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九章 沒有價值的玩具
駱黛之醒來是在一個星期以後,她這兩天錢被轉移到了VIP病房,沒多長時間就醒來了。
顧景盛過來給她記錄數據,一邊寫一邊看著她道:“看著你精神狀態還不錯,暈不暈了?”
“不暈了。”駱黛之抿了抿唇,看了一眼顧景盛白大褂上麵的牌子,有些錯愕:“你是我的主治醫生?”
顧景盛笑了笑,算是默認了。
其實他也很意外,那一天,他跟江謹喻說完以後,就接到了院長下發下來的通知,直接任命他為駱黛之的主治醫生。
說起來,院長也有一些奇怪,明明看著兩個劍拔弩張的人,江謹喻卻偏偏指定他坐落在資的主治醫生。
“哦。”駱黛之點了點頭,並沒有多想。
顧景盛記錄完了數據,便轉身離開病房,推開門的一刹那,看見了站在門口的人,他低頭微微示意,就離開了。
恰到好處的分寸,溫柔沉靜的讓人極具安全感。
江謹喻目光深邃的打量了一眼他,闊步進.入了房間裏麵,拎著保溫盒放到了駱黛之麵前的床桌上。
也看見了駱黛之剛剛那微微綻放笑容的臉,在看見自己的一刹那,一點點的冷凝下去。
“這是我讓人給你準備的飯菜。”江謹喻說著,打開了保溫盒,從裏麵拿出了粥和一些素菜。
看著都是清新簡單的飯菜,卻也是十分的豐富。
駱黛之目光冷冷的睨了一眼這些飯菜,目光漠然的看著他:“是上次抽我的血不夠給若安然用嗎?”
他又這麽的殷勤,每次他能柔軟下來的時候,也都是因為那個女人,因為又要向她索取。
江謹喻漆黑的眸子一點點的冷了下去,目光如刀的看著她:“從今以後,你不用給若安然輸血。”
駱黛之愣了一下,看著他那冷峻冰封的麵容,有些不明白,卻又很快的釋然:“那是你又找到了合適的下家了?”
他性格冷酷殘忍,為商者講的就是利用,應該是覺得自己現在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沒有了價值,所以不用了。
江謹喻的清冷的麵容幽暗了幾分,並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淡淡道:“吃飯吧。”
淡淡的三個字,甚至不知道該過多的和她說什麽,如果說他忽的不忍心她這樣,他也應該不會相信。
這個女人看著極為寡淡和冰冷,實際上心底小心又敏.感,她的身體這麽虛弱,他不想多解釋什麽刺激她。
駱黛之看他不回答自己,也沒有動筷子吃飯,兩個人就這麽的僵持著,病房裏麵的氣氛再一次陷入了冰點。
江謹喻本來就陰沉的眉宇蹙的更加深了,目光幽幽的看著她:“怎麽不吃?”
“沒胃口。”駱黛之沒有看他,冷冷的說了一句。
江謹喻挑了挑眉,目光幽幽的看著她,那銳利的鷹眸仿佛能看透人心:“你是沒胃口,還是因為我在才不吃?”
駱黛之的心裏猛地顫了一下,沉沉的歎息一聲,抿了抿唇,她冷冷的看了一眼江謹喻,沉沉道:“我們不要再這樣了好嗎?”
江謹喻眉心頓時又暗下來,一雙漆黑鋒銳的眸子涼涼的審視著她:“什麽不這樣?”
她這是在和自己撇清關係嗎?
“我不想這樣了。”駱黛之側首,澄澈的眸子看著他滿是失望的暗色,冷冷道:“我們之間的交易關係,就這麽的結束吧。”
“你什麽意思?”江謹喻眉目深沉的看著她,一張俊臉翻湧著陰霾的怒意。
這麽急著就想擺脫自己,好像和很多天前一樣,是因為害怕了?還是因為她現在已經不需要自己的這一分錢了?
“沒什麽意思,我隻是覺得,我現在很累了。”駱黛之看著他,眼眶不覺有些酸澀,深吸了一口氣,怒意的遏製了心底的那一份苦澀。
她厭倦了這樣的自己,對他總是心中滿懷期待,其實在他的心中,自己隻不過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物品,當利用完了就可以拋棄,不喜歡就可以不要。
有時候,她總是覺得這樣的自己很可笑,莫名的想要他更多的關注,明知不可能還要去飛蛾撲火。
“終止合約這一件事不可能。”江謹喻冰寒的目光緊了緊,幽幽的看著她:“若安然的病還沒有好,別忘了你當初和我簽署這一份合約,可是答應等若安然病治好以後才離開的。”
可是現在若安然的病情絲毫都沒有任何的轉機,所以,她絕對不可能離開。
駱黛之心底猛地顫了一下,下意識的揪緊了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到底還是因為若安然。
“吃飯吧,我不希望因為你的身體問題給我造成麻煩。”江謹喻麵色幽幽的說了一句,起身便要離開病房。
走到了門口的時候,他這腳步微微一頓,轉身目光深沉的看了一眼坐在病房內的女人,她的小臉慘白,卻又有一種異樣的堅定和漠然。
他本來以為自己說的話會讓她很氣惱,很憤怒,甚至跟自己吵鬧,可是她沒有,隻是這麽的靜靜的坐在那裏。
一如以往,她每次都是用那種清冷的樣子看著自己,仿佛對什麽都漠不關心,卻又不那麽的安分。
沉沉的歎息一聲,他關上了門,離開了房間。
駱黛之這才抬首去看門口的方向,清澈漂亮的眸子裏麵漸漸盈滿了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到了手背上,熱熱的,也模糊了她的視線,她伸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可是越抹越多,最後她索性把頭埋在被子裏麵,低低的哭泣著。
為什麽,他就這樣的不想放過她?
病房外麵,暗處的一抹身影悄悄的消失,到了醫院門口,跟若安然匯報了整件事情,並且道:“關於他們談話的錄音,我已經發送到你的手機上麵了,你可以聽。”
“嗯,我知道了。”若安然漂亮的眼眸內閃過陰狠的算計,淡淡的詢問:“他們說了些什麽啊?”
“說的是關於什麽協議的,還說要離婚,您知道那是什麽協議嗎?”
若安然頓時警惕起來,她的目光一頓,駱黛之和江謹喻之間還能有什麽協議,無非是關於自己的血液協議,或者……
是結婚協議!
難怪江謹喻對她那麽的嗬護,原來是因為這個,不過他們現在假戲真做,這也隻是一張薄紙而已。
不管怎麽說,她是絕對不可能放過駱黛之的。
不是結婚嗎?
反正,還可以離婚不是嗎?
扯了扯唇角,她對著電話幽幽道:“好,那你現在幫我把他們談話錄音的事情放給媒體,讓媒體進行一番大肆的宣傳。”
“可是這好像是他們之間很重要的事情,在江謹喻的頭上動刀子……”
“怕什麽,我自有辦法讓他找不到你。”若安然冷哼一聲,掛斷了手中的電話,看著那一份錄音,點開,聽完以後,唇角揚起了一抹極其陰狠的笑容。
駱黛之,你這次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