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最後一遍問你
出差？
這世上有這麽巧合的事情？他出差剛好到她這裏來了？
還偏偏到了她的住所，這……
葉心怡剩下的話卡在喉嚨裏說不出來。
手指抓著門把手用力握緊，開著門還沒關上，就這麽站在門口。
賀言進去後，行李箱放在沙發旁，看到桌上有兩個盤子，湊過去看了眼，“就吃這個？”
因為感覺最近有點發胖，晚上特意給自己做了兩道素食。
葉心怡抿著嘴沒說話，快步過去把桌上的菜倒進了垃圾桶，盤子丟進了水池，雙手背在身後低著頭不看他。
房間裏的氣氛有點奇怪。
賀言在這一點都不把自己當成外人，看到門開著，過去把門關上。
餘光瞥了他一眼，很小聲的問：“你……你出差幹嘛來這裏？”
“借陶白的住所住。”
葉心怡看著這個一室一廳的小型公寓，怎麽也不像是他會住的地方。
而且賀言又不是缺錢的人，出差怎麽公司也會安排豪華套房的待遇給他啊，蹭地方擠在小公寓裏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你住酒店去吧，這裏他借給我住了。”葉心怡低著頭說，總不能兩個人擠在這麽小的地方吧？
“太晚了，訂不到酒店。”
葉心怡才不相信，這個城市不大，也不是什麽旺季，怎麽有訂不到酒店這種事？
“你不去我去。”大不了把這個地方讓給他一晚就是了。
說著，去房間簡單的整理了兩件衣服出來準備去開門。
身後的賀言盯著她的背影，悠悠的說：“不解釋一下不辭而別？”
葉心怡頓住腳步，手還懸在半空中，沒有握住門把手，默默的放下來，沒回頭，嘴上說著：“我沒有，有留下字條。”
賀言確實看到那張字條了，不過就那一句話又能代表著什麽？
“所以呢？”賀言問，“一張字條和一份離婚協議書，就是你離家出走的理由？”
離家出走？這是什麽話？
不高興的轉過身反駁道：“我那不是離家出走，我隻是……”
“隻是什麽？”賀言的眼睛盯著她，一步一步的朝著她靠近。
她低著頭不去看他的眼睛，聲音很低，“我想你也看到網絡上的爆料吧？那是真的，我就是這樣一個處心積慮算計你靠近你的人，我們之所以認識不是偶然，都是我知道你會在那裏出現，我才在的。”
親口說出來還是需要勇氣的。
葉心怡咬著嘴唇，眼睛看著距離自己很近的那雙鋥亮的皮鞋，“我就是看上了你的錢，貪圖你的地位，我也想的很清楚，我這樣的女人跟你並不合適，你們家也不會容忍我這樣的人，所以……分開對我們都好。”
賀言的目光看著她說話時緊張的無處安放的雙手，緩緩開口，“當初你說不想和我離婚是騙我的？”
“……”
她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解釋。
遲疑了一會兒說：“為了得到你的錢，我隻能用好話去討好你啊。”
“真的是這樣？”
賀言伸手，捏著她的下巴讓她看著自己，對上他烏黑而深邃的眼眸，沒有在他的眼睛裏看到怒火，可是心裏不自覺的退縮。
“是，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錢。”
說這話的時候，葉心怡努力的讓自己不要膽怯。
下巴還被他捏著，讓她處於仰視的狀態。
賀言在聽完她的這番話後，沒有想象中的爆發，隻是一句很平淡的，“說完了？”
她摸不準此時的賀言是真的沒有生氣，還是在忍著。
垂下眼臉，很小聲的嗯了一聲，“是，既然網上曝出來了，我也沒有理由再在你身邊留著，和平分手，誰也不欠誰。”
在這一刻，她甚至還很慶幸他們沒有孩子，這樣也就沒了牽扯。
賀言就站在她麵前，沒有進一步也沒有退。
麵對柔弱的她，賀言沒有用強硬的一麵。
隻是他的視線一直盯著葉心怡的臉，沒有一刻轉移。
兩人就這麽靜靜的站在這，他不鬆手，葉心怡也不敢動。
因為她的心裏沒底，更是一種煎熬。
許久，葉心怡仰頭有些累了，忍不住說：“賀先生是大人物，怎麽也不能跟我一個小姑娘計較吧？您就當我沒來過，有觸犯到您的地方，希望別……”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皮癢了。”賀言直接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低緩有力，“之前跟你說乖乖在家等我，當作耳旁風是不是？”
“啊？”
葉心怡沒反應過來，眼前就來了一道黑影壓過來。
賀言從正麵將她的頭摁在懷裏，臉埋進了他結實的胸膛。
這一刻，她不知道該做什麽回應，緊張的雙手下意識的抓著後麵的門框。
男人的溫度很高，將她整個人籠罩起來。
緊接著，就聽到鑰匙插進去又拔下來的聲音。
等葉心怡回過神來的時候，賀言已經鬆開她了。
原本在她手中的鑰匙已經落在了賀言的手中，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他拿走了。
“門反鎖了，鑰匙我留著，你睡床我睡沙發。”
賀言自行做了安排後，就躺在了沙發上。
葉心怡還愣在門口，看著他這麽大的身型躺在單人沙發裏略顯擁擠。
終究還麽沒忍住過去，“要不……你睡床我在沙發吧。”
賀言閉著眼睛沒搭話，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
想到剛才看到他的第一眼，想必做了那麽久的飛機也沒休息好。
回房間從衣櫥裏找了毯子給他披上，賀言微微側了身臉背過去。
葉心怡看了一會兒，見他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回了房間。
多了一個人在空間裏，她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隔著一個門，聽不到外麵的聲響。
黑暗中，她拿出手機看時間，已經快十二點了，她一點睡意都沒有。
賀言的到來在她的意料之外，不知道是抱著什麽目的。
再一次翻了身，從床上坐起來，光著腳輕手輕腳的開了門出去。
客廳裏隻有窗戶透進來微弱的光亮，照在沙發上的那個身影。
盡管是閉著眼睛在睡覺，不過他的眉頭緊皺，一副煩心事的樣子。
這樣的場景讓她想起許久之前在酒吧的那次。
大概都以為那是偶然碰到他在裏麵休息吧。
其實並不是，葉心怡當時在樓下整理吧台出去倒垃圾的時候，在酒吧附近看到了他的車以及在駕駛座的田宇。
便知道賀言還沒走。
於是順理成章的找了借口去樓上收拾，撞見了同樣躺在沙發裏沉睡的他。
那時候的他是喝了酒，在樓上休息，因為她的到來打破了沉寂。
也是那一次，葉心怡大著膽子主動要去親他。
有些事情不去做，永遠都不會知道有沒有可能。
而她也從來不做沒有準備的事情，一個男人單身的時間久了，在某些方麵不可能沒有想法的，隻是少了一個主動靠近的人罷了。
葉心怡就要做那個人，雖然那一次失敗了，但是並沒有影響後麵的進度。
之後的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成為了賀言的女人，甚至是賀太太。
腦海裏浮現出很多幕和賀言在一起的場景，葉心怡輕聲笑了。
可能是他真的太累了，她站在這好一會兒都沒有察覺。
悄悄地過去在他麵前蹲下，伸出食指輕輕的按在他的眉心撫平了皺著的眉頭。
生怕吵醒他，葉心怡回了房間。
在關上門的瞬間，外麵沙發上的男人也睜開了眼睛……
*
清早。
葉心怡特意換好衣服才從房間出去，卻發現客廳裏空無一人，昨晚躺在沙發上的人已經不見，隻有旁邊的行李箱以及換下來的衣服告訴她，人已經走了。
她在房間裏一點動靜都沒聽到，也不知道是什麽時候離開的。
簡單的洗漱完做了早餐，坐在餐桌上，目光盯著沙發上的襯衫。
想起昨晚賀言一把將她拉到懷裏的情形，聞到了他身上熟悉的味道……
猶豫了會兒，放下杯子，拿著衣服去了洗手間。
還帶著水漬的襯衫掛在陽台，隨著風輕輕擺動。
吹過來的風也吹在了葉心怡的臉上，洗衣液的香味夾雜著賀言獨有的味道，久久不能散去。
看著時間不早了，她要去喬治介紹的那家畫廊報道。
拿上桌上的鑰匙關了門出去。
根據發過來的定位顯示，就在她住所後麵的巷子口穿過去就是了。
沿著路邊往前走右拐，旁邊經過一輛車，葉心怡下意識的靠右邊一點讓開。
不知道是因為看到了行人還是什麽，車經過她身邊的時候慢了下來。
同時葉心怡也轉頭過去看，黑色車窗裏閃過一個人的臉有些眼熟。
不過很快車便開走了，她沒放在心上。
到了地方，看到樓下有個指示牌寫著：易名畫畫培訓室請上三樓。
順著樓梯上去，果然在左手邊看到了一扇開著的門，裏麵有十幾個孩子和兩個女生在。
敲了敲門，“你好，請問這裏是易名畫畫培訓室？”
其中一個外國人過來迎接她，“是這裏，請問找哪位？”
葉心怡說明了自己的來意，並且給她看喬治的聯絡方式。
應該是已經打過招呼了，女孩子熱情的帶著她進去。
地方不是很大，就一個空曠的房間以及兩個像辦公室的地方。
兩個女孩子和她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其中一個是當地人叫維拉，另外一個是在這裏上學的國內人叫趙瑩。
經過她們的敘述，葉心怡大概了解了這裏的情況。
這個易名畫畫培訓室主要是針對聖丘城的孩子，那些喜歡畫畫卻又沒有足夠的資金去學需要高昂學費的正規班的孩子。
來這邊學習的孩子都不用交學費，而她們也是這裏的義工。
不過她們這些義工是有收入的，就是這裏的創始人。
創始人叫傅易名，聽趙瑩說他很有錢，也很有善心，所以才創立了這家畫畫培訓室。
葉心怡聽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忽然想起來，曾經在學校的時候，聽到同學說起過。
也是學畫畫出來的，後期學習了設計，好像現在也是一個有名的設計師。
“你有見過這個傅先生嗎？”趁著中途休息的空隙，葉心怡問趙瑩。
她搖搖頭，“沒有，我聽維拉說，他不常來，一般都是助理過來對接事情，你也知道的，這些成名的設計師都很忙的。”
這一點，葉心怡很讚同。
因為她想到了一個人，記得之前去公司找他的時候，沒有預約都見不到麵的。
*
葉心怡正式的在培訓班成了教小朋友畫畫的美術老師。
孩子們很可愛，也很聽話，隻需要教他們一些基礎的東西就好，時間也不是很長，上午九點到下午四點，中途還有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還算輕鬆。
不過葉心怡也發現了一點，這些孩子大多數年紀都在七八歲左右，應該都上小學，問了他們之後才知道，他們都沒有上學。
將這件事和趙瑩維拉說了之後，她解釋道：“這邊的學校隻有一個私立的，學費很高，他們的家庭條件上不起。”
葉心怡心中驚訝，竟然看不出這樣繁華的城市裏還有這樣的事情。
她以為，隻有在貧困地方才會有上不起學校的事情。
來這幾天，去的地方不多，不過也能看出來一些，是有貧富差異的。
就好比醫院附近那些建築和人流，和這邊比起來就好了很多。
葉心怡在這方麵特別的有感觸，因為她自身的家庭就不是很富裕，高中之前的學費和家用都是外婆辛苦賺來的。
後來外婆走了之後，就去了宋庭之家裏，雖說也是家，可畢竟是寄人籬下，給的錢花起來也不會心安理得。
如果說，她現在有這個資金和本事，真的很想給這些孩子搞一個很好的學校讓他們接受教育，可惜自己的能力有限。
下午快四點的時候。
孩子們陸陸續續的從教室離開，葉心怡和趙瑩整理完東西之後鎖上門。
“一會兒你去哪裏？”因為都是國內人，兩人也聊得來，關係親近了很多。
趙瑩指著斜對麵的一家便利店說：“去兼職啊。”
“還要兼職？”
“對啊，反正我沒什麽事。”趙瑩看著手機，“快到時間了，先不跟你說了。”
和她說了再見，就看著她小跑著去了那邊的店裏。
葉心怡在門口站了會兒，才走到對麵的路邊等公交。
四十分鍾後，到了醫院。
葉菲已經做完了治療在病房裏休息，葉心怡去看了一眼，出來碰見了權子默。
兩人對視一眼，他先開了口，“來看阿姨？”
“是的。”葉心怡點點頭，走到外麵的大廳坐下來。
權子默也跟著過來在她身邊坐下，轉頭看了她一眼，說：“不管這樣，我覺得還是要跟你說聲抱歉。”
“沒關係。”
這一聲抱歉為了什麽，他們清楚的很。
不說的那麽明白無非就是不想太難看而已。
權子默輕聲笑了笑，問：“那我們還是朋友嗎？”
“當然，我什麽時候說不是了？”葉心怡說完，起身，“看我媽的狀態很好，我就先回去了。”
到家門後，看到行李箱還在沙發旁，陽台上的衣服也還在。
鑰匙在她這邊，白天他應該沒回來過。
手機上也沒收到賀言的消息，可能真的是在忙工作吧。
隨便吃了點東西，躺在床上看手機。
房間裏有電視，她先前打開看過一次，都是當地的節目，英文中夾雜著當地的方言，讓她不適應，索性都懶得開了。
刷了下朋友圈，看到高雨欣剛發了一條動態，下麵有個定位，不是淮城。
記得之前聽她提過，不是淮城人，隻是在那上學，看樣子是回了老家。
她們也許久沒見了，默默的在下麵評論了一句安好。
剛發送出去，手機就跳出來一個視頻通話，打過來的人是賀君君。
猶豫了好久才按下接聽鍵。
“心怡！！你個沒良心的，知道看朋友圈不回我消息是不是？！”賀君君氣呼呼的在那頭喊著。
她差點忘了，她們有共同好友的。
抱歉的笑了笑，“那個……這兒的信號不好，我沒注意。”
“你騙誰呢，不想聯係我就直說。”賀君君也是聰明的，都過去好幾天也沒見到消息，肯定是不想聯係，“我發現你自從成為我小舅媽之後，脾氣見長，是不是被舅舅帶壞了？”
提到賀言，葉心怡下意識的沉默。
透過手機，賀君君看到她的表情，默默的歎了一口氣。
“你說你也是的，都和我舅舅結婚了，怎麽還說走就走了呢？”
“是我自己的問題。”
賀君君知道她說的是關於網上爆料出來的內容，當時看到她主動承認還是嚇了一跳的，不相信的說：“什麽問題啊，我看你就是害怕，當初剛爆出來你和我舅舅的事情，也沒見你這樣啊，怎麽現在反而膽小了？”
“你不明白。”葉心怡扯動嘴角笑了笑。
現在的心情和那時的完全不一樣，不過她確實說中了一點，她在害怕。
昨晚親口和賀言說的那番話的時候，心裏也是怕的。
可是既然已經這樣，總是要麵對。
“我就是覺得你好不容易和舅舅在一起了，不能輕易的放棄啊，網上那些人就喜歡見風使舵，你倒好，還主動承認！”賀君君替她抱不平。
“君君。”葉心怡抬頭看著視頻，語氣平緩，“如果我告訴你，我承認的那些事是真的，我和你舅舅在一起也不是偶然，你怎麽看我？”
她沒有忘記一開始在賀君君得知她和賀言的事情的反應，說這些話的時候也做好的心理準備。
如果她要再一次的和自己絕交，應該是再也做不回朋友了吧。
賀君君微微愣了一下，給出了答複，帶著撒嬌和耍賴的口吻說：“我不管，反正我叫你小舅媽了，以後也不可能叫別人，而且我舅舅都已經去找你了，怎麽你還不打算回來？”
“你怎麽知道？”
“前兩天他回來一趟，明確的和我媽說不要管這件事，他會找你問個清楚，我也在場聽到了呀。”
葉心怡還真的不知道這回事，賀言親自去了老別墅讓他們不要插手？
不過以賀家的實力，怎麽也不能容許有這種事發生吧？
見她不說話，賀君君壓低聲音問：“你應該見到舅舅了吧？他沒跟你說什麽？”
見是見到了，不過……聊天的結果好像並不是很好。
“心怡，咱們是好朋友，我就跟你說了吧，這麽多年我就沒見舅舅對哪個女人上心過，你是頭一個，對你怎麽樣你應該最清楚了，你就跟我說實話，舅舅要讓你回來，你回不回？”
葉心怡沉默了。
賀言對她的好是知道的，可是也正因為如此，她才更心虛。
不知道要這麽回應，才能抵消心裏的那份不坦然。
太清楚自己的目的，以至於在他身邊的每一刻都小心翼翼，這樣的生活太累了。
“我不知道……”她隻能給出這個答案。
賀君君沒有再多問，掛了電話。
一直到她臨睡前，都沒有聽見外麵的動靜。
直到半夜不知道幾點，葉心怡隱約聽見了開門聲。
她睡覺前特意把鑰匙留在外麵的地毯下，以防萬一他會過來，現在看來他是回來了。
躺在床上仔細聽了會兒，外麵有關門聲，之後便沒了動靜。
後半夜她睡的很沉，醒來時是早上六點。
從房間出去就看到賀言端坐在餐桌上，麵前是豐盛的早餐。
葉心怡愣住了，站在那裏遲遲沒有過去。
“吃飯。”賀言指著對麵的座位。
頓了頓，才慢慢的走到對麵坐下，不過並沒有動餐具。
直覺告訴她，賀言有話要和她說。
果然，賀言喝完杯中的牛奶，問她：“給你一天的時間，想的如何了？”
“想什麽？”葉心怡詫異。
“確定要和我結束？”
他說的直白，目光看著她，從他的臉上並沒有看到任何的喜怒表情。
葉心怡和他對視，在看到他眼睛的那一刻，心跳亂了節奏，連忙轉移開視線，看著麵前烤的焦黃的麵包點點頭，“我想的很清楚了，我想要的已經得到，沒有和你在一起的必要了。”
“你確定？”
“當然。”葉心怡沒敢再去看他的眼睛，回應的也很快，“賀先生還有什麽疑問嗎？”
他抿著唇沒吭聲。
“對了我記得江南一品的房產證上是我們共同的名字，結束後……”葉心怡沒忍心說出離婚兩個字，“應該也有我的一半吧，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折現打到我的賬戶上，畢竟我母親需要治療費用。”
接著，又說了很多零零碎碎的東西。
賀言不想聽她再去說這些無關緊要的話，直截了當的問：“我再清楚的問你最後一遍，是不是要跟我結束？”
葉心怡有點恍惚，明明他問的就是自己想要的結果。
可是，心口忽然隱隱的作疼，像是被人劃了一道口子。
沒有讓自己遲疑太久，低聲回應，“是。”
客廳裏很安靜。
她沒有抬頭，聽見賀言拉開椅子起身，然後是行李箱的輪子在地板上滑動的聲音。
緊接著，就聽到了開門聲。
砰的一聲巨響，葉心怡渾身震了一下，抬起頭看著空無一人的對麵。
賀言走了，似乎很生氣。
輕輕的呼出一口氣，情緒上沒有太大的波動。
倒是眼角冰冰涼涼的，伸手一摸，不知什麽時候有了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