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 說不出的苦

  葉慕辰站在燈下，點燃了一支煙，他看見了她坐在車裏吃飯，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車窗裏外，兩個人都看見了彼此，蘇沫靜靜望著他，他摁滅了煙蒂，上了車。 “謝謝您——”她坐正身體，低著頭，道。 他不語，隻是看著她。 “對不起，我繼續這樣稱呼您，隻是為了提醒我自己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她說。 “什麽身份？俞子銘的名義妻子，還是蘇嘉敏的堂妹？”他反問道。 “不管是哪一個，我都不該忘記。”她抬頭盯著他。 兩人都沉默了。 晚風吹進車窗，吹動著她的頭發。 “有件事，有件事我一直沒有和任何人說過——”她輕咬唇角，開口道，“我，我，前不久，我在酒店抓到子銘和另一個女人——”她說著，卻頓住了。 他坐正身體。 “我進去的時候，他們就在床上，在床上，那，那個，您，您應該能猜得出來他們在做什麽。我以為我進去了，他們就會驚慌，就會覺得不好意思，可是，你猜怎麽樣？人家，人家兩個人根本，根本沒當我一回事，俞子銘他，他根本沒有——”她說著，忍不住無聲落淚了。 葉慕辰起身，坐在她身邊，攬住她的肩，她靠著他的肩，哭了一會兒，才擦幹眼淚。 “我不知道自己當時怎麽了，我——”她坐正身體，他鬆開她。 “我可能真的是腦子有問題，當時，當時，”她苦笑了一下，望著他，“那一晚，我，我和另一個男人——”她頓了下，好像是鼓足了勇氣一樣，“我，我和他——我和他也，也做了那件事——” 他的眼中，掠過一道她並不懂的神色，她以為他是意外了。 “其實，現在說起來，我和子銘一樣，我沒有理由怪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因為我也，我也犯了那樣的錯——” “沫沫——”他擁住她，卻被她推開。 “我知道，你覺得我做不出那種事，是嗎？現在想想，我真是蠢，我怎麽可以為了報複一個根本不在意我的男人就自甘墮落？”她說。 “傻丫頭！”他重重歎息一聲，道。 “您，您對我好，我，我真的，真的很感動，我，”她咬了下唇角，繼續說，“我是個自私的人，一味地從您這裏得到本不屬於我的東西，所以才，才造成了現在的局麵，發生了，發生了一些不該發生的事——” “沫沫——”他叫道。 “請您聽我說完，好嗎？”她止住他，道。 他默不作聲，靜靜聽著。 “我知道是您讓秦總聘用了我，是您讓他給我升職，我真的很感激您，我不該再假裝自己什麽都不知道而心安理得地讓您這樣關心我，我不該這麽自私——”她說。 “你，難道真的隻是因為自私才和我相處嗎？”他問。 “我——”她噎住了，無言以對。 “蘇沫——”他改回了稱呼，抬手撫摸著她的臉，靜靜地注視著她，“跟隨自己的內心，其他的，不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