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聲 終篇 你是我今生唯一的守候(三)
念一看著爸爸,道:“每個小朋友都要和爸爸媽媽在一起,不是嗎?為什麽爸爸要問為什麽呢?”
孩子的表情又認真又好像覺得爸爸的問題很奇怪,讓顧逸昀看了不禁笑了。
怪不得沈迦因老跟他哭訴無力應對念一的小腦袋,這小家夥,真是,這思維真是讓他也有些難以招架。
可是,顧逸昀覺得很開心,抱住女兒的小腦袋,額頭貼著女兒的額頭,笑著說:“爸爸的一一最聰明了。”
念一卻不懂爸爸怎麽這樣,抬起頭眨著兩隻大眼睛,一臉莫名地看著爸爸。
沈迦因進來的時候,這父女兩個人就在嬰兒床邊小心地摸著小寶寶的腳,兩個人臉上的笑容,是那麽的相似。
午後的陽光從窗戶裏投進來,照著整個屋子裏都暖洋洋的。
“我哥和我嫂子來了。”沈迦因對顧逸昀道。
“已經到了嗎?”顧逸昀問。
“他們剛剛打電話說已經下飛機了。”沈迦因道。
“哦,你安排好午飯了沒有?”顧逸昀道,“難得希悠能休息一天,可別怠慢了他們。”
“你放心,張阿姨會處理好的。”沈迦因道,坐在丈夫和女兒身邊。
念一卻從爸爸的腿上滑下去,爬上了媽媽的膝蓋,沈迦因笑著,道:“你這個嬌氣包啊!”
孩子卻不管媽媽說什麽,小腦袋在媽媽的臉上蹭著。
這樣無言的動作,讓沈迦因的心裏一陣酸。
想想念一長到現在,除了前兩年她帶的比較多以外,自從和顧逸昀重逢以來,這孩子就很少跟著自己了。特別是和羅文茵相認之後,念一很多時間都在別人的照顧之下,不是江彩樺,就是羅文茵和保姆,或者就是薛麗萍。在沈迦因出事住院後,孩子更是--
而念一的童年,就那麽幾年的時間,在這有限的幾年了,她和顧逸昀長期缺失。現在又有了小寶寶,念一就被迫長大了。
想到此,沈迦因的雙眼不禁模糊了,把孩子抱在懷裏不動。
顧逸昀看著她這樣子,心裏也有同樣的感觸,擁住妻子和女兒。
“等過完年就給孩子辦入學手續。”顧逸昀輕聲道,沈迦因點頭。
陽光和煦,依舊無聲地照著這個世界。
很快的,等孩子滿月的時候,顧逸昀也在新一年的省人代會上被正式選為省長,一切就這樣安定了下來。
過年了,沈迦因和顧逸昀,則是帶著兩個孩子陪薛麗萍一起回了榕城,楊梓桐也回來了,這一家人,就這樣團聚了。等初三的時候,顧逸昀和沈迦因再帶著兩個孩子回京,同曾家團聚。
除夕夜,整個城市,整個世界都籠罩在團圓的喜悅之中。顧逸昀帶著念一在院子裏放鞭炮放煙花,沈迦因抱著兒子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院子裏的爸爸姐姐。沒過多久,嘉逸睡著了,外麵那麽大的聲音也絲毫不能影響他的睡眠,沈迦因不禁有些無奈,把孩子放在壁爐邊的嬰兒車裏,這車子,還是當年念一用過的。
顧明霞的婆婆去世了,今年是第一個新年,一家子就去了楊家陪著老頭子過年,顧家就隻剩下薛麗萍和兒子一家。
看著婆婆認真地換著公公的遺像前麵鮮花,沈迦因走了過去。
“媽,我來幫您。”她說。
薛麗萍笑了下,道:“太長時間不在家,也沒好好照看你爸,不知道他是不是又不高興了,肯定又在說我了。”
沈迦因心想,去世了的人怎麽還會想呢,都是婆婆的心病吧!
“不會的,您別多想。”沈迦因道。
“老頭子啊,做夢都不會想到逸昀有兒子了。那些年活著的時候,他就一直盼著抱孫子,可是到死都沒有等到。”薛麗萍說著,歎了口氣,“是不是我們兩個人早點支持逸昀離婚,老頭子就不會帶著這個遺憾去那邊了呢?”
沈迦因沒有說話。
“我們啊,都是太固執了啊!”薛麗萍道。
今天的年夜飯是保姆準備飯菜才走的,餃子放在冰箱裏,一煮就好,至於涼菜也是兌好了調料,隻不過沒有拌,熱菜就隻做了簡單的兩樣燉菜,在爐子上放著熱。因為今天顧明霞不在,這家裏一個剛剛出月的產婦,一個老太太,一個從不下廚的男人,還有就是兩個孩子了,哪個也指望不上做年夜飯。
沈迦因看著時間差不多了,便說:“媽,我去把菜弄好,吃飯吧?”
薛麗萍點點頭,道:“要不要我幫你?”
沈迦因搖頭,道:“我沒問題的,您休息一會兒。”
薛麗萍看著兒媳婦的背影,歎了口氣,望向丈夫的遺像,低聲道:“顧澤楷,你兒子給咱們找了個好兒媳婦啊!以前,都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啊!你要是還聽得見我說話,就別笑話我了,好嗎?”
院子裏放鞭炮煙火的父女兩個,披著一身的炸藥味道進了屋,念一開心地不行,跳著就跑進了衛生間去洗手。顧逸昀看著母親站在父親遺像邊,沒有走過去。
團聚的時候,很多話,就不需要說出口了,臉上的笑容就已經足夠表達心情。
新的一年,在無數的鞭炮聲和夜空中綻放的煙花中來到了這個世界。
沈迦因剛把孩子放進嬰兒床裏,就看見顧逸昀打著嗬欠搖著脖子走了進來。
“怎麽了?困了?”她問。
“念一纏著我給她講故事,講完一個又一個,最後講的我都睡著了,她還睜著眼睛清醒地不得了。”顧逸昀歎氣道,坐在沙發上揉著僵硬了脖子。
沈迦因笑了,走過去站在他身邊,道:“來,我來給你揉吧!”顧逸昀便側過身,背對著她。
“她就是那個樣子啊,想讓她睡覺,真的不容易!”沈迦因笑著說。
“我希望嘉逸將來不要和姐姐一樣,要不然他爸爸要少活好幾年。”顧逸昀道。
“當爸爸就是這麽不容易啊!所以,任重道遠,顧逸昀同誌!”沈迦因笑道。
顧逸昀無聲笑了,沉默好一會兒,才說:“念一和我說,以前小飛會給她打電話,在電話裏講故事哄她睡覺,是嗎?”
沈迦因的手頓住了,很快又恢複了正常,微笑著說:“是啊,是的。那個時候,要是晚上接不到燕飛的電話,她就哭著不睡呢,誰哄也沒用。”
顧逸昀望著臥室門的方向,想了想,道:“我們,去看看小飛吧!”
沈迦因點頭。
覃燕飛--
“我這次回去想和我嫂子商量一下開店的事情。不過我就是覺得有點奇怪。”一邊給他揉著肩,沈迦因說道。
“奇怪什麽?”他不解,問道。
“她自己有那麽大生意要管,幹嘛還要和我開什麽婚紗店?按照之前念逸的盈利來算的話,她真是劃不來這麽做啊!投資雖然不多,可是也要操心不是嗎?做生意的人,講究的不就是投資回報嗎?”她說。
顧逸昀笑了,道:“你這人啊,就是喜歡瞎想。人家幫你還不行?非得把自己累死?”
“當然不是啦,我隻是覺得有點奇怪。”沈迦因道。
他剛要開口,她就立刻說:“不許說我不識好人心!”
顧逸昀哈哈笑了,道:“你啊,真是,就這毛病。想東想西的。”
她的聲音低了下來,手裏的力氣也輕了許多,似是自言自語,卻又像是在跟他說。
“還是搞清楚一點比較好,過去就是因為太懶,不清不楚地欠了人情傷了人心,以後,不想再這樣了。”
顧逸昀轉過身,拉過她的手,抱著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怎麽了?”她問。
“你想知道為什麽,是嗎?”他注視著她,道,沈迦因點頭。
“也許人家隻是想幫幫你,畢竟你們是親戚。對於潘蓉來說,一個小小的婚紗店根本用不了多少錢和多少精力的,也許就這麽簡單。她婆婆,你大姑和你媽媽不是關係很好嘛,說不定她是為了讓你大姑開心呢!潘蓉那個人,很精明的,張政那麽愛她,也許她就隻是為了讓自己的丈夫和婆婆高興而已,並沒有其他的想法。”顧逸昀道,“你不要想複雜了,隻管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就好,明白嗎?”
沈迦因點頭,抱住他的脖子,趴在他的肩上。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好,很沒自信。”她低聲道。
“你啊!”他歎道。
沈迦因不語。
“離開職場一段時間的話,每個人都會有這樣的感覺,會懷疑自己,會對環境產生陌生感,而且,對於一些事情的反應都會比過去慢一些。這都很正常的,你沒必要覺得有什麽不對。”顧逸昀道。
“真的嗎?”她問,顧逸昀點頭。
“所以,不要想太多,回想自己以前是怎麽做的,然後就放心大膽地去做。”說著,他笑了,看著她,“就算你搞砸了,還有你老公我在後麵呢!替你收拾爛攤子,就是我的職責,所以,什麽都不用怕,隻管去做。”
沈迦因笑著,抱著他的脖子在他的臉上狠狠地親了下。
“違法的事情不許幹,記住沒有?”他的手指點著她的鼻尖,道。
“放心啦!”她拉著他的手指頭,放在唇邊親了下,笑道。
好幾個月沒有這樣親昵的舉動了,當她溫熱的呼吸縈繞著他的時候,顧逸昀的心,不禁悸動了。
當她捕捉到他那頗有深意的視線時,臉頰不禁泛紅,卻說:“幹嘛那樣看著我?”
他的手指,撫摸著她那已經有些發燙的臉頰,長久不語。
她低頭,嬌羞不敢看他。
他的眼神是什麽意思,她看的清楚,而她的心裏,也同樣的渴望。
身體裏的血液在叫囂著,每個細胞都在呼喊著,沈迦因抬頭望著他,不等他開口,就將自己的唇瓣貼上他的,雙手已經在解開他襯衫的扣子了。
“顧逸昀,我想要了,你呢?”她吻著他,低聲道。
他的心,猛地一怔,本已燃燒的身體,被她這樣的言語和行動給激發地熱血沸騰,一下子就抱起她奔向那張大床。
她抱住他的脖子,注視著他的臉龐,心裏激動地不行,如同他們的初次,卻又不像。心裏如同海浪一樣起伏不定,躍動著,奔騰著。
他吻著她的臉,雙手剝開她身上的衣衫,急急地問:“可以了嗎?可以了嗎?”
她點頭,回應著他。
那麽愛他,那麽想和他融為一體,如同以往的每一次。
身體,完美地契合在一起,從裏到外。
仿佛,她就是為他而生的,每一寸身體都是為他而生,每一個表情都是為了迷惑他讓他沉淪,每一個動作都是為了讓他忘卻塵世間的一切煩亂,她,就是他的女孩,如同第一次他認定的一樣。
窗外,依舊是被喜慶的氣氛籠罩著的世界,而屋裏,是這世上最熾烈的愛的表達!
顧逸昀,我愛你,你知道嗎?我隻願把你放在心裏,守在你的身邊,一生一世,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