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劍與落葉
“這位師兄,莫非你看出了問劍路的秘密?”一名弟子上前對著古良問道。
古良搖了搖頭示意並不知道,但是人心總是這樣,你越是告訴他們真話他們就越不相信,雖然所有人都知道問劍路是讓劍魂宗弟子找劍的地方,但是所有人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麽簡單。
“胡師弟,你覺得這一次問劍路,誰會拔得頭籌呢?聽說胡師弟新收的徒弟也參加了這次問劍路。”許長老對著胡仁說道。
此時胡仁心裏還在想著他的徒弟修煉天賦這麽高,眼光一定不錯,想必能找到一把好劍,因為胡仁還特意交代古良如何選一把好劍,雖然如此胡仁還是謙虛道:“哎,許師兄,一言難盡,那個劣徒要是能找到一把像樣的寶劍,師弟我就心滿意足了。”
許姓長老見胡仁帶著謙虛的口吻,以他多年對胡仁的了解想必是胸有成竹了,於是就不再說話。
參加問劍路的弟子許多都一無所獲,便往深處走,古良也不例外,但是他往深處走無非就是不想讓人覺得他和別人不一樣,所有參加問劍路的弟子都知道選劍隻能選一次,一旦將土裏的劍拔出來,它就是你的,再之後你就拔不動別的劍了。
以前問劍路叫做劍池,隻是劍魂宗沒落了,劍池也就變成了問劍路了,古良見所有人都挑選了屬於自己的劍,他也準備向前挑一把。
走了一段路他看到一把看起來很平常的劍柄,劍身已經沒入了土中,古良知道那把劍並不平常,因為他感覺那一把劍似乎和他一樣,他想偽裝成一個人,那一把劍想偽裝成一把劍。
當古良將劍柄從土裏拔出來後,他發現除了劍柄像劍柄,劍身卻更像一條棍子,不知怎麽古良總覺得他懂它,因為他和它都是異類。
“快看那個人的是劍嗎?我怎麽感覺像一條棍子,而且還是有著劍柄的棍子。”一名弟子驚奇地笑道。
看到古良的那一把劍的人,有人覺得古良倒黴,也有人拿來當笑話的,也有一些人是拿來與自己的劍相比較的,就是沒有羨慕的。
當古良將劍拿給胡仁看時,胡仁一副黑臉的樣子,特別是許姓老者的徒弟拿著一把好劍炫耀時,胡仁話都沒有說就飛走了,胡仁如此態度,皆因劍修的第一把劍的好與壞基本決定了他以後的前途。
許姓長老很是得意,因為他記得當初古良不選他為師時,他就恨上了古良,此時古良過得越不好,他就越開心,許姓長老的徒弟嚴華也許是看出師傅的心思,也找著借口來羞辱埋汰古良。
“師尊,聽說凡人江湖中有一個丐幫的幫派他們的弟子乞討時的那條棍子就叫做打狗棒,依徒兒看古師弟一定是跟丐幫有緣。”嚴華取笑道。
許姓長老與他徒弟嚴華見到古良無動於衷的樣子,心裏覺得十分不痛快,他們想不通正常人被如此羞辱,一點反應都沒有,還站在那裏傻笑?
其實他們誤會古良了,因為他們說再多,古良也聽不懂,隻能傻笑,因為這樣做會顯得他更像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魔頭。
古良回到了心劍峰,胡仁沒有理會古良,就扔給他一本基礎劍法讓他練,古良覺得他的師尊對他太好了,他什麽都沒有付出就得到了一本劍法,要是在魔界想都別想。
喔喔……花鴨子學著公雞打鳴,每當聽到打鳴聲,古良就會拿起了那一把似劍非劍的劍,在懸崖邊練劍,他對於劍一無所知,也不知如何去練,所以他隻是模仿基礎劍法上的招式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著,他這樣重複著劍招,隻是覺得揮劍的聲音很好聽。
花鴨子覺得古良是個傻子,因為傻子才會這麽練劍,日子就這樣一複一日地過去了,懸崖邊的楓樹葉子黃了,一片一片地掉落了下來,古良看著樹上的落葉,他覺得是他的劍將落葉變黃的,他還很開心地告訴了胡仁,胡仁歎了一口氣,隻說了兩個字,“呆子”
那一刻古良心想他要是回到魔界,他就將這套劍法教給所有魔頭,那樣魔界的樹葉就有顏色了,還有將那揮劍的聲音也帶回魔界,因為他覺得那樣的聲音真的很好聽。
直到有一天古良發現樹上的葉子越來越少,不知怎麽他沒有那麽開心了,他開始害怕樹葉都掉光了,所以那一刻起他沒有揮劍,保持著出劍時的動作,雖然他很想再聽一遍揮劍的聲音,但他還是忍住了,他不單怕,還後悔沒有去數當時落下了多少片樹葉。
那一天樹上隻剩下一片葉子了,他守候了那一片葉子很久了,已經三天沒有睡覺,但是葉子還是被一陣風吹走了,落在懸崖下,他想去追,卻發現他已經不是魔頭了不會飛,不知道為什麽就在失去那一片葉子時,古良突然覺得好難過。
也是在那一刻古良揮出了劍,但不是為了聽聲音,而是想要殺了風,那一個冬天古良喜歡站在懸崖邊等風來,風一來他就出劍。
來到劍魂宗已經一年了,胡仁問古良願不願意參加宗門練氣期弟子大比,其實胡仁也沒有指望古良去參加,因為他覺得一個隻會基礎劍法的人,能有好成績才怪,最後丟的還是他胡仁的臉,但是作為師傅還是應該告訴古良。
胡仁見古良麵無表情,害怕他去參加大比,於是恐嚇他說道:“這一次大比高手雲集,隨時都可能見紅。”
“師尊是血紅色的紅嗎?”古良問道。
“總算嚇到他了。”胡仁心裏想道。
胡仁接著道:“當然是血紅色的紅,要是打鬥激烈說不準會斷手斷腳。”
此時古良十分興奮,因為他曾經聽老魔頭說過,血的顏色很紅很美,特別是血噴出來的聲音,像風一樣好聽,所以古良想去看看。
“師尊,徒兒決定參加這次大比。”古良期待地說道。
“你再想想,被人打得七孔流血有多恐怖,而且刀劍無眼,被劍割被劍刺的滋味可是很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