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1 一生一世(1)
顧逸昀從未想過自己會如此縱容她,更加沒有想過她會這樣大膽。他的內心裏,也和她一樣地被這種新鮮的感覺和隨時可能會被人發現的刺激而夾雜著。
以前和覃東陽那幾個人在一起閑聊海侃的時候還說起這種事,據說現在很流行在車裏玩這個,覃東陽是個情場老手了,什麽沒玩過?當時還笑著對顧逸昀說“什麽時候帶著你家小沈去玩玩,年輕女孩子玩起來就是不一樣”。
“玩你個大頭鬼,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盡想著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顧逸昀道。
“你看看你,假正經了吧?”覃東陽說著,笑著湊近顧逸昀,道,“雖然就那麽點子事,你要麽換人,要麽換花樣,要不然總那個樣子,一點新鮮感都沒了,還不如找塊豬肉呢?”
其他幾個人聽著這話都哈哈笑了起來,顧逸昀也不說,抓起一把瓜子帶著皮就塞進了覃東陽的嘴裏,把覃東陽在那裏嗆得不行。
此時,頭頂天窗大開,他的雙眼望向那漆黑的夜空,微微地喘著氣,懷裏的人突然打了個噴嚏,他趕緊把風衣拉過來給兩人蓋上,摟緊了她。
想想當時覃東陽說的那些,顧逸昀不禁歎了口氣,心裏卻笑了,覃東陽這廝,竟然說的是真的,在車上,的確是不同一些。
“窗戶關上吧!”她的聲音也有些啞啞的。
他含笑親了下她的笑靨,道:“你還知道冷的?剛才是誰要脫的一件都不剩的?這會兒就冷了?”
被他這麽一說,她那原本就潮紅的臉頰,越發滾燙不已,更加縮到了他的懷裏。
可是,她這樣害羞的小女人的反應,讓他的身體再度有了感覺。或許,是她時而冒出來的那股子有些大無畏的“傻勁”,還有勇敢之後的羞澀,總之,顧逸昀覺得自己這輩子是再也無法控製對她的情愫。她的任何一個微小的動作和神情,都能讓他心神搖曳。
他的吻,又席卷了過來。貼在她肌膚之上的手掌,散發著屬於他的熱量,修長的手指開始在這如玉的肌膚上演奏起來。
她想躲,卻怎麽都躲不了。後座上就這麽大的地方,即便是她再怎麽瘦,他的身材也很勻稱,卻終究是嫌擠了。她隻要一動,就能感覺到他那勃發的熱情,再度包圍著她而來。
“我們,再來一次,怎麽樣?”他下巴的胡茬冒出來,在她的肌膚上磨蹭著,讓她覺得癢的不行。
“你,怎麽又--”她微喘,道。
他卻輕笑,道:“是你讓我知道這樣更好玩的,這麽好玩的,會讓我上癮,怎麽辦?”
她大囧,為什麽她總是那個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一個呢?
車身,開始有節奏地顫動著,天上的群星,卻似乎都已入眠。
新婚之夜的特別禮物,是他給了她的,也是她給了他的,平生以來的初體驗,都是因為對方的存在!
晨曦,漸漸在東方破曉。
而隨著新一天的來臨,榕城市委書記結婚的消息,開始在省市機關裏悄悄傳播。且不說這是顧逸昀本身有多大的人氣,關鍵是他離婚兩年多以後再婚,還有新娘子的神秘身份,讓整件事的新聞效應不可小覷。盡管,所有的一切消息都是在私底下傳播。不管是什麽級別的領導還是普通工作人員,大家都很好奇顧逸昀二婚娶了個什麽樣的女人?從玉湖區那邊傳來的消息是,書記夫人是一位非常年輕又漂亮的女人。
盡管古人說“人多智慧大”,可是怎奈顧逸昀在整個辦手續過程中都下大了嚴密的封口令,因此,新任書記夫人的真實姓名和相貌,依舊是個秘密。至於那夜去看流星,見過沈迦因也隻有那麽有限的幾個人,相對來說還是安全的。
不少人都覺得顧逸昀小題大做了,就算全市人民都知道他妻子的身份又怎樣呢?人家第一夫人還時常出來讓全國人民認識呢,你一個市委書記的老婆就這麽貴重?可是,顧逸昀的原則是工作和生活嚴格區分,即便辦理結婚手續後的第二天,顧逸昀就帶著沈迦因一起宴請了市裏四大家的領導及其家屬,可是,他依舊不願意讓自己的工作和沈迦因牽扯在一起。覃東陽笑著說他真是保護過度了,“小沈那麽年輕漂亮,是要盯緊一點,可是你也太誇張了,怪不得皇帝要金屋藏嬌呢!你啊要是有個金屋,小沈還能出得了家門嗎?”
領完結婚證的第二天,顧逸昀和覃春明、曾元進通電話確定了婚禮的日期,並在宴請市裏四大家領導時通知了此事,笑著說“等請帖印出來,再正式給大家送一份,今天就先口頭說一下,到時候可一定要來”!
雖然,對於顧逸昀的各種非議不止來自於省裏,市裏也是上上下下一堆的意見,可是,全國兩會之後,榕城市正式啟動了新城土地招標。麵對著豐厚的,足夠榕城市財政吃三四年的土地出讓金,還有其他隱形的巨大利益,讓那些針對顧逸昀的非議漸漸熄滅。“沒有誰會和錢過不去,”這是沈迦因聽覃燕飛說的,在她陪同顧逸昀宴請他的同仁之時,深切體會到了這一點。
婚禮,就定在五月一號,距離這一天,還有四十多天。
沈迦因和顧逸昀的婚禮,正在緊鑼密鼓的準備著。
這段時間,曾元進的母親生病住院,羅文茵便留在京城裏伺候婆婆,極少來榕城監督女兒的婚禮準備,隻是打電話詢問,或者通過網絡來檢查自己的那些要求有否落實。沈迦因也去了京城探望祖母,見了母親,就勸她多休息休息,家裏家外到處跑,就算是鐵人也撐不住。可是羅文茵隻是歎氣搖搖頭,道:“我不這麽做怎麽辦呢?在他們的眼裏,不管我怎麽做,都比不了泉兒媽媽。雖然他們這麽看待,可我又不能不做。”
沈迦因看著燈下母親那疲憊的麵容,全然沒有素日裏光鮮照人,心裏也為母親難過。嫁入曾家二十多年,卻總是小心翼翼--
和母親相比,她,真的是幸福多了。盡管婆婆最初也對她不悅,可是,現在把她疼的跟什麽似的,每天晚上都等著她回去家裏喝湯。婆婆的用意,沈迦因很清楚,顧逸昀也明白,偶爾婆婆旁敲側擊說二胎的事,兩個人都不忍讓老人家失望,就那麽含糊過去了。
猛地,沈迦因想到一件事,問母親道:“現在奶奶生病住院,我還在那邊辦婚禮,會不會讓家裏人不高興?”
羅文茵搖搖頭,笑了下,道:“你是怕他們說我不管婆婆生病,就著女兒辦婚禮?沒事的,老太太雖然對我還是有隔閡,可是呢,畢竟是老人,總有那麽點小心思的。辦喜事衝一下,或許還把老太太的病給衝好了。”
沈迦因知道羅文茵這話隻是說說,沒什麽依據,不過,家裏辦喜事總歸是好的,有了喜事,人的心情就好了,心情好了,病也容易好。如果奶奶真的心情好的出院回家的話,那才是真的好。
“你爸爸和家裏他們說了你婚禮的日子,不過,他們都不去的,到時候隻有我和你爸過去。”羅文茵望著女兒,沈迦因擠出一絲笑容。
“對不起,迦因,他們,畢竟都是在意的,接納你是一回事,出席婚禮又是一回事,我——”羅文茵拉住女兒的手,道。
沈迦因含笑搖頭,道:“沒關係,隻要您和我爸爸在就好了,其他人,沒關係的。”
“你能這麽想,真是——”羅文茵頓了片刻,道,“迦因,還有件事,我想應該先和你說,其實,我和顧逸昀已經說過了。”
沈迦因望著母親,聽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