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四章 他會很傷心的
駱黛之不自然的咳嗽了一聲,眼睛看向了站在角落裏的秘書。
也不知道江謹喻的臉皮怎麽就能那麽厚,現在是當秘書不存在的嗎?
順著駱黛之的目光,江謹喻才發現了秘書。
他不悅的皺眉 ,“你怎麽還在那兒?”
壞了他們兩個人的興致和剛緩和的氣氛。
這個秘書,實在是太沒有眼力見了。
秘書打了一個哆嗦,下意識的吞咽口水。
這滿辦公室都是海鮮那鮮甜的味道,聞起來就知道價值不菲。她肚子裏的饞蟲,都快被勾起來了。
“您、您沒讓我走啊。”一嘴巴口水,讓秘書說話的音調有些含混。
江謹喻眉頭皺的更深了,“現在大學是修誰更蠢嗎?”
秘書被罵了一頓,訕訕的低了頭。
可她說的也沒錯啊。
自己一句都插不上嘴,誰知道駱總還用她不用。如果駱總有事叫她,她不在,也是少不了被江謹喻責罵一頓。
秘書吸了吸鼻子,終於知道為什麽大家都覺得江謹喻是個閻魔了。
這人不近人情,加上看誰都不是很順眼。
“你那麽凶幹嘛啊。”駱黛之沒好氣。
也不知道是不是江謹喻對她的辦事能力有懷疑,所以處處挑釁秘書。駱黛之覺得,多少也是因為她給江謹喻使絆子,導致江謹喻無處發泄。她這個秘書,自然而然的就倒了黴。
“我前幾天不在公司,你辛苦了。”駱黛之轉移話題後,對秘書招手,“你過來,一直站在這兒幹看著,餓壞了吧。”
這種隻能看著不能吃,駱黛之覺得和酷刑沒什麽區別,實在是有些殘忍。
“沒有,沒有。”秘書趕緊擺手。但是她的肚子誠實無比的響了起來,咕嚕嚕的跟打雷似的。
在安靜的辦公室響起的瞬間,秘書臉色漲紅,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駱黛之忍俊不禁,主動把江謹喻給自己剝的蟹肉分給了秘書一多半,“別餓壞了身體,傳出去別人還以為我虐待員工呢。”
秘書不好意思的笑,正要去接。
江謹喻黑著臉攔了下來。
“怎麽,這麽小氣的嗎?”駱黛之白了江謹喻一眼。
處處看她的秘書不順眼也就算了,現在連口吃的也這麽不情願?
“你給我的。”駱黛之開口。
江謹喻頓了幾秒,額頭上青筋暴起又落下,換了一種語氣,“我這些剝給你的,你隨隨便便送給別人?”
他會很傷心的。
自己的感情被人踐踏了一樣。
駱黛之語塞。
她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層麵,誰知道江謹喻一個男人,還有這麽多的小心思呢?
“你送給其他女人,就是在和她們一起分享我。”江謹喻下狠心,說了一個微妙的比喻。
這個比喻,瞬間讓駱黛之無語。
搞得像是她給江謹喻戴了綠帽子一樣,把話說的這麽難聽。
秘書被扣上了一個“第三者”的罪名,嚇得臉色慘白,連連擺手,“謝謝駱總的好意,我還是不吃了吧。”
感覺吃了這一口美味的海鮮,她就要被沉海,和魚蝦做伴了。
代價太大,還是算了,算了吧。
駱黛之哭笑不得,沒好氣的瞪江謹喻,“你瞧,你把我員工嚇得。”
“那你先摸摸我的心,看看我多害怕。”江謹喻冷哼,把自己吃醋的樣子表現出來,“我那麽辛苦給你剝的,你竟然分給別人。我的心啊,真疼,感覺也要被分成幾瓣了。”
誇張。
駱黛之白著江謹喻,但是動作卻很實在。把江謹喻剛才給自己剝的蟹肉都端了回來,把那些還沒開動的,裝好遞給了秘書。
人在做某些事情的時候,就會不太動腦子。就像是這一刻,駱黛之下意識開口問了一句,“你給若安然剝過麽?”
這個話題顯然有些尷尬。
出口的瞬間,屋子裏靜默一片。
擔心自己會成為犧牲品,秘書端著剛盛好的海鮮,一溜煙的跑了出去。
這個若安然是江總的前女友麽?
不是說好的前任就應該像是死了一樣,安安靜靜的不去打攪他們現在的生活。
不過也不對。
秘書一邊吃著美味的海鮮,心裏充滿了感動,一邊想。提起這件事情的人可是駱總,前任果然是大家心裏邁不過去的一道坎啊。
江總對駱總那麽好,動輒就是一億的投資啊!這樣的財大氣粗,得多麽在乎駱總。結果呢,駱總竟然還在前女友的事情上較真。
此刻,總裁辦公室內。
後悔不跌的駱黛之咬了咬舌頭。知道自己假裝不在意,就會顯得太假太刻意。她按了按太陽穴,跟著開口,“我隻是隨便問問,你不想回答也沒什麽。”
也不能把江謹喻真的怎麽樣。
“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的一個。”江謹喻認真的回答。
“我知道了。”聽完江謹喻的回答,駱黛之出乎意料的平靜。
平靜的,讓江謹喻覺得奇怪,奇怪到心裏發毛。
總覺得,這是暴風雨之前的寧靜。
江謹喻輕輕咳嗽一聲,試探著看向駱黛之,“就這樣?”
“還要怎麽樣?”駱黛之狐疑的看著他,表情有些困惑。
“我說了,你就信了。”
“對。”駱黛之慢條斯理的吃著蟹肉,回答的不假思索。
江謹喻頓了一瞬,深吸了一口氣,語氣歉疚,“前幾天的事情,我道歉。”
“前幾天什麽事情?”駱黛之頭也不抬。
丟出了一個致命的問題。
顯然,是還帶著氣呢,不想這麽輕鬆的放過江謹喻。
江謹喻神情扭曲。
在駱黛之這,他已經破例了無數次了。這個女人,簡直是把他的軟肋和把柄,捏的死死的。
在這個城市裏,能讓江謹喻低頭的人不多。
包括若安然。
別說,是讓江謹喻低頭之後,還要虔誠的道歉。
但是這樣的事情,今天已經發生了好幾次了。
大丈夫為了老婆孩子,能屈能伸。
“前幾天,我從國外回來。看到那個新聞的時候,生氣了沒有理你。我當時說出來的話很難聽,讓你不開心了。”
“什麽難聽的話?”
江謹喻:“……”他認命的低了頭,微微的歎了一口氣,“我說,你肚子裏的孩子不是我的。”
現在想起自己當時抽風說的話,江謹喻真想抽自己。
“你說的沒錯。”駱黛之抬起頭,神色平和的看著江謹喻,“我肚子裏的孩子,的確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