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你屬狗的?那麽會咬人
隻覺得眉骨間傳來疼痛,然後有什麽液體流到了眼睛裏。
葉心怡知道那是血,也不管什麽,查看著葉菲的情況,看她沒有任何的傷口鬆了口氣。
轉頭再看全湘梅時,眼底透著深深的恨意,語氣也隨著冰冷,“看在我爸的麵子上我叫你一聲大伯母,可是給你臉麵不是讓你對我們動手的!”
“喲,小掃把星還要發威呢?”全湘梅一點害怕的樣子都沒有,幸災樂禍的看著她們,“我剛才就讓你們滾,是你們不滾,還怪我咯?”
葉心怡心中的怒火已被點燃,狠狠的瞪著她,“還是那麽不講理。”
“我和別人講理,九四不跟你們這些掃把想講,怎樣?”全湘梅得意的揚了揚頭。
看她那樣子,葉心怡忍不住欲要上前和她做一番理論。
葉菲拉著她不讓她過去,看著她臉上的傷口,心疼的問:“疼嗎?”
葉心怡搖搖頭,“不疼,你沒事就好。”
葉菲的心中有些觸動,麵對全湘梅的刁難沒有發火,不過丟下一句,“大嫂,我就是來打個招呼,不管你讓不讓我去看玉成我都是要去的!”
說完,帶著葉心怡離開了。
周圍有不少晚飯後在散步的人,也都看到了這一幕,小聲的議論著。
葉菲不理會那些人的目光,和葉心怡回了家。
臉上的血跡已經幹了,用沾了水的毛巾輕輕的擦掉血跡,就看到眉骨上方處有一道大約五厘米的傷口。
“要不去醫院吧。”葉菲看著挺嚴重的,心裏不放心。
葉心怡不想麻煩,搖搖頭,“不用,一點小傷而已,過兩天就結痂好了。”
說著,拿上地上的菜去了廚房做飯。
頭上還有些隱隱疼著,葉心怡眉頭都沒皺一下切著菜。
過了會兒,葉菲回來了,手裏拿著紗布和碘伏。
“過來,我給你把傷口處理一下。”
放下手裏的東西,走到她麵前。
“會有點疼。”葉菲關照她。
葉心怡點點頭,果然下一秒便傳來疼痛,眉頭微微皺了下,忍住了。
傷口用紗布包紮起來,這樣也不會感染。
處理完,葉菲讓她回房間,晚上她來做飯。
這次,葉心怡沒有拒絕,回了房間。
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傷口剛好在眉骨上方,如果再往下一點就會傷到眼睛了,輕聲笑笑慶幸那片玻璃沒有偏離位置,不然現在的她不會好端端的站在這。
將額前的碎發梳下來,擋住了點紗布。
拿過手機看一眼,下午給賀言發了消息後到現在都沒有回複。
估摸著他應該在忙工作,也沒有再發消息過去。
片刻後,葉菲叫她過去吃飯。
鄉下的人都習慣早睡,晚八點之後,周圍就安靜下來了。
她們家因為常年沒人居住,也沒買熱水器,洗澡還要現燒熱水。
葉心怡打了一大桶的水拎到廚房,等著灶上的水燒開。
外麵有沉重的腳步聲傳來,葉心怡看過去,杜宣拎著兩個熱水壺過來。
“這麽晚你怎麽來了?”葉心怡趕緊過去接過一個。
“想到你們要用熱水,給你送過來。”
杜宣放下水壺抬頭,看到了她額頭的紗布,問:“你額頭怎麽了?”
“擦破了點皮,沒事。”
“要不要緊?帶你去醫院吧。”杜宣有點擔心。
“都這個點了,鎮上的醫院恐怕都關門了吧?不用大驚小怪,過兩天就好了。”
杜宣看她好像除了額頭之外沒有別的傷口,讓她注意點不要碰水。
等著她燒好了熱水,幫忙拿到客廳後才回去。
*
清早,天還沒完全亮,葉菲就起床了。
葉心怡也跟著醒了,很久沒回來,哪怕房間已經開窗通風過,但常年沒人居住的那種味道還在,床也讓她睡的沒那麽舒服。
起來的時候是悄悄的,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響。
簡單的吃了點東西,兩人拿上昨天準備好的東西前往墓地。
鎮上有片西南角的後山,以前就是荒無人煙的地方,後來被鎮上的人化為墓地之後,就按照每個家規劃了區域。
葉心怡上一次來墓地是外婆去世的時候,後來就再也沒來過了。
不過走到附近還是有點印象的。
她們先去的是宋家的那片區域,葉菲熟門熟路的順著小路找到了宋玉成的墓。
墓上有一張他年輕時的照片,五官端正,說不上帥,卻是看著很舒服的類型。
葉心怡沒見過他,隻聽別人說起過,也是第一次過來。
“心怡,給你爸磕個頭吧。”葉菲站在那,語氣平淡的說。
葉心怡聽話的跪下來,恭敬的磕了三個頭,把手中的花放在墓碑前。
天邊逐漸發白,墓地裏很安靜,靜的一點兒聲響都沒有。
葉菲什麽話也沒說,就站在那站了會兒,最後揉了揉眼睛說道:“走吧。”
也許,她已經在心裏說了想說的話了。
外婆的墓有點遠,在最裏麵的角落裏,路也不是特別的好走。
兩人攙扶著,好不容易來到了外婆的墓碑前。
周邊的地上長了不少的雜草,葉菲放下東西彎腰去清理。
葉心怡則是拿出疊好的元寶放在那,幫著葉菲一起清理。
兩人把周邊清理的差不多後,已經是一個小時以後的事了。
哪怕是冬天,經過這運動量也都冒了汗。
葉菲用衣袖擦了擦臉,蹲在墓碑前對著上麵的老人說:“媽,女兒不孝,來看你了……”
葉心怡在一旁嚴肅著臉,默默的燒著元寶。
她的心裏也不好受,當初要不是外婆照顧她們,恐怕都不能安穩的到今天。
對於外婆,她更多的是愧疚……
安靜的待了好久,直到麵前的火逐漸滅了,一股青煙嫋嫋升起,葉菲艱難的站起來。
葉心怡清理了麵前的灰燼,看她的樣子似乎要走了。
兩人走了一半,葉心怡感覺身後總有人在看她,這種感覺像極了在機場的那次。
盡管不確定是不是,還是停下腳步對葉菲說:“媽,你先去前麵等我,我好像有東西落在那了。”
說完,掉頭朝著原來的方向走。
等她走到了外婆的墓碑前,看到一個熟悉的西裝背影,心中不確定,試探的問:“賀言?”
身影轉過身,果然是他!
又驚又喜的她看到了他眼睛裏有輕微的紅血絲,低頭看了眼手機,才八點多。
這樣算的話,從淮城開車過來也要兩個多小時,那麽他……
輕皺眉頭,心疼的問:“你……你一夜沒睡趕過來的?”
“在路上稍微睡了一會兒。”
他說的輕鬆,但葉心怡知道他平時的工作量,一定是忙到很晚連夜趕來的,眼下還有擋不住的烏青。
“你這麽著急的過來做什麽?都不知道好好休息麽?”葉心怡不高興的數落著他。
看她生氣的樣子,賀言輕聲笑笑,走上前去伸手按住她的眉心,將她眉心撫平。
“總不能不來看望外婆。”他說著,順手撩開她額前的碎發,嘴角的弧度慢慢消失,語氣帶著嚴肅,問,“頭上的傷口怎麽回事?”
葉心怡差點忘了,連忙用手擋住,支支吾吾的說:“沒……沒什麽,不小心擦破了點皮而已。”
“隻是擦破了?”賀言又問了一遍,很明顯看她這樣不像是這麽簡單。
葉心怡心虛的嗯了一聲,緊接著頭上傳來痛感,賀言撕開了她頭上的紗布看到了傷口。
眼神微微收緊,盯著那道疤痕,這麽長的傷口,叫不小心擦破了點皮?
“唉……疼!”葉心怡叫出聲來,往後退了一步從他手裏搶過紗布,“我說了就是擦破了,沒事的。”
賀言看她不在乎的樣子,心裏莫名的煩躁,說話的語調不自覺的抬高了幾分,“傷口有沒有去醫院處理過?”
“消毒了,不用去醫院。”
“跟我去醫院!”賀言一聽,拉著她的手就要走。
葉心怡用力掙脫著,“我不去,你快鬆手,我媽就在那邊,看到了會……”
她沒告訴葉菲,她和賀言一直保持聯係,都是背著她去做的,要是看到他們在一起,會不會……
“又不是沒看到過。”賀言反駁道。
“這不是一回事……”
葉心怡不願意和他去解釋,也不願意去醫院,實在掙脫不開他的手,低頭在他的手腕處咬了一口。
賀言下意識的鬆了手,葉心怡趁著機會跑走了。
手腕處多了兩排牙印,賀言忍著心裏的怒火,狠狠的踢了一腳旁邊的雜草走了。
慌亂而逃的葉心怡在前麵停了下來,回頭看了看,沒見人追上來,鬆了口氣,重新把紗布給貼回去,平複了下心情後追上了葉菲。
“什麽東西落下了?”她回頭問。
“衣服上的扣子,沒扣牢。”葉心怡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
葉菲瞥了一眼,沒說什麽。
從墓園回去,到家後已經十點多了,昨天買的菜還剩點,去了廚房準備午飯。
經過昨天的事之後,鎮上熟悉她們的人都知道葉家母女回來了。
雲寧縣城是個小鎮,居住的人大多數都是七大姑八大姨的關係,消息流通也是來源於那些人的茶餘飯後的談資。
對於這些,葉心怡早就習慣了,而且很有可能還有她過去的那些流言蜚語,這也是她不想回來的原因。
這裏除了逢年過節之外也看不到什麽和她年紀相仿的人,估計都出去拚事業了。
在廚房裏做飯的葉心怡並沒有注意到外麵的動靜。
一輛勞斯萊斯緩緩停在了葉家門口,車門緊閉,從外麵也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周圍聚集了不少人圍觀。
畢竟在鎮上,還從來沒有人開過這麽好的車。
“這是誰家的車啊?”
“不知道啊,這車一看就很貴,肯定是哪個有錢人!”
“停在她們家門口,該不會是來找她們吧?”其中一個人指了指葉家的門說道。
另外一個老太太撇了撇嘴,不屑的說:“就她們?我看著不像,不給咱們添麻煩就好了!”
“你可別這麽說,我聽說她家那個小丫頭幾年前不是去城裏了?這車牌可是城裏的!”
眾人議論紛紛,也不見車裏的人下來,而葉家似乎也沒人出來。
不知道是誰過去叫了一聲,葉菲從房間裏出來,看到了杵在門口的車眉頭一皺。
“心怡?”她在廚房門口叫她。
葉心怡關了火出來,“怎麽了媽?”
剛說完,也看到了門口的車,臉色僵硬住。
別人不認識這個車是誰的,葉心怡怎麽可能不認得?
這車牌和標示都是賀家的,她再熟悉不過了。
至於裏麵坐著誰,她也心知肚明。
“是來找你的?”葉菲問。
葉心怡沒吭聲,蹭著臉站在那。
車燈閃了兩下,後座的門開了,賀言身著深灰色的呢絨西裝下來,最先看到的是他那雙修長的腿,站在車旁,比車身還高了一些。
他看著周圍圍觀的群眾,沒有理會,直接朝著葉心怡走過去。
隨著他越來越近,葉心怡感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伯母你好,我要帶心怡去趟醫院。”他走到葉菲麵前客氣的說。
葉菲看著他,問:“去醫院做什麽?”
“她的額頭受傷了,需要去醫院處理,您也不想看到她留下疤痕吧?”
葉菲一時半會兒沒吭聲,看了眼葉心怡,她頭上的紗布有點開了,而且也是昨天簡單的做了清理,之後也沒換過。
她看到那道傷口,還挺長的,如果不處理好確實有留下疤痕。
回頭看廚房,菜都做好了。
葉菲始終沒有露出笑容,瞥了他一眼,朝著客廳那邊走去,邊說:“快中午了,也不急在這個時候去,既然來了,吃完午飯後再去吧。”
這是要留賀言在這吃飯的意思了。
葉心怡很驚訝,怎麽好端端的要留他在這吃飯?
看向那邊還在盯著這邊看的那些鄰裏鄰居,似乎明白了什麽。
果然,賀言讓司機把車開走,那些人也就逐漸散去了。
不過他們也都看到從豪車裏出來的男人進了葉家,恐怕要不了多久這個消息就會傳開了。
葉心怡沒理會賀言,去廚房把菜端到客廳,拿了三副碗筷。
“沒做什麽好吃的,你將就一下。”葉心怡不知道他過來,家裏也就是一些素菜。
“不打緊。”
賀言也不和她們客氣,坐在了餐桌上,看著葉心怡擺放碗筷,坐在了葉菲的身邊。
低著頭沒有去看他。
葉菲說了聲吃飯吧,賀言才動了筷子。
客廳裏隻有吃菜的咀嚼聲,筷子和碗碰在一起的聲音都沒有了。
三個人都沒有要說話的意思。
一直到飯後,葉心怡收拾了桌上的碗筷去廚房。
等她收拾完回到客廳的時候,葉菲就和她說:“去醫院處理傷口吧,別真的留下傷疤了。”
“媽,我這點小傷不用去醫院的。”葉心怡很是反抗。
賀言起身走到她麵前,隻說了一句話:“是自己上車還是想我抱著你上去?”
已經開走的車重新回到了門口,後座的門開著。
周圍又開始聚集了人,車已經夠引人注目了,要是再讓他抱著她上車,不知道會傳出什麽話來。
葉心怡不再推辭,快步走到車前上去。
賀言和葉菲打了招呼坐在了她身邊。
車門一關,司機調轉車頭前往醫院。
葉心怡扭過頭去,嘀咕著:“你要到我家來,也沒必要開這樣的車吧?”
“你要是聽話跟我去醫院,我也不會這麽做。”賀言聽到了她小聲嘀咕,回應道。
“我……”
葉心怡張了張嘴,還是沒說出來。
一路上再無其他的話,直到醫院,賀言帶著葉心怡去包紮傷口。
醫生看了傷口,問她是什麽東西劃傷的。
這個時候,她也不好再隱瞞,老老實實的告訴醫生是被玻璃瓶子給劃到的。
“小姑娘,你這處理的還算及時,不然會的破傷風啊。”醫生語重心長的說。
葉心怡並沒覺得那麽嚴重。
檢查完後,因為傷口有點長,醫生的建議是要縫針。
最終,葉心怡的眉骨上方還是縫了三針,開了藥讓她這幾天多注意點傷口不要沾水以及忌口的注意事項。
賀言全程陪同,趁著臉並不是很高興。
從醫院裏出來,葉心怡站在車旁沒有上去,“醫院也來過了,我自己回去就好。”
“上車。”
“你要是再開到家門口,那些人一定會……”
她們回來已經夠引人注目了,現在多了輛豪車進家門,恐怕現在已經把消息散播開了。
葉心怡是不怕的,主要是擔心葉菲。
萬一說的太嚴重了,或者傳著傳著話就開始難聽,到時候再刺激……她可不想葉菲的病剛好又要進去了。
“上車!”賀言又說了一遍。
葉心怡還是杵在那一動不動,賀言見狀,抓著她的胳膊開了車門把她丟了進去。
“你……”
她剛開口,賀言的吻將她的嘴堵住,後麵的話全部淹沒在口腔裏說不出來。
雙手環胸用力的錘著他的胸膛想要掙脫開,賀言的手鉗住她的手腕,不讓她動彈。
嘴巴上的力道一點都不減,將心裏的火氣全都發泄出來。
葉心怡的力氣哪能鬥得過他?
推不開他,隻好張開嘴巴,在他的嘴唇上用力的咬了一口。
賀言吃痛,鬆開她,摸了摸嘴角,有一股腥味在嘴裏蔓延開。
“你屬狗的?動不動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