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愛如烈焰（45）

  蘇沫知道俞子銘所說的都是真的，至少多數是真的。可是俞子銘的目的，她怎麽會不清楚？俞子銘特意找到她——應該說大費周折找到她——不是好心的來把葉慕辰的真實麵目告訴給她。


  “蘇沫——”見她長久不語，葉慕辰叫了她一聲。


  “他，說了什麽嗎？”蘇沫抬頭看著俞子銘，問。


  俞子銘沒明白她的意思。


  “他說他對付俞家，就是為了讓你和我離婚嗎？”蘇沫把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問。


  “蘇沫，”俞子銘的雙手，按在她的肩上，認真地盯著她，“我不會答應他，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我都不會用你去交換——”


  蘇沫笑了下。


  俞子銘沒有繼續說下去，看著她，道：“你不相信我嗎？”


  蘇沫長長地呼出一口，道：“子銘，我失去了孩子，是我，我和他的孩子。”


  俞子銘並沒有意外，從母親那裏他已經知道了。


  聽蘇沫這麽說，他沒有說話。


  “我和他有孩子，而現在，沒有了。你覺得這樣的我，還值得你犧牲俞家來守候嗎？”蘇沫說道。


  俞子銘不語。


  “子銘，我不想看著你和俞伯伯多年的付出功虧一簣，可是，你也不想和我重新開始的，對不對？就算是你現在和我說你願意，說你不計較我和他的一切，我——”她苦笑著歎了口氣，“沒有人會相信。而你，也沒必要這樣和我說。我們兩個這麽多年的一切，不管是誰虧欠了誰，不管是誰辜負了誰，我們都該放下了。我想放下了，可是，你我之間還有一條人命在，你救了我，而且你我之間還有俞伯伯對我們一家三口這麽多年的恩惠，就算你我之間以後毫無牽扯，你和俞伯伯做的這些事，我是不能忘記的。”


  “你什麽意思，蘇沫？”俞子銘問。


  “子銘，我不值得你守護，也，不值得他用這麽大的代價來爭奪。”她輕聲道。


  “蘇沫——”俞子銘叫了聲她的名字。


  他知道她說的沒有錯，一切都是真的，可是，讓她這麽說出來，真的顯得他們俞家很自私無情，好像就是在不停地利用她，把她當做棋子一般。


  蘇沫搖搖頭，道：“子銘，你今天來找我，隻是想讓我去找他，讓他不要對俞家動手了，是不是？”


  俞子銘被說中了心思，可是，他也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他點頭。畢竟，俞家的生死對於他來說是最重要的，他可以不要葉慕辰的錢，不要葉慕辰手上那一大塊土地，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看著俞家倒掉。


  “對不起，蘇沫，俞家不能——”俞子銘聲音低沉。


  蘇沫笑了下，笑容淒涼，深深呼出一口氣，道：“子銘，如果，如果我能幫到你的話，你能不能也幫我一個忙？”


  現在，對於俞子銘來說，俞家生死是迫在眉睫，隻要蘇沫能幫他挽回俞家，他還有什麽不能答應的？而且，蘇沫讓他幫的忙，肯定也不是什麽很難的事，就他對蘇沫的了解來說。


  “子銘，我們離婚吧！”蘇沫看著他，道，“隻要他答應放棄俞家，不再對俞家動手，你和我去辦離婚，好嗎？如果你能答應我，我就有辦法讓他放過你們。”


  俞子銘萬萬沒想到蘇沫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其實，離婚很簡單，去把紅本子換成綠本子就可以了。而且，就他的本心來講，又有多少願望和蘇沫重新開始呢？蘇沫和葉慕辰都到這種地步了，還有什麽值得他去對她好？他還有可能愛上她嗎？恐怕幾乎不可能吧？可是，現在，蘇沫這樣說——


  “蘇沫，離婚以後，你是想去和他在一起，是嗎？”俞子銘問。


  蘇沫不語。


  “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這麽問，離婚以後，我們沒有權利幹涉各自的生活，可是，我——”俞子銘接著說。


  “為什麽我非要依靠你們才能活下去呢，子銘？”她望著他，道，“不是你，就是他，為什麽我非要在你們中間做選擇？難道我的人生意義，就隻有這麽一點嗎？”


  “那你，離婚以後，怎麽辦？”俞子銘問。


  “我還有一條命在，難道會活不下去嗎？”蘇沫道。


  俞子銘歎了口氣，沉默良久，道：“好，我答應你，蘇沫，隻要你可以挽救我們俞家，我就答應和你離婚。”


  “好，那你先回家把離婚協議拿來簽了，然後我就去找他。”蘇沫道，“你放心，我既然答應幫你，就一定會做到。”


  “我不該問你怎麽做的，是不是？”俞子銘道，蘇沫點頭。


  “好，我去拿離婚協議，你給他打電話。”俞子銘說完，就站起身，蘇沫拿過手機。


  俞子銘沒有馬上就走，他站在床邊，深深望著蘇沫，久久不語。


  或許，這是兩人這輩子最後的時刻了吧！


  轉過身，俞子銘離開了病房，蘇沫看著他的背影，給葉慕辰撥了電話。


  葉慕辰此刻正在和俞振海吃飯，他看到了小姑的短信，知道俞子銘去找蘇沫了。


  “俞董，您說的沒錯，我就是要俞家。”葉慕辰微微一笑，一邊吃菜，道。


  “我們好像沒有得罪過你吧，四少？”俞振海道。


  “得罪這種事，誰說的清楚呢？之前我給你兒子很好的條件，可是他不答應我，我這個人呢，想要的東西就一定會得到，不管是要付出什麽，我會用盡一切辦法，而你們手上正好有我想要的，所以——既然我們不能好好兒的，那我們就換種方法來談。而且，”葉慕辰頓了下，“我相信俞董您一定比您兒子看的長遠，是不是？應該會比他做出更好的選擇。”


  “在你的眼裏，沫沫隻是一件物品，對不對？”俞振海道，“用錢買不到，你就逼著我們撒手？如果你真的是這麽想的，我想，子銘做的很對，起碼，他沒有讓沫沫落到你的手裏。”


  葉慕辰放下手裏的刀叉，看著俞振海。


  “蘇沫的現狀，我想您應該很清楚，她這麽多年經曆的那些，您比我更了解。對於我來說，蘇沫是什麽，我比您清楚，也不需要您在這裏給我講什麽大道理。我說了，我想要的，不管是什麽，都會不擇手段得到。”葉慕辰道，“我找您來談，是想給俞氏最後一個機會，如果你們不放手，我就不會收手，最後你們俞家落到什麽地步，不需要我再說明了吧？”


  俞振海的眉毛，蹙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