛。”糖豆高興的說到。


  她尷尬一笑,臉頰生起一陣燙意,但她真沒想到溫玉言會真的碰了自己,但她知道這些溫存,隻是因為他不想再娶別的女子……


  溫玉言下朝後,主動前往了鳳乾宮,皇後娘娘驚喜不已。


  “你父皇是日日提及你。”皇後娘娘滿眼歡喜的同溫玉言道。


  溫玉言笑了笑,又說,“聽聞母後一直都在,為兒臣的納妃之事謀劃?”


  “是啊,本宮想著,十五一人既要管著東宮,又要照料於你,難免會有疏忽,便想著再給你納幾個人。”皇後娘娘道。


  溫玉言說,“多謝娘娘為蘭君如此費心,但十五她做的很好,從未有過任何疏漏,所以兒臣無需再娶,兒臣也沒想過再娶他人。”


  “難道你想那東宮,就隻有十五一人不成?”皇後詫異。


  溫玉言鄭重道,“蘭君此生唯要十五一人。”


  “這怎麽可能。”皇後起身難以置信言,“你是我天盛太子,將來的天子,此生怎麽可能就娶一妻,曆朝從未有過這樣的先列!”


  “那麽兒臣便做這樣的先列好了。”溫玉言態度堅決,又說,“這些都是兒臣自己的決定,同十五沒有任何關係,十五是位很好的太子妃,還望母後莫要再為難於她。”


  皇後生來還從未聽聞,皇室男子竟隻要一妻的人,她心中既震驚又不由的羨慕,就連尋常人家的男子,都不會有男子覺得自己隻要一妻便足夠,何況還是這權傾朝野的東宮太子。


  她想不明白,那十五也沒有什麽絕色容顏,怎麽就讓他們的天盛太子癡情至此。


  後來,皇後將這件事告訴了溫政良。


  溫政良擺了擺手,說,“罷了,隨他去吧。”


  他歎氣苦笑言,“他就隨了他母妃,外柔內剛癡情入骨,一生隻認定一次,從此四下無人。”


  這是好事,但可惜他是皇家的人,皇家不入愛河。


  “你下去吧。”溫政良命道。


  皇後行了一禮,隻好退了下去。


  她剛走不久,溫政良便劇烈咳嗽了起來,他放下捂著嘴的手,低眸一看掌心中滿是血……


  雖然至此皇後也沒再向十五提及側妃一事,但朝中卻有大臣向溫玉言提了起來。


  美名其曰是為了皇室血脈,實則溫玉言知道他們隻是想,將自家的勢力安插在東宮罷了。


  “有勞慶太師如此關心本太子的私事。”溫玉言開口說。


  為首的慶圍恭維的笑道,“殿下此言差矣,皇家香火乃是大事,是國事,怎能算是一樁私事呢?”


  溫玉言語氣略帶了幾分厭惡,反問,“九州對我朝一直虎視眈眈,邊境已發現軍隊在不斷向這邊駐紮,一寸寸的吞噬我朝疆土,太師你可知此事?”


  慶圍一下子被他說的啞口無言。


  溫玉言擲地有聲,絲毫沒有給慶圍半分顏麵的冷斥,“在這多事之秋,周遭危機四伏,我朝雖眼下相安無事,各位大臣不去居安思危,心係民眾疾苦,卻在這對本太子的宮闈之事指手畫腳,這就是你們為官之道嗎!”


  其他人聞之,一個個也不敢,再說些什麽了。


  下朝後溫政良將他叫到了朝陽大殿。


  “蘭君,朕叫你來是件極其重要的事要告知你,並且要交給你。”溫政良道。


  溫玉言問,“何事?”


  “漠北會有使者來接沈酬勤,朕點名要了,漠北宰相之子林遠帆前來出使,正如你所言九州對我們向來虎視眈眈,我們必須要擴充國力。”


  溫玉言明白了什麽,說,“陛下想拿下漠北?”


  “是。”溫政良看向畫卷上的漠北說,“漠北國這些年來在我朝與九州間搖擺不定,將來是敵是友還尚未可知,與其如此倒不如乘其不備,直接拿下,一勞永逸斷絕後顧之憂!”


  溫玉言懂了。


  “臣明白。”他抱拳向他道,“定不負所托。”


  溫政良自是對他放心,待溫玉言要離開時,他又忽然提醒溫玉言,“蘭君,你的事,朕不會幹涉,但朕不希望你對十五太過情深,自古情深則不壽。”


  溫玉言沒有說話,溫政良也隻是提醒一番,也不想逼著他做到。


  但在溫玉言心中卻否定了他的此番提醒,他想,愛一個人難道就不應該傾盡所有嗎?為什麽非要有所保留,就像他對母妃那樣。


  他才不要成為他,他和十五也絕對不能走上,他們的道路……


  他隻是假意笑了笑,退下了大殿,看著他遠去的背影,溫政良心裏明白,別看他對自己畢恭畢敬,但現在自己對他而言,早已不是什麽父親,隻是一個需要他恭敬的君王罷了。


  從清秋揮劍自刎的那一刻起,他們便早已離了心。


  溫政良坐回到自己高位上,環顧四周,偌大一個宮殿,隻有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宦官和宮女,以及冷冰冰的金壁玉柱。


  他以為隻要坐上這個位置,便可以擁有一切,但現在的他卻什麽都沒有握住,落得個“妻離子散”……


  回到東宮後,溫玉言便將此事,告知了十五一人。


  “殿下想我們拿下林遠帆?”


  溫玉言點頭,說,“林遠帆是漠北宰相的獨子,漠北宰相手握重兵,隻要拿了林遠帆這顆棋,漠北便指日可待。”


  “可陛下又如何肯定,林遠帆一定會來?”十五表情擔憂。


  溫玉言篤定說,“會的,他們要接沈酬勤回漠北,且不說沈酬勤是漠北重將,而且我聽聞林沈兩家乃是世交,關係匪淺。”


  “那便好。”十五放心了些,又好心叮囑,“那殿下屆時定要當心。”


  溫玉言聽到她的關心之言,微微點頭歡悅一笑……


  夜裏,一男子立於溫政良麵前,開口說,“我們主子說了,隻要能夠除掉林遠帆,其他事宜一切好商量。”


  “很好,那就勞煩閣下回去告知,靜候佳音。”溫政良語氣挺客氣的同身前人道。


  男子滿意一笑。


  隔天,十五出宮采辦一些東西。


  小玥道,“太子妃,其實您要買什麽,我們來就好了,無需您親自出宮。”


  “無妨,在宮裏待太久了,我想出來透口氣。”十五道,隨後她走近了一間茶坊,挑了些茶葉。


  掌櫃的將其一個個用紙裝好,小玥隨他前去付錢。


  而後兩人正準備離開時,出門卻看到了姚顧川。


  十五打算避嫌,裝作視而不見,但姚顧川卻主動上前,道,“十五,我想跟你談談。”


  十五歎了一氣,想如果不隨他願,隻怕他是不會罷休,便言,“那就請姚大人茶樓一坐吧。”


  姚顧川點頭,和她一起前往了茶樓。


  他在十五麵前坐下,低頭慚愧的說,“十五,雖然現在說好像太遲了,但我還是想你道一句,對不起,是我意誌不夠堅定,被世俗蒙了雙眼。”


  “姚大人,其實你不必如此,我從未怪過你。”十五微微一笑,說。


  見她如此豁達,對之前的事情毫無怨言,姚顧川心裏更加內疚。


  “那你的心裏還有我嗎?”姚顧川看著她忍不住問。


  十五回,“現在說這些作甚,又不重要了。”


  “當然重要!”姚顧川不停問,“你的心裏還有我對嗎?你嫁給殿下,全是因為被逼無奈對嗎?”


  十五不想回答他,岔開話題說,“姚大人,時辰不早,我得回宮了。”


  說著她向他欠了個身打算離開,姚顧川卻追了上來,一下抓住了她的手腕,說,“十五,你告訴我,你心裏到底還有沒有我?”


  “姚大人。”


  忽然一聲極冷的聲音傳來,十五扭頭看去溫玉言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也不知他在那待了多久,隻見他臉色鐵青。


  姚顧川見溫玉言,隻好先鬆開了十五的手。


  溫玉言走到姚顧川跟前,道,“想不到姚大人,也在此處品茶,太子妃我就先帶走了,不打擾大人雅興。”


  他拉過十五的手,從姚顧川麵前走過。


  十五跟著他下了樓,他的步伐很快,抓著她的手也特別緊。


  她幾乎是被拽著上的馬車。


  上了馬車後,他才鬆開了十五的手腕,然後坐在哪一言不發。


  她看得出溫玉言好像很生氣,但她不明白他氣什麽,不過轉念她又想明白了,他肯定是覺得自己身為他的太子妃,和別的男子私下見麵不合禮,又丟了他的顏麵,所以才會如此。


  十五看著他,想自己要不要解釋下,剛剛到事情?

  但又覺得好像也沒有解釋的必要,如果他要罰自己,自己欣然接受便可。


  於是她也就沉默著。


  到了宮門,向來會等自己下馬車的溫玉言,這次卻獨自先走了,將她一個人遠遠丟在了身後。


  一旁的宮女一眼便瞧出二人,這是鬧起了矛盾。


  回到殿裏,小玥頓時跪下,說,“太子妃恕罪。”


  “沒事。”十五將她從地上拉起來,溫柔的說到。


  糖豆不明所以,一頭霧水的問,“這,這是發生了什麽事了嗎?”


  小玥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糖豆。


  糖豆忙催十五,“那你趕緊去跟殿下解釋啊?”


  “不必了,我的解釋,他未必會聽。”十五風輕雲淡的一笑,她知道這件事的確是自己有錯,也沒什麽好解釋的,就安心等著溫玉言的責罰。


  但溫玉言卻並未給她任何責罰,不過也不太見十五了,就算見到她也隻是板著臉當即甩袖離開。


  就這樣僵持了大概四五日。


  小玥見此,自責的說,“都是我不好,要是我攔住殿下,也許現在殿下就不會生太子妃的氣了,都是我沒用。”


  “好啦,這件事,誰也不想發生,也怪不了你,你別難過了。”糖豆安慰著她。


  啊茵十五和溫玉言鬧矛盾,心裏甚是愉悅。


  三日後,在軍營裏待了一天的溫玉言回到了東宮。


  阿卓替他備了水,溫玉言走入了浴房。


  浴房很寬敞,中間更是有著一個,可容納十幾人的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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