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我不同意
房間和外麵隔著門，隔音卻很好，幾乎聽不到外麵的聲響。
葉心怡看著房間，這是他的臥室，床上被褥整整齊齊的放著，在靠近陽台的地方是是熟悉的行李箱，打開著，邊上放著衣物。
她走過去，放在最上麵的那件白襯衫疊得整整齊齊。
拿起來在鼻尖聞了聞，熟悉的洗衣液的味道夾雜著他的，聞著讓她安心極了。
房間裏沒有多餘的東西，葉心怡拿著報紙坐在床邊等著外麵工作結束。
眼看著已經十二點多了，外麵還是一點動靜都沒有。
起身過去正要開門，房門先開了，賀言站在門口。
“我還沒結束，一會兒要和他們去吃飯，一起吧。”
“我……我去不太好吧？”葉心怡注意到外麵的那幾個人都是商務人士，應該是聊工作的，這個商務局她並不想參加。
賀言也沒強求，“那你在這等我，我讓人送飯菜上來。”
葉心怡本想著先離開，但是想到還有話要問他，還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賀言帶著那三個人先走了，沒過一會兒，就有服務員送了飯菜過來。
葉心怡坐在外麵的客廳吃著飯，順便給權子默打了電話，問了下葉菲的情況。
還好他在家陪著，葉菲沒什麽事。
一個多小時過去了，賀言還沒回來的跡象，葉心怡等的有些著急。
估摸著他有工作在身，應該不會那麽快的回來。
又坐了半小時後，實在等不下去了，拿上報紙準備離開。
手剛放在門把手上，門就先開了。
賀言在門口，身後沒有別人。
“要走了？”賀言進來，脫下外套放在沙發上。
葉心怡沒吭聲，轉過身看著他，表情已經說明一切。
“這麽等不及？”
“我……我不知道你什麽時候回來。”葉心怡憋出了這一句話。
賀言輕聲笑了，慢慢走近她麵前，將她逼退在角落裏，語氣低沉，隱約帶著點怒意的說：“這麽一會兒就等不及？”
“……”
“那你知道我等的這幾個月多煎熬？”
葉心怡驚訝的抬頭看他，不明白他說的這幾個月什麽意思？
等了幾個月？等什麽？
明明是她有話要問他，為什麽現在反過來是他在質問自己？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意思。”
“是真的不知道？”賀言冷著臉，眼睛緊緊的盯著她。
葉心怡被他問的莫名其妙，所有的主動權都在他手裏。
在路上準備好的話此時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繃著臉在那不退讓。
就這樣持續了好久，賀言從鼻腔裏發出一聲哼的聲音，轉身回到沙發坐下，問她：“不是有話要問我？問吧。”
緊迫感瞬間消失，葉心怡緩緩的舒了一口氣，重新在腦海裏構思要怎麽開口。
抓在手裏的報紙，已經反複看了很多遍，因為剛才的緊張，抓著的地方已經擰皺成一團。
斟酌了片刻，拿著報紙走到他麵前，把他的采訪那頁放在他麵前。
“你解釋一下這是怎麽回事。”聲音裏明顯的沒有什麽底氣。
賀言瞥了一眼，輕飄飄的說：“隻是一篇采訪，解釋什麽？”
“最後你說的那句話什麽意思？你……怎麽知道的？”葉心怡強忍著心裏的情緒問。
賀言知道這篇報道寫了什麽，勾起唇角微微一笑說：“我查過你的資料。”
當時她收到了杜宣給她的提醒，是知道的。
畢竟身邊忽然頻繁出現一個女人，以賀言的判斷一定會查。
可是資料上並沒有寫著她是故意接近他的。
“然後呢？你……是什麽時候發覺的？”她想要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什麽時候？
賀言仔細回憶了一下和她初開始見麵的場景，那個不怎麽言語的女孩子站在賀君君身邊，盡管一言不發，也能讓別人注意到她。
後來，又見過幾次，她總是不吭聲的要麽站在角落裏，要麽就是安靜的坐在那。
但要讓他回想什麽時候知道的，還真的說不清楚。
“不記得了。”
“是不是很早，很早就知道我是故意接近你？”葉心怡又問。
“很重要嗎？”賀言反問。
葉心怡看他漫不經心的態度，真的快要氣死了。
“當然很重要！你明知道我是什麽目的，也知道我用我的自以為的小聰明，卻還……什麽都不說，這樣耍我有意思嗎？”葉心怡忍不住喊出來。
這是她和賀言在一起後，唯一的一次情緒爆發。
哪怕是之前，她就算再生氣，再有情緒也都是忍著的，又或者說，是覺得沒有必要。
因為那時她很清楚自己和賀言之間的關係，不吵不鬧才是最明智的。
但是這一次不一樣，性質不同了。
心底壓著的情緒爆發出來，葉心怡的眼眶瞬間紅了，眼裏噙著淚水，氣呼呼的看著他。
“我沒有耍你。”賀言沒想到她會這麽激動，伸手去抓她，葉心怡躲開了，他繼續解釋著，“我隻是好奇，想看看你這個小丫頭要怎麽靠近我。”
他說的實話，賀言在商場上這麽多年，什麽樣的人都見過。
明目張膽的接近他的女人不在少數，除了女人也有男人，算計他的人也不是一兩個。
但是葉心怡這樣的他還真沒見到過。
軟軟弱弱的樣子讓人印象深刻，最重要的是她表現出來的不爭不搶的感覺，關鍵時候也能知道自己要什麽。
當然這些話沒有和葉心怡說。
耳邊隻聽到她低低的來了一句：“混蛋！”
“來這幾個月，學會罵人了？”
賀言微微起身一些，抓著她的手往懷裏一帶，葉心怡反應不過來，猝不及防的落入了他的懷裏，陌生又熟悉的懷裏和從前一樣的溫暖。
分別後，這是他們第一次這麽親密。
葉心怡在他懷裏掙紮著，賀言的雙臂摟著她，掙脫不開。
最後，還是放棄了掙紮。
“你鬆開我！”葉心怡不滿的喊著。
賀言不說話，嘴角上揚看著氣急敗壞的葉心怡，心情大好。
持續了一會兒後，葉心怡也累了，終於停了下來。
隻是雙手放在腿上，臉扭過去不看他。
本以為這隻是屬於自己的小秘密，沒想到人家早就知道了，真是自作聰明。
心裏暗暗的責怪自己。
賀言看著終於不再動彈的她，輕輕的捏著她的瘦弱的手，上麵空落落的，問：“東西沒收到？”
“我不知道你說的什麽。”
“還跟我裝？”賀言掰過她的臉讓她看著自己，“剛才罵我混蛋的氣勢哪去了？”
葉心怡抿著嘴，不情願的說了句：“沒戴。”
他知道葉心怡生氣的原因是什麽，小心思被自己識破，心裏肯定不舒服。
“問我的話都問完了？”
她沒吭聲，原本準備了好多的話想說，可是見到人，話到了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來。
已經打算結束的關係，被他這一折騰，心開始動搖了。
沉默許久，眼睫毛上還沾著淚珠的眼睛看了賀言一眼，小聲的問：“你在報紙上說的話……”
“想問我，那是不是真話？”
葉心怡點點頭，她不敢相信那是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
心甘情願？做到他這個位置的男人真的能做到心甘情願嗎？
“還需要我怎麽跟你說才明白？”賀言摟著她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跟你領證，房產加上你的名字還不夠明顯？”
葉心怡神情複雜的看著他，回味著他的這句話的意思。
照他的意思，如果真的防著她，不可能和她領證的，也不可能在房產上加她的名字。
除此之外，就算加了名字，那也是賀言在婚前買的，也不屬於夫妻共同財產，她根本不會得到那筆錢。
但是賀言都給她了。
包括她留下一張紙條就離開，賀言過來也沒有和她發火，隻是一遍一遍的問她是否真的想清楚了。
想到賀岐說的這邊的項目，也是因為她在這裏才做的，不然是不可能過來。
若不是一個人真的有情意，心裏有對方，為什麽不幹脆簽了字一了百了？
腦海裏想到的除了這些之外還有很多，先前賀言問過她的話，以及當時以為要暴露時的心情……
種種畫麵在腦海裏盤旋，不可思議的看著麵前這個嘴角帶著笑意的賀言。
“你……”她的聲音顫抖，很想問他是不是她想的那樣，是不是賀言對她……
但是話卡在喉嚨裏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我這個年紀不會把情情愛愛經常掛在嘴邊。”賀言看她欲言又止，順著她的話說，“但是我用最有力的實際行動告訴你，這些還不足以證明嗎？”
說完，拖著她的下巴親了上去。
這一吻，深沉而熱烈。
許久沒有的親密，讓兩人的熱情瞬間點燃。
賀言溫熱的掌心撫著她的後背，隔著衣服也能感覺到他的溫度。
沙發不大，兩人蜷縮在上麵明顯的施展不開。
正對著那扇窗戶，雖然在高樓，但還是能看得到裏麵。
葉心怡麵對著他，迷離之際看到那扇窗戶的窗簾沒拉，輕聲提醒他：“窗簾……”
“去房間。”耳邊傳來他按耐不住的聲音。
賀言將她抱在懷裏，起身朝著房間走去。
情到了一定的時候，是無法控製的。
就像幹柴遇到烈火一樣，一發不可收拾。
何況已經三個多月沒有在一起的他們，把事情說清楚後，哪怕葉心怡什麽都沒說，可是她用舉動向賀言證明了她的心意。
眼角還殘留著淚水，她雙手摟著賀言的脖子，主動吻他。
下午，外麵的陽光熱烈，房裏卻是一片旖旎……
也不知道折騰了幾次，迷迷糊糊間都睡著了。
再醒來的時候，窗外漸黑，葉心怡翻了個身便鑽進了賀言的懷裏。
他順勢將她摟在懷裏，大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後腦勺，“醒了？”
“嗯。”
葉心怡微微坐起身一些，靠在他的懷裏。
兩人的手交叉在一起，十指相扣。
有些話有些情誼不用言語去表明，彼此也都心知肚明了。
賀言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指上，輕聲說：“把戒指戴上吧，以後不許耍小孩子脾氣了。”
“誰耍小孩子脾氣了？”葉心怡有些不高興的從床上坐起來反駁道。
“哦？留下東西和紙條，還不是小孩子會做的？”賀言捏了捏她的臉。
葉心怡哼哼兩聲扭過頭去。
他的眼神盯著葉心怡的脖子裏的那條項鏈，又說，“留下戒指也就罷了，項鏈還帶著，什麽意思？”
“那我還給你好了。”
說著，葉心怡要動手取項鏈，被賀言攔住。
“怎麽說你是小孩子，還真是？”
葉心怡撅著嘴巴不服氣的說：“我對你本來就是。”
賀言無奈的笑了，戳了下她的額頭，“以後不能把婚姻當作兒戲，知道嗎？”
葉心怡默默的點點頭，她知道賀言對她已經夠寬容了。
要是換做是工作的關係，恐怕早就已經滾出公司大門了。
她能僥幸，還要慶幸賀言對她的感情在這。
轉頭看著窗外，慌忙的拿出手機看時間，“都這麽晚了！不行，我要回去了。”
說著，起來拿上衣服去衝澡。
許是很久沒有這樣的劇烈運動，身體還有些微微的酸痛，起來的時候差點沒站起來。
幸好賀言扶了一把，“這麽晚了，留下吧，明天我送你回。”
“不行，我媽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她也不想這麽快離開，好不容易重新在一起，還有很多話沒說。
賀言想了想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拿上浴巾圍在腰間從床上起來，“丈母娘出院了，我也理應去看望，一起吧。”
“那個……”
葉心怡扭捏著，不好說出口。
賀言看出了她的心思，一定是還沒和葉菲提過他們的關係。
沒聽到說話聲，葉心怡瞥了他一眼，害怕他生氣，晃動著他的胳膊，“我媽剛出院，情緒什麽的還不穩定，我沒敢告訴她……你是不是生氣了？”
“沒有。”
聽聽這語氣，嘴上說著沒有，就是生氣了。
“好啦，我找機會和她說，然後你再登門拜訪好麽？”說著，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口去了洗手間。
再出來的時候，換好衣服，賀言坐在外麵的沙發等著。
“那……我走了。”
“嗯。”
到了酒店樓下，一個穿著西裝的外國小哥等在那。
見葉心怡出來了，打開車門，“賀先生說要安全送您到家。”
抬頭看著樓上，抿嘴一笑上了車。
*
家裏，權子默和葉菲已經吃了晚飯，坐在那聊天。
聽見敲門聲，權子默立刻過去開門。
“怎麽這麽晚？”
“有點事情耽擱了。”
葉心怡換下外套，去了洗手間洗手。
鏡子裏的她，臉色緋紅，眉眼之間藏不住的幸福神色。
都說愛情使人快樂，這話一點都不假。
但她也說不清這到底是不是愛情，也許在她和賀言這樣經曆過事情的人，對愛情已經失去希望，可是在今晚，她再一次覺得世上是有愛情這種東西的。
毛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想到了賀言說的話。
經過房間的時候，把抽屜裏的盒子打開，戒指重新戴在了無名指上。
“心怡！”葉菲在叫她。
“來了。”葉心怡應了聲趕緊出去。
權子默已經拿上車鑰匙，“既然你回來了，那我就回去了。”
“我送你出去。”
開門的時候，權子默的眼睛看到了她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微微驚訝。
在門口的時候讓她留步，“回去吧。”
“今天謝謝你了，路上注意安全。”
權子默笑了笑，能聽得出來今晚的葉心怡說話的語氣都變得不一樣，加上那枚戒指，心中了然。
收拾餐桌的時候，葉心怡忍不住愉悅的哼著歌。
葉菲洗漱完出來，探頭看著客廳的她。
“學校的事很順利？”
“啊？”葉心怡嚇了一跳，很快反應過來點點頭，“嗯，挺順利的。”
葉菲何嚐沒有注意到，她的手上多了枚戒指？
同樣也知道，這並不是權子默送的，至於是誰隻有葉心怡知道了。
隻是看到她難得的這麽開心，還是忍住沒有問出口。
清早。
葉心怡起來感覺神清氣爽，習慣性的打開手機，看到了一條未讀信息，發信人是賀言。
開心的抿嘴一笑，剛要回複消息，電話就來了。
“你怎麽知道我醒了？”
“直覺。”
“哼，我懷疑你在我這裏安裝了監控。”
“真要裝監控，我能讓別的男人去你那？”
話語裏透露著酸酸的味道，葉心怡輕聲笑起來，聽見電話裏的嘈雜聲，問：“你在外麵？”
“嗯，還有工作的事情處理。”
和她說這話，賀言和那邊的交談也沒結束，不時的用英文說兩句。
葉心怡就拿著電話靜靜地聽著，哪怕看不到人，也能想象出他此時什麽表情，忽然發覺他說英文的時候很有魅力。
這種魅力不同於他本身的氣質，好像是與生俱來的一樣。
“怎麽不說話？”賀言問她。
“你在忙工作我怎麽好意思打擾你？”
“不打擾，聽著你聲音就好。”
葉心怡笑了笑，“一心二用可不好，我先掛了。”
“等下，你今天有什麽安排？”
葉心怡看著外麵，葉菲早上主動要做早餐，應該快好了。
“學校沒事，我吃了早飯帶我媽去做頭發，順便逛逛街。”
“嗯。”
他那邊好像挺忙的，也沒有再多說，掛了電話。
早飯後，葉心怡帶著葉菲去做頭發。
國外這邊的理發店很少，而且在理發上好像手藝並不是很好。
幸好趙瑩推薦了一家，是國內人開的，手藝不錯。
來這三個月沒剪頭發，葉心怡的短發長了很多，已經能夠紮成一個馬尾辮了。
看著理發師給葉菲剪頭，掏出手機給賀言發消息。
「你喜歡長發還是短發啊？」
很快就得到了回複，他說，「隻要是你，長短發都行。」
這個男人還真會說話，盡管如此，葉心怡的心裏還是很開心。
她很久沒有留長發了，隨手抓了抓，不如這次就留著吧。
*
葉菲燙了梨花卷的造型，很適合她的臉型，整個人也精神了很多。
下午逛街的時候順便買了兩套衣服，順便去了趟商場，和葉菲商量著：“我們好久沒吃火鍋了，晚上做火鍋吃吧？”
“好啊。”
買了不少食材，到家後第一時間就進了廚房，把排骨燉在鍋裏。
又從櫃子裏找出了一個大點的鍋放在外麵。
陶白這個住所真的是樣樣齊全，電磁爐都有。
等排骨燉的差不多的時候，盛到鍋裏小火慢慢煮著。
一會兒的功夫，食材都洗幹淨裝在盤子裏端了出來。
“媽，洗手準備吃飯了。”葉心怡叫她。
話音剛落，聽見敲門聲，心中疑惑，這個時間點誰會過來？
在圍裙上擦了擦手過去開門。
見到門口的人愣住了。
“你……你怎麽過來了？”葉心怡驚訝。
賀言西裝革履，兩手還拎著幾個禮盒，臉上露著淡淡的微笑，也不回答直接從旁邊進去了。
“哎，你……”葉心怡趕緊關上門跟著過去，“你怎麽一聲招呼都不打就過來了？”
“來看丈母娘還需要打招呼？”
說著話，葉菲已經出來了。
看到外麵突然出現的陌生男人，眼底露出一絲驚訝，問：“這位是？”
“伯母你好，我是心怡的丈夫賀言。”
葉心怡都還沒來得及開口，他就搶先一步說了。
哪怕說是她男朋友也比丈夫要好得多啊，悄悄的觀察葉菲的表情，沒有什麽異樣但也沒有很開心的樣子，心裏很慌。
賀言將禮品放在桌上，“初次見麵，這是給您帶的補品。”
“破費了。”
兩人麵對麵坐下，葉心怡站在那不知道怎麽辦。
葉菲抬頭看她，“還不給客人倒杯水？”
“不用，都是自家人。”賀言示意她在身邊坐下。
葉心怡站在那不敢坐下，其實這幾天相處下來，她還是有點懼怕葉菲的。
自認為自己有很多心事，但是相比葉菲而言，她似乎心事更重，哪怕不說話，就沉默的時候，葉心怡是大氣都不敢出的。
“你剛才說你叫賀言是吧？”
“是的，伯母。”
葉菲的嘴角露出不易察覺的笑容，看著還站著的葉心怡說：“你先回房間，我想和賀先生單獨說兩句話。”
她不放心的看了看賀言，不知道他們要聊什麽。
不過賀言應該不會被為難的，既然來了，一定是做好準備的。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一個人在房間裏坐立不安，時間難熬極了。
終於在半小時後，聽見葉菲叫她出去。
“媽，你們……聊完了？”葉心怡出來的時候，感覺客廳的氣氛很不對勁。
“嗯。”葉菲點點頭，“送賀先生出去吧。”
葉心怡不解的看著他們，好好地怎麽就送客了？
賀言沒有驚訝，仿佛在意料之中，起身道：“是我太唐突了，改日再來拜訪。”
“桌上的禮品太貴重了，請賀先生一並帶走吧。”葉菲可真是一點麵子都不給。
葉心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聊的並不愉快。
前後也不過是四十分鍾的時間，兩人已經站在門口，他開口：“外麵冷，回去吧。”
“你……和我媽……你們？”
“沒什麽，火鍋已經做好了，你們好好吃。”說完，他將禮品放進車的後座上了駕駛座。
動作一氣嗬成，葉心怡看得出來，他的心情似乎也不太好。
回到客廳，葉菲已經開了火，叫她坐下。
“媽，你和他到底說了什麽？”葉心怡沒坐下，想問個清楚。
葉菲不緩不慢的夾了片蔬菜放進鍋裏，語氣平淡的說：“你和他不合適，我不同意你們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