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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十七 最是風月情濃(17)(三)

  覃燕飛笑了,不說話。


  車子先是開到了市委家屬院裏顧逸昀母親的住處,沈迦因和顧逸昀下了車,覃燕飛下車給他們遞了兩把傘,而覃燕秋和丈夫隻是和他們再見,並沒有下車。


  不知何時下起的蒙蒙雨,這會兒有些大了起來。


  “明天見!”沈迦因和他們揮手再見。


  覃燕飛對顧逸昀和沈迦因笑笑,上了車。


  那輛黑色的商務車,消失在蒙蒙雨簾之中。


  “走吧!”顧逸昀道。


  沈迦因回頭看著他,對他微笑了,忙跑向他,撲進他的懷裏,雨傘就掉在了地上。


  他有些驚訝,卻很快就恢複常色,擁著她,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個吻。


  兩個人完全不去提覃燕飛,心照不宣地牽著手走進了家門。


  一按門鈴,桐桐和念一都跑了過來給他們開門,念一撲向父母的懷抱,顧逸昀一下子抱起女兒,親著女兒的臉蛋。


  “我們剛才看見你們的車了,一一非要跑出去接你們,我沒讓她出門,她還和我生氣!”桐桐從沈迦因手裏接過行李箱,笑著說。


  “怎麽能和姐姐生氣呢,嗯?”顧逸昀笑道。


  “我想去接爸爸媽媽啊!”念一道。


  “姐姐是怕你淋雨生病,知道嗎?”沈迦因道。


  念一不說話,臉搭在爸爸的肩上。


  “跟姐姐道歉!”沈迦因道。


  念一看著媽媽,又看向桐桐的背影,從爸爸的懷裏跳了下去,跑向姐姐。


  “姐姐,對不起!”念一拉著姐姐的衣襟,道。


  桐桐笑了,道:“姐姐說著玩兒的!來,親姐姐一下,姐姐就和你做好朋友!”


  念一親著桐桐的臉,兩個人又在客廳裏追著跑了起來。


  “桐桐,你看你都多大了,還和妹妹這樣?快停下來,小心妹妹摔著。”顧明霞攙著母親從樓上下來,道。


  沈迦因忙問候了婆婆和大姑姐,顧逸昀問道:“姐夫呢?”


  “還有圖紙沒畫完,正在畫呢!”顧明霞道。


  “這麽認真啊!大過年的,還不休息?”顧逸昀笑道。


  “說是開年了馬上就要交,這個年啊,他是要和他的設計圖耗上了。”顧明霞道。


  “我上去看看。”顧逸昀起身道,念一非要跟著去,顧逸昀便牽著女兒的小手上了樓。


  “你氣色不太好,是不是沒休息好?”婆婆問沈迦因道。


  沈迦因不禁尷尬,昨晚哪有睡覺嘛!可是,她還是笑著說:“沒事,最近一到晚上就不睡不著,非要熬夜。”


  “年紀輕輕的也別熬夜了,要不然身體受不了。”婆婆道。


  沈迦因應聲,問桐桐道:“桐桐,什麽時候開學?要不要跟我們去京裏玩幾天再回來?”


  楊梓桐窩在沙發裏吃著零食,道:“等畢業了吧,在你們的大房子度假去!”說著,她笑了。


  “隨時歡迎你!”沈迦因笑著說。


  楊梓桐今年高三了,學習成績很好,就讀於華東省最好的高中,是重點班,申請了美國的大學。


  “你有沒有打算去哪裏旅行?你舅舅說要祝賀你拿到哈佛的錄取書,已經給你準備好旅行的錢了。”沈迦因道。


  楊梓桐笑著,看著媽媽。


  顧明霞道:“你自己決定,不過,不能去太危險的地方。”


  “好啊,謝謝舅媽!我可能會和同學約上一起去。”楊梓桐笑著說。


  沈迦因含笑點頭。


  今天的年夜飯,是沈迦因和顧逸昀結婚後第一次在婆家吃的。


  開飯前,要先給已故的顧廷楷敬獻供飯,一家人舉行了一個小小的儀式。暮色爬上夜空,顧逸昀和姐姐姐夫帶著兩個孩子在家門外,放鞭炮迎接父親的靈魂回家團聚。沈迦因望著顧廷楷的遺像,看向婆婆眼裏的淚,心裏難過不已。


  薛麗萍擦著丈夫的遺像,淚水從眼裏流了出來。


  沈迦因忙拿出紙巾遞給婆婆,低聲道:“媽,我來擦,可以嗎?”


  薛麗萍盯著她,想想丈夫的離去,和眼前這個兒媳婦脫不了幹係,可是,都已經快四年了,念一都--

  遺像其實很幹淨,原本榕城的空氣就幹淨,又有專人打掃,即便是家裏其他的物件,也沒落什麽灰,何況是這被薛麗萍時常親手擦的遺像?

  沈迦因知道,公公的遺像,從來都是婆婆一個人擦的,而且,婆婆時常擦著照片自言自語。她聽顧逸昀說過,公婆年輕時,感情並不是十分的和睦,畢竟是那個年代的人,而且公公又是政界高官,在家裏也是很強勢。婆婆跟著公公伺候了他一輩子,裏裏外外的。可是到了最後的時候,兩個人那種默契,讓兒女們都是很佩服的。或許,真的就像是老話說的,少年夫妻老來伴吧!老年失去伴侶,真是很寂寞痛苦的事!


  薛麗萍盯著沈迦因,又低下頭看著照片上的丈夫,沉默良久,才對沈迦因說:“其實,我一直都很不喜歡你,你知道的吧?”


  沈迦因不語。


  “老頭子這輩子,身邊那些花花草草不是少數,粘來粘去的。可他是個聰明人,掂量的很清楚,什麽人能碰什麽人不能碰,他很清楚。”薛麗萍說著,歎了口氣,“有那麽一個女人吧,我記得是八十年代末的時候,那個時候,他還在市裏當書記,那個女人,其實隻是個大學生——”


  沈迦因愣住了,婆婆這是在說——

  薛麗萍看著她,苦笑著歎了口氣,道:“是榕城大學的,當時才是個大二的,老頭子去學校做什麽報告的時候,也不知道怎麽就認識了。你別以為隻有現在的女大學生才那麽開放,那個時候也不遜色。一來二去的,也就--不得不說,那個女的還是有些手段的,老頭子從不對什麽人上心的,居然就在那個女的身上栽了。”


  “您怎麽知道的?”沈迦因問。


  “那時霞兒已經上大學了,認識那個女的,還是一個社團的幹部。可能是因為和老頭子有了那麽點事兒吧,那女的就找機會和霞兒一起來家裏了,”薛麗萍說著,不禁笑了,“當時我看得出老頭子心裏想的什麽,可是,我怎麽會讓那樣一個心計深的女人來我家人身邊呢?還利用霞兒的關係--”


  “那後來呢?”沈迦因問。


  薛麗萍歎了口氣,道:“都說機關算盡太聰明,反害了卿卿性命,那女的,要是她自己能安分點,也不至於最後--正好那一年不是學生們鬧事嗎?市裏也很緊張,最緊張的那段時間,我把霞兒關在家裏沒讓出門,那女的約她一起上京,她沒去。我估計老頭子當時也勸那女的別去京裏,可是那女人的野心太大,心機又不成熟,跟著其他人就走了。清場那一天,老頭子還派人去京裏找她,把她帶回榕城,結果那女人路上就跑了,正好趕上清場。後來老頭子派去的人到處找,結果--”


  “怎麽了?”沈迦因問。


  “沒死,算是命大,被抓了。老頭子派人去牢裏看她,才知道她去了那裏的時候,遇上清場就逃了,結果被抓了。她也不想想,上麵是吃素的嗎?她在榕城大學都是領頭的人,上了黑名單,還能跑的了?”薛麗萍道,頓了下,接著說,“遇上那事兒,老頭子知道是保不住她的,畢竟是大事兒,上麵早就有定性的,就沒法兒管了。那女的托人找到霞兒,求霞兒救她,霞兒把這事兒告訴了我,我真是,真是恨死那個女人了。什麽東西?自己犯賤勾引了別人的老公不說,還跑到霞兒那裏裝可憐?於是,我就一個人去了京裏,通過關係見了她。我跟她說,讓她死了心,不要再想著有誰救她,自己的錯,自己承擔。要是她再和老頭子聯係,或者找霞兒,我有辦法讓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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