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好好算算賬!
賀言氣急敗壞的看著像是瘋了一樣的葉心怡,她今天的反應和平常不一樣,哪怕是再生氣,也不至於對他動手。
忍下心裏的火氣,開了點車窗透氣,說:“我現在給你兩個選擇,第一,跟我說清楚為什麽不願意來醫院以及受傷的原因,第二,我現在就帶你回淮城!”
他說話的語氣有點重,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葉心怡低著頭,沉思了好久,讓自己的心情平靜下來。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賀言看她一直不說話,正要吩咐司機開車,她開口了。
“因為我外婆,她就是進了這家醫院後……再也沒活著出來。”她的聲音很低,糾結了很久,才忍著心裏的痛說了出來,“我不是不想去醫院,隻是這家醫院給我的感覺太痛苦了。”
鎮上唯一一家還不錯的醫院就是這裏,其他的都是一些小診所。
當年外婆生病後小診所根本沒辦法醫治,隻能送到醫院來。
哪知道,一進來之後就再也沒有見到了。
賀言並不知道這回事,看她難受的樣子,輕輕的握住了她的手。
葉心怡傷感的笑笑,都已經過去那麽久了,隻要想到,心裏不免還會難過。
抬頭看著他的眼睛,眼底有淚光在閃動,說:“當然,這隻是一部分,另外還有……是我的……”
說到這,聲音已經哽咽。
賀言猜到了什麽,關於葉心怡的過去,以及那個從未看過人世間的孩子,也是在這裏。
她最愛的人,和過去都是在這裏發生的。
一個人就算再強大,麵對至親至愛的人離開還是會心痛。
在那個年紀裏,誰也想不到有些人有些東西終究是留不住的。
“不想說就不說了。”賀言打斷她的話,將她摟在懷裏。
若是他早知道是這個原因,就不會提起讓她回想起過去的不愉快。
外婆的事可能是到了生老病死的時候,沒有辦法。
但是那個孩子……
腦海中想到了沈初墨,他現在工作順利,和陳靈結婚後也有了孩子,過的風生水起。
他可曾想過,葉心怡打掉的那個孩子也是他的骨肉?可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過那個孩子?
不用去問也知道答案,他沒有。
關於當年那件事,賀言已經從資料上看過了,中間的來龍去脈大概的想一想也知道。
最終受傷的人是誰?不就是他懷裏的這個女孩麽?
作為一個母親不能保全自己的孩子,該是多麽的痛心啊。
“好些了?”
葉心怡從他懷裏出來點點頭。
“送你回去吧。”
說著,吩咐司機開車,看葉心怡欲言又止的樣子,又說:“放心,不會開到你家門口。”
他知道葉心怡擔心的是什麽。
小鎮就這麽大,稍微有點風吹草動就會傳出去,恐怕這會兒,他們都在議論這輛豪車的主人是誰,為什麽會在葉家門口。
這些議論對賀言是沒什麽感覺的,但是葉心怡不同。
從小就在這裏出生長大,一直麵對著這些人的爭議,嘴上說著不在乎,心裏真的能做到嗎?
車路過學校門口的時候,葉心怡朝著外麵看過去,雙手微微攥緊。
這麽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沒有勇氣踏進那個大門。
賀言注意到她的目光,也順著看過去,低聲說:“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
“我知道。”
賀言心中不快,她回了老家之後整個人的狀態都很奇怪。
已經忍耐了很久的他,見不得她回憶過去。
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記住你現在的身份,你是賀太太,那些過去都跟你無關。”
也不知道他說的是關於沈初墨的那些還是其他。
不過這句話倒是讓葉心怡覺醒,不管葉菲怎麽反對,她和賀言現在也還是夫妻,頂著賀太太的名頭呢。
“嗯。”
車緩緩的停在了距離家門口還有一條街的地方。
司機把車拐進了旁邊的巷子裏,這裏沒什麽人經過,也不會看到的。
從車裏下來,賀言也跟著出來。
“我自己走回去就好了。”
“送你,順便還有話要問你。”賀言說著,拉著她的手就走。
葉心怡嚐試著鬆開,並沒有成功。
一路上她都低著頭,生怕別人認出來。
耳邊聽到他問:“還沒交代頭上怎麽回事。”
“就是我跟你說的,一時不小心弄的。”葉心怡隨口回答。
賀言怎會聽不出來她這是敷衍自己?既然不想說,他也不是沒有辦法知道的。
走到家門口,葉菲就坐在門口等著。
看到兩人回來,以及葉心怡頭上新的紗布,問:“嚴重麽?”
“縫了三針,還好。”
“進去歇會兒吧。”葉菲讓開一些給她進去。
不過並沒有邀請賀言,等葉心怡回了房間後,才說:“賀先生帶著我們家心怡去過醫院了,也該放心的回去了。”
送客的話說出來,賀言沒打算逗留關照她記得讓葉心怡按時吃藥,便離開了。
葉心怡在房間門口聽到了她們的對話。
等人走了之後出來,葉菲問:“你跟他說回老家了?”
“我不說他也不是不知道。”
葉菲沒再多問,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很開心。
*
距離過年還有一周,周邊的鄰居開始買東西籌備過年的東西。
葉菲在這方麵倒是沒著急,也沒讓葉心怡去街上買些禮品之類的。
她們是彼此唯一的親人了,能正常的在一起過年已經很好了,至於其他的也不要求什麽。
上午,葉心怡幫著葉菲在打掃衛生。
剛把擦過的桌椅拖出來放在外麵晾著,就看到急匆匆跑過來的杜宣。
“你跑這麽快幹嘛?”葉心怡扶住她,正要給她去倒杯水,杜宣抓著她的胳膊。
“等……等一……等一會兒……”
“你先喘上氣再說吧。”
杜宣深呼吸一口氣,緩過來一些,指著前麵說:“出事了,你大伯家!他們家去了不知道什麽人,現在好多人在那圍著呢。”
“宋玉海家欠人錢了?”
葉心怡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這點,畢竟都快過年了,大家應該都是拿著一年賺的辛苦錢在家籌備過年啊。
有人找上門無非就是在外麵有欠債。
但是想想她大伯宋玉海這個人,挺膽小怕事的人,而且還是個妻管嚴,不應該啊。
杜宣搖搖頭,打消了她的念頭。
“我看著不像,而且……”杜宣瞥了眼在裏麵的葉菲,壓低聲音說,“我就在人群裏看了一眼,好像賀言也在。”
“你說什麽?”
葉心怡以為聽錯了,賀言去了宋玉海家?做什麽?
“你小聲點!”杜宣示意後麵的葉菲,“我也沒看清楚,也不確定,你……”
“我要去看看。”
不管是真是假,宋玉海家有那麽多人圍著一定不是什麽好事。
說著,放下手裏的抹布就要走,葉菲叫住她。
“什麽事慌慌張張的?”
“這……”葉心怡猶豫了看了杜宣一眼,還是如實告訴她,“大伯家好像出了什麽事,我想去看看。”
葉菲聽了沒有什麽表情變化,不過也放下了手裏的事情,擦了擦衣服上的灰塵說:“我跟你一起過去看看吧,好歹也是玉成的大哥。”
不管到底出了什麽事,按照情理還是要看看的。
三人朝著宋玉海家裏走過去。
還有一段距離,就看到外麵站了好多的人,還在小聲議論著,看樣子事情挺嚴重的。
有幾個高個子的青年擋住了視線,葉心怡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小聲的說聲讓一讓,才穿過人群走到最前麵。
院落中央,放著一把椅子,上麵坐著一個穿著呢絨西裝的男人,從背影看很像賀言。
葉心怡一時間不能確定,但看到身邊站著田宇,猜到了幾分,田宇的身邊還有一個不認識的西裝男人。
在他們對麵,全湘梅挺著一身的肥肉站在正中央,宋玉海則是在她旁邊觀看著。
幾年不見的宋玉海看著蒼老了不少,頭發都有些白了,不過整體沒什麽變化。
葉心怡沒上前去,就聽到全湘梅不屑的語氣說:“嗬,真是看不出來,那母女兩個掃把星還請來了幫手,你們別仗著人多就想怎樣,我告訴你們,別想動我們家分毫!”
話音剛落,從旁邊出來一個男人上去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這巴掌來的猝不及防,不僅全湘梅愣住了,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
都沒想到這個人說動手就動手了。
安靜了一會兒後,全湘梅捂著滾燙的臉頰,震驚的看著坐在椅子上雲淡風輕的男人。
“老娘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人敢動我,你竟然打我?”
“打你,是因為你不好好說話。”椅子上的男人開口,聲音很有磁性也很好聽,但是在在座的圍觀群眾聽來,仿佛是來自於地獄的聲音。
最前麵的葉心怡聽出了這個聲音,是賀言!
愣在原地不知道是該過去還是站在這裏。
不等她做出什麽反應,全湘梅已經要上前和賀言做一番理論,然而她剛往前一步,就被人攔下擋住了,根本靠近不了。
宋玉海雖然平時沒什麽骨氣,可是全湘梅是他的老婆,不能讓外人欺負了。
在旁邊大著膽子問:“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打我老婆?”
賀言微微笑了笑說:“這你要問她了。”
宋玉海不明白,剛才她說的那些話沒問題啊?
全湘梅雖然不能靠近,不過嘴巴長在她的身上,想說話還阻攔不了的。
“玉海,你跟他這麽好聲好氣的說話幹什麽?肯定是那兩個掃把星請過來的幫手,簡直沒王法……”
話說到這,她麵前的那個男人又在她另外半邊臉甩了一個嘴巴子。
“現在知道哪裏有問題?”賀言問。
兩個耳光的力道很重,全湘梅那麽強悍的身體,臉上也都紅腫了起來。
她的頭有點暈暈的難受,好不容易才穩住了身型。
葉心怡看不下去了,也不管葉菲在場,從人群中出去,走到賀言麵前,不悅的問:“你在這幹什麽?”
“你來了。”
賀言指著身邊讓她過來,葉心怡不為所動。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跑到我大伯家對他們動什麽手?”葉心怡的表情並不好看。
對她來說,大伯一家雖然也有不對的,但畢竟是親戚,這麽做太難看了些,而且以後肯定也會有人會私底下議論的。
若是在這裏住著,一定要搞好鄰裏之間的關係。
全湘梅一看葉心怡出來了,瞬間來勁了,指著她的臉對眾人說:“你們看看,我說是她們叫來的幫手吧,仗著有錢人多就來欺負我們,有這樣的道理嗎?”
賀言沒理會她,看著葉心怡,認真的問:“你是不是就打算讓她這樣羞辱你們母女二人?”
葉心怡抿著嘴巴沒說話,她也不想,可是她做不出來。
賀言猜到了她的心思,知道她做不出來那種事,幹脆幫她做了。
“全女士,我聽說昨天心怡在你這受了傷,是你動手的?”賀言冷眼看著她問。
“喲,這麽快就告狀了?”全湘梅完全忘了剛才被打的那兩個耳光,說話又開始蠻橫起來,“昨天她們確實來過我這裏了,不過我可沒動手打人,別栽贓陷害。”
料到她會不承認,賀言不緊不慢的朝著田宇伸手。
他從包裏拿出一份手寫的文件過來,賀言指著手中的紙說道:“不巧,剛好從知情人那邊得到了口供,確實是你甩了酒瓶子才讓心怡受傷。”
葉心怡和全湘梅都驚呆了,什麽時候搞到的口供?
她記得當時周邊確實站了幾個人,,不過這裏的人應該也沒那麽好說話吧?
全湘梅微微慌亂了一會兒,很快恢複鎮定,說:“也不知道從哪裏隨便拿來一張紙寫點東西,就想誣賴我?”
“還有驗傷報告。”賀言緊接著說,拿出了醫院的證明。
葉心怡記得,因為昨天剛去過醫院,確實有證明的,看來他準備的很齊全。
全湘梅徹底的慌了,此刻才發覺,眼前這個男人是有備而來的。
“這……”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憑借這個,是可以控告你故意傷害罪。”
一聽到這個罪名,全湘梅驚慌失措的看著宋玉海,不敢相信的說:“不過一個小傷口,怎麽就傷害罪了呢?”
賀言沒吭聲,旁邊的田宇接上話茬說:“你可別小瞧這個,在你這被你打傷的,當然能控告,我們可是帶了律師過來的。”
他指著身邊的西裝男人說道。
葉心怡看了一眼,對這個男人有點眼熟。
這才想起來,這個人在公司見過,當時是賀言叫他過來辦理房產證的。
後麵圍觀的人都在小聲的議論,甚至還有人對全湘梅一家子指指點點。
宋玉海有點怕事,不想把事情鬧大了。
讓全湘梅別說話,走近了些商量的口吻問:“這位先生,心怡好歹也叫我一聲大伯,都是親戚,沒必要把事情鬧成這樣,能不能……大事化小?”
“當然可以。”賀言說的輕鬆,看著身邊的葉心怡,“你想怎麽解決?”
“我……”
葉心怡很糾結,看著蒼老的宋玉海,其實他們之間也沒什麽仇恨,不過是因為當年的事情說了些難聽的話而已。
說白了,宋家也是因為宋玉成的去世受了打擊才會這樣的。
“別為難他們了吧,我不想鬧的太難看。”葉心怡很小聲的說了句。
賀言明白了,拍拍她的手讓她安心。
隨即和宋玉海說:“那就賠付醫藥費吧。”
“多……多少錢?”宋玉海緊張的問。
田宇把醫院的收據給他看,看到上麵正常的費用後鬆了口氣,還好錢不多,他可以支付。
宋玉海過去和全湘梅商量了一下,家裏的錢都在她那邊保管著。
全湘梅不想給錢,兩人在那嘀咕了很久,全湘梅才很不情願的進了房間。
再出來的時候,手裏拿著現金遞給了宋玉海。
清點了一下錢,交給了田宇。
“接下來我們來算算另外一筆賬。”
剛鬆了一口氣,以為事情解決的宋玉海聽到這話,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
“不是……已經算完賬了麽?”
“我可沒說,隻有一筆。”
兩口子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看,怎麽有種被騙了的感覺呢?
而葉心怡更是懵了,這賀言還要和他們算什麽帳啊?
看了看人群,在杜宣旁邊看到了平靜的葉菲,今天她也很反常。
看到宋玉海一家被人欺負,竟然無動於衷?
不過這會兒還是不要叫她了,葉心怡擔心她的身體,萬一她過來,全湘梅再說些難聽的話就不好了。
賀言示意那個律師,他從公文包裏拿出了一份資料,公事公辦的口吻說道:“根據調查得知,雲寧縣城裏一直傳著一個謠言,對葉菲女士造成了嚴重的人身傷害!”
他說的很認真,也很嚴重。
宋玉海夫妻倆被他的一番言語說的緊張極了。
而後麵聽著的那些人也是愣住了,一聲不敢坑的聽著律師說話。
這鎮上的人都是長期在這裏生長的人們,幾乎沒有出去過,對法律可以說是一竅不通,哪裏會知道那些傳出去的話也能造成這樣的影響。
不過看這來頭應該不是唬人的,生怕自己多說了兩句話被記錄下來。
律師說到這特意看了全湘梅一眼,繼續閱讀手中的資料,“根據「刑法」第246條規定,故意捏造並散播虛構事實,貶損他人人格,破壞他人名譽等,可定為誹謗罪!判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製並剝奪政治權利等。”
全湘梅徹底的震驚了,她沒想到這事情這麽嚴重,怎麽還落到了坐牢的地步呢?
慌張的看著宋玉海,“玉海……這……”
宋玉海讓她不要慌,咽了口口水說:“你們憑什麽認定這就是我們做的?證據呢!”
賀言嘴角微微上揚,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抬了抬手,田宇拿出一隻錄音筆,點擊播放。
裏麵穿出來全湘梅的聲音……
“你放心,我已經在外麵到處傳播葉菲那個女人是掃把星了,估計比我說的還難聽呢……”
葉心怡隻聽到這一句,瞬間怔住了。
她一直以為,是鎮上的這些人自己說出來的。
從葉菲到這邊之後,那些人看她的眼神就很奇怪,且不說宋家反對葉菲嫁進來,就鎮上的人都覺得葉菲配不上宋玉成。
甚至還有人打賭他們遲早要散了。
可是迎來的卻是宋玉成出事身亡,於是,從那個時候開始,鎮上就開始流傳出葉菲是掃把星、克夫等等難聽的話出來。
葉菲瘋了之後,那些言語就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十幾年在這鎮上過的就是受盡流言蜚語的日子,現在聽到這段話才如夢初醒。
原來,原來所有的這些話都是從全湘梅口中出來的,是她故意散播出去,才讓鎮上的人看到她們都躲著。
賀言察覺到了身邊葉心怡的情緒變化,默默的伸出手捏了捏她的手,讓她安心。
全湘梅惶恐不安,心虛的不敢看周圍人的目光。
“現在承認了?”賀言問。
“你們是有錢人,搞這個容易的很。”全湘梅還在努力的找借口。
賀言不慌不忙,調整了坐姿,側過頭去問田宇,“我記著好像還有件什麽事?”
“關於宋先生的賠償補助。”
賀言裝作恍然大悟的說道:“對,第三筆賬,當年宋玉成先生在工地意外死亡之後,我記得那家工程公司是做出了賠償的,那麽這個錢去了哪……”
田宇一聽,立刻說:“賀總,當年那個工程公司和言必行有過合作,老板也過來了。”
“很好。”
宋玉海兩口子始終沒有說話,瑟瑟發抖的靠著門框一動不動。
眼前這個男人看著好像挺親和的,可是字裏行間都透露著要了他們的命的感覺。
到此刻,他們才意識到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但已經為時已晚。
工程公司的老板陳大順從人群裏出來,見到賀言很恭敬的打招呼,“賀總您好。”
“不必客氣,你好好想想,二十五年前,工地上是不是有個宋玉成的突發意外死亡了?”
陳大順從口袋裏拿出一張褶皺的紙,仔細的攤開,“幸好我這個人不喜歡丟東西,當年那張紙還留著呢。”
紙張有點泛黃,字跡也淡了很多,一看就是有些年頭了,不過不影響上麵關鍵的信息。
葉心怡湊過去看了眼,在上麵找到了宋玉成的名字。
這是宋玉成和工程公司簽訂的合約,以及意外死亡後的賠償款金額都清清楚楚。
就在這個時候,站在人群中最前麵的葉菲朝著他們走過去。
“我能看看嗎?”她指的是那張合同。
陳大順愣了一下,葉菲強調一遍,“我是玉成的妻子。”
合同遞給了她,葉菲很仔細的看著內容,在後麵找到了宋玉成的簽名,確定的點點頭,“這確實是他的字跡。”
“伯母,我想請問,當年宋先生出事後,你有收到賠償款嗎?”賀言看著葉菲的眼睛,很鄭重的問。
葉菲平靜的看了眼縮在門口的那夫妻倆,腦海裏閃過他們當初的那副嘴臉,以及說的那些難聽的話。
搖了搖頭道:“沒有,不過我好像聽說被人私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