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3章 老人
“咱們三大宗門都趕到了，這九鬼冥府的架子，未免也太大了。”
蠻荒秘域唯有四大宗門一齊趕到才會開啟，久候無果的紀長老，忍不住埋怨道。
“嗬嗬……”
酒老瞥了紀長老一眼，笑著道：“他們早就來了。”
“嗯？”
紀長老心頭好奇，仔仔細細的搜尋片刻，很快就發現了頭頂的一片雲朵。
雲隨風動，聚散不定，偏偏那片雲朵不論形狀還是位置，自始至終沒有任何的變化。
隨著紀長老的視線落下，原本安詳的雲朵劇烈的翻湧起來，純白無暇的色彩轉變為暗啞深沉，竟化為一片遮蔽天日的烏雲，有縷縷寒絲從裏麵彌漫開來，教人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都是老夥計，九鬼冥府，可以了吧？”
酒老全然不在意雲彩的詭異變化，聲音猶如一柄利劍直衝雲霄，攪散了氣氛裏的陰冷。
“原來是酒老到了。”
雲朵裏傳來一道聲音，然後，雲朵分隔成百餘個部分，變幻成人形，緩緩的落下。
當九鬼冥府的弟子落下後，不少新人皺起眉頭，神情格外的肅穆。
隻見對方一個個朦朧的黑霧遮擋住全身上下，模糊不清，看不出神采樣貌。
他們仿佛剛剛從深夜裏、幽潭底而來，充斥著陰冷的氣息，教人心生反感，看一眼便不想再看第二眼。
他們的冷，較之水寒聖宮弟子，又多了幾分陰涼，多了幾分詭異。
“進入秘域後，你們要格外小心九鬼冥府的弟子，他們境界不高，但武技詭異，毫無所知的人對上，怕是要吃大虧。”李青罡囑咐道。
葉塵等人紛紛點頭應下，又問道：“為何他們和一般的武者不一樣？”
“南部州之地，有一處深淵，長年不見天日，至暗至陰，便是九鬼冥府所在地。據傳，當年九鬼冥府先祖，在那裏發現了一處遺跡，內含玄妙武技，就此開宗立派。至於深淵內部究竟如何，誰也沒有去過。”李青罡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葉塵暗暗記在心裏。
“你們九鬼冥府還是老樣子，總是愛裝神弄鬼。”
酒老看向九鬼冥府的為首之人，笑著道：“子幽，你以為把臉遮起來，我便認不出來你了嗎？”
“酒老莫怪，隻是單純的習慣而已，並無冒犯之意。”
子幽回道，聲音飄渺，明明人就在跟前，卻像由四麵八方同時傳來。
雖然在話語裏道歉，但子幽並沒有散去黑霧的跡象。
酒老冷冷哼了一聲，正要繼續開口，“吱呀”一聲，小院的院門打了開來，由裏麵緩緩走出來一名老者。
一行人馬上噤若寒蟬，投以尊重而敬畏的目光：“拜見蠻荒老人。”
“果然……”
夾在人群裏的葉塵和燕雲軒對視一眼，對方赫然是曾經救下自己一命，而且賜予一場機緣的老前輩。
“嗯……”
蠻荒老人的麵容隱藏在帽子下，嘶啞而蒼老的聲音傳出：“跟我來吧。”
說完，他走出小院，朝蠻荒山脈的更深處走去。
四大宗門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忙不迭的跟上。
看似蠻荒老人沒有任何的反應，但葉塵卻感覺在他轉身的刹那，刻意的掃了自己一眼。
心血來潮的看回去，卻什麽也沒捕捉到。
“李長老，這蠻荒老人是什麽來曆？”
那次機遇讓葉塵獲益匪淺，但葉塵更關心的，還是從蠻荒老人口中，曾經提到過的關於不死神魔功的訊息。
“這個問題，怕是四州之地也沒有人能解答。”
李青罡深深的看了葉塵一眼，隱隱猜測到他和蠻荒老人或許有某種淵源，但並沒有點破：“他從未在外界走動過，一直呆在蠻荒山脈裏。我的前輩們進入蠻荒秘域時，他便在這裏了，沒有人知道他是什麽境界，也沒有人知道他究竟活了多少的歲月。”
“這麽久？”
葉塵看向蠻荒老人的背影，不由自主的感慨道：“那他一個人呆在這裏不寂寞嗎？”
隨著這一句話說出口，葉塵驚愕的發現，蠻荒老人的身形猛的一頓。
“嗯？”
等到葉塵定睛去看時，蠻荒老人繼續邁步，讓葉塵懷疑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聽到葉塵的話，就連李青罡都不由的一愣：“武道一途，長路漫漫，本就對個人的毅力是一個嚴峻的考驗。”
葉塵認同的點點頭，接著問道：“那這麽長時間，就沒有人因為好奇而去調查嗎？”
“沒有。”
李青罡開口：“他的手裏掌握著蠻荒秘域的鑰匙。”
“蠻荒秘域隻有凝氣境武者能進去，就算裏麵擁有無數的寶藏，也隻是鍛煉一下小輩。如此效果，不會給強者如雲的四大宗門形成這麽大的威懾吧？”葉塵把自己的疑惑問出來。
李青罡嗬嗬一笑，卻是避而不談：“等你成長起來，有些事自然會明白。”
見狀，葉塵也隻好不再詢問。
蠻荒老人引領著四大宗門，穿梭在茂密的叢林裏，一直來到一座山壁前。
山壁好像是用刀劍削成，表麵平整如鏡，寬愈十丈，頂部更是直插入雲看不到盡頭，好比一扇巨大的門把天地隔絕為兩部分。
“上前來吧。”蠻荒老人回頭道。
四大宗門立即示意精挑細選出的百名弟子走到前方，那些長老和其他隨行之人，則留在幾丈外的原地。
“和先前的規矩一樣，此次蠻荒秘域的開啟，等有人獲得天道命宮時，便會終止。”
摞下一句話，蠻荒老人看都沒看摩拳擦掌的四百人，徑直轉過身走到石壁前，抬起自己的手掌按在上麵。
嗡——
光華驟起，漣漪般以手掌為中心，朝四周一圈一圈的擴展。
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環繞，石壁的中間竟變幻出一個漆黑的孔洞，流轉著詭異的氣息，深不見底，秘不可測，沒有人能知曉後麵是什麽。
看到這一幕，期待已久的眾位天驕，心髒止不住的狂跳，神情不由自主的微微變化。
蠻荒老人收回手掌，讓到了一旁：“進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