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三章 代價沉重
獨孤軒禹忽然感覺自己頭頂跟菩薩似的簡直發光了，心善的帽子果然不大好戴，他其實就是隨心所欲做自己認為該做的事情而已。
送上頂高帽子之後眼看著獨孤軒禹心情不錯曌汐才接著說出來：“王爺，軒閣的客房有位客人。”
“軒閣沒有客人。”獨孤軒禹淡淡一句話就堵住了曌汐嘴。
曌汐有些不高興：“這客人親生我也不喜歡，可惜人家是你的客人。”
“誰？”獨孤軒禹不悅地問道。
“莊思儀。”曌汐立即回答說。
獨孤軒禹眉頭緊皺：“趕緊將她送出去。”
“這大半夜的送去哪兒啊？”曌汐問道。
飛雪在旁邊插嘴說：“王妃，您有所不知。軒閣向來不留客，以前就算是莊小姐來了也是在其他院落或者在太妃娘娘那兒暫住。”
“送到母妃那兒去。”獨孤軒禹語氣蠻堅持的。
聽到獨孤軒禹和飛雪的話之後，曌汐本來有些堵得慌的心倒是舒暢了，這會兒她反而為莊思儀著想了。
“王爺，她傷得很嚴重，人還在昏迷之中。”曌汐輕輕拽了拽獨孤軒禹的衣袖，“再說母妃明兒要走，還是少一個人知道比較好。”
獨孤軒禹臉上呈現出懷疑：“她受傷了？真的假的？以她那刁蠻勁兒不傷人就不錯了。”
“不是普通的受傷，她讓妖邪附體了，身上的精氣神幾乎耗盡。”曌汐將事實告訴了獨孤軒禹。
聞言獨孤軒禹大吃一驚：“走，你陪我看看去，她要真在這京城中出了事，我很難同師傅交代的。”
本來聽到獨孤軒禹著急著要去看莊思儀，曌汐心裏頭還有些酸溜溜的，聽到他解釋說是為了跟師傅有個交代，她頓時釋然了。
轉身看，原本沒有戴著麵具的獨孤軒禹又將黃金麵具戴上了，見狀曌汐心裏更是舒暢不禁朝他露出甜蜜的微笑。
獨孤軒禹知道自己這舉動取悅了曌汐，他暗暗偷笑這丫頭原來是個醋壇子，看來離開京城之後自己更要多注意一些，這副容顏最好藏起來。
黃金麵具太引人注目了，獨孤軒禹想到或許自己也該準備好易容丹或者麵具才是。
來到客房跟前，曌汐親自走上前去敲了敲門，門從裏麵被打開，見到個陌生的丫鬟，獨孤軒禹又是眉頭一皺。
因為軒閣內除了飛花和摘葉本就沒有其他的丫鬟，再加上現在摘葉又到錦園去了，所以錦太妃特地留下個老實憨厚的丫鬟伺候著莊思儀。
知道獨孤軒禹的心思，他向來不喜歡軒閣中有其他人出現的，曌汐壓低聲音說道：“明兒再將她安排到其他的院子裏去。”
聽到這話獨孤軒禹微微點頭表示同意，此時就見那丫鬟朝著他們行禮：“奴婢小翠給王爺、王妃請安。”
“起來吧，莊小姐怎麽樣了？”曌汐隨口問道。
小翠站起身來搖搖腦袋：“一直到現在還沒有清醒。”
“你去吩咐廚房準備些清淡的白粥來，等會兒莊小姐若是醒來了暫時隻能先吃這個，其他的東西絕對不能吃，知道了嗎？”曌汐對小翠說。
行了個禮小翠乖巧地說：“好，奴婢馬上就去。”
見小翠踩著小碎步朝著廚房走去曌汐朝著獨孤軒禹說道：“咱們倆進去看看她吧。”
獨孤軒禹自然而然伸手拉住了曌汐的手，在小翠驚訝的目光中他牽著她走進了屋子裏。
燈光下，莊思儀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得嚇人，這副模樣與她平日裏的模樣大相徑庭。
雖然獨孤軒禹心裏頭委實不喜歡莊思儀這位小師妹，不過畢竟也算是青梅竹馬，他內心對其還是多少有些師兄對師妹的情誼的。
“怎麽這麽嚴重？”獨孤軒禹驚訝地問道。
曌汐佇立在莊思儀的床頭凝視著她：“你這小師妹膽子真大，竟然敢跟妖邪交易。”
“跟那妖邪交易？”聞言獨孤軒禹更驚訝了，“她昏迷不醒，你怎麽能知道呢？”
“王爺還記得當初雲湘被妖邪附身的事情嗎？”曌汐笑問道。
獨孤軒禹想了想：“是有這麽回事，那時候是梅逸翰救了雲湘。”
“對，那時候是國師出手。”曌汐臉上露出抹冷笑，“妖邪附身一時不難，但是若想要長久附身則必須那身軀的主人自己心甘情願的。”
聽了曌汐這番話獨孤軒禹望著昏迷不醒的莊思儀兩道劍眉全皺到一起了。
曌汐繼續往下說：“當日我也猜不透是雲湘是被迫讓妖邪附身還是心甘情願讓妖邪附身，不過從她後來瘋癲了這事來看，當初她八成是心甘情願的。”
“為什麽？”獨孤軒禹這是真的不懂了。
“她本來就心思歹毒，被妖邪附身後身上的陽氣又少了許多，受到刺激之後就立即瘋癲了，隻怕不隻是瘋癲，估計她命不久已。”曌汐說完還是忍不住輕輕歎息。
“那小師妹？”獨孤軒禹不敢想象莊思儀若是出了什麽事他的師傅會如何的難過。
曌汐伸手握住了獨孤軒禹的手掌：“放心，她的運氣比雲湘好。”
“她會恢複如初嗎？”獨孤軒禹又問道。
“我已經給她喂食了丹藥，若沒有其他的變故，她很快就能醒來，接下來就要細心調養了。”曌汐盯著莊思儀搖搖頭，“隻不過……。”
“隻不過什麽？”獨孤軒禹追問道。
曌汐麵對著獨孤軒禹壓低了聲音：“經過這番折騰，她的陽壽大受影響，若是平平順順的話估計最多也就是到不惑之年了。”
悠悠歎息聲響起，獨孤軒禹見到曌汐臉上現出同情的神色，他不禁走上前去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她才是真正的嘴硬心善。
迷迷糊糊間莊思儀想著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她最初是感覺到身體不受控製，可惜她還太年輕，又向來備受嗬護根本不知道世事凶險，被影子幾句話就搪塞過去了。
後來，當莊思儀發現自己不時頭腦中會一片空白的時候，其實是影子已經慢慢反客為主占據了她的身軀。
影子卻又糊弄莊思儀說是因為她太累了，太餓了，所以偶爾出現昏迷的狀況，那個時候她已經察覺到不對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