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當學渣遇見混子學霸
陳安奇這廝,雖是學渣卻也是一個用功至極的學渣!
自從上了高三,她非常用功,因為她的夢想希望自己考上上海的華東師範大學。
這個時候的她不是單純的想回到生母身邊,而是隨著年齡的增長,感覺命運的不公,她應該生活在大都市上海,為什麽卻在黑龍江,她不甘心,所以她要用功,拚命學習,她要考上海。
陳安奇上課多數時候認真聽課,下課手心裏寫著單詞,上衛生間都要背單詞,晚上回家要學習到深夜十二點,早晨四點鍾起床背東西。
甚至,在放晚學和晚自習之間這個時間段內都被她分秒必爭的利用上,學習數學,但不知道都學到哪裏去了,她仍是學渣!
在A中高三的摸底大榜上從後麵數,很快就能數到陳安奇的名字。
陳安奇坐在教室裏,撅著嘴巴,一臉的沮喪。
完了,完了,一個月的血拚數學,還在數學老師家裏吃小灶,全部白費,數學試卷就攤在她的課桌上,紅色醒目的大字寫著總分:18
下課時間教室裏並不喧鬧,畢竟是高三學年,打打鬧鬧的學生們不多,多半是三五成群的互看分數,交流習題。
陳安奇抬眼看到她前桌的數學卷子,上麵寫著總分:148
就他?!那頭豬!居然148分!抄的吧!
陳安奇心裏想。
陳安奇本是第一張桌,但到了高三這學期,班級又來了一個插班生,後麵沒有地方放桌子,隻能在前麵擠,於是,陳安奇的第一張桌變成第二張桌。
她的前桌,新來的那個男生,一臉的陽剛之氣,黑皮膚,有點像黑臉的包公。
一天看不到他學習,上課睡覺,下課一溜煙的就沒影兒,時不時的逃學,就他?他數學打148分?148?有點不可思議!
更不可思議的是,當數學老師公布數學成績最高分是朱大恒時,陳安奇已是驚得目瞪口呆,而她這個數學怎麽也學不會的人該跟他討教一下。
上課鈴聲響起的時候,朱大恒從外麵跑回來,他到自己的座位前將椅子啪的一聲頂在陳安奇的課桌上,正在用功寫字的陳安奇無奈的皺皺眉頭,忍了。
這堂課英語老師沒有來,上自習。
平素自習課朱大恒都是趴桌子上睡覺,今天,他破天荒的轉過頭來,手拄在課桌上,臉望向陳安奇。
陳安奇抬眼,與他目光相對。
“挺用功啊!”朱大恒搭訕道。
陳安奇本就是個活潑的主兒,不過因為繁重的課業負擔和偉大的理想抱負壓製得她安靜許多,看似像個淑女,殊不知,瘋丫頭一個。
“那是自然,必須的必。”陳安奇調侃道。
朱大恒的目光落在了陳安奇的數學試卷上,撲哧笑了,說道:“打18分,不容易,蒙都能蒙三十幾分。”
陳安奇哼了一聲說道:“馬雲還打過1分呢,能人總是能人,1分更難打,跟馬雲比,我萬萬不及的。”
“嘿,你倒是滿口理由。學渣還有理由嗎?”朱大恒諷刺道。
陳安奇不甘示弱道:“是學渣我也是一個好學渣,你是學霸也是一個混子學霸。”
“我勒個去!”他不再拄著頭,而是完全的轉過身來,一臉的興奮,繼續說道:“遇見了一個比魏蔚還不講理的主兒!”
魏蔚是誰?陳安奇沒有問,她也不好奇。這個混子一樣的學霸,她不感興趣。
可是,活潑的她,與混子他很快混熟。
自習課上,陳安奇每到數學卡殼,她就踢他的椅子,她踢椅子他就知道需要回頭輔導數學。
奶奶滴,他是什麽腦子,這頭豬卻沒長豬腦子,一副聰明的腦瓜,上課呼呼睡大覺,各種疑難雜症數學題他居然都會,他是電腦不成!陳安奇經常這樣想。
朱大恒有時為了逗她開心,故意不轉過來,或者故意不告訴她。
陳安妮伸手拳頭就打他的後背,有時站起來,揪起他的衣服領子喊道:“你告不告訴?你告不告訴?”
有時甚至揪起他的耳朵,威脅道:“你敢不告訴!你敢?!”
每到那個時刻,朱大恒不但不惱火,仿佛很開心,他笑著說道:“服了,服了,我告訴,我告訴,你霸道得簡直跟魏蔚無二樣。魏蔚問我數學題的時候,我不給講,她就拿拳頭來砸我,直到砸服了為止。現在你又這樣膩害!”
她給他起外號叫“豬,”她課餘畫豬頭、豬爪、豬八戒來氣他,每到她氣他的時候,他都是一副無奈又開心的樣子。
他的眼睛裏含了一絲無限的溫柔說道:“你知道嗎?在這所學校沒有人敢惹我,敢罵我打我的從前隻有魏蔚,現在隻有你!借給他們八個膽子他們也不敢。”
這個,在朱大恒轉到他們班級以後,陳安奇才聽說,原來朱大恒就是那個打遍全校的混子,出了名的混世魔王程咬金級別的人物。
所以,她懂的。
他說此話的時候,無限動情,她的心也是為之一動,垂下眼瞼不敢看他。
她很笨,有時講一遍聽不明白,他本來一個血氣方剛暴脾氣的人,對她耐心十足,一遍不懂,他講兩遍,有時三遍到四遍,直到她明白了為止。
朱大恒在班級從不學習,也不聽課,隻要有老師講課,他就趴在課桌上睡覺,沒有老師講課他轉過頭來跟陳安奇說話。
陳安奇寫作業到時候,他就回頭倚在課桌上,安靜的看著陳安奇寫字。
當朱大恒發現放晚學和晚自習之間這個時間段裏陳安奇並不回家,也不去學校餐廳吃飯,而是坐在教室裏啃方便麵的時候,他驚訝的責怪道:“你!這怎麽可以,你會把胃吃壞了,這樣不行的。”
陳安奇並不聽話,沒有辦法,朱大恒回家吃飯後趕忙返回學校,他拿蘋果、餅幹給她吃。
起初,她不吃,她說:“我不能吃你的東西。”
他著急的說:“這不是給你拿的,我媽媽非要給我拿兩個,這是給我的任務,我吃不了,你幫我吃。你不要我就不吃了,生氣了,不給你講數學。”
蘋果是最大個的水晶富士紅蘋果,而且已經洗好的,於是,他們一人一個,後來,他每天隻給她帶一個大蘋果,餅幹,甚至榨菜之類的小鹹菜。
他發現她的手不夠滋潤的時候,他特意買了潤手霜給她,理由是他的手粗糙了,買了潤手霜他們一起用吧。
他總是找一個她能夠接受的理由來給予她。
忽然有一天,他變得十分痛苦,憂傷,這在他,還是第一次……
朱大恒,他不是一匹白馬王子也該是一匹黑駿馬。
陳安奇聽課時眼睛盯著黑板,而思緒早已飛到十萬八千裏,她的腦子裏裝滿了黑駿馬一樣的朱大恒,而朱大恒沒來上學,他幹嘛去了?
平時朱大恒也有逃課的時候,有時去打仗,有時去網吧打遊戲,有時出去跟一堆社會上的小混子胡吃海喝去,他哪裏像個高三的學生!
隻是從前陳安奇沒在意過他的存在,沒注意他的動態去向,而現在,她的一顆少女心顯然已被他牽動……
他去哪裏了?為什麽不來上課?打架了嗎?
當當的敲門聲,課堂上很安靜,敲門的聲音很大,不等老師說請進,朱大恒開門走進來,看樣子喝得有點酩酊大醉,腳步有點搖晃,同樣將椅子啪的一聲頂到陳安奇的課桌上,他趴到桌上開始睡覺。
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鼻而來……
老師已經習慣了朱大恒的來去自如,他在老師的眼中早就是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大俠,由他去吧。
下課後,他不再像離弦之箭第一個竄出去玩兒,他轉過頭來,看著陳安奇說道:“我失戀了!”
陳安奇聽得一愣,他,這頭豬,也會戀愛!
朱大恒一副痛苦的表情,一隻胳膊搭到自己的課桌上,一隻胳膊搭到椅子上,身子朝向門的方向,扭頭看著陳安奇。
一時間,陳安奇不知如何是好,她沒有戀愛過,不知道失戀的滋味,更不會安慰人。
她的手拄著下頜,安靜的聽他說著。
朱大恒一副無奈的樣子說:“魏蔚,她在南開大學喜歡上一個泰國男孩。”
“魏蔚是你的女朋友?她漂亮嗎?”陳安奇問道。
朱大恒歎息,說道:“她——”他欲言又止,沒有回答安奇的問題。
安奇索性不再問,也不說話。
朱大恒手裏擺弄著一本書,神態間流露著痛苦。他說:“我跟魏蔚坐了高中三年同桌,她去年考上了南開大學,我的數理化成績好,就是不願意背外語、政治才落榜。偏偏她的數學怎麽也學不會,我就耐著性子給她講題,講的不明白的地方她就揮起拳頭打我,我喜歡她打我。去她家吃飯,明明吃飽了,她又盛了一碗給我,你吃不吃,你吃不吃,哎呦,我拿她沒轍。我本是理科生,聽說,文科考南開容易些,就來了咱們文科班。為了魏蔚,為了見到魏蔚,為了跟魏蔚一個學校,我隻有血拚了學習。”
可是,他並沒有學習,他除了玩兒就是睡覺。安奇想。
他拿出一支煙來,狠命的吸了一口,繼續說道:“如果沒有我,魏蔚她考不上南開的,為了能讓她考上夢想的南開,我全力以赴,挑典型的例題講給她聽,我搞題海戰術,去年,一年,我隻學數學這一科,我想,等她考上南開後,我再努力考過去,跟她在一起。”
安奇此時很羨慕魏蔚,有這樣一個人舍出自己的寶貴時間去幫她,實在太過幸運。
“魏蔚,她說好了要等我的,在南開。明明說好了的,怎麽變卦了,說變就變了。”此時,朱大恒有點自言自語,聲音很小,像是說給安奇聽,又像是說給他自己聽。
朱大恒又是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煙,吐出煙圈,然後一口接一口的狠命的吸,不停的吐出煙圈來玩兒。
半晌,他低低的說道:“魏蔚跟我提出分手,她讓我以後不要打擾她,不許我給她寫信,也不讓打電話,從此,相忘於江湖。可是,你知道這有多難熬嗎?從前,我們一周兩封信,有時一天一封信,雖然隻言片語,但隻有看到她的來信,我就快樂。從此以後,再無她的信件了,更沒有了她的電話,怎麽感覺生命空了,整個人都抽空了一般。我還是我嗎?我還活著嗎?陳安奇,你告訴我,我還是我嗎?”
他一臉憂傷的看著她,安靜又充滿渴望的等待著她的回答。
安奇心裏一顫,一陣難受席卷心頭,不知道是跟著他一起難受,還是別的原因,她心裏很不舒服。
朱大恒,他這般的在意魏蔚,難道,安奇喜歡上朱大恒了?喜歡上這頭豬了,吃醋才讓她難受?
安奇一眼的迷茫,有點無所適從,更不知道如何回答,這時上課鈴聲救了她,伴著老師走進教室的腳步聲,朱大恒回過頭去,在老師讓大家翻開書的時候,安奇看到朱大恒趴到了課桌上。
安奇便暗自叫苦,她怕是要來一場戀愛了!
陳安奇有點害怕,無所適從,她喜歡上他了怎麽辦?影響了她的學習怎麽辦?看到他趴在課桌上的身影,她甚至想上前抱他一抱!
完了完了,她的情感防線徹底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