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每個月總有幾天
日上三竿，葉塵所在的診室外，鶯鶯燕燕的女子們此時一個個都像是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沒有早上剛來時的歡愉。
等待的時間越長，人的心情越是焦灼，即使是美女們也不例外，她們之所以不願意其他診室除了因為葉塵現在的醫術高明外，最重要的一點是葉塵是個半大點的孩子，而且還長得跟個瓷娃娃似的，女人們在葉塵麵前也相較放得開一點。
“下一個！”葉塵的聲音從屋內傳了出來。
“哎呀，我的腿都酸了可算是輪到我了！”李玥揉著腿向屋子裏走去，走到那個之前嗬斥他的那個雜役麵前還惡狠狠的哼了一聲，隻是李玥長得較為漂亮且可愛，她的惡狠狠看起來不似真的惡狠狠。
李玥知道自己插隊不對，但是還是有點嗔怪雜役大聲叫自己讓自己出糗。
葉塵此時坐在診室內，一張寬敞的桌子，桌子上有一些紙筆，葉塵穿著醫館統一派發的衣服，此刻除了身形和臉龐不似一個郎中，那那看都像是個江湖郎中。
葉塵之所以近一年來要求方木讓自己給人診病，一方麵是在醫館僅理論上可以學到的東西已經微乎其微，他深知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因此想要在實踐的過程中和自己看的醫書藥典相互印證。
可是事情並不像葉塵想的那樣簡單，一開始問診後，他這裏基本上就沒人，即使偶爾來一兩個人葉塵新開的方子，也會被患者直接了當的拒絕指名要葉塵開某某醫館已存在的方子。
這些人之所以來葉塵的診室，完全就是看這裏人少，想省時間，想照方取藥罷了。
事情的改觀是從一個女人開始的。
冬日的某天，一個妙齡女子帶著下人，來到醫館診病，女子也是醫館的常客，不是她愛來醫館，也不是因為她是一個病秧子，隻是因為她每個月都會有幾天血流不止，且渾身無力，下腹劇痛，脾氣也會喜怒無常，還常伴著胃口不好。
醫館裏老醫師都知道怎麽回事，一些新的年輕的醫師就不知道，而女子每次來找的那個老醫師最近這幾天因為家中有事，這位女子本來打算等到那個醫師回來後在前來診斷，怎奈被告知，老醫師短時間是回不來了。
女子當時又疼痛難耐，一咬牙顧不上羞澀就找了個人最少診室走了進去。
當時女子一看到是個孩子，頓時覺得又好氣又好笑，輕抬腿就準備轉身離去，口中還說著：“唉，醫館越來越差了，什麽時候學徒都替老師傅開始坐診了……”
葉塵早已習慣了這樣子的事情發生，但是女子最後的話像是在葉塵主管爭強好勝的神經上跳舞，於是葉塵做了一個讓後邊一年自己最後悔的一件事那就是他叫住了這個女子！
“姑娘，慢著！”葉塵伸出手，掌心對著已經轉身的女子大聲叫道。
“姑娘！”女子本來已經決定換一個診室了，此時聽到自己被一個小屁孩叫姑娘，心裏本就不可控的情緒瞬間渲染開來。
“我說，你這個小屁孩，姑娘是你叫的嗎？你要麽叫我小姐，要麽叫我姐姐！知道嗎？年紀不大，流裏流氣的！”女子一臉的嫌棄。
“叫小姐？”葉塵對於這個叫法一時還不太能接受。
“火氣這麽多大的嗎？漂亮姐姐，你是那裏不舒服嗎？要不要試著在我這看看？”葉塵哪能不知道女孩子生氣就要順著的道理，不僅問人家叫姐姐，還順嘴額外加了個兩個字——漂亮。
葉塵的話讓女子相當的受用，加上葉塵長相清秀和女子實在是有點不想找新的醫師了，因此鬼神神差的在葉塵的麵前的座椅上坐了下來。
一截玉璧就橫陳在了案幾上，白花花的慌的人眼暈，女仔確實是皮膚白皙，就連葉塵也大為感歎，這也是葉塵第一次給女子把脈，不由得覺得有點愣神。
“看什麽呢？還不趕緊給我把脈，還有你是不是不會把脈？”女子雖然已經再三確認過葉塵是醫師，但是此時不由得有點後悔，正想要抽回自己的手臂的的時候，一隻小手便輕柔的按在了她的脈門。
“我說小姐，你不用描述你的病，我就通過把脈就能洞察一些，如果我把脈說的不準，你再用你這懷疑的目光可好？”葉塵把著女子的脈搏說道。
“還不用我描述，還洞察一切，臭屁孩，真是笑死人了，我倒要看看我不講病情，你就通過把脈能看出個什麽！”女子心中想著，一時間沒有搭理葉塵，看來是默認了葉塵的提議。
葉塵將手按在女子的脈門上，除了感受到女子皮膚的溫潤如玉外，還感受到了脈搏裏的一些其他情況，心中立馬就有了個大概，忘記了對麵還坐著的女子，自己在那裏笑了兩聲。
女子聽到葉塵的笑聲，看葉塵的眼神多少已經自動加上了看其他老醫師的有色濾鏡，她越看越覺得這小屁孩看著年紀很小，可是怎麽色眯眯的。
有些時候人先入為主的意識形態，很難一時間改變，而葉塵在女子先入為主的心中，這一笑就顯得猥瑣了。
女子快速的抽回自己的手臂，將剛剛自己撩起來的衣袖趕緊的擼了下來。
“你笑什麽！”女子嗔怒道。
“漂亮姐姐，我心中對你的病情已經有個大概！我剛才笑隻是想道了別的事情，你不要介意”葉塵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說你對我的病情知道了一個大概！那你倒是說啊！”女子已經有點不耐煩了，身邊的仆人看葉塵的眼神也多少有點不善。
“你可是，這幾日，血流如注，失血過多！我說的可對？”葉塵正經的說道。
“你亂說什麽！我家小姐文文靜靜的，根本就不可能受外傷，還血流如注，荒謬！小姐我們走，別再這個小孩這裏浪費時間了！”站在女子身側不遠處仆人聽到葉塵的話忍不住說道。
女子像是沒有聽到自己的仆人的話，思考著葉塵的話，想道最近幾日確實如此，不由的臉一紅回頭對自己的仆人說道：“阿貴，你先別說話！”
“你近幾日，情緒很難自控，易怒，可對？”葉塵雖然相信自己的醫術但是未經實驗還是有一點點心虛的，此時見女子責怪自己的仆人頓時心知自己是對的，於是麵無表情高深了起來繼續說道。
“這小屁孩，看來真的會瞧病！我每個月這幾天確實是情緒很難控製！”女子心裏默默的想道，沒有開口說話算是默認了。
葉塵見女子沒有說話繼續說道：“你是不是這幾日總是直不起腰來，如果大聲打噴嚏後，會立馬衝向茅房？”
女子一聽到葉塵的話，臉上已經布滿紅霞了，他身邊的仆人一聽頓時反應過來了，一拍大腿說道：“你怎麽知道，今天小姐早上出門上轎子的時候，見風，打了一個打噴嚏，然後就趕緊回去上了個茅房！……”
“阿貴，你閉嘴！出去去外邊等我！”女子聽到阿貴突然說的話臉上再也掛不住，開口訓斥了自己的仆人讓他外邊等。
阿貴一臉問號，突然覺得這個小孩說的真對：“小姐這兩日就是情緒難琢磨！”無奈的阿貴隻好滿嘴答應著緩緩的向診室外退去。
此時房間內已經隻剩了女子和葉塵兩人，屋內氣氛有點尷尬，女子想要開口說些什麽語言又止。
葉塵卻已經站了起來，拿起案子上的筆，在白色的紙上快速的寫著同時開口說道：“每個女孩子，隔斷時間總有這麽幾天不舒服，我給你開個方子，你按照我的方子來拿藥，回去喝個幾副藥，定能改善！”
“哪能不能根治！”女子已經深信葉塵的實力，因為之前的那個老醫師斷然不能僅僅通過把脈就知道自己的病情。
“根治！”葉塵聽到女子的話，正在揮毫的手一抖，差點沒把手中的筆跌落！
“這女人也太虎了吧！還根治……”葉塵心裏想著口中卻說道：“這個是不能根治的，但是吃了我開的方子，定能讓你大為改善！”
“你說的當真？”女子吃驚的站了起來，用力有點大，突然手就又捂住了肚子。
葉塵抬頭看著她：“突然這麽用力的站起來，你不怕流出來？”
女子聽到葉塵的話本就通紅的臉此時更是加深了幾分，眉頭也皺了起來，直勾勾的看著葉塵。
葉塵反應過來了：“唉，被我說中了！你該不會是又想上茅房了吧！”
葉塵最後這句話直接讓女子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因為害羞加惱怒，一張嘴剛張開想說什麽又立馬的閉上，最後在哪裏咬著下嘴唇眼中突然就升起了霧氣。
葉塵知道自己的話太直白了，女子其實隻是生理期，下身確實容易不受控製，葉塵剛看到女子猛的起身，又用手扶腰所以猜到了大概，此時看到女子快哭了，登時覺得自己的嘴有點欠。
“出門，右拐不遠處就有茅房！上完茅房過來取藥方！回去喝了就會好！”葉塵低頭不敢再看女子。
“哼！”
女子轉身慢慢的向門外走去，葉塵偷偷的抬頭看著女子，見女子跨過門檻後要扭頭回來看自己，嚇的趕緊將頭低了下來，女子見狀也不氣了，但是口中還是忍不住嬌哼出聲。
這個女子正是是先前方通遇到的李玥，此時進了診室，出現在葉塵的眼裏，讓葉塵不由的想起了第一次見她時發生的一些事情……
不等李玥坐下，葉塵的聲音傳了出來：“看來昨天給你開的艾附暖宮的方子還是太溫和了，這樣今天我給你開一副溫經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