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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同眠

  “梁大人在這任職多久了?”溫玉言問向身邊同行的梁丘彥。


  梁丘彥回,“十多年了吧。”


  “這城中倒是挺清淨的。”溫玉言看著街道上寥寥數人道。


  梁丘彥笑言,“阜關城不過是個偏遠小城,自然是比不得皇城的繁華。”


  這時忽然一小孩跌倒在地,梁丘彥忙去扶人,並關切的問,“孩子沒事吧?”


  孩童擺了擺手,直說,“沒事沒事。”


  “梁大人,可真是親民如子。”溫玉言道。


  王捕快說,“我們大人,最是愛民,城中人都親切的喚他父母官呢。”


  溫玉言笑了一下,卻注意到,看著那孩童臉上雖笑著,但手在劇烈的顫抖,他不語,若有所思。


  十五脫身後,並未將白日裏的事情,全部告訴溫玉言。


  她想靜著夜晚的來臨,然後去親自查探一番。


  靜等了許久,終於等到夜幕來臨,待府中逐漸陷入寂靜後。


  十五咬著刀隨手紮了個高馬尾,然後換上了一身夜行衣,小心謹慎的避開耳目,再次來到了書房。


  書房的大門也是被鎖著的,十五並不選擇開鎖,因為這樣會引起路過人的注意。


  她走到窗邊,將刀刃插入了兩扇窗的縫隙中,好在窗戶沒有被釘死,隻是用一塊木栓栓著。


  十五熟練的用刀刃,慢慢將木栓往旁邊挪動,在木栓快要墜地時,一下翻了進去伸手迅速接住。


  然後緩緩起身合上了窗,整個行動悄無聲息。


  她立在漆黑一片的房中,閉眼心中默念了三個數,在睜眼瞬間夜空中烏雲恰好散去,皎潔的月光逐漸照亮了書房。


  時辰剛剛好……


  十五環顧四周,房中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就是很普通書房。


  但一個普通的書房,為何要如此嚴加看管,這點實在是太奇怪了。


  看來定是自己遺漏了什麽,可是是什麽呢?


  “你要記住,越是不起眼的細節,越是暗藏玄機。”


  腦中不由想起先生的話,十五再仔細看了一遍,忽然注意到角落的一盆仙客來,微微搖曳著枝條。


  這就很奇怪了,四周封閉,它也不處於可以被風吹到的位置。


  她走近那盆仙客來,伸手還真感覺到了一陣陣輕風,而風的來源竟是從後麵的石牆。


  十五本想走近石牆,卻忽然不慎踩斷了什麽,蹲下一看居然是一根絲線,房中頃刻響起了噪雜的鈴鐺聲。


  “不好!”


  王捕快帶著一幫人頓時衝了進來,十五急忙跳窗逃走。


  “有賊,快追!”


  王捕快一聲令下,拔劍就追趕十五。


  十五暫不想跟他們硬麵打,但是圍捕的人卻愈發多,想回到自己房間,實在太危險。


  於是她隻能就近一頭紮入了溫玉言的房間。


  “十五?”還在琢磨著,接下來要如何查時的溫玉言,對忽然闖入的十五很意外又詫異。


  十五快速的合上了房門。


  溫玉言還想問她,為何要這身裝扮時,便聽到外麵梁丘彥喊著,“給我掘地三尺,也要把方才那賊人抓到。”


  溫玉言頓時明白。


  十五快速的脫下了自己的夜行衣,對溫玉言說,“王爺,他們肯定要查到這裏來的,等會兒你就說,與我在相談事情。”


  “不,這不妥。”溫玉言說,“現在已是三更半夜,你又這副裝扮,若說是在相談事情,未免也太可疑了。”


  十五看了看自己的裝扮,確實那個說辭行不通,因為她現在隻穿著件中衣。


  她後悔,自己應該穿個外衫的,終是她低估了梁丘彥。


  正當她還在尋著一個更合理的說法時,溫玉言已經感覺到人搜查的越發近了。


  於是他忽然拉過十五的手。


  十五還沒搞懂他要幹嘛,就被他一下拽到了床榻上。


  溫玉言拿過她手中的夜行衣,將其藏進了被褥。


  然後十五看到他竟然低頭開始脫起了衣物。


  “王爺,你……你這是做什麽?”十五疑惑。


  脫的隻剩下裏衣的溫玉言,答非所問的說了句,“情況緊急,且得罪了。”


  “啊??”


  十五還沒弄明白,他便扯掉了她頭上的發帶,絲綢般的長發傾瀉而下,嫵媚的眼透著懵懂的眼神,讓十五此刻看起來,又純又欲。


  溫玉言不由愣了下,聽到外麵的聲音,又趕緊將她推倒在了床榻上,把她的衣襟扯開,頓時露出了一大片肌膚。


  十五心中震驚,忙要將衣襟拉回來。


  可溫玉言卻抓過她的手腕,壓在了腦袋兩側的枕上。


  “王爺,你這是做什麽?”十五扭動著手腕,想掙脫。


  溫玉言卻握的更緊,湊到她耳邊,說,“別動,我在救你,等會兒,你什麽也別說。”


  話音剛落,梁丘彥就帶著人,推門貿然而入。


  溫玉言和十五一道扭頭看去。


  梁丘彥一愣,他隻看到,衣衫不整的溫玉言,正壓著衣衫不整的十五,地上落了一地的衣衫。


  溫玉言鬆開了十五的手腕,起身走下床榻,滿臉不悅的對梁丘彥道,“梁大人這是何意?”


  “她……不是您那個婢女嗎?”梁丘彥詫異的指向十五。


  十五拉回敞開的衣襟,側身背對向了他們,暗暗的將被褥下的夜行衣,往裏再推了推。


  溫玉言鎮靜的說,“是啊?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嗷,沒什麽問題。”梁丘彥忙賠笑道,“家中忽遭竊賊,下官擔心會對王爺不利。”


  “竊賊?”溫玉言表情不爽,語氣不善的說,“本王沒見過什麽竊賊,倒是好好的風月之事,被某些不長眼的饒了興致,還不快滾!”


  “王爺恕罪,下官這就退下。”梁丘彥忙道,然後帶著人馬上離開了房間。


  見他們離開,溫玉言緊鎖的眉心頓時舒展,同時鬆了口氣。


  “王爺……”十五從床榻上坐了起來,剛開口叫他。


  他卻做了噤聲的動作,然後故意提高聲音,說,“好了,人都走了,繼續吧。”


  隨後,他便在床邊躺了下來,又拍了拍床榻,示意她也躺下。


  十五小心翼翼的在他身邊躺了下來。


  見她一臉茫然,想問卻又不敢問的樣子。


  溫玉言不自覺笑了下,伸手又拉過她的一隻手,攤開她的掌心,在上麵緩緩寫起了字。


  “門外有人。”


  十五看向門外,確實有個人影。


  “看來梁丘彥並未完全,相信我們方才的言辭。”


  十五反拉起他的手,在他手心緩緩寫到。


  溫玉言點頭,又在她掌心寫,“安全起見,今夜你就暫再次將就一晚吧,若是被梁丘彥看出破綻,便不好了。”


  “我無所謂,倒是委屈王爺了。”


  溫玉言莞爾一笑,慢慢寫到,“我也無所謂。”


  “對不起王爺,是十五辦事不利,害得王爺還要為我如此費心。”十五眨著滿是歉意的眼睛。


  溫玉言在她掌心寫到,“此事本就是我的事,十五無需自攬全責,十五已經很厲害了。”


  “十五可查出了什麽?”溫玉言問到。


  十五回寫,“梁丘彥的書房中有暗格,或許失蹤的珍寶就在其中。”


  “十五怎知,這其中有暗格?”


  十五將白日事以及剛才發生的慢慢寫給溫玉言,溫玉言起初認真的看著,可到後來視線卻不由隻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的手在抓著自己手,很小,很暖,很軟,食指劃過掌心的皮膚,引起癢意,流過四肢百骸,最後湧入心中,轉為一陣陣酥麻。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寫著,最後十五不由開始感到困倦,便漸漸睡了過去。


  或許連她自己也沒意識到,在溫玉言身邊她總能安穩入眠。


  溫玉言扭頭看向她,不由自主凝視起她的睡顏,聽著她冗長的呼吸聲,而她的手此刻還放在他的掌心中,他微微動了動手指,欲握不握。


  目光從她的眉眼,一路往下落在了她的頸間。


  很奇怪,十五的臉色暗黃如蠟,可她頸肩極以下的皮膚,居然卻如同美玉,白皙嬌嫩仿佛吹彈可破。


  是因為臉常暴露於外,才會如此大相徑庭嗎?

  可是十五的手,卻也是白滑細膩的。


  溫玉言想不通,目光又無意從微敞的衣襟中,瞥見了一抹絳色。


  他還在想那是什麽東西時,一縷頭發飄在了十五的臉上,十五覺得癢,抓了抓,又隨手一伸,手背好巧不巧落在了溫玉言的唇上。


  忽如其來滑嫩的觸感,叫溫玉言頓時一怔,又當即轉過了身去,背對了十五。


  脖子開始泛紅漸漸蔓延至耳尖,他又恍然明白,方才那絳色是何物,整張臉也頃刻火紅。


  而十五卻全然不知,在一旁呼呼大睡……


  晨輝時分,枝頭上的山雀,梳理著羽毛,嘰喳的叫喚。


  十五皺了皺眉心,手下意識感覺摸到了什麽,軟乎乎的東西,睜眼一看,原來是溫玉言的臉。


  她頓時從迷糊中清醒,收回了自己的手。


  好在溫玉言還睡著。


  十五緩緩坐了起來,她想下榻,可溫玉言睡在外側擋著,她隻好屏住呼吸,輕手輕腳的想從他身上爬過去。


  結果剛好整個身子撐在他上方時,他慢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嚇的十五手一軟,整個人砸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對的瞬間,兩人皆猛然一愣。


  “晨安。”半響溫玉言,鬼使神差的說了句。


  十五一怔,傻乎乎順勢也說,“晨,晨安。”


  “你要……下去?”溫玉言僵硬的問,像極了沒話找話聊。


  十五木訥的點頭,從他身上趕緊離開,心中尷尬的,想找條地縫鑽進去。


  她一麵慌忙的找自己的鞋和夜行衣,一麵同溫玉言說著,“昨日多謝王爺相助,現在應該沒什麽事了,我就先退下了,王爺好好歇息。”


  十五快速的穿好鞋子,就要往外走。


  “等等。”溫玉言忽到。


  剛走到門口的十五頓時一愣,轉身不解的看向他。


  溫玉言從床榻上下來,扯過旁邊的披風,走到她麵前。


  在十五還在琢磨他要幹嘛時,忽然被他拉至身前,然後溫玉言便把披風給她裹上了,還順手給她係了繩子。


  “多,多謝王爺。”十五福了身,局促的說到,然後將夜行衣藏於披風中,慌忙的開門走了出去。


  我有那麽可怕嗎?


  溫玉言無奈搖了搖頭,回到自己的床榻上,發現十五忘記把她的匕首拿走了。


  他拿過在手中觀摩,這匕首是十五的貼身之物,他見她日日都隨身攜帶,匕首從外觀上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的,可是細看會發現匕首要比一般的短刀輕,但是絲毫不影響它的鋒利程度,做工看似粗糙實則每一處都設計的恰當好處。


  劍柄的下麵還刻著“小舟”二字。


  小舟不是那人她夢中呢喃的嗎?

  十五這刀,莫非是哪位叫小舟的人送的?


  看來那個叫小舟的,對十五而言真的非常重要。


  溫玉言心中琢磨著……


  “稟告大人,我親眼見到那女婢,是在晨時走的。”下屬向梁丘彥回報到。


  梁丘彥鄙夷吐槽道,“想不到這個永安王,看起來正經,也是個風流主,不過這眼光真真是差到了極點,那麽醜的女人也下得去手。”


  “如此的話,昨日那個黑衣人,是怎麽憑空不見的。”王捕快百思不得其解,“那人武功看起來,並不是很高,卻能在如此多的追捕下,消失不見,莫非她有遁地之術不成?”


  “大人,屬下覺得,這永安王還是有些問題。”王捕快道,“要不派人密切盯梢幾日?”


  “嗯。”梁丘彥應允,盤著手中的核桃。


  十五和溫玉言在街道上漫步,雖然表麵悠閑自在,但實則二人皆已覺察到後麵人的跟蹤。


  “看來,我們已經打草驚蛇了。”十五自責言,“都怪我辦事不利。”


  “我說過,不怪你。”溫玉言無所謂,說,“眼下既已如此,便走一步看一步吧。”


  “我今夜再去書房一次。”十五道。


  溫玉言當即說,“不可,眼下他們已經多加防範,太危險了,等這風頭過去再另作打算吧。”


  “王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你這樣想,他們定也會想到此處,所以我想反其道而行之。”


  溫玉言停步,看向她,半響言,“你可以去,但需得我同行。”


  見他態度堅決,十五隻好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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