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九章 離京之日奉上
再說獨孤軒禹進宮的時候天已經黑下來了，不過所謂的宮禁對他來說是虛設的。
帶著寒風和飛雪進了宮門後，獨孤軒禹依然慢悠悠維持著不緊不慢的步調朝著獨孤軒堯寢宮的方向行走。
獨孤軒堯已經等得有些急了，不過對於獨孤軒禹他也沒轍，反正不管是過去還是現在，這皇宮他都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皇上，是不是老奴再去前麵瞅瞅。”海公公知道獨孤軒堯的心思笑問道。
“不急。”獨孤軒堯擺擺手，“反正今兒沒什麽大事，隻是朕想與軒禹聊聊而已，多等一會兒就是了。”
就在這個時候，小太監飛奔到了寢宮門外收住了腳步，海公公立即走了出去。
“啟稟海公公，戰王爺進宮來了。”小太監立即稟報說。
“到哪兒了？”海公公問道。
小太監恭恭敬敬地回答說：“剛才已經進內苑了。”
海公公聽了立刻轉身入內：“啟稟皇上，戰王爺已經到了內苑了。是不是奴才前去迎一迎？”
“不必了。”獨孤軒堯吩咐說，“你到禦膳房讓他們準備著上菜吧。”
“是。”海公公緩緩退出了宮殿。
一路上暢通無阻，獨孤軒禹仿佛遊園般慢慢走著，倒是寒風和飛雪心裏頭覺得奇怪暗暗警惕著。
“王爺，今兒海公公怎麽沒來迎接您啊？”飛雪邊觀察著四周邊隨口問道。
獨孤軒禹淡淡一笑悠悠地說：“這肯定是皇兄的意思，再說，這不沒什麽大事，不必催著趕著本王去見駕嘛。”
“王爺說的是。”寒風在旁邊加了一句。
飛雪聽了壓低聲音嘀咕著：“每回進宮都心裏防備著警惕著就怕出什麽事，像這樣輕鬆的倒是少見。”
“本王都已經答應交出兵符了，他還能怎麽樣？”獨孤軒禹笑著反問道。
“也是。”飛雪想想覺得獨孤軒禹說得真對。
三個人竊竊私語很快就來到了獨孤軒堯的寢宮跟前，獨孤軒禹停下腳步看了飛雪和寒風一眼，他們倆立即明白王爺的意思說到這裏該禁言了。
寒風和飛雪立即裝出副嚴肅的目光嘴巴緊閉一左一右站在獨孤軒禹兩側，看起來還真有那麽點威嚴氣勢。
獨孤軒禹忍住想要笑的衝動，他發現自己身邊這些人跟曌汐接觸多了都成戲精了。
看看，就連向來最耿直的寒風也大有長進，更別說原來就跟泥鰍般滑不溜秋的飛雪，簡直個個都成唱戲高手了。
走上高高的台階跨過了門檻，這座宮殿沒有人比獨孤軒禹更熟悉，先皇當時住在這裏的時候他天天來。
邁著輕快的步伐獨孤軒禹朝著主殿走去，寒風和飛雪到了門外停住了腳步守在外麵。
一進門，獨孤軒禹就見到獨孤軒堯端坐在正中主位上，他不緊不慢朝前走上幾步。
獨孤軒禹還沒有開口倒是獨孤軒堯搶先出聲了：“軒禹來了，朕正念叨著你呢。“
“臣弟給皇兄請安。”獨孤軒禹微微躬下身軀。
“過來坐下，自家兄弟無需多禮了。”獨孤軒堯眼下看起來真是個好兄長。
獨孤軒禹依照獨孤軒堯的指引來到他的身邊坐下，兩個人之間就隔著張矮桌。
“今兒怎麽隻論兄弟，不論君臣好好聊聊。”獨孤軒堯等獨孤軒禹坐下後立即說道。
微微抬頭看了看獨孤軒堯，獨孤軒禹還真在他的眼眸看出了幾分真情，他淡淡回答道：“臣弟遵命。”
“哎呀，戰王爺來了，老奴給王爺請安。”剛剛被獨孤軒堯叫去禦膳房的海公公回來了。
“海公公不必多禮，起身吧。”獨孤軒禹笑著說道。
海公公帶著滿臉的笑容說：“謝王爺。”
“快上菜吧。”獨孤軒堯吩咐完又說，“去，找壺好酒來，朕和軒禹喝兩盅。”
“哎，皇上有雅興，前兒進貢上來的玉泉酒可醇香了，老奴馬上去拿來。”海公公急忙忙踩著小碎步疾走。
不一會兒，海公公已經拿來了酒，還殷勤地分別為獨孤軒堯和獨孤軒禹斟上。
“來，幹一杯。”獨孤軒堯舉起酒杯。
獨孤軒禹默默舉起酒杯朝獨孤軒堯舉了舉後兩個人一起喝個精光。
“好酒量。”海公公急忙又分別為兩個人斟上酒。
“軒禹，上次咱們倆單獨喝酒是什麽時候了？”獨孤軒堯一副憶往昔的模樣。
獨孤軒禹想了想之後淡淡地說：“七年前，那時候臣弟大捷歸來，那天晚上，皇兄在皇子府中與臣弟一起暢飲。”
“一眨眼，七年了。”獨孤軒堯感慨地至極，“時光飛逝啊。”
“那時候先皇在世，咱們是兄弟，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你我是君臣。”獨孤軒禹說完再起舉起酒杯，“臣弟敬您一杯。”
第二杯酒下肚，海公公識趣的斟酒，接下來他就乖乖在旁邊伺候著不多嘴。
禦膳也陸續送了上來，等待試食的太監試過之後，海公公才將其端上桌子。
默默吃了片刻之後，獨孤軒堯抬頭望著獨孤軒禹：“這些年來，你怪過朕嗎？”
“不敢。”獨孤軒禹不是說沒有而是說不敢，這言外之意很明顯了。
悠悠歎息，獨孤軒堯似乎在自言自語又似乎在解釋：“有時候想想朕也覺得自己過分了，不過隻要坐上這個位置的人都難免多了個心眼啊。”
“皇兄沒錯。”獨孤軒禹客觀地說。
聽到獨孤軒禹這麽說，獨孤軒堯似乎很高興，他的臉色露出了笑容：“難得你能理解。”
“臣弟理解，臣弟上回跟你說過的事情絕不食言。”獨孤軒禹不等獨孤軒堯問起就主動說道。
聞言，獨孤軒堯本以為自己會很高興，結果他卻感覺到自己的心中竟然有淡淡的失落，或許因為一直以來求而不得的東西即將得到了，反而高興不起來吧。
“十天後臣弟要帶曌汐離開京城遊山玩水。”獨孤軒禹一句話不隻是獨孤軒堯愣住了，就連旁邊伺候著的海公公也驚訝地望著他。
嘴角露出抹淺笑，獨孤軒禹直視著獨孤軒堯：“不知皇兄可恩準？”
“怎麽突然間想去遊山玩水了，打算去多久啊？”獨孤軒堯心裏頭五味雜陳。